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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不智,下意识的紧抓着吉罗德,微微发抖。
吉罗德却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遇事时冷静多了,估量一下前后形势,问:「还有没有手榴弹?」
「还有两颗。」
「往前爆开一条路,能跑多远就多远。」
「好。」麦伦答完,用嘴咬掉另一颗保险栓,手榴弹的雷管属于延迟引信,所以他默等两秒后才往底下丢,手榴弹空炸的结果造成了更大的杀伤力,疯狼们的脸孔遭受攻击之后,全都痛苦的扭曲变形。
两人趁机快速穿过他们,狂战士们虽然被碎钢片给重伤,血流不止,却还是闻到了他们的味道,张牙舞爪涌上又追,疯狂不已。
两人头也不回的跑,穿过大片绿色草地,听后头声音又近了,吉罗德抢下麦伦腰上最后一颗手榴弹拉引信往后抛,轰耳爆炸在谷中回响,而嗷呜嗷呜痛苦叫嚷的如刀一般,尖锐扰乱山中平静的空气。
「往那里走!」吉罗德指着一条通往密林的山径,那里掩蔽及障碍物多,能够扰乱狼战士们的超强感官。
麦伦看看路线,此路正好就在他事先规划的逃生路线上,于是当先跑,吉罗德跟着也把铐镣给扔了,免得激起的叮当碰撞声给予狼人们追踪的线索。
黑暗的树林对麦伦是不构成阻碍的,可比猫头鹰的夜视力在此时完全发挥作用,奔逃时毫不迟疑,很容易就能在杂乱的林野中找出隐蔽的小径,而吉罗德只需紧跟即可。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他们就在林中穿梭,春天期间成长的茂密叶片完美吸收了足音、碰撞树枝的断折声、以及践踏草叶的沙沙响,但是后头狼嚎一直未间断过,这提醒他们大意不得,脚步只要慢下,就有被吞噬的可能。
穿出密林后,唯一的路径蜿蜒通往上头,吉罗德说:「不该往山上跑,那只会把我们给逼入死地,可是……」
「不要紧,我在那上面……」麦伦指指山头:「藏了逃生工具。」
「飞机?」
「……差不多。」挑衅问:「怕了?」
「不怕,你说过了,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骑士不该随便听信吸血鬼,这会让你下地狱。」
「我也说过:一个人下地狱没意思,要就结伴去,你跟我两个人。」
「的确有人跟我胡言乱语过同样的话,但那人不像你邋遢又臭,更没有狮子一样的大鬃毛。」
「我会把胡子给刮掉!」急着说。
麦伦笑了,为什么眼前这人总那么轻易就能让自己愤怒或愉快呢?若是有这个人伴着死去,地狱也能跟天堂一般快乐吧。
吉罗德见他笑,突然想起威廉·布雷克这么说过: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麦伦的浅笑也一样,他从小到大产生的所有人生疑问,至今全部得到答案,他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得到对方真心对自己一笑的刹那。
所以从初次相会起,他就信仰坚贞,信仰着爱,为此,能把之前信奉的骑士教条都丢弃。
正想将满心的感动诉诸言语,密林里又传来大量的摩擦声,兽类特有的异味扬起,两人默契十足对望一眼,立即往山坡上窜爬,后头追赶的沙沙声却始终不断。
没多久遇上一条浅河,吉罗德当先跳下去,说:「狂战士最擅长追踪气味,我们溯溪走。」
「我……」麦伦裹足不前,体内一半的血族基因让他讨厌流动的水。
「很浅。」吉罗德知道他的顾虑,却还是问:「或者让我背?」
