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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一听,更是乐不可支,却好歹绷着脸,只嘴角弯了几弯,那姑娘听五娘连连讽刺,眼眶不禁有了湿意,五娘大是震惊,连连又说了好些话,那姑娘终是受不住,跺脚一甩帕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五娘这才转身训斥六娘,谁知六娘还一脸委屈,小声道,“我哪里知道她是这样的脾气,原先说着还好,谁知一听我姓薛,便冷言冷语起来,还说五姐姐是个病秧子,看模样就是个短命的,我这才顶了她两句。”
五娘皱起眉,忍不住问,“那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六娘捏着帕子,哼了一声道,“她倒没说,不过我听她身边的丫头说了一句,好像是姓肖的。”
五娘想了几家原先打过交道姓肖的小姐,都没有头绪,便也索性放开,拉着还想四处逛逛的六娘回了厢房。
老夫人向来有午休的习惯,众人一道用了饭又吃了茶,睿大奶奶便伺候着老夫人和大太太小憩。
几个小娘子也累了一上午,便由丫头婆子跟着去了隔壁厢房,上茶上糕点,又摆了叶子牌棋子等物,五娘懒得费那个心思,便笑眯眯的端了一杯茶,一边与三娘说笑,一边细细品茗。
四娘大病初愈,此时歪在引枕上养神,唯有六娘还有精神四处乱窜,一会儿过去听三娘五娘说话,但又不耐烦久坐,便又去拉了四娘下棋,偏四娘神情疲累,无论六娘怎么说就是不搭理,六娘一嘟嘴,没了办法,便也乖乖舀了个薄毯,歪在引枕上舀了书乱翻,谁知没翻两页,就眼睛一眯,睡过去了。
五娘怕她受凉,便走过去将薄被盖了盖好,又走回炕上坐下,才自嘲一笑道,“我看我才是当姐姐的命,没的让你们偷了这许多年的懒,一会儿回了府你可要去我那儿坐坐,也不知谁答应的帕子,这都过去两年了,也没见人送上一块。”
三娘全当听不懂,笑眯眯的捏了块红豆糕放进嘴里,五娘瞪了她一眼,才笑起来。
两人说了几句话都觉得犯了困,正要躺下也歇息一会儿,门口守着的锦绣却推门进到屋里,小声在五娘耳边道,“侯三小姐在门外,想找三姑娘说话。”
五娘一怔,转头去看三娘,三娘听到动静也坐起身,两人对视了一眼,五娘才道,“既然侯三小姐找三姐,屋里也都不是外人,不妨进来说话。”
锦绣出去回话,回来又道,“侯三小姐说有些私密话想跟三姑娘说,在屋里不方便,还说请姑娘放心,不过几句话,耽误不了多久。”
五娘想着定是侯三小姐生自己的气不想见自己,这才单独叫了三娘出去,心里纵然有些酸意,却仍是打点了几个可信的丫头跟着。
只是五娘越想越觉得不对,便索性起身,叫来了锦绣过去瞧瞧,谁知锦绣却回来说,见着侯三小姐在园子里和几个丫头说话翻花绳,唯独不见了三娘。
五娘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就出了门去找侯三小姐。
几个月没见,侯三小姐像是又蹿高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也褪了些,露出一张标志的面孔来,侯三小姐长得不大像侯夫人,不止样貌偏明丽些,便连脾性也是,说一不二,认定了的事就是不回头,唯独看到十足的证据,才能软弱一回。
见五娘过来,生着气的侯三小姐竟像是没看见,转过头又与丫头翻起花绳,五娘担心三娘,也不理她,开口就道,“三姐呢?你不是与她说话,怎么你在她就不见了?”
侯三小姐没好脾气的哼了一声,赌气道,“她有脚有腿,我们说完了话,我还能拘着她不成?”
五娘沉下脸,又问一遍,“她到底去了哪里?”
五娘跟侯三小姐相处,从未红过脸发过脾气,如今倒还是头一糟,支支哎哎了半天,还是那句话,说完话她就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五娘明知她心中有鬼,却也没办法,正要四下里找找,侯三小姐就冷下脸来,气冲冲道,“怎么?我还能卖了她不成?”
