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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恩轻声说着,不确定此刻的安诀是否睡着了。安诀闻音,英目半掀。
“额,都挪进来吧!”语音懒雅。
“是。”
十款首饰及绫罗绸色尽数陈列在书房内,还有那件···那件纯色绒裘。奴才们放下东西后便退下了,安诀缓步走至那件绒裘前面,长指轻拈着绒细,薄唇轻语。
“她没有带走····”似在陈述又似在询问。
“···是的,主子。”
良久,安诀终于从那袭纯色挪开了眼,墨色的兰眸望向身侧的朱钗罗绸。
“要兰殊珠嵌和···淡紫色的。”
福恩已然明白,只是···
“主子,姑娘没有留下裙褥的尺码。”
安诀闻言转身走着桌案,提笔如飞的写下几行草字。
“按这个去做。”
福恩接过纸张,瞅了瞅他熟悉的草体后眼色五味的望向安诀。心里暗自感叹,不愧是自己的主子,真是阅人无数、心思剔透啊!单凭目测就已经知晓莫姑娘的尺码,真是不得不令人叹服!
就在福恩内心一片暗涌的时候,安诀抬目与他对视。
“我说福恩,本皇子怎么就越发的觉得自己放了个心术不正的奴才在身边伺候着。”
“主子,您说的肯定不是福恩。福恩对主子您的心那可是可昭日月,众人皆知的呀!”福恩收回眼色,兮兮笑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那双波涛暗涌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嘿嘿,那是奴才觉得主子您厉害得很,不用量就知晓莫姑娘的尺码,福恩这不是钦佩您吗?”福恩装腔道。安诀也不计较他打马虎眼,玩味道:“看来诀然府管事的活儿是有点儿少啊,不然怎就闲得你在那儿胡思乱想。我看得···”
没等安诀说完,福恩便急道。
“别,别,主子。福恩知道错了,您看我这不是还有活儿吗?况且莫姑娘的这个可是重要活儿,福恩这就去办,这就去办,福恩退下了,福恩告退。”
安诀看着耍贫的福恩,薄唇深挽,笑意不掩,算是允了。
第十五章 苍云地库(一)
一袭绿衣在马上快速的穿过杨洛郊外的树林,倾霏用了半月的时间过长州、赫州、穿城、溯上、永苍终于来到了杨洛。从安都出发时还是大雪纷飞、草木枯槁,越往南下却是草木青郁,暖如三月阳春。马匹踏起细微的扬尘,路旁的野花含苞待放,这里是一座春城,即使是冬日时节也依旧春风浅浅、暖意醉人。
倾霏换下了那件莲叶披风,绿衣飘飞的她更显春夏间的清逸。暖风扬起及腰的乌发,浅绿淡雅的发带飘飞得柔然随意。苍山就在眼前了,倾霏抬眸,头顶路过一片一片的白云,蓝白相间的天空显得纯净怡人。
苍云派,身着墨色长锦的流云正与一位白衣儒雅的男子聊得正欢。
“那么说流云兄还是这届武林大会的夺锦人,想来武林中卧虎藏厉害的角色不少,竟没有一人能从你手中夺锦,就连常挂在你嘴边的慕白亦不能胜你,在下佩服,只得以茶代酒了。”
白衣男子语毕便执起桌上的茶杯仰首饮尽,和煦的笑如三月春风般在他的脸上徐放,这是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男子,挺拔而修长的身姿,如竹的气质,容颜俊雅玉郎,举止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风雅贵气,他就是安朝的三皇子安儒,人如其名,他是众皇子中最为儒风雅骨的一个。
安儒与流云是多年的挚交,至于一个皇子如何与一位江湖侠士相识,说来是有一个故事的。弘历二十一年,十六岁的安儒密领皇命出城办事,在回京的途中遭人暗算,巧经溯上的流云见安儒寡不敌众便出手相助,两个十六岁的少年力战一群蒙面刀客,好几次安儒险陷刀下时都是流云拼死相救,最终两人逃出生天,安儒对少年侠骨的流云感到十分的钦佩和感激,从那后两人便成了朋友,流云也是第二次与安儒相见才知他的身份的,六年的交情已令他们视彼此为挚友,见面更是无话不谈。
“要说这次的武林大会,儒兄你没来还真是可惜了。”流云朗朗道。
“此话怎讲?难不成又出现个什么武学奇才了?”安儒笑语。
“是,也不是。”流云的声音爽朗之至。
“哦?那得听流云兄说说了。”
流云倒也不卖关子,扬唇道:“这次的武林大会出现了一个女子,可谓是令武林群雄看呆了眼啊!巾帼不让,还差点与我交上手了。”
“此女子的功夫竟这般了得?”
