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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了近两天才到村寨,那是指普通人的脚程。这回和冷峻去取东西,赵爱国拿出了越野急行军训练的劲头往前赶,也想看看冷峻究竟有多强。
他一直知道冷峻在普通老百姓算是很强的,这一路才发现,冷峻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当然比不上自己这个长期艰苦训练的特种兵,但是比普通的士兵强多了。
一个高等学府的在读研究生,有这样的战斗力,真是太少见了。
两人各自背着大包赶回来的时候,也不过刚下午时分。赵爱国没事人一样,冷峻出了一身汗,两人从前院进来,穿过中间的堂屋,是分左右的两条走廊。两人直接往左转,转到四堂弟的那边。
转个弯,是个和前院差不多大的后院,也是老三老四公用的。院子里很安静,老三家门开启着,黑洞洞的,一个人都没有。
一进院子就看见苏刃坐在四堂弟家屋檐下的竹编椅上,撑着头发呆,四堂弟蹲在他脚边,背后靠着屋檐的木头柱子前。
赵爱国和冷峻前后脚的踏进院子,四堂弟一见两人背了东西进了院子,带着两人进了堂屋,把东西放在堂屋里。
四堂弟的房子也是中间一间堂屋,左边两间正房,右边一间正房,往后就是厨房和挨着房子搭成的猪圈。
四堂弟还未成家,又到外面打工,所以,厨房和猪圈都没有用。
新修的房子土墙上抹了白色的石灰,窗户、门上都贴着大红的喜字。原本四堂弟是定在中秋节的时候结婚的,可是还没来得及,新娘就成了丧尸。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不过家具都是新的,原木的家具,老师傅打的,古朴实用的款式,刷了土漆,暗红的色泽,仿佛干涸的血色。
靠里的正房布置成了新房,大红的床单和被子,罩着粉红色的蚊帐。另两间房只是简单的各摆了一张旧床,挨着喜房的那间床铺铺着床单被褥,也罩着蚊帐,四堂弟现在就睡这间屋。另一间房床就只是个木板床,堆放了些杂物。
婚庆的布置很简单,跟城里完全不能比,有着俗艳的喜气,只是,再也迎不来自己的女主人。冷峻不敢确定这里的人对这些丧尸是怎么想的,从简单的交流中,总有种这些人不过认为那些丧尸只是中了邪,生了病而已,只要治好了,就能回家了。
屋子的窗户还是过去的那种木条格子的,贴了窗户纸,在屋内光线比较暗,而且也闷热,把东西放下后,四堂弟几个人还是到屋檐,四堂弟从屋里搬了两张竹编凳子出来递给两人。
冷峻坐到苏刃的边上,苏刃看起来刚洗了澡,头发还有些湿润,身上穿的是四堂弟的衣裤,稍微有点大,不像是本地人常穿的款式,估计是四堂弟出去打工时买的地摊货,灰扑扑的颜色,小孩长得好,倒没显得像农村孩子似地土了吧唧的,粉雕玉琢的,没有那么稚气。
冷峻抓起靠背椅上搭着的毛巾,帮着苏刃擦干头发。苏刃的头发略有些长,额发都盖着了眼睛,冷峻帮他把头发别到耳后,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冷峻柔声问:“怎么不去睡个午觉?”
