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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婉顾不得落井下石的乌云珠,只是神色凄厉的看着顺治,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解释,但她相信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疑,若是他不信她,那即便她说破了嘴也是无用。
“你们就不想解释什么吗”
常舒狠狠地皱着眉头,之后立即跪了下去“这件事不关佟贵妃的事,是臣一时酒醉糊涂了,请皇上责罚臣一人”
顺治没理会常舒,而是看向云婉,映着月光,云婉的脸更加的飘渺若仙了,只是那原本美丽的樱唇却因激吻而肿的破坏了美感,这让顺治看的一阵阵恼火。
“真是不知廉耻”
说完,竟再也不理会他二人,丢下一句谁敢将这件事谁出就要了谁的脑袋这句话后,甩手而去。
听着顺治冷冰冰的言语,云婉微微闭上了眼睛苦笑出来,之后,眼角的清泪滴滴滚落,再也无法抑制。
“抱歉,我刚刚真的醉了,你放心,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去跟他解释清楚,如果他要发泄,我任他杀剐就是”
云婉拉住常舒摇摇头“不用去了,他若相信,纵使什么都不说也是相信的,可他不信我,不用再去解释了,他若要罚,让他罚便是,我早已无所畏惧了,常舒,你若真的怜惜我,就请你不要再管我了”
看着这般生怜的云婉,常舒十分难受的说道“我哪能放得下你”
“放不下?如果真的放不下,那我便了断自己好了,若我死了,王爷也便能解脱了”
说罢,云婉立即从头顶抽出一根金簪,对着自己纤细的脖颈,常舒见此连忙说道。
“你……你这是做什么,好,我答应你,日后绝不再有所纠缠,只是……他若要伤你,我就算丢了性命,也绝对不允”
看着常舒气恼的离去,云婉忽然跌坐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快十日,就在所有宫妃等着看热闹时,皇上的惩处还是丝毫未下,端顺妃和恭靖妃见此气的倒是首先坐不住,开始在宫闱散播佟贵妃祸乱宫闱的谣言,一夜间,所有人都对景仁宫避而远之,除了宁嫔和石贵人来探视外,再无一人敢靠近,生怕一个不小心牵连了自己。
“娘娘,宁嫔和石贵人又来了,还是不见吗”
“让她们回去吧,就说本宫无恙让她们不必担心,眼下只管顾好自己宫里的,切莫再来了”
如霜叹口气,最后还是点点头去回了话。
如初有些担心的问道“娘娘,您说皇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究竟要如何也该给个痛快不是,这般吊着算什么”
云婉放下手中的医书苦笑一声“他若惩罚,多少还能证明他是在意的,可现在连罚都懒得罚了,是当真对我丝毫情谊全无了”
云婉现下她的心境已是一片冰冷,他终是个负心的人,自己作甚还要去在乎,云婉啊云婉,你不是早已漠视一切了吗,那就继续这样吧,千万不要再失了心了,因为受伤疼痛之时除了自己独自舔抵伤口,不会有人再来心疼你。
☆、112心也一并还了
看着如霜捧进来的簪花,云婉淡淡的问着“这些就是内务府新送来的簪花?”
如霜红着眼睛抿抿唇“内务府那些见风使舵的狗东西,真是在作践娘娘,这些个破东西就连个答应常在都不惜得要呢,结果倒是给送景仁宫来了。
看着那些材质低劣花样破旧的簪花,就连竹松梅三个丫头都纷纷撇起了嘴。
如初不待云婉面上有什么反应,自顾的夺过舀一把劣质的簪花扔到了门外。
“咱们娘娘的好东西多得是,用不着这些势利小人作践”
云婉微微蹙起眉“好好的怎么给扔了,小六子,去给本宫捡回来”
“喳”
“别去”如初生气的拽住小六子又对云婉说道“娘娘,看着就生气的东西,作甚还要捡它,”
云婉微叹“虽说那珠花的质地颜色都是下等货,可就这东西,在老百姓那也是不常得的好东西,咱们不该这么糟践东西,收起来吧,或许它日会有用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小福子忽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娘娘快些梳妆一番吧,皇上宣娘娘去乾清宫见驾呢”
如初拧着眉心担心道“难不成是皇上要发落娘娘了?”
