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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没见,母亲可好些了?”
大太太靠在引枕上,淡淡道,“我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还做这些样子作甚?”
五娘竟没想到大太太连多一句话都不想与自己说,怔了怔,才道,“瞧母亲的气色像是更劳累些,平日里还是要多歇息的好。”
大太太似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妥,便勉强笑了笑,话音也柔和了不少,“要是不操心倒也好了,只是家里事多,你大**又是个柔和性子,有些事,不得不我拿主意。”说到此顿了一顿,却是没有再说下去,搭着五娘的手坐直了些,才问,“你去看过六娘了?”
“看过了。”五娘叹道,“连脸上也起了不少,怕是没有些日子也好不起来,要是再留下些印子,就更不好了。”
大太太有些复杂的看了五娘一眼,似高兴又似解脱,半晌才换了一副面具,“各人有各命,说到底也是她没这个福气。”
五娘叹息的长叹了一口气,两人皆沉默了片刻,大太太才道,“瞧六娘的模样是赶不及入宫的日子了,依你瞧可要怎么好?”
五娘轻碰腕上的琉璃镯子,冰凉的温度似是连心头的燥热也去了一些,想了一想,道,“家里姐姐妹妹,也就剩下六娘,若是从族里选,一是品貌不好把握,二时间上也来不及,依女儿的意思,倒不如让父亲去请了旨,缓缓这进宫的时间,痘症也不似天花这样凶险,只要退了烧就好了。”
大太太抿抿唇,颇有几分不乐意,神色转了几转,才缓缓道,“我原也这样想,只是这进宫的日子是挑好的,都是良辰吉日,若是晚了,不知又要拖多久,再者说,这请旨也不是说请就请的,依我的意思还是要做个万全的准备才好。”
大太太看似棉软的话音,可五娘再清楚不过,这是下定了决心的意思,五娘只得退了一步,“离进宫的日子还有七八天,要是时间来得及母亲再看看人选也无妨,只是到底不是母亲的女儿,这品貌如何,母亲可要看准了。”
·文}大太太颇有几分不以为然,“这你放心就是,再不济,还有你父亲把着,总出不了大的错。”
·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五娘也就不好再说,便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告辞出去。
·书}五娘依照以前去逗弄十二娘玩了一会儿,便去了千寿院看老夫人。
·屋}老夫人倒颇不赞同大太太的意思,“别人家的女儿终归是别人家的女儿,就是姓薛了又如何?还能真当自己亲娘一样供起来?用着你的时候是百依百顺,可要脚跟站稳了,过河拆桥就近在眼前了。”
“孙女儿也是这样想的,”五娘露出几分苦笑,“只是看母亲的意思,怕是铁了心了。”
老太太咬咬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她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太瑕疵必报,脑袋那根筋一旦拧上去,竟是连大局也不顾了。”
五娘也应景的叹息一声,却是什么话也没说,老太太怜惜的拍拍五娘的手,“也难为你了,出嫁不过几个月就三天两头的往回跑,一会儿回去将我书房的那副春日图带上,顺道再帮我捎句话,明儿个日头好,我就去侯府坐坐,也有些日子没摸牌了。”
老夫人话说的贴心,明显是要为五娘撑腰的意思,五娘很是感动,不由握紧了老夫人的手,抽泣了两下才展颜一笑,“还是祖母疼我。”
老夫人瞪起眼睛,“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不疼你还要疼谁?”说着竟噗嗤一声,又笑起来,一指点在五娘额头上,“你就是年纪再大也是我孙女儿,还能翻过天去不成?”
祖孙两正闹呵着,就听外面丫头请安的声音,“见过七娘子。”
五娘重又坐直了身子,抚了抚袖口精细的绣纹,笑道,“真是辛苦七妹妹了,天亮才睡下,不过才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起来,可别累坏了身子。”
老夫人表情淡淡,似是对七娘的到来并没有多高兴,“她既愿意折腾,就由她去,我是一把年纪了,可折腾不起了。”
说着抬手拿了茶盏,微微吹开水面上的浮叶,吃了一口,才让七娘坐下。
七娘与六娘同岁,就连生辰也只差了几日,许是小时养的不好,身量没有抽开,就连眉眼还带了些稚气,只是到底是大家子女出来的,微微一笑恰到好处,福身起身也做的甚是优雅。
五娘忍不住微微侧目,片刻后才淡淡一笑转开眼。
老夫人将茶盏放回小几上,淡淡问,“听丫头说你天亮才睡下,怎么这个时辰就起了?”
