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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活生生血淋淋的场面,让人心寒。
江笑影抬头看着楚煊赫,男人的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不敬朕者,该死!”
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因为他不能对她怎么样,所以,就斩了无辜的汪豫一臂。
江笑影的心一阵一阵往下沉,沉到无底的深渊。恍惚记起,他坐在高高的午门前,看着跪在地上的丞相府众人,满眼都是嗜血的笑。
她冲到直捂着痛呼的汪豫面前,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臂,红艳得惊心,伴着那血腥味直窜入鼻间,让人想反胃。
江笑影捂着嘴巴,脸更是煞白了一片。也只一会儿,她拉住了那汪豫断了一半的手,对着后面还在发愣的人,叫道:“快去叫许神医!快点找人来救他!”
江管家领了人要将汪豫抬进去,就听见前面传来一个冷血的,带着一种显而易听的怒意:“朕有叫人救他吗?”
汪豫的脸色十分苍白,浑身冒着冷汗,再不救他,可能他就会流血而死!
好狠的楚煊赫啊,他因为心情不好,就将汪豫的手砍断,就要将人逼死吗?
她应该早知道的,他就是如此冷血冷酷,她让他动怒了,他怎么可能忍一下这一口气!
她更想不通,这样一个人,为何父亲却还如此忠心于他!!!
一转身,眼睛盯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楚煊赫,愤怒的话就直冲出了口:“你没有看到他的手正不停地流着血吗?难道,你的面子,就比一个人的性命还重要吗?”
忽然如强风刮过一般,身边的人,个个都抽起了冷气。
楚煊赫的手,直掐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抓了起来,眼神中,一抹怒意就迸射了出来。
愤怒中的江笑影,早就不顾其他了,只是双眼直盯着他,虽然肩膀被他抑制住。
江笑影盯着他,冷笑道:“你是皇上,这世间的人都是你的子民,有你这么对待子民的吗!想杀就杀,暴君!你就是个是非不分的暴君!”
有些事情,总是要去面对的,他是魔也好,是鬼也好,是屠手也罢,都无所谓。她已经忍得久了,想得多了,一味逃避隐忍,根本就不起作用的。他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她忍无可忍了!今天就在父亲面前把话说明白!周围的人都冷吸了一口气,惊异的看着他们两个,仿若箭在玄上,所有人都紧张地不敢呼吸,
“皇上,“江栋华看不下去,有些怒气:“放开影儿!”
很好,很好,让父亲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楚煊赫并没有听江栋华的话放开她,他盯着她,眼中幽光一闪,掐着她肩膀的上更是用力:“暴君?朕需要你来教朕如何当皇上吗?”
江笑影瞪着他,因为惊惧的苍白脸颊一时涨得通红,似要滴出血来,肩膀上一阵猛疼,疼得泪珠子也要流出来,她有种骨头就要被拧碎的感觉,却还是咬住了牙关,偏不让那眼泪流出来。因为,她绝不能在他的面前将她的柔弱暴露出来。一双冷倔的眼直盯着他:“暴君,你就是一个暴君!”
“皇上,放开影儿!”江栋华真的怒了!
楚煊赫忽然松开了手。
江笑影倒在地上,捂着肩膀。
楚煊赫低下头,毫不怜惜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冷酷无情的话自那薄唇中轻吐了出来:“朕在这里,就是天,要谁死,谁就得死!何况只是斩了一个人的臂膀!”
说完,他甩开她,向着外面走去。
江笑影恨恨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是怒,强烈的怒,她抚着肩膀处,咬着嘴唇。
江栋华冲到了江笑影面前,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江管家领着人将已经昏倒的汪豫抬了进去。
看着地上那根残废的手臂,他的手已经废了!
江笑影觉得一阵无力。她好像看见丞相府就如同这一根被砍断的臂膀一样,没有了任何生机!
楚煊赫得死,决不能留到他要杀丞相府的时候!
江笑影身体晃了晃,直冒冷汗。江栋华拉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影儿,你怎么了?”
江笑影抬起头,看着面前关切看着自己的父亲,摇摇头:“我没事。”
“影儿,你不该这么冲的,皇上就是这个脾气,哎……”江栋华叹息道:“你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到现在,父亲还在为他辩解,江笑影抬起头,急急道:“爹爹,他因为发怒就要杀丞相府家臣,哪一天,丞相府得罪了他,他是不是要将丞相府所有人都杀了!”
父亲,你醒醒吧,你从小教养的这个帝王,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她着急的看着江栋华,希望自己讲的话父亲能听懂,能早点明白!
“影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会去问清楚的……”江栋华顿了顿:“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以前是怎么样就该是什么样。”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太诡怪了,若不是江笑影已经预知以后的事,她就会以为,这内里藏着许多的内情。
江笑影望着天空,蓝天白云,一切都那么的美好。
可是,明天会怎么样?她知道自己就算把以后的事告诉父亲,父亲也不会相信的。
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是一步,只希望有契机出现,能让她得到解脱。
至于契机是什么,如今的她也想不到,可是她想,总是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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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极好的天气,可是说下雨就下起雨来了。
江笑影坐在侧堂的门口,看着底下站着的一群人。
众人见江大小姐坐在那里,一个个屏住呼吸,低着头。
昨夜,她的院里招到了黑衣人的袭击,可是前些日子,她才将院里的人换成了江管家新培养的暗卫。
丞相府的守卫如此的不堪,到底是不是因为又出了内鬼?还是其他原因?