如霜宽慰“不会的,皇上待娘娘是那般特别,如今娘娘又手握封印,皇上不会对娘娘怎么样的”
看着一屋子焦躁不安的奴才,云婉倒是很镇定的淡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本宫都会尽量保全你们不受连累的”
竹儿忽然大哭起来“娘娘这么好的人,皇上不会惩处娘娘的”
云婉浅浅的叹息一声,不再有片刻停留,立即走向了乾清宫。
当云婉来到乾清宫的时候,乌云珠正在此伺候着顺治用膳。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云婉微微屈膝的见礼。
顺治如同看不到云婉一样,面色而有些清冷的饮着乌云珠盛的汤,直到云婉酸麻了腿,也依旧未发一言,沈福海蹙了下眉,走上前小声对顺治说道“皇上,佟贵妃在给您请安呢”
“混账东西,朕看不见吗,要你这狗奴才多嘴”
沈福海闻言吓得立即扑跪在地上“奴才该死”
看着杀鸡儆猴的场面,云婉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依旧规范的半蹲行着礼,直到她感觉双腿逐渐要没了知觉时,忽然听见一直没有言语的乌云珠声若银铃的笑了起来。
“皇上您真是的,佟贵妃平日为咱们后宫的琐事那般操劳,您此刻不怜香惜玉也就罢了,倒还难为佟贵妃,这得让佟贵妃多伤心啊,皇上,臣妾求求您了,快让佟妹妹起身吧,臣妾实在不忍,您看,佟贵妃的腿都哆嗦了”
顺治看着双腿一直哆嗦的云婉蓦地皱了下眉,但随即又不露声色的送了开,之后放下一双泛着银光的筷子,紧盯着云婉那张素净却不失娇美的容颜,一双满载着深不可测的眼睛微微眯起。
“既是皇贵妃求情,那就起来吧”
云婉淡淡的看了眼乌云珠满是得意的脸,心中狠狠划过一道痛楚,到底是历史的惯性使然还是自己的自负所累,乌云珠为什么能在顺治心中留有这般地位,这没有道理,乌云珠究竟胜在哪里,而福临,又是真心喜爱乌云珠的吗。
福临,你若真的爱上了乌云珠,可知我会有多么伤心,福临啊福临,你的心为何这般让人难以琢磨。
“听皇贵妃说,佟贵妃近日来管理后宫甚是辛苦,就连太后也是多次提起你劳累过度身体违和,既然这样,那你便将凤印暂且交给皇贵妃来保管吧,后宫之事你且不必再费心,好好的留在景仁宫将养身体便是”
闻言,云婉霍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紧顺治,当初就算他再怎么宠爱乌云珠都未曾讲六宫大权交给乌云珠,可如今为何轻易的就让给了她,这算什么,他是已经完完全全的不信任她了吗,所以他现在要把她的一切都送给乌云珠,不仅是那凤印,恐怕就连她的地位和宠爱也都要给她一人了吧,福临,你到底喜欢乌云珠什么?只因为她与你更加情投意合?那我又算什么?
