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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被.咬.死.了!
恐惧令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我紧紧闭上了双眼。
59、最后的精灵'二'
一长串流畅迅速的咒语响起,随即野兽发出一声暴怒的咆哮。我睁开眼,正好看见它张大的血盆大口,锋利的尖牙好不可怕!野兽放开了我,转身面向门口。这时我才发现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两个青衣蒙面男子站在门口。其中一个手握长仗,目光炯炯地望着野兽;另一个双手合十,那毫无间断的咒语正是从他嘴中发出。
野兽狂怒地向他们扑去,身体跃至半空,突然被一道透明的金色屏障阻挡,重重摔在地上。
就在此时!手握长仗的男子扑了上去,以极快手法迅速在野兽身上数个位置拍打,同时默诵咒语。这些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他脚步未停,向前几步冲到我面前,抓起我飞快地退到门外。
野兽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它每一动作,便有一道金光如鞭子一般毫不留情地抽打它动作的部位,让它禁不住重新跪下去。渐渐地,阵阵痛意令它烦躁而不安起来,它大声地咆哮着,越发用力地试图立起前肢。
“申肖,”非蓝飞快拉起我,“我们先走吧,这里有他们善后。”
我点点头,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野兽不甘地嘶吼着、挣扎着,眼睛紧紧盯着我,眼神里流露出的意味让我禁不住心一颤。
直到走出好远,再也看不见它的身影,我还依稀能听见它受伤的吼声。奇异地,对这只差点让我丧生的野兽我却为之心忧起来。
“他们……会对它做什么?”
他愣了愣,笑道:“它比你想的要强得多,不用担心。”
他看起来心情很沉重,虽然面上带着笑,也掩不住眼底的心事重重。终于,他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把我叫住。
“申肖,听我说。或许你会奇怪,我为什么会把你和可怕的野兽关于一室。它的名字是鸬黹(lu
zhi),是上古神兽残留的唯一一支。血液里流淌的骄傲令它们不向任何力量臣服,是为数不多的无法成为契约兽的高等神兽。但上天造物相生相克,这种骄傲的兽类也有为之低头的对象,那就是……月神之子。”
月神之子!我的心猛地一跳,直觉告诉我,我在渐渐逼近真相。
“想必你听说过精灵的传说吧,能够令死者复生的神秘种族。拥有这种逆天的力量,或许灭亡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幸福……人们往往穷尽一生追求权势、财富、名声、力量……却只有在死亡到来的时候,才发现生命的珍贵。”他不知想起什么,脸上流露出些许哀伤。
“在几十年前的战争中,我们的国家是落败的一方。幸运的是,我们王和大部分臣子、法师都活了下来。我们小心翼翼地隐藏在这个地下王国,一边积攒力量一边等待着复国的机会。不幸的是,王在当年的战争中被敌方的祭司施了诅咒,生命锐减为三十年。为了延续王的生命,我们苦苦寻找着复活的法术。然而,无论怎么精密高深的复活术都比不上精灵的魔法,无法完美地延续人的性命……直到二十年前,我国的大法师找到了制造精灵的方法……呵呵,你看起来很惊讶。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把具备特殊体质的人改造成精灵,从而获得精灵的复活术!”
“这么说来,小火鸟的主人……就是你们制造的第一个精灵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第一个改造成功的精灵,但不是第一个被改造的。在他之前,有接近三位数的牺牲品。”
我的心猛地一颤。
“在失败了无数次后,大法师得出了一个结论:只有月神之子才能成为完全体的精灵。可惜那时占卜显示并不存在月神之子,我们只好不断地重复失败,直到成功的一例发生。可是这个也不是完美的精灵,只是个半成品的不完全体,我们称之为半精灵。精灵本是脆弱的种族,作为仿制品的他更是如此。精灵每施行一次复活术,生命缩短的年头在十五年到二十五年之间,而他是三十五年到四十五年。但王的生命危在旦夕,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二十年前,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为王施行法术。法术十分成功,王不但复活了,而且这么多年来都未曾衰老,仿佛一直停留在二十年前那刻。而他却卧床不起,近几年还时常处于昏迷中。今年,王的身体又出现了衰亡的征兆,我们不得不强行将他从昏迷中唤醒,勉强他第二次施法,没想到……他会因为身体过于羸弱在施法途中猝死……”
“啊!”我紧紧捂住嘴。
原来这就是精灵死亡的真相……可怜的小家伙,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王的身体无法再拖,我们急切地需要第二个精灵。巧的是,再一次的占卜显示月神之子出现了——他就是你!”
他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如箭一般将我钉在原地。
我禁不住后退一步,摇摇头:“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且不说我无半分异于常人之处,我可是来自与魔法没半分干系的世界,怎么可能是什么玄乎的月神之子?
“或许是吧。之前那次仪式的失败,我们本已认定占卜出错了。可是无论如何占卜,结果也只有一个:你就是世上唯一的月神之子!再说,你并没有像以前失败的牺牲者一样丧生,这也足以征明你的不凡之处。”
哇,没死也是我的错?“那只能证明我的体质特殊!”
他笑了笑:“从鸬黹的反应看来,你确实不是我们要找的月神之子。”
“就是嘛。”
“所以,我想要帮你离开。”
“好……啊啊,你说什么?”
