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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又静了下来,仿佛凝了夜的沉静,慕容弦擦了眼泪,颤抖地站起来:“你以为我哥哥现在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楚煊赫凤眼微眯,透着一抹疑问,透着一抹冷狠,暗光穿过那长长卷得好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道暗青色的影。
他的整个人,就如是黑暗的的夜神一般,绝艳却阴森。
慕容玥,很好,你最好是真的死在某个地方!要不然,你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楚煊赫一脸的阴郁站在那里,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一种森森的冷气,慕容弦忽然不堪寒意地打了个冷颤。
他望着底下的人,冷冷道:“你们跟着人,还让人给算计了!你们还真当是没用!”他言语虽轻,可是慕容弦却知道,他是当真怒了。
她也知道他说得这个“人”指的是江笑影!那四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自从上一次江笑影出事以后就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跪在前面的四个黑衣人不敢说话,各个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都去领了惩罚!”他问,脸色本就阴郁着,谁知声音更是冰如万年寒冰,吐出的话可以冻坏整个夜色一般。
“是!”那四名黑衣人消失在黑夜里。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
慕容弦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看到楚煊赫冷冷的面容,却是开不了口。半晌才道:“哥哥没有回来,会去哪里呢?”
楚煊赫冷冷一哼,眼神邪魅:“放心,他就算死了,我也会将他找出来的。”
慕容弦小声的说道:“哥哥如果没事,为什么不来见我们?”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眼角滚出几滴泪水:“哥哥一定是出事了!”
他会不会是想背弃诺言,躲起来?楚煊赫眼神幽冷,如含了深冬霜冻一般:“放心,他命很硬,又那么惜命,就算出事了,也不会轻易的死去!”
他眯着眼,看着乌压压的一群人。清冷黑亮的眼眸泛着寒意,“事情查了什么样?”
黑衣老者走上前,犹豫道:“还没完!那人心思缜密,收集情报,暗中部署,老臣发现,他们与西北那一块的一个藩国联系的十分紧密,甚至……甚至……还隐隐与西南沿海的船只来往密切!”
“到现在就只查到这些?”楚煊赫冷冷地笑了:“布置着这么大的网,培养杀手,暗卫,情报收集,联系藩国,出海……需要多少钱财!你们查得怎么样?”
黑衣老者道:“我们追查到他们在西边隐隐有动静,又发现了一个藏宝库,都是云英国留下的,已经在控制之内了。”
他们低着头,不敢再说话,楚煊赫的脸,明暗不定,以那些个家族这些年的经营,恐怕整个大源国到处都有他们的联络地点和人马暗卫,作为赫赫有名的世家之一,绝不会只有眼睛看到的那一点政治上的势力。
这些事情,莫家知道多少,冯家知道多少,余家知道多少?这天底下的暗线,有多少掌握在东方家手里?有多少掌握在莫家手里?有多少留存在这些世家!
很好,这些百年世家家族不仅在朝堂上抱成团,现在更要覆了大源国!有道是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东方家这样世家。还生出了那样的女儿。
楚煊赫微微皱眉,却仍旧没有睁眼,整个人透在阴暗里,看不清脸色,过了半晌,他揉揉额头,才淡淡的说道:“灭了罗刹阁!”
这件事总要讨回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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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江笑影的眼睛睁得极大,眼睛里没有泪水,呆呆的看着头上的床帏。她一动不动,眼睛一片空茫,见不到任何情绪。
她终究还是害了他!
他们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江笑影觉得整个灵魂像是被落到千年寒冰里中,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而她冰冷的困在里面一丝一毫也动不了。
这可恶的男人,位高权重,还长着那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又会甜言蜜语,逗女孩子笑,世间上多的是很好的女子让她挑,他完全可以选来选去,找一个阳光明媚的女孩子共度一生。
她拒绝了他那么多次,还咬了他,说过恶毒的话。但任是没能够撼动他,他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他还是一直等着她。
瞧吧,要他走,他不走,这会儿出事了吧,还害她在雪地里等了那么久。
活该,真的是活该!死了最好,以后就别再她跟前晃来晃去,免得她心烦。
死了,她才不会去帮他收尸。
她以后会找另外一个人嫁了,和和美美的过完一辈子,他死了,就在天堂看着她不守妇道,另嫁他人吧。也别想着她会每年去帮你烧纸钱。这个人在地上过惯了富贵生活,也不知道到天上过得惯没有钱的日子,穷死他。
无论如何,她的未来里总不会有他。
不过没关系,她会过得很好,会让他嫉妒,让他连死了都不瞑目!
她不会再想起他,她会将他忘了一干二净,在她江笑影的世界里,他就是一颗过客,路过了,就什么也不会有。
她把眼睛张得大大的,不要流眼泪,她一滴眼泪也不会为他这个骗子流。
她觉得这样最好,明明是最好的,心里却像死了一样绝望。
烛光在轻风中摇曳,火花摇动,突然一阵风吹过,烛火灭了。
江笑影只觉得头晕晕的,昏了过去。
黑暗中,一个黑衣男子飞身而入,身形修长,一身黑衣溶于夜色中,一个转身,那张银色面具在黑夜里发出淡淡的银光。
他缓缓走到江笑影的床头,手轻轻地抚上了她那昏睡过去却依旧皱得死死的悲戚面容。
不说话,不理会,就可以不伤心,不在乎吗?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笑笑,你还是那么傻!