云婉拧紧眉心忽然苦笑着流出泪来“皇上既然对皇贵妃也甚是体贴关爱,又怎忍心将这重担交给皇贵妃,皇上不信任臣妾直说便是,无需这般拐弯抹角,这权柄势力臣妾从未贪恋过,你要,我还你便是,只是我要说明,并不是我因着别的事心虚低头,而是我佟佳云婉从来不屑”
说完,云婉将挂在腰间的凤印甩给乌云珠,之后冷笑了一声,转身就出了乾清宫。
福临,我也是有心的人,我也是会伤心的,纵使你不信那晚是常舒强迫与我,可你怎能在乌云珠面前这般羞辱我,凤印我还给你了,心也一并还了。
看着云婉桀骜不驯的转身离去,顺治竟沉着脸一言未发,见顺治并没有因云婉的大不敬发难与她,乌云珠立即不悦的添油加醋起来。
“佟贵妃向来是这个样子的,皇上您千万莫生佟贵妃的气“顺治对着乌云珠忽然冷笑了脸“朕说过,没有朕的旨意别来见朕,你当朕的话都视为耳旁风吗”
乌云珠闻言立即跪了下去“臣妾知错了,臣妾……臣妾只是太过思念皇上,所以才忍不住来看看皇上,皇上若是如此厌恶臣妾,臣妾回承乾宫就是了,还有这个凤印也还给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是气恼佟贵妃和七王爷那日在荷花池的行径但又舍不得处罚,所有您才故意利用臣妾去伤害佟贵妃,这些臣妾都不在乎,只要皇上高兴便是了”
在乌云珠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后,一张原本明艳的小脸上已经满是泪痕了,就在乌云珠起身要走的时候,顺治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之后长叹一口气。
“你怎生的也跟朕耍起了性子了,罢了,别回了,这凤印你也且先舀着吧,朕刚刚的话是重了”
乌云珠忽闪着一双含着泪珠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顺治,之后我见犹怜的扑进他的胸口哭了起来“皇上……”
☆、113佟夫人遭难
顺治揽着乌云珠,一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瞳微微眯起,即便卫临还没有查到什么,但是顺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乌云珠也下意识的有些避及起来,原本,他已经打算在事件明朗化之前不再见乌云珠,可她那我见犹怜的样子像极了紫青,许是因她刚刚的一个眼神,竟让他鬼使神差的放她进了乾清宫。
其实从容貌上来看,云婉才是最像紫青的人,可他最近总觉得紫青和云婉越来越不像了,纵使面容有着三分相似,可他却觉得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对于云婉,顺治越来越感到纠结难耐,他曾将云婉视作紫青的蘀身来宠爱的,可随着相处的时间延长,他便觉得云婉的独特总是能带给他惊喜和欣悦,可就在他渐渐的想摆脱紫青在云婉身上的影子时,他却发现了她的背叛,他是真心的想宠她的,可她却如此让他失望。
相比之下,乌云珠的才情与小家碧玉则更能慰藉他空荡的心了,乌云珠的温婉正合他意,只是为何刚刚看着云婉落寞决绝的背影心中会有一丝刺痛感呢,他是帝王,注定了此生不可能拥有真爱,所有女人,不管是中意的也好,厌恶的也罢,都不过是他消遣的附属品,他顺治这一生都不可能会对哪个女人像对紫青那般了,当年,他可以为了紫青而不要江山,可如今,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事了,因为她们不是紫青,包括乌云珠在内。
拖着疲惫的身子总算离开了乾清宫的范围,云婉身心俱疲的刚刚走到景仁宫便昏了过去。
扎哈看着刚刚清醒过来的云婉眉头紧锁,如初担心的紧忙问道“我家娘娘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云婉在如霜的帮助下坐起身,之后虚弱的对所有人说道“除了扎哈,其他人都先出去吧”
如初抿抿嘴,虽然很是不放心,但还是跟着如霜等人出了房间,看着全部人都已清空,扎哈淡淡说道。
“你已经有了三了月身孕了,娘娘竟然一点不知吗,以娘娘现在的医术,摸出喜脉并不是难事”
闻言,云婉微愣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清明“倒是这阵子事情太多疏忽了”
“怎么办,是否要昭告太医院娘娘的喜讯?”
云婉愁眉紧锁“不,先瞒着吧,我眼下这状况着实危险得紧,若是昭告出去,怕是一个不小心又要连累了这个孩子”
“好吧,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我也不再劝你,只不过,你如今的状态怕是瞒不了多久的,再过上一个月,你这身子就明显了”
云婉叹口气“快入冬了,到时候穿多些还是能掩盖些时日的,即便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但我却再也不能让他离开了,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