「你又脏又臭,我才不要!」闹起了小性子,麦伦跳下水,春天的河水还带着高山顶上未融雪的冷意,那种凉冷由脚底窜上心,让他打了个冷颤,但是为了不让人看轻,他倔强地涉水而跑,提议的吉罗德反倒被他抛在脑后。
追赶的狂战士这时停滞不前了,那两人的气味到了河边就消失无踪,好几只因此涉水到对岸去,却依旧闻不到逃犯的味道,失去人类理性思考的战士暂时无法理解原因,只能在原地打转。
狂战士的指挥者来了,那是管理城堡的骑士团指挥官,他到了河边,见狂战士们的模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指挥他们往河上游去找。往上不到一公里处就遇到了瀑布,瀑布底下有深潭,潭面冲激出隐隐雷鸣,带起了蒙蒙水气。
「下水去找。」指挥官喝令几名狂战士下水,他怀疑越狱者潜在潭中。
好几只狂战士跳下水去,黑暗混浊的水底却没见到任何人躲藏,指挥官思考了一下,要他们继续往别处搜查。
◇
内凹的岩壁让垂溅的瀑布与湿滑的山壁间空出了容纳两人挨着站立的空间,在水气的掩蔽下,外头人是看不见瀑面之后的情况。
吉罗德知道麦伦怕水,让他正面靠着山壁,自己则挡在水面那一侧,他高大的身体成了屏障。即使如此,浓烈的水气、潮滑的山壁、以及为了进入这里,不得不游水过来的行为,在在都让麦伦颤抖不已。
察觉到怀里人的寒栗,还带有一种软弱的不安,吉罗德也无法可想,直到外头的骚动停止,他还多等了好几分钟,直到确认追兵走远,才半拖半拉着血族人,再一次游过动荡的瀑潭,到岸上找了块山石让他靠着休息。
「身体怎么样?」吉罗德看着麦伦那近乎僵灰的脸色,担心地问。
麦伦连睁眼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身体仿佛正在消融,跟着那些水气一起往上升,他无法再思考,维持长生的血液逐渐冻结,他即将沉入死亡的睡眠——
吉罗德这时觉得不妙了,摸摸他的脸庞,如冰,揭开眼睑,瞳眸则涣散无神,他当机立断脱下彼此的衣服后拥抱,借此传达体温过去。
或者有些效果,至少麦伦抖颤的幅度减小了,求生存的本能让他尽往吉罗德身体钻,像一只受冻的猫儿躲往主人温暖的怀抱求宠,满足的叹息提醒着吉罗德,这么做的确会让他舒服些。
「再……」溢出了一声求唤。
吉罗德怎可能不回应他爱人的需求?他先吻上那小小贝壳一般冷硬的耳朵,用牙齿轻轻摩擦近乎透明的薄耳垂,咬得重了,让耳垂里的末梢血都溢出皮肤而发热。
「舒服些了?喜欢这样?」他不断地问。
「嗯……」再次叹息。
血族人的身体天生对情欲是敏感的,含羞草似的敏感,不同的是含羞草受到碰触会收缩叶面,他则是随着对方的轻啄逐渐抒放,微弱的吁息开始有了热气,轻缓的,如夏风徐徐吹上吉罗德吸吮上来的唇。
就这么辗转接起吻来,自然而然的契合,一个是在牢中待了几个月、日夜念着爱人体肤的男人,另一个受体质催督而主动迎合,两人的身体简直就像被浇淋了矿石燃料,一旦点燃就不可收拾。
吉罗德贪婪得很,坚持将爱人薄薄的唇给咬出记忆中的血色,唯有红才是生命的色彩,为此,即使咬破了那脆弱的花瓣,也依旧舍不得放。
行走于迦南地、饱受饥渴所苦的犹太人,在终于获得天降的吗哪时,应该也是同样的感恩吧,吉罗德这么想。怀里的人酥且柔,银白色的头发是黑夜里的温暖月光,缠绕在自己的身上,地牢里阴湿黑暗的记忆都被抹去了,此刻,只求能紧紧拥抱这一朵绝世的蓝玫瑰。
「我爱你。」在吻与吻停顿的中间,他低声着说,没有任何话语能敌过这三个字的雷霆万钧。
「……我听过了……」终于回过气来的血族人病恹恹地说。
「你可以要求我任何事。」他说:「我会服从你一切命令。」