“是啊!不单技压群雄,而且一袭绿衣静如水,飘逸出尘,就像···就像莲荷那样。”流云眼光熠熠,思忆着月前武林大会上的倾霏。
“江湖中竟然有这样的女子?”
“是啊!”
“看来是位佳人,而且还是流云兄的心上人啊!呵呵····”安儒打趣道,眉眼如旭。
“?g···,若是儒兄见着了这位佳人,定也会喜欢的。”流云被安儒戏谑倒也不窘,顺道开起了玩笑。
就在两人笑得正欢之际,一位苍云弟子急急走了进来。
“报···,青荣派莫倾霏前来闯阵。”
流云瞬间俊目流转,侧对安儒道。
“儒兄,佳人来了,走。”
流云说这话时顾盼神飞,好不俊朗。安儒本就好奇便跟着起身了。
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走出了茶室立于长阶上,倾霏抬眸与他们相视莞尔。安儒如河般的眼眸温意的俯望那袭荷绿,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间。绿丝带简单挽着乌发,眸如星辰眉若黛,玉净绝色的容颜静若淡然,荷绿襦裙将她衬得袅袅轻逸,她是那样的美,他笑意正浓。
“流云兄,还真让你说中了,这样一位佳人若说是可以倾尽天下男子的心,那也不为过啊!”安儒感叹。
“入了三皇子的眼?”流云笑问。
“自然!”他笑语,意气风发。
长阶下的倾霏不知这英姿卓越的两人正说着自己。她见过流云,所以认得他。只是流云身旁那个白衣男子,她是不认得的。流云与安儒飞身而下,落在了倾霏身前,倾霏稍微颔首,当目光触碰到安儒的时候,不知怎的竟有那么一丝的熟悉感。若说他与某人长得相像却又不是,只是有那么一刹那的感觉。倾霏发觉自己正望着一位陌生男子走神,泛了一下眸子,此时那人也对着自己暖笑,倾霏礼貌性的低首垂眸,安儒笑意不减,合扇作揖。
“倾霏前来闯阵实属不得已,并非存心挑衅,所以还望···前辈见谅。”倾霏发现自己不知如何称呼仅比自己大几岁的流云是好,斟酌了一会,他早入世,算来也是自己的前辈,便这般称呼了。这点流云倒觉察到了,笑了笑。
“倾霏妹妹见外了,在下与贵师兄交好,且咱们也算有过一面之缘,若倾霏妹妹不嫌弃可唤流云一声大哥。”
倾霏闻言淡然一笑。“呵呵,让流云大哥见笑了。”
“倾霏妹妹哪的话,能赚得这样一个好妹妹,流云可是十分欣喜的!”
“谢谢流云大哥的抬爱,还望流云大哥能手下留情,倾霏感激。”
“这是自然的!别说慕白已经打过招呼了,就是单凭倾霏妹妹在武林大会的技压群雄,流云也是会将那方阵撤下,武林大会那次没能和妹妹比试一番,流云是一直深感遗憾?龋 ?p》 “倾霏自知武功不如师兄,所以又岂是流云大哥的对手。承蒙流云大哥看得起,能与流云大哥交手是倾霏的荣幸才是。”
“既然这样,倾霏妹妹便来呗。”流云笑道,眉眼间星河灿烂,尽是豪爽之气。
方阵撤下,安儒摇扇退至一旁,倾霏莞尔拔剑。
双剑齐挥,流云使的是仙鹤游,剑法配合掌力游刃逍遥,如驾鹤般流转闲若,与倾霏使的蝴蝶刺步步相辅。然倾霏提气运剑间总被流云轻易的化开,不伤彼此,倾霏觉得与这样的高手对弈一场远胜于自己苦练半月,一场下来,流云与倾霏平分秋色,倾霏把流云打斗时的处处持平看在心里,其实这才是比试打斗中的最难之处,不禁对流云在武功上的造诣更为钦佩。一炷香的时间已过,两人皆没有半点疲惫之色,这场较量仿佛就是私底下的一场练剑那般,流云是既认真又随性。倏地,倾霏手中的剑急转流星,流云不料倾霏会有此举,剑走偏锋与她灵擦而过,若换做普通人别说躲过此击,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然中剑,怎一个险字了得!
