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注意到我的不对劲,把满脸泫然欲泣的我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半晌才开口:“你想出去?”
我哽咽了一下,点头。
他又道:“你莫不是现在害怕了想回家吧?”
别拿我当孩子!我立刻摇头,闷不做声。
“那你哭什麽呀……”他无语的愣在原地,哭笑不得,表情及其古怪。
无理取闹到了我这个地步,也真是一种境界,“我没哭!谁叫我运气不好,买本书都能被发配到这个连人影都没有的地方,碰见一个人还冰冷得要死!”
“好啦好啦,一会儿我带你出去,你不许哭了啊。这里景致还是不错的,你先静下来咱们聊聊。”他的语调忽然前所未有的柔和,听他这样哄著我,连天大的委屈都能忘了。
我也觉得自己任性恼火的样子滑稽,瞥了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在哪里工作?”平静下来以後我觉得异常丢脸,安安分分的和他坐在树枝编成的长摇椅上,好不清闲自在。
大概身边有人总是很踏实的,此刻看起来这里太美了,比画面上的所有图画都美上百倍。
我晃荡著悬空的双腿,跟他坐的身子贴身子让我不禁有些心跳过速:“酒吧。”
他分明就是想气死我:“你在酒吧工作?当男公关?”
我现在对这个极为敏感,几乎到了一听就跳起来的地步。
“我当的是服务生好不好,服务生!你们的脑子里是不是酒吧等於夜店啊,难道我一看就是只能被人上的MB吗?”
自尊心受辱,我怒火中烧。问题是说这话的人自己长得比谁都漂亮,竟然这麽漂亮还没一点女人味,真是怒火再浇上一把妒火!
“你别生气。长得可爱是好事,最能引发人的怜爱心理和保护欲,有很多人都喜欢你这样的。”
他平淡的叙述,相同的措辞从他嘴里说出来,我非但不觉得恶心,反倒是丝丝缕缕的甜蜜。
我控制了好一会儿,还是不争气的问出了“那你喜不喜欢我啊?”这种丢人丢到很彻底的问题。
看到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样子,他全然不考虑是谁造成的,竟然笑得灿烂多了,“伊儿,你还真是挺可爱的。”
他的笑容彻底绽放在脸上,豔紫眼眸流光溢彩,比天上的星河更加璀璨绚丽。深邃的瞳中倒影出一片恬静的纯白,高雅诱惑。此时的他,只要看上一眼,便永生不可自拔。
……罢了,能看见这麽璀璨的笑容,也值了。
後来他向我询问我家的住处,说要送我回家。我一激动连周围有什麽标志性建筑都告诉了他。
我又对他说:“你是我来奥森以後对我最好的人,咱们交个朋友吧!”
他扬唇轻笑,简直倾倒众生,许久才缓缓道,“好啊,反正我的朋友也不多。”
在我还没来得及品味他这句话是什麽意思时,我就睡过去睡的不省人世了。
我很喜欢他。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就已萌生好感。
所谓一见锺情,没有比这更荒唐却不可自拔的了。
所有的巧遇拼成了一个必然,所有的必然连接成了一代宿命。
戏剧一般的开端,甜腻醉人的谎言,诚挚单纯的夙愿,最终都只能作为残忍的祭奠。
我们都曾拼命企图做命运的主宰者,以为抓住了不会消逝的幸福,其实我们只是活在了别人导演的剧本里,作为不可反抗的戏剧演员。
暗淡抑或是明亮的人生走廊里,挂满了一幅一幅的有序列的图画,他们是白色的妖娆的罂粟,生长枯萎,摇曳绽放,荼蘼花落,遍布穹宇的一片,却是一朵朵的孤单绽放。
强烈的感情冲击和记忆呼之欲出,沈甸甸的积淀於心,饱胀著思绪膨胀填补空洞,灵魂的牵引缠绕心房。
只需要轻轻触碰,毫无悬念的,汹涌而出的就是,思念和悲伤。
作家的话:
开始浪漫喽,傻伊儿……
☆、夙魇 第19章
Chapter 19
第二天早上自睁眼开始,我满脑子就都是昨日的插曲,一直到吃早饭的时候脑子才有了开始重新运转的迹象,总觉得有好几处都说不清的古怪。
首先是我到最後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其次是那个有著不同寻常的天空的地方到底有什麽秘密,让他刚开始看见我的反应过分的警惕,最可疑的是我昨晚是怎麽睡著的又是怎麽被送回来的?