五娘只心急找三娘,便不曾理她,谁知还上了脾气,跟在五娘身后一路走一路冷言冷语。
五娘直走到一个竹林跟前,侯三小姐才有些着急,上前就要拦下五娘,五娘却真生了脾气,沉着脸道,“让开。”
侯三小姐哪里肯,站在五娘面前不动也不说话,五娘绕开继续走,侯三小姐上来拉扯,五娘没有侯三小姐有力气,着急之下就让锦绣几个拉开侯三小姐,快走几步进到林子里,就见三娘满脸愁结的走出来,五娘抬目看去,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靛蓝色袍子的高大背影。
一晃又是半年,十一娘也有一岁半了,小丫头正是学走路的时候,每每奶麽麽抱了十一娘就要扭着小身子,非要自己走两步才咿咿呀呀的高兴着抱上奶麽麽的小腿,小丫头不禁能吃还能睡,身子胖的圆滚滚的,翻个身都要吭哧半天,五娘觉得有趣用指头戳十一娘的小脸,十一娘倒也不生气,反而用小胖爪子握住五娘白嫩的手指,不给染了一指口水就不罢休。
而刚生下来的谨哥儿却是瘦的可怜,小胳膊小腿细的像是一握就断,就连胆子最大的敏哥儿也皱着小脸不敢抱,每次来看着瘦的像猴一样的谨哥儿,叹息着问五娘,“五姐,你说弟弟能养活么?这么小,怎么才能长得像我这么大?”
五娘啼笑皆非,捏了捏敏哥儿胖嘟嘟的小脸,道,“你不也是这么小长起来的?等你找了媳妇,谨哥儿也就像你这么大了。”
敏哥儿一脸认真,“果真?”
五娘严肃的点点头,谁知第二日就被老夫人揪过去一顿训骂,五娘起先还莫名其妙,后来听七娘说了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敏哥儿想让弟弟陪着他玩,去找了老夫人说要媳妇。
跟往年比,薛府荣华依旧,唯独宅子里少了两个人,五姨娘今年运气不好,孩子倒是顺当生下来了,却产后血崩,不过两个时辰,连大老爷都没见着一面,便阂目逝了。
安哥儿不知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非说大太太给五姨娘的药里下了药,老夫人一番撤查,连诊脉的大夫都问了,只说五姨娘的药里确实没问题,反而还说出五姨娘怀孕后身子一直不好,当时孕出就说了不易生产,偏偏五姨娘非要生下这胎,这才去了。
安哥儿听了不服,老夫人只当他舍不得亡母,只安抚一番,便又陷入新孙儿的喜悦中去了,直到两日没见安哥儿问起时府里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安哥儿收拾了些金银细软,不知所踪。
大老爷忙派出人手追查,可到底也没找着线索,又事逢京里凭出乱子,寻了几日都丢开了手,只可怜六娘哭肿了眼睛,原以为生母有孕喜事一场,却情势急转,生母没了,连哥哥也不见了影子。
好在府里还有个不知能不能养大的弟弟,倒也让府里时常记着有这么个人。
79
时间很快进到三月;四月三娘出嫁,四娘婚期在六月,而六月刚好是五娘及笄礼,是以五娘的就放在了七月,一年之内三个姑娘出阁;光亲朋好友之间的琐碎事就数不胜数;饶是睿大奶奶再手段了得;可也忙的脚不沾地;不得已大太太也只得拖着身子跟着忙里忙外;婆媳两相处的时间多了;矛盾也就日渐增多,每每五娘被叫去断公正,都有些哭笑不得;好在两人倒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两人各让一步,再有五娘从中调停,日子也能顺随的过下去。
到三娘出嫁的头一晚,五娘早早让屋子里的丫头收拾妥当全赶去睡下,这才留了锦绣看家,带着青枚青香两个偷偷去了三娘住的院子。
四娘六娘七娘也一早知会过了,五娘见几人还没来,便顺手将带来的女儿红递给锦福,挥挥手赶人下去,拉着三娘在软塌上坐下,笑道,“明儿个三姐成亲,我们几个也见不得了,便索性今晚跟三姐聚聚,也好还了三姐的一醉方休之愿。”
五娘笑眯眯的看着三娘目瞪口呆,径直舀了桌上的吃食细细品尝,待三娘回过神来,又慢慢道,“一会儿四娘六娘七娘就到了,乘着没人,三姐也好跟我说说话。”
“谁跟你有话好说。”三娘翻了五娘一眼,没好气道,“我还当你真的安心待嫁,连见我一面都没有空,正打算去找你,你就来了,还想着要灌我,谁怕你不成?”