她刚才张着眼睛,眼中那掩不去的脆弱与痛苦,他在黑暗处瞧得那么清楚。
她明明是感觉到那人出事了,却依旧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样,心里面还会觉得有一丝丝的可能,才可以继续自我欺骗。
看着这样的她,他竟然不知如何面对,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他刚才在窗外已经立了很久,本想等着她睡下了再进来,可是看着她双眼圆瞪,面容沉痛,却还要死撑的,他再也忍不住,只得用迷香,迷倒了她。
手抚过她的头发,将那凌乱的发梢轻轻地理顺,她的肤色本就是偏白,十分净白的那一种,今日更是显得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白得,比比那白雪还要白。
轻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拉起锦被,为她掖好。
却发现,睡中的她,泪水从眼角里流下来。
看着那紧闭着的双眼中,泪水缓缓地滑落,浸湿了枕芯,他心里复杂万分,修长食指轻轻划过,想接起那晶莹玉泪,可是却发现,那泪,似外面漂浮的雪花一般,无论你如何接,也接不完的。
睡梦中,那眼泪一直流。毫不忌惮的流。
来人缓缓地低下头,冰凉的唇,吻在了她同样冰凉的眼角,笑笑,他只觉得感伤漫延了全身,一直扩散。
“再等等,再等等……”他在她耳边呢喃。
江笑影一直在做梦。
所有东西都变成模糊的背景,从泛着白光的深处绽放出一点一点的明媚,明媚中带着点桃红,那是她衣服的颜色,她天真烂漫的扑向楚煊赫,慕容玥从楚煊赫身后跑了出来,先接住她,他没有带着银色的面具,不会总是一身黑的穿,他笑呵呵的抱着她说:“笑笑,叫玥哥哥,叫玥哥哥!”
“死慕容玥,离我远点!”她鼓起腮帮子,朝楚煊赫伸出手。
他发脾气:你要什么时候才会叫玥哥哥呢?
她道:“等赫哥哥不要我了。”可是赫哥哥怎么可能不要她了,楚煊赫从后面向慕容玥踢了一脚,把她拉了过来。
“你记得啊,”他叫:“等小煊子不要你了,来找我啊!”
他在她房里的第一次见面,说过“你可要记得你的诺言!”,难道就是这个诺言?
往事就像流水一般。
他咬了她一口,他总是又霸道又温柔:“笑笑,你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他亦是语气很平静的说道:“忍住。会没事的。”明明白白受了那么严重的箭伤,却还是要问她“你没事吧!忍着点!”
她怀疑他,他赤红着眸子说道:“你真的是冷血的!”
他说过:“让你以前背负那么多,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最后在梅花林里,他告诉她他求了一个上上的姻缘签?没错,是上上签,她也得了一张。
但她却没能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能告诉了。
那些潜藏在记忆里被她努力压制的画面再一次如火山般喷薄而出,灼热的触感烧焦了整个脑子,撕心裂肺的疼痛瞬时间袭来,将她的冷静和自持击的灰飞烟灭。而那个伟岸高大的身躯在烈火中轰然碎裂,碎成很多块,轻飘飘的飞,像是莫也摸不到的灰烬。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恨不得就此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惟愿大梦一场,再也不要醒来。
江笑影在天快亮里醒来,头像是被千百个锤子一同砸过一样的疼,她睡眼朦胧中睁开眼。泪水试了整个枕巾。
她眯着眼睛,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在她的脸颊边。
她伸手一摸,除了泪水,还有一根长长的东西。
她愣了好久才看清,是一根玉钗。幽幽的反射着微光,还有些刺眼。
好久,好久,她呆呆的看着那根玉钗。
于辛走进来,发现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喉咙一哽咽:“小姐,别这样!”她的身体都是寨澈澈的冰冷,于辛轻摇着她的手臂,声音里渐渐带了哭腔。
于辛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远,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江笑影愣了好久才测过头,扬了扬手上的玉钗,疑惑的问道:“是你让人找回来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沙哑,像是破碎的风箱,于辛微微一愣,好像没听明白她的话一样,看了看她受伤的玉钗道:“不是我,我没有!”
江笑影静静地看着那根玉钗,突然,她仓皇的从床上爬下来。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跃过于辛,用起了轻功朝外面跑去。
“小姐!”于辛惊得大叫。
江笑影连鞋子也没有穿,赤着一双玉足跑了出去,她急得在后面追。
街上下着大雪,大雪飘到她身上,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轻飘飘的往不知道的哪个方向走。
天才亮,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于辛带领着丞相府的护卫跟在她后面,生怕她一时想不开。
江笑影一边跑,眼泪一行行的从她的眼里涌出,没有声音,就那么无声的滑落,滚过她尖尖的脸孔,滑过瘦瘦的下巴,冷风吹过来,像是薄薄的刀子,那么疼,却还带着微微的喜悦。
慕容王府就在面前,她不管不顾的上去,用力地敲着大门:“慕容玥,你给我出来!慕容玥!慕容玥!”
突然间,慕容王府的大门轰然一声打开,守门的老头迷迷糊糊的望着她。
江笑影跃过老头,冲了进去。
“慕容玥,你出来!”她就像是一只横冲直撞的老虎在王府里的各个地方搜寻他的身影。
慕容王府那么的空荡荡。
老头愣是看了好久,才认出那是丞相大小姐,他颤悠悠的走上前,道:“大小姐,王爷昨日带着人回华南了!”
他回去了。
这里已经空了。
江笑影突然间泪如泉涌。
于辛惊慌失措的冲上来为她搓手搓脸的取暖,她呆愣愣的任人摆弄,“小姐……你怎么啦?”
江笑影终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