苏刃摇摇头说:“我不困,不想睡,他们几个先洗了去睡了。”
苏刃接过冷峻擦头发用的毛巾,用毛巾给冷峻擦额头上的汗水,雪白的毛巾立刻就黑了一块,苏刃对着那块黑斑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我们都洗了澡,把热水都用完了。你是不是也很想洗一洗啊,怎么办,赵大妈说,热水是煮饭的时候,挨着大锅一起的水罐里烧的,现在没有火了,要等晚上做饭烧了热水你们晚上才能洗。”
赵爱国在一旁笑着说:“不用那么麻烦,我洗冷水就好,冷峻,怎么样?你也洗冷水得了。”说着,人站了起来,走到院子压水井那儿,左手从接水口下面的桶里拿起水瓢,从桶里舀出一瓢水,灌到压水井里,右手快速的上下摇动手柄,果然,就从下面哗啦啦地抽出水来。
冷峻从来没有见过压水井,见着了觉得稀奇的不得了,牵着苏刃走过去,跟那儿啧啧称奇,伸手抢过压水井手柄,也试着压一压水。
冷峻压了几下,高兴地叫苏刃也去试试,中间力就没给接上,压力一泄,就不出水了,压着失去了力道,一声声的空响。
赵爱国特得瑟地赶开冷峻,又一瓢水给灌下去,压水井才又出了水,赵爱国也是上次来外婆家才第一次看到压水井,边卖弄还边嘴里叨叨:“看到没,看到没,要这么做,要用点水去勾引下面的那些水,才能上来。你不勾引它,怎么能上呢。”
苏刃翻了个白眼评价:“幼稚。”
冷峻一笑:“风骚。”
赵爱国刹那风中凌乱。哎哟喂,怎么说,我也是大哥,这两死小子,我的严肃严厉严谨严酷的形象啊,就这么破碎了。
玩闹间,四堂弟又去厨房提了两个水桶过来,给他们洗澡用。
这个四堂弟,一直没什么话,却一直跟前跟后,悉心照料着大家。冷峻看着他年纪并不大,肤色有些黑,一看就知道长期劳作的粗糙,肩背微有些扛着,眉宇间跟赵爱国有些相同,比赵爱国矮了一头多,脸上尚带着些许稚气。四堂弟在村寨里算高的了,目测估计有个一米七二七三的样子。
四堂弟发现冷峻打量着他,黑色的脸膛不由的红了,头也低下。
冷峻笑眯眯的问:“还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们。”
四堂弟低着头说:“我叫张四发。”
冷峻没听清,赵爱国在一旁帮着解释:“老四的四,发财的发。”
苏刃“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那你大哥是不是叫一发,二哥叫二发,三哥叫三发啊?”
张四发看到苏刃笑语晏晏,白嫩的笑脸吹弹得破,像个牛奶做的人儿一般,更是囧的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我大哥叫张大全,二哥叫张水根,三哥叫张三丰,他们都叫我发仔,比我小的叫我发哥。”
冷峻本来轻敲苏刃的头,低声骂他没礼貌,听了这话也不禁笑了起来,叫张三丰固然有些意外的可笑,可是把这个黑脸的小子和影帝联系到一起,实在是可乐。
冷峻笑着问:“发仔你多大了?这是要娶媳妇了吧?什么时候办喜事啊?”冷峻听不懂他们的家乡话,所以也不知道他未来的媳妇已经成了丧尸。
张四发回答:“过完年就满十九了。”
冷峻微有些吃惊,他知道农村的大都结婚的早,可是没想竟然这么小,分明就没有成年。
苏刃歪着头看他埋下的红脸,问:“新娘子漂亮吗?怎么没看到新娘子呢?”