七娘低垂着头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温声道,“听说五姐姐来了,想着五姐姐难得回来一次,便起了过来看看。”
老夫人不动声色的看了七娘一眼,半晌才挥手道,“如今你瞧也瞧了,就先回去歇下吧,我和你五姐姐还有话说,待她得了空,再去叫你。”
七娘欲言又止的看了五娘一眼,可到底不敢违背老夫人的意思,福身行了礼便退下去了。
老夫人让丫头重又掩上门,才叹道,“也难为这个孩子了,这么小的年纪就累出这许多的心思,瞧着让人心疼又让人着恼,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了。”
五娘有些愕然,试探的道,“祖母也觉得是……”
老太太点点头,道,“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自打她与六儿走的近,我就知她动了心思,只是没想到这般小的年纪就知道用这样的手段,若是她进宫,说不定更好些。”
五娘若有所思,半晌才道,“只是到底来家里不长,性子又不是好拿捏的,如今是要依靠着父亲,可别到头反成了掣肘。”
“我也是害怕这一点,”老夫人道,“只是如今到这一步,就是不愿意,也得走下去了。”
五娘还是有些不甘心,手指微微紧了紧,道,“离进宫还有几日,倒不妨先看看,依孙女儿的意思,还是六妹妹好些,到底是吃一家米长大的,就是再不济,也不会养虎为患。”
老太太有些疲累的摆摆手,“你既如此说,就暂且先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待得了消息,我再派人去找你。”
五娘扶着老夫人躺下,才退出了千寿院。
96、V章
回到谨德堂;侯锦福还没回来;五娘就乘这个空闲,理了一理思绪。
对七娘这个人,五娘是不大了解;也接触的不多,就是前世也只偶尔听大太太提起过两句;出嫁前后更是一面没见过,只是既然老夫人都这么说了;想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五娘轻扣着手指;就想起下午见到七娘的场面来;性子埋的深;又惯会做面子,若是进了宫;说不准就真能闯出点什么名堂来,只是到底两人不熟,又不像与六娘之间有共同的敌人,怕就怕七娘一旦得了高位,反倒拿捏起五娘来,女人心,海底针,五娘不想也不愿冒这个险,只是六娘的情况,五娘一想到计划被完全打乱,就如坐针毡,烦躁的在里间走了两步,五娘到底是沉了沉心思,去了乐安居同侯夫人商量。
侯夫人本就存着借薛家势的心思,也就对这个儿媳妇没有隐瞒,“依你母亲的做法,倒也稳妥,只是到底不是自家女儿,如今瞧着一切都好,可等站稳了脚跟,一切就说不准了。”
五娘理着腰间系的同心络子,道,“母亲也是想个万全之策,万一六妹妹赶不及,也好有个替换的,只是这么想着,也不好真就舍了六妹妹,这样说起来还要请娘帮个忙,宫里太医多,媳妇也不知哪个太医对这痘症更拿手些,还要母亲拿个主意。”
侯夫人虽不想侯景玉进宫,可这点小忙还是能帮的,随即笑道,“就是你不说,我也有这个打算。”说着叫来了身边惯常用的妈妈,嘱咐拿了对牌去宫里请李太医来。
五娘冷眼瞧着侯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的担忧就更落下了三分。
从乐安居出来,也近了请安的时辰,五娘急忙回谨德堂换了身衣服,正插戴着头面,侯景福就推门进来。
五娘再多的心思也深深压在了心底,扬脸一笑,道,“时辰刚好,可是算的准。”
侯景福也微微露出一个笑意,原本是斜倚在门棂上,见丫头退下去了才站起身子,又顺手掩上了门。
五娘这才瞧见侯景福袖口的地方竟沾了一**血迹,慌忙站起身,“这是……”
侯景福脱了外袍搭在倚背上,随口道,“回来的路上遇了两个小毛贼,倒也有一把子功夫,一时大意这才被伤了,你放心,不过是些皮外伤。”说着拉开抽屉找了一小瓶药出来。
五娘有心再问,可到底没问出口,虽说对侯景福还不熟悉,却也知道混迹沙场数年的人又岂是两个小毛贼能伤着的,只是侯景福不说,五娘也不好强求,便只得作罢,定了定心神,上前帮着侯景福卷起了袖口,将药粉撒上,待止了血,又从抽屉里拿了专用于包扎的白布仔细包好,才净了净手,挑了一套深毛蓝的衣裳伺候侯景福换上。
五娘一言不发,侯景福本就是个沉闷性子,也就更说不出什么来,好在两人相处平素话就不多,就是在福安居请安,也没人瞧出什么不对。
回了谨德堂,还是五娘先开的口,“世子这个伤,还是不要沾水的好。”
正打算去净房梳洗的侯景福步子一顿,却仍是举步走了进去,五娘无奈的一叹,原本就心思沉重如今更是多了几分烦躁。
五娘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只是手里的针线却再也做不下去,随意的扔在一边,探身将烛火拨旺了一些,随即发起呆来。
说起这门亲事,倒也没有让五娘不满意的地方,论家世背景,比起薛府只强不差,就是现在的日子,总得来说五娘过的也算顺心,只是一想到侯景福的性子,原本就打着皱的眉头就更皱了几分。
侯景福哪儿都好,也是对得起他世子的身份,只是话实在太少,就是表情也是刻板严肃,心里头想些什么,完全让人摸不出来,五娘最怕的就是这个,日日同床共枕,可人家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你是一丁点都不知道,即使问了,也不过几句敷衍,再好的性子也要被磨出脾气来。
五娘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到底忍不住,及了鞋就去了净房。
只是才一到净房门口就愣住了,侯景福伸直了受伤的右臂搭在浴桶上,左手擦洗着身子,只是到底没有右手那么灵活,洒出来的水连一边搁置的换洗的衣服也打湿了好些。
侯景福看到五娘也是一愣,不过片刻就转开了眼,清了清嗓子,待五娘回了神,才道,“背上有处痒我抓不到。”
五娘抿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走到近前接了帕子就为侯景福擦拭起来。
只是到底是堵了气冲进来的,如今气一消,五娘脸上一红,不由生出几分尴尬,两人成亲时间不长,侯景福又不是好女色的人,是以房事上节制的很好,就是亲热也多像是例行公事,如今这样亲密,倒真是头一遭。
五娘越想着越忍不住心底发虚,帮侯景福擦拭着身子的手越发无力,想了想,便挑了个话头说,“前两日去看了年哥儿,小小模样却没一丁点精气神,想来也是,府里惯没有几个能玩耍说话的。”
侯景福淡淡嗯了一声,道,“二弟平素管教的严,要说年龄相当,也就是三弟名下的顺哥儿了,只是是庶出,性子也不是那等爱玩闹的,就是母亲那里,也不愿多接触。”
五娘手上动作不停,心里也有几分了然,顺哥儿即是庶出,又出自二房,大房一向防备着二房,自然不愿大房这一根独苗出了岔子,只是二房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