「我很冷……温暖我……」平凡的要求,却隐藏无限的魅惑,涣散的眼睛逐渐聚了焦,天上一点一点的星子映上如镜的虹膜之中,光采美丽,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还有刮掉又硬又刺的胡子。」又怨怼地补充了一句,亲吻的同时得忍受猪鬃毛胡髭刮刺他的脸,比让他打扮成嘻哈客在伦敦街头还要不舒服。
「繁星为鉴,我一定会做到。」再也没有疑惑了,手与唇以朝圣的心态游走于近乎光棵的洁白躯体,所过之处撩起灼烧的火焰。他知道身下的人需要的是热情的挑拨,用爱抚勾引得他飘飘欲仙,神智荡漾起来。
星空下交缠如两条引诱彼此犯罪的蛇,放肆蠕动,以身体互吐爱恋的芬芳,言语已经是多余的了,吉罗德的眼睛连眨都舍不得眨,当爱人被欲望驱使摆放出淫猥放荡的姿势时,看在他眼里也是美丽圣洁的。
他再也遏抑不了欲望,明知野蛮的动作会弄痛对方,但是,哦,他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狠狠的埋入对方,腰部撞击的厚实,连灵魂也一并撞了进去,身下人全身发热,陶瓷般的白色肌肤忽焉染上淡淡的粉,汗液里有潭水的气味。
麦伦皱着眉头忍着一次又一次的冲撞,却在每次的退离前紧紧扣抓对方,舍不得稍离,一寸也不行,满足的叹息冲出肿红的唇,胸膛里热血胸涌,他迷迷糊糊觉得今晚太放肆了,却还是主动亲吻,毫无餍足的求取疼爱。
有什么事情比肌肤相亲更令人着迷不已?马儿渴求心灵的奔放,因而离开道德的宫殿,他们两人的动作却更加狂野,急冲往高潮的境地,汗水都融在一起了,呼吸也混在一起了,肉体在高升的幻觉里也融在一起了,任野兽的本性驾驭彼此。
「还要。」在摆荡的动作里,用呻吟命令那为他神魂颠倒的骑士。
吉罗德遵从了命令,他是热带风暴,席卷海浪上的帆船,让船在怀里的海洋晃荡,任何罗盘、指南针与海图都没了意义,他要这艘船在欲海里被撕裂、沉到深深的心底,然后变成无人能打捞分享的宝藏,到他死亡之前,没人能强夺了去。
「我爱你。」他再次说,没有任何情话比这三个字直截了当。
「……做给我看……」嘴贴着嘴,鼻头亲昵相触,互吸芳香的灵魂,呻吟与喃语交错。麦伦再度被此人占领,却有着不同于以往的心境,这一回,他能实实在在享受亲热交融的快意,爱意从心底的活泉涌上,被吉罗德疼宠的快乐无休无止。
他们将会比悲剧里的人物幸运,柏拉图式的恋爱违反了人类的本性,肉欲的需求不只是兽性的一部分,也同样是人类的本性,精神交流虽然美好,两情相悦的肉欲交融却是爱情的延伸。
当然吉罗德是迫不及待且扩大延伸这层意义了,狂喜的体验到了尽头,爱欲流涌而出。麦伦差一点儿掩饰不了自己兴奋的剧烈叫喊,及时咬住对方硬实的肩膀,让音波消散成低低的哽咽。
吉罗德同样喘着气,没有任何体验能比释放生命的精华于爱人体内更让人有满足感,肩膀被咬得疼痛不算什么,要不是怕爱人不小心吞入自己的血,他甚至恨不得能留下块大伤疤,作为这次性爱的纪念。
◇
好久好久,麦伦终于从令人意乱情迷的性爱中回复意识,见对方凝视着自己,窘了,「别看我。」
「遵命。」却动也没动。
「还看?!」
「我担心你的身体,还可以走吗?」
更窘,不过考虑到两人还处在危险的境况里,麦伦试着挪动身体,虽然身体的活动机能大致无碍了,水气浸入身体里的不舒服感仍未消失,加上刚才,嗯,性爱的动作太剧烈,让他私处如火在烧,辣辣地疼。
开始暗恨起刚才的投入了,却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去怪罪对方。
「……我需要休息一下。」垂眼说。
「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