打死我我也不相信自己是由於困倦才睡成死猪状毫无知觉的。
按常理来说,我现在应该对他满是怀疑和戒备,对他毫无好感才对。
可我一想起那双浩渺烟波的豔紫明眸,所有的疑虑理智就化为乌有。不管他是谁,我都想再见他一面,和他说说话,看他笑一笑。
兴许我真是有那麽些喜欢他了……意识到这点後,我低声呻吟。天呐,这种一见锺情加暗恋,一向是我所看不起的模式,现在却狗血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
我真是笑不出来了。
另外,我现在严重怀疑爱茵和老板之间存在不可告人的奸情。因为我每次工作之余跑到休息室喘口气时,都能看见两个人极为暧昧的躲在角落里私语。
其实这种事在开放的奥森根本不算什麽。在奥森有句俗语,“路人即是情人”。这话原意是什麽我不知道,但在街上随便遇见的陌路人,的确有可能就是昨晚一夜情的对象。
私生活混乱开放的背後,往往是借助放纵才能安睡的心。
有时候还会想起帕迪和亚文,至少那个时候他们在我眼里是很相爱的。
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但看得出帕迪对亚文还是很动情的,可问题是帕迪一下子变成了帕特里克殿下,不知亚文知道後会有什麽反应。传闻三个月後的音乐表演会帕特里克一定会出席参加,所以不管他再怎麽能拖延,三个月也是期限了。
到时候帕特里克无疑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和亚文和平分手隐瞒身份相安无事的回到奥森;二是和亚文坦白真相,若能获得原谅说不定能把美人一起抱回奥森,要不然就是两人彻底断绝来往。
不过以亚文那种外柔内刚的倔强性子,他俩双双归来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亚文万一再有什麽来头,大概只能无疾而终了吧。
之後的三个月过得飞快,我的调酒技术却没有丝毫长进,许多酒吧里的人都说菲特奥看错了人,不该给我工作。
我倒是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想那位黑发紫眸的男子身上。
初恋加暗恋的滋味让我牵肠挂肚,说出去真是可笑,只见过一次,说的话都屈指可数,我竟然就这样喜欢上了。
甜蜜而思念,期待又畏惧。
然而嘲笑自己不争气是一码事,心心念念就是另一码事了,管不住自己的感情就顺其自然,这才是我伊甸洒脱的处事原则。
在我几乎把艾茨的过去放到了脑後的时候,奥森迎来了音乐舞台剧的预演。
………………………………………………………………………………………………………………………………………
到达会场的时候,阳光炽热的把尘埃照耀的分毫必现,像是要吞噬所有黑暗的光华渗入边边角角用魔法礼花和光球装饰的舞台显得梦幻奇异。
三角钢琴、竖琴、小提琴位列舞台中央,准备为开演献上一首悠扬的曲目。表演者已经准备就绪,用谦卑恭敬的姿态向身份高贵的殿下做著诚挚的欢迎。
可惜爱茵因为化妆耽误了太长时间我们抵达目的地後没能亲眼目睹骑士长和大祭祀在人群的簇拥与欢呼中走下马车的夺目风采。
此时此刻我站在黑压压的人群里向舞台的嘉宾席上望去,还是带著十二分的乐趣的。
我对帕特里克自然没什麽兴趣,心里还不免有些疙瘩。他仍然带著自己的标志性邪笑,眼睛笑的轻挑,不过现在站在台上的他还是大有不同,果真还是有政客一重身份的。
亲切随和平易近人,和严肃可靠得体大方结合的天衣无缝。想起当初在赤夜的彼此,嘴角情不自禁的挂上了一丝冷笑。
我的视线落到那名女性大祭祀身上。她留著刚留到肩的栗色中长发,身体小巧玲珑。一席亮红的礼服裙掐腰设计,更是凸显了女性特显的曲线美。
这麽看上去她还是很温顺乖巧的邻家女孩类型。这种女孩性格温柔体贴,是控制欲强的人的极佳配对。
不过政客的话语有几句能相信?政客的面具有千百张之多你又如何分辨真伪?
音乐会场内飘荡起悠扬的乐章,鼓手琴手端坐在各自的席位上,眼帘微阖嘴角轻扬。这首乐章是圣域的经典曲目,原曲名叫“旧日时光”,曾被翻译成各族语言广为传唱,是大多数人的启蒙曲目,象征这每个人的童年与回忆。
乐章响彻耳膜,似乎把我带回了童年时期的艾茨海岛。
乐调轻缓,如同幼时纤尘不染的单纯岁月。湛蓝高空碧绿青草,娇豔玫瑰简朴木屋……宁静而短暂。
乐曲稍微产生波澜,似人生转折点正毫无预兆的悄悄骤临。紧接著高潮迭起……
乐章忽然断了演奏,余音嫋嫋湮没在无声的屏息中。
天边传来天马拍动翅膀带动的风声,天际很快出现了一阵长长的仪仗队,从天而降的是一辆白金色的豪华马车。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是不是洛斯华殿下来了!”人们在短暂的震惊後很快沸腾起来,炸开锅一样眼巴巴的等著。
热烈到失控的现场秩序,尖叫声刺穿耳膜。台上的两位殿下也有些意外的对视了一眼,很快的收回目光,嘴角笑意流露,站起身迎上去。
两旁的列队阵容庞大,光是排场就让人油然而生敬畏之情。银白色的独角兽展开白金色的翅膀,踏入地面就像激起地上点点碎金。站在首位的侍卫身穿一身华丽战服,恭敬地拉开了马车的门。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麽久,马车里有了动静。
先是一只带著雪白手套的手,手指修长,指尖完美。然後一名男子以极致的高贵和优雅的姿态下了马车踏到地上。
考究的珍珠白的礼服,修长挺拔高挑的身材,昂贵的纯白色高靴,腰上的佩剑光华迷蒙,在明光下划破视网膜的闪光……雪白光滑的颈项,寂夜般漆黑的长发,几缕发丝荡漾过他圣洁绝豔的脸庞,还有,深不可测的豔紫明眸。
我好歹是王室培养出的孩子,从小各大排场什麽没见过,我并不震惊於马车的豪华排场的盛大,只是看著那个人的脸,我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咽喉像是被阻塞了一般。
一瞬间被无限拉长,他从人流开辟的道路中往舞台上走去,身後的披风荡起,我就在人群的两旁,却觉得相隔亿万距离。
我僵住了。
难以置信,却毋庸置疑。
真难以置信,我竟然会没有意识到。
这样高贵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