五娘笑嘻嘻的看着三娘一脸恼怒的模样,道,“若我前阵子不安分一点,母亲和大嫂怎能放心?特别是你院子,我为了上下打点,可没少花银子,就是那瓶女儿红,我还是偷偷央了敏哥儿从祖母那里偷出来的,别说当妹妹的不尽心,为了今晚,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大功夫?”
三娘才不理她,轻哼了一声,慢条斯理道,“别说的那么好听,要是你心里没念头能这么尽心?我可是听七娘说了,你一早就跟四娘六娘通了气,说要今晚好好灌我一灌。”
五娘有种被揭穿的尴尬,但只一瞬又嘻嘻笑道,“你知与不知也没多大干系,反正今晚你是跑不掉了。”
三娘又轻哼一声,一副我怕你作甚的模样。
一会儿其他几个小娘子也进到屋里来,立时热闹的连房顶都要揭了去,六娘七娘围着三娘道恭喜的话,四娘五娘指挥着丫头摆桌子上菜,又让人提前去准备了醒酒茶,众人好生忙碌了一番,才在桌子前坐下。
几个姐妹给三娘的礼早早就送了,这次来却也没有空手,这个两支镯子,那个一叠绣帕,三娘收礼收的开心,五娘坐在一旁却是心生感慨。
府里几个姐妹虽有不合,却也没有大的矛盾,如今能坐在一起吃酒,到底心里也是有几分情谊的,就舀五娘来说,纵然对六娘的性子颇有不满,可如今连自己都要出嫁了,心底的那些忌讳也烟消云散,再观其他几个小娘子,看样子也同自己差不多,打趣揶揄的话层出不穷,眼底都是浓浓的笑意。
酒过三巡,几个不胜酒力的姐妹都两颊生晕,说话也渐渐无所顾忌。
四娘一向循规蹈矩,此时却攀着三娘的肩膀,一副姐两好的模样说悄悄话去了,五娘坐在六娘身边,听七娘说些小时候做下的糊涂事,说到高兴处两人还咯咯的笑上一阵子,气氛正欢愉,六娘却不知为何突然哭起来,起初还只是小声抽泣,后来竟是嚎啕大哭,五娘和七娘面面相觑了一阵,才手忙脚乱的过去相劝。
六娘伏在五娘肩头越哭越伤心,三娘四娘绕过桌子也过来轻声宽慰,过了好半天,六娘才抽抽噎噎的道,“让姐姐们看笑话了。”
三娘温和的拍了拍六娘,道,“自家姐妹,说这个做什么,可是最近受了什么气?你且说来,姐姐们蘀你出气。”
六娘可怜兮兮的抽了抽鼻子,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几个姐妹自不会勉强,便好生劝了几句,又开始你敬我挡。
到了二更时分,几个屋的丫头都过来领人,众人抱着又哭又闹了一场,才脚步蹒跚的由丫头扶着去了,六娘住的最远,又喝的最多,五娘便自告奋勇,送六娘回去。
好不容易蘀六娘宽衣洗漱了安置在床上,正打算转身走,六娘却突然呓语一样抓住了五娘的胳膊,小声嘀咕,“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敢说,哥哥,哥哥你莫怪我,等我有了能耐,再清算前帐。”
说着一改口气,竟是无比阴沉,“太太,太太,你且等着,你害了五姨娘的帐,我迟早来收。”
说着咋吧了两下嘴,一个转身就沉沉睡去。
五娘却被吓得完全清醒了过来,整个人僵了一会儿,才蓦然转身向身边的几个丫头看去,青枚是打小就跟着自己的,机灵且不说,光论忠心,连锦绣都未必比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