江笑影歪着头看着底下的新面孔。慕容玥可以在丞相府进出无阻,那是因为慕容玥的功夫实在高,但是,昨晚的那名黑衣人,于辛试过了,那名黑衣人的功夫在她之下。
即使有了暗卫,还是让人防不慎防,她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做。
“既然人齐了,那就开始吧。”她敲着桌子,声音一声皆一声,一声一声扣人弦。
卓阳是府里护卫的头,他是江管家找来的,性子实诚,受过丞相府的恩情,也是这些护卫的教练之一。他有些不耐烦,因为昨夜的事情,他也知道是自己底下的护卫出了问题,现在各部一团忙乱,他也正忙着审讯昨夜值班的人。
江大小姐生气是应该的,但是都这种时候了,也不能由着脾气,将所有人集合到这里啊,真是不知所谓。
“小姐,昨夜的事情我正在审问呢,等审问完后才告诉你,你先去歇息吧。”卓阳道,她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女孩添什么幺蛾子。
江笑影用指头节敲着桌子,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话,继续道:“卓总管,不要心急,昨夜我差点被人害了,说起焦急,我不会比你少。”她淡淡地陈述:“我今天请各位来,就是想查明底下是谁,守法不严。”
“据我所知,前些日子,江管家才将府里的守卫重新调整,哪一些是死角,哪一些守卫森严,还有换班时间,换班顺序重新进行了调整。这才多久,江府的守卫地图就让人泄露出去了。”
“昨夜,是小姐我命大,没有被抓进大理寺!”她冷笑道:“大家都应该知道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吧?进去了,有罪没罪,不扒成皮,出不来的。”
“而且,我一旦进去了,丞相府能好过吗?人言可畏,我即使是被冤枉的,朝堂那些阀门世家不将我踩死才怪,我一个弱女子,为何要杀纪家父子?当然是我的父亲,丞相大人指使的……世人的嘴巴就是可恶,没有的事也会被说成有……”她看着底下的人淡淡的笑着:“你们都是签了死契的人,如果丞相府出了什么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们。”
卓阳低着头,面色有些惭愧,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没有控制好,一发就不可收拾了。他回头看了看后面的护卫,这些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都是孤儿,要他怀疑他们他还是难以接受。
“黑衣人进来,居然没有人发现,可见对方对我们的实力与布署都非常了解,踩着了落点,显然,是什么原因,我想卓护卫应该比我更清楚。”
“原因那就是丞相府里的护卫队里有内奸。”江笑影毫不客气地指出这点。
几句话,说得卓阳脸上火辣辣的。虽然他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小姐所说的是事实。
江笑影捂着额头,看着底下不安的人。
东方家的手段实在是高啊,她已经换过一批人,他们竟然还能将手伸进来。
“在芙蓉园里值班的人站出来。”
七名护卫站了出来。
江笑影手里拿着他们的卷宗,冷着脸说道,“把人带下去,我亲自审问!”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七名护卫被放在不同的房间里。
江笑影一间一间进去又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江笑影推门而入。
看到江笑影满面倦色,卓阳问道:“怎么样?结果如何?”
“供出来了,”不待江笑影出声,于辛已经从江笑影身后错身而入,声音中满是兴奋:“他们昨夜,有两个休假,大家都说自己没有将芙蓉苑的守卫布置交代出去。”
芙蓉苑的守卫不同于江府的其它地方,它的布置点有五个,是小姐亲自安排的,每天都在换防卫的点和轮班时间,一个月三十天,三十种,小姐都是当天决定用哪一种。也只有当天值班的五名护卫和小姐知道当天的布置点。
“不过,有四个护卫都说发现有其中一个护卫一直往厕所跑。那名护卫说早上喝了名叫夏碟给他的酒。后来又发现夏碟时常来芙蓉苑走动。”
江笑影轻轻拂开遮挡视线的一缕碎发,道:“将他们分开主要是怕他们七人窜供。”尽管七个人一起窜供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对于东方家这个有谋略的家族来说,还真有可能。
她是被吓怕了,万事小心为上。
“夏碟,不可能!”见江笑影似乎有意拿下夏碟卓阳焦躁地上前,夏碟是个孤儿,是里面资质最好的,他是副护卫,也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怎么可能会是奸细?
“夏碟与他们关系好,训练的时候也在一起,常常与他们一起喝酒,这没什么。况且,他是副护卫,时常在府中走动的。”
江笑影看了他一眼:“叫夏碟上来。”
一个十七岁出头的男子文质彬彬地站了出来,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夏碟,祖藉河南,七岁时被拐,至今十年。”江笑影敲着桌子:“你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夏碟低头不说话。
江笑影继续道:“你说话我姑且饶你一命,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想饶你也饶不了。”
夏碟慢慢开口:“有一天,有个人拿着一块玉牌来找我,那块玉牌是我妹妹的。那人说我的家人好好的,如果要我的家人平安就照着他的话去做,他说,会有人给我送信,信上面会画一只梅花。后来,有一天小的收到了一封信笺,上面正有一朵梅花,他要江府的守卫图,小的就画给他了,小姐的芙蓉苑我不知道,所以,那日拿了酒请护卫喝。时常观察一下,就发现他的隐藏点在哪里。”夏碟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夏碟,你……”事情发展到这里,卓阳早已气得面色胀红,整个人愤怒得欲生啖其肉,“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