“倾霏妹妹,哥哥我差点就中招了,真险啊!这可是你的不是了。”
打斗中的两人剑速不减,却相互谈笑着。
“流云大哥言重了,倾霏这小小了一击又怎能伤着武功高深的两届夺锦人呢!”倾霏朱唇轻挽,语中带笑。
“话可不能这样说啊!倾霏妹妹的蝴蝶剑法可不是好惹的,即使没有领教过,我也是见过的。”
“倾霏的蝴蝶剑自然不是用来伤流云大哥的。”
倾霏说话间蝴蝶刺急上第四层,若想让流云应变不及只能使出浑身解数了,这蝴蝶剑的第四层用在流云身上,值了!倾霏暗语。
蝴蝶化蛹,繁而绚烂。纷涌而绝密的蝴蝶直直扑向流云,倾霏飘飞所过之处已然裂开,就在剑尖快要刺到流云之际,倾霏旋即急腕悖向,浑劲错位,倾霏带起身前的流云跃然飘飞,已挽的朱唇绝美好看,剑尖所指之处“轰隆”一声后生成了蝴蝶状。少顷,两人安然落地。安儒一直在旁摇扇观赏,不禁暗自感叹蝴蝶刺的厉害。然而蝴蝶绕身、倾霏莞尔的那幕却一直在安儒的脑海里萦绕不去,就像是一场风华绝代的舞蹈,她美得动人。
“感谢倾霏妹妹的救命之恩,流云输了。”
流云拱手,言语干脆。倾霏挽唇,以流云的实力又岂会输与她,她感激他的成全也欠他一份恩情。然,流云却说成是自己救了他,自己有恩于他。这真是一个风趣侠骨的人,所以,倾霏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倾霏感激。”此时安儒已至两人身旁。
“对了,还没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安儒。”
当倾霏听到那个“安”字时,心里不禁感叹:看来又是一位
“贵人”啊!
“安儒见过倾霏姑娘,今日有幸得见姑娘的蝴蝶剑法,安儒佩服。”
“公子谬赞,刚才实属流云大哥谦让了。敢问公子姓安,可是哪位皇子或是世子?”
闻言,流云与安儒相视一眼。
“看来倾霏妹妹可是比我当年聪明多了啊!我还是第二年才知道他的身份的。”流云笑语。
“倾霏姑娘真是蕙质兰心,在下是安朝三皇子。”
语毕,倾霏终于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了。只是安诀与他也相差太多了!就谈吐而言,一个彬彬有礼,一个**邪气,两者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倾霏霎时间有点不明所以,同样是皇子,怎、么、什、么、人、都、有!当然这是针对安诀的感悟!很明显倾霏对安儒的好感是要比对安诀的更甚的
“那民女岂不是要行礼作揖了?”倾霏挽唇。
“岂能!倾霏姑娘天人之姿,若要行礼作揖,那也是安儒拜倒在姑娘石榴裙下的先啊。”
“呵呵,倾霏这会儿算是知道你们二人为何能成为朋友了。”不知怎的,倾霏面对这两人竟有一种久违的轻松感,便打趣了起来。
“那是为何?”安儒与流云默契,两人齐音。
“同是风趣之人,同样人才出众。”
“呵呵,那得谢谢倾霏姑娘赞赏了。”安儒笑容温润,合扇作揖。
“倾霏妹妹观人入微啊!”流云语气爽朗。
他们也不推脱,欣然受赞,这真是两个坦荡的人!流云与安儒自相熟后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