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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怎么办啊?”
“再等等吧,一个姑娘遭受这样的打击,唉……”叫老铁子的正是荆铁三,是荆大婶的相公。他为人宽厚老实,一直同情秦若九,看她一个姑娘从崖上摔下来,又毁了容,救回家以后,一直对她不错。
“我知道你是心好,可是也得人家领情啊?我们家又不富裕,整天多养一个人,你还要去镇里抓药给她治伤,这样下去,我们家要被拖垮的!”这是荆大嫂终于隐忍了许久的声音。
“难道你的意思要赶人家走?”
“我也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让人家姑娘明白,我们其实也……”
“要是姑娘能走,她找就走了,现在就像你说的,万一真是失忆,她唯一能靠的也只有咱们啊!”
“老铁子,她跟我们非亲非故,难道救了她,还要赖着咱们不成?”
“瞧你说的什么话?”
“我说的是实话啊……”
“你……”
“咳咳……”秦若九的一阵轻咳,终于将即将争吵起来的夫妇二人,瞬间归为了平静。
夜,静谧而祥和,乌黑的云层,渐渐把月给遮挡完毕。
第172章
☆、第173章
秦若九直到离开,也没真正的和那对救她的中年夫妇说过一句话。
代表她唯一感谢的是,一对手工精湛的翡翠耳环。这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她取了下来,放在已经破旧不堪的茶几上,这算是她最后的报恩。
乌木镇所处的地理位置是非常怪僻巧妙的,它刚好夹在北奉与康庆两国的交界之处。
这里,既不属于北奉的管辖,也不属于康庆的范围。它仿佛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地方,所以这里的治安非常的乱。
许多杀人逃犯,土匪,盗贼都窝藏在此。多数是不属于这里的人,而在自己国土上犯了罪,逃亡来了此地。
没有皇帝的地方,就靠以恶服人。因此,可想而知,此处是多么的不太平?
离乌木镇十里外,有一个集镇。这个集镇说白了,也就是那个恶人聚集流窜的地方。
白天还好,一些人规规矩矩的做作自己的生意,交点保护费以求平安。到了晚上,盗贼土匪四起,那些白日见不得光的坏人,一到晚上就相约一起作奸犯科。不过让人安慰的是,他们还是明白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至少打起歪注意来也不是周围的居民,而是往此过往的商客路人。
来过这里的商人,很少有没被强行敲诈过一笔的。因而,众人皆称这里为黑镇,一般很少敢再踏足第二次。
………
这些消息,都是秦若九从中年夫妇那里听来的。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去集市的方向凶险难行,可是没料到,这里竟比想像中还要令人觉得恐怖一些。
哪怕是白日,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斗抠打架的恶霸,强抢民女的人贩,摔摊砸物的刁民,偷抢成群,怒骂成风。
秦若九跌跌撞撞的在人群中走着,她像个被人操控的傀儡,没有灵魂没有意识,只能茫然的跨着步子前进。
两畔的街民看了她,径直让出一条道来,在她走过之后,个个伸出手,在她身后不停指指点点。
内容无一不是吓人、丑陋、可怕、可怜……等熟悉话语。
从坠崖到现在,过去了快半月之久,她没有真正的看过自己一眼。
她知道自己丑,但,这也是她无可避免的。曾经的风华绝代美到极至,那么现在的自己,应该就是丑到极至吧?
她无视那些异样的目光,嘴角缓缓扬起一丝讽笑,一丝坦然而冷寒的冷笑。
殊不知,路中一个醉汉陡然跌跌撞撞的朝她撞来。
秦若九身子本来就弱,这些日子也没好好料养,被那三大五粗的汉子一撞,身子左右摇晃,不住向后跌了几步。
那汉子喝得满脸通红,全身洒气,撞了人以后,仿佛把体内的怒火给点燃了,当下就张嘴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刚撞我张老二?活得不耐烦了吗?”
秦若九站定身子以后,并不打算理会对方,埋头欲走。
不料却被对方粗鲁的拽了过来,恶狠狠的说道:“哟,是个小妞,爷倒要瞧……”一个瞧字没说完,对方陡然一甩,脸色发白,那盖满胳腮胡的嘴巴颤抖的喊了声:“妈……妈呀,这……这也……忒吓人了吧!”
秦若九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不怒,嘴角冷冷一笑,后退时,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到了腰部,当下闷哼一声,便滚倒在地。
抬头一看,醉汉酒醒一半,已经跑了。而撞着自己的是正欲擦肩而过的一辆华贵马车。
马车因撞到了人,马夫很快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继而跳下马,连忙要查看受伤之人的伤势。
“姑娘,你没事吧!”那驾车的马夫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清俊少年朗,他的脸很白皙干净,眉宇间还有浓化不开的稚嫩之气。
看到秦若九回头时,对方微微抽了口冷笑,嘴角轻轻扬了扬,眼中透露出淡淡的震惊。
秦若九定定的望着他,扶了扶自己的腰,水眸如冰的摇了摇头。
这时,马车上面传来另一道声音。
这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云君怎么了?”