张四发的脸越发的热起来,对可以煮鸡蛋了。头都埋到胸前去了,两只脚移来移去,在地上擦着,倒显得更加的稚气。虽然这样,仍然吭吭哧哧的老实回答:“还没,没成亲呢,本来是中秋节的,小桃生病了,关在祠堂,两家说好了,等她好了才成亲。”
三个人心里都有些不忍,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了。
很快就压满了几桶水,赵爱国本身没什么汗,就先洗,然后冷峻再洗。
洗澡的地方就在猪圈里,农村的猪圈是连着厕所的,张四发家的猪圈还没有喂猪,用的少,虽然光线还是很暗,但是不像普通农村的厕所那样味道难闻。
冷峻的衣服也就剩穿着的这套脏的了,他个子在北方都算是高大的,比赵爱国还高呢,何况到了这里。
赵爱国从包袱里翻出自己的衣服,挑出他妈跟他一起去买的相亲的那套西服给冷峻穿。衣服都是他妈收的,这套如此满意的衣服当然得拿着。
冷峻洗完澡出来,活脱脱一农村干部下乡的样子。大小倒是合适,冷峻比赵爱国要瘦些,就是袖子和裤子都短点。甚至连尖尖皮鞋都没有的配,就脚上穿的球鞋给擦干净了。
得,土就土点吧,只要不掉渣就成。这个时候也讲究不了那么多了。估计赵爱国为着刚才两人嘲笑他的事情,故意的。
赵爱国这会儿看到别人穿这套衣服,才看出这衣服是个什么档次,想着自己就是穿着这一身忙前忙后的相亲,顿觉得有些赫然,又想到要是自己当时相亲成功,这会儿是不是也把女朋友给救到这里了。胡思乱想一阵,就觉出一阵阵困意涌上来,这会儿干脆也去挤着赵岩睡了。
苏刃看到冷峻的样子,抿着嘴巴笑开了,拉着他坐在了竹凳上,帮他擦头发上的水。
冷峻也不想睡,这几天他比赵爱国休息的多很多。就把苏刃和自己换下的衣服拿出来洗。他把西服外套脱下来,只穿了白衬衣,袖子也挽起来,这样看着,还是挺有些斯文气的。
冷峻把衣服拿到压水井的地方,苏刃也跟着去一起洗。
衣服上都是血迹,这样肯定是洗不干净,冷峻看到张四发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兀自发呆呢,就走过去要肥皂。
张四发说,没有肥皂,只有皂角。
冷峻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张四发指了指院子中间两棵高大的皂角树。
苏刃看着皂角树直发愣,这要怎么用?是摘叶子还是摘一串串的豆角揉碎了吗?
张四发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从厨房的脸盆架上拿过来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递给他们,还端出一个大的木盆和搓衣板。
冷峻接过炼制好的东西,问发仔不去睡会儿吗,赵四发摇头说,农村不兴睡午觉,他不困。
这下东西都齐备了,两人开始洗衣服。一双小麦色的大手和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在盆子里搓洗衣服,手在盆子里不断的碰触在一起,虽然不是故意的,可就是这种无意识的相触,让人内心悸动不已。
搓着搓着,又不由抬起头来看看对方,相视而笑,一时间压水井边到处都是粉色的泡泡。
衣服主要还是冷峻在洗,苏刃不过是在盆子里跟着玩水。
自己炼的这种皂角当然没有肥皂那么好用,硬硬黑黑的一团粗糙,泡泡也没有那么多。不过可是纯天然的,有着皂角特有的清香。
染上的血迹怎么洗都不干净,搓了好久,还是有着浅浅的印子。好在衣服是深色的,估计干了就看不太出来。
洗完了,要压水来清洗,冷峻学着赵爱国的方法,先灌水进去,再压,果然压出水来。谁知的清洗第二遍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所有的水都倒了,没有留下“勾引”的水来。
冷峻哭笑不得的站在那儿,苏刃轻笑,说厨房里有,两人拿了水瓢去老人的厨房舀水。
这是冷峻第一次看到农村的厨房。厨房是烧柴的,两个灶眼,放着两口大锅。中间就是水罐,这样不管是哪边灶眼烧火都可以烧水。
厨房内有一口大缸,盖着木板,揭开看,就是清水。
衣服洗好了,直接搭在院子里早先拉的晾衣服的绳子上,绳子上本来就晾着几件衣服,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是赵大妈她们的。她们白天洗完澡,先穿家里女眷的衣服。冷峻发现苏刃裤子太长,裤脚都湿了,忙蹲□子摸了摸,索性不是太湿,顺手帮他把裤脚给卷起来。
苏刃把两手搭在冷峻的肩膀上,相交着绕过脖子说:“冷冷,抱抱。”
冷峻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果然一把抱住苏刃的腰,站起来后,猛地一甩,原地转起圈来,苏刃惊叫一声,收紧手臂,一圈一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