他微笑着看着我。
“可是,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无辜的人死去了。”
“非蓝……”
他的表情好透明,我突然想安慰他,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是么?”
突然冷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队人马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律黑衣黑巾,唯一一个例外就是老狐狸,此时的他神情暴怒,连总是挂在脸上的假惺惺的笑容也没有了。
非蓝慌忙跪了下去。
“王……”
“擅自把月神之子带走,哼,非蓝!你好大的胆子啊!”
非蓝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臣不敢。臣只是……想证实申肖是否真如占卜所言,是能够成为精灵的月神之子。”
“说出你的结论!”
“申肖并未通过试炼,请王再召集祭司们占卜一次。”
“你再说一次!”
非蓝抬起头,坚定地一字一句道:“申肖并非月神之子,请王收回成命,放了他吧。”
老狐狸恨恨地盯着他,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非蓝的身体突然如断线风筝飞了出去,砸在十几米外的假山上。随着轰隆一声,假山四分五裂。非蓝倒在地上。
事情的发生仿佛在一瞬之间,待我反应过来,非蓝已经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
“这是做什么?!”
我又惊又怒,急忙跑过去,小心察看他的伤口。
他的背上一片血肉模糊,不知道脊椎有没有断裂。血液疯狂地涌出来,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全被血水染红。天啦!他会不会死掉?我害怕得要命,又不知如何止住他的血。
“申……申肖……”他拉住我的手,喘息着说,“一定要逃……逃出去……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精灵了。”
他的眼神无比哀伤,似乎透过我看向更远的地方。
然后,定格在那一刻。
“非蓝!”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凄厉的叫声。
“把他带下去。”老狐狸冷冷道。
马上有人上前将我双臂拉开,在后方制住。
“杀人凶手!”我红着眼睛喊道。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暴君!我宁愿死了也不会成为被你利用!”
“呵……”他一声冷笑,逼近我,“你该不会忘了那只可爱的小火鸟吧!”
这句话瞬间浇灭了我的斗志……没错,我怎么能抛下小家伙不管,光顾着自己逞一时之勇?
但要我乖乖束手被改造成精灵,或是再成为失败品一次(这次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保住性命了),我又不甘心。
神啊,我究竟该怎么办?
60、最后的精灵'三'
趁看守我的人不注意,我敏捷地抢过一个人的武器,迅速抽出利刃抵住自己的喉咙。
在场的人都被我的举动惊呆了。
“放了小火鸟,现在,马上!不然我就死在这里!”我刻意地露出一个冷笑,“事情都进展到这一步,你不想有变故了吧,就算下一个月神之子会出现,你的身体也拖不起。怎么样,这笔交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以为你现在死了,那只鸟还能活下去吗?”
“是不能。但即使我现在放下武器,乖乖任你们摆布,你也不会放他走。没有自由的生活和死又有什么区别?我不过是让他早日摆脱而已。”
别看我说得很有底气,心里其实很不安。没错,我是在赌,赌他惜命的程度有多高。他为了精灵,连辅佐他多年的臣子都毫不留情地杀了,又怎么舍得在这种时候失去最重要的月神之子?
他面色阴沉地盯着我,思索了半天,终于开口道:“我答应你。”
接着对手下说:“把火鸟放了。”
我松了一口气:“我要亲眼看到他平安离开。”
“你不相信我?”
“我不敢相信你。”
他看上去十分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我如愿以偿地目送小家伙走出这座地下牢笼,他化为鸟形盘旋了好久才悲泣地鸣叫着离开。
至少他能平安离去,我感到很欣慰。
老狐狸冷笑着说,“通知下去,仪式提前到今晚举行。”
“可是……”有人迟疑地提出反对,“今晚并不是占卜预示的最佳时机。”
“你也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不、不……臣不敢!臣马上去办!”
那人连滚带爬地退下了。
抛开了温文尔雅的面具,被称为“王”的男人面目越发可憎起来。
他走到我跟前,笑道:“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精灵了,我的完美的精灵……”
我厌恶地撇开脸。
他强迫地把我的头转过来,力道大到几乎捏碎我的骨头。
“你不会以为你还有逃离的机会吧……你那些自以为本领高强的朋友们,这次无论如何也救不了你了。这个时候他们连我的地下王国的入口都没找到呢!你就老老实实地认命吧,肖肖。”
从他的嘴里吐出亲昵的称呼,让我不由恶心得浑身颤抖。
“就算我成为精灵,也绝不会为你祈祷!”
他却没有动怒。
“不为我祈祷,你还能为谁祈祷呢?如果你成为精灵,你就离不开我了。想想看,会有多少人觊觎你那神奇的魔力,你那些朋友们也会抵挡不了这种诱惑……”
“他们才不会这样!”我大声打断他的话。
“或许吧,可是就算他们能坐怀不乱,他们的亲人、挚爱、好友就不会动心吗?到时候他们还能不遗余力地保护你吗?再说,只要你是精灵的消息泄露出去,这块大陆一半以上的人都会为你疯狂。他们拥有与半个大陆为敌的力量吗?”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除了我,拥有一国力量的王。没有我的庇佑你连骨头都会叫人啃去,我可怜的肖肖。这样你还要离开我吗?”
我注视着他,他脸上得意的表情看起来是如此地可恶。
我笑了。
“那我们就等着瞧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如何选择。”
再一次躺在冰室中的祭坛上,刺骨的寒冷从脊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