说话间,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
“公子,没事!”被唤云君的少年郎有些慌张,连忙转过身去,有些掩饰的说道。
秦若九却见,马车上面的男子正探出他俊美无双的容颜来。
她定定的望着他一会,马车上的他的确是样貌清秀俊雅,帘外的阳光照着尖削的脸,带点病态像常年没见光样。额头一朵五色莲纹甚是耀眼,细长的剑眉入鬓淡墨色的发丝从肩上遂下。他着一身银白色里衣外加透明白衫,里衣领子高高的遮住脖子,若不是听他说话,一时间叫人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
最重要的不是他的模样,而是那双眼睛,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无欲无求,无恨无爱,让人似曾熟悉。不错,仿佛在他的身上,秦若九又依稀的看到了康音的一些影子。 但是比起康音,他的眼神更加温润浅淡,就如一池春水,浅浅的从心中荡过。
马车上的男子,本欲是打算不耽误时间,就此离开的。
可是在他回眸间,直觉告诉他,还有一双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离开他。他回头凝望,趴在地面上的那个娇人儿,正用绝望而带着苍凉的眼神望着他。
第一次, 他就被这样一双眼睛紧紧的撼动。
那双眼睛,仿佛苍凉得被人遗弃在了冰冷的雪地上。明明的是那样平淡,却又让人感觉到沧桑,沧桑中又带着一种傲视天下的不屈傲气,敢问,一个普通的女子,怎会又这样的眼神? 一时间,他的心就被这双眼睛扰乱心神。
再一抬头,他却被她右脸上那道宛若恶魔嘴巴的伤疤所震惊。
那道口子看样子是刚划上去不久,里面的嫩肉还番着血丝,此刻它像妖精的手指,正张狂的在那张原本白皙纯净的脸上绽放。
她,应该是个绝色丽人儿。
因为,任凭那双眼睛,就可以夺走他所有的注意力。
如果没有那道伤疤,她是否能够倾绝天下?
可为何,这样的美人又那样的哀伤悲戚的目光?
究竟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又经历了什么?
在也无法沉住气的北奉尘,竟不受控制的跃下马车,他优雅的迈着步伐走到她的身边,当着众目睽睽下朝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说完,对方朝她淡淡一笑,目光温润得如一汪秋水。
秦若九就这样看着眼前这名男子的笑,久久没回过神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轻轻的,暖暖的,让她心中滑过一道热流。 而且,在他的身上有种清雅脱俗的高洁气质,从骨子里缓缓透出,有着温方尔雅的举动,和清如远山的笑容。不可否认,她是喜欢这种感觉的。
所以,许久不曾言语的她,终于张了张嘴,用一种坦然而宁静的眸光盯着他道:“我叫冷冰心,冷是冷若冰霜的冷,冰,冰冻三尺的冰,心,无心之失的心!”
艳阳高升,淡淡金光挥洒,落在他白玉般的脸庞上,使他那脸庞透出淡淡的光泽,如梦如幻,他那微微张开的粉色唇瓣,性感、诱人,引人遐想。 他一字一句的说:“好一个冷冰心,跟我走,从今以后是我的人,你愿意吗?”
这时,不仅是秦若九怔住了,就连男子的车夫叫云君的男子也怔住了。他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巴,愕然的盯着自己的公子。他为何会对一个毁容的女子作出如此举动?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只有北奉尘自己心里明白。眼前的这名女子,他虽知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可是她有一双璨若星辰的眸子,里面,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道的痛楚与沧桑,竟仍然能清澈如一汪秋水。 仅仅是这双眼睛,莫名的,让他的心,产生丝丝心痛。
第173章
☆、第174章
北奉尘蹲下身,轻轻牵过她的手,秦若九没有拒绝,他的手很温暖。是的,从没有一个男人能给她这么温暖的感觉,他的眼睛纯净得如蓝蓝的天,清澈得如山涧的溪流,没有任何杂质。 这一刻,她知道,这就是自己所要寻找的安宁,所要寻找的平静。当下,她顺从的站起身,迈着细碎的步子,紧紧凝视着那双梦一样祥和宁静的眸子,轻轻地走着,迎着带有淡淡花香的风,有一丝的醉意。发上,肩上偶尔飘过花絮落叶,这是跳崖以后,她第一对活着还有一丝欲望,看着这个男人的笑,原来一切也是可以如此美好。
她跟着他,终于跟着他上了那辆素静的马车。 那个男子率先上去,然后优雅的转过身,把大手朝她伸去,风扬起他的发和衣,说不出的飘逸俊秀,在他的帮助下,秦若九面无表情的握住他的手,只是稍稍一跃,也轻松的上了马车。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的手真的很柔很嫩,可想而知,他从小应该就是荣华富贵养尊处优的吧,因此才有这样一双白皙干净而美好的人。想着想着,她用用手轻轻柔柔的他掌心摩挲,淡淡的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一点一点地渗透到、她的手中,她的心里。 叫云君的少年一声大喝,扬鞭上路。
马车出了小镇,一路颠簸难行。秦若九与那清绝男子同坐一辆车,她丝毫不觉得局促,他的手依然轻轻地牵着她,嘴角带笑,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她误以为看错,只是轻轻的揉揉眼,很快,他又恢复了那种出尘脱俗的淡淡笑意。 他说:“冰心姑娘,你可知道,接下来我会带你去哪?”
她不语,微微摇头,水眸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淡淡的安定与冷漠。
他说:“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是北奉国!”
提到北奉二字,她寂寞如冰的眸光,终于闪过一抹神彩,不过却又在片刻间,消失不在。
他看在眼里,眉宇微微一蹙,这个女子为何这般冷漠,这般超然?自己不过才与她相识不到一个时辰的陌生人,她竟答应与他离开,而且不问去处,她那双孤寂的双眼背后,究竟又隐藏了什么?
不由自主的,北奉尘感觉自己,快要慢慢的被那双眼睛,吸去所有注意力。
“冰心,你有家吗?”沉默了许久的北奉尘,那高贵般的王子脸上,还是无法忍住对她的开奇,继续拉着她的手,浅声问道。
冰心……好一个冰心,至从她为自己取下这个名字以后,她就不再是从前的秦若九了。
秦若九以死,冰心重生。
她是孤独的一个人,她没有家,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冷冽的冲他一笑,笑里多多少少有些落寞与苦涩。
她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