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来这孩子这几日定是为良嫔忧心不已,才想着用这种法子讨好讨好他吧。
这一想康熙只感觉自己心底越发的烦躁了。
有那么一个愚蠢的额娘,真是为难孩子呢。
“万岁爷……”
瞧着万岁爷从阿哥所回来之后就这样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梁九功又叫了一声。
康熙这才回过神来,顿了顿之后,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喳!”
说完,梁九功就躬身退了出去,亲自去请贵妃娘娘了。
没几分钟,只见佟贵妃高昂着头,缓步被梁九功迎了进去。
“臣妾恭请万岁爷圣安。”
倘若放在平常,康熙绝对等不到佟贵妃跪下就会把她虚扶起来。可今日,他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起磕吧。”
恍惚了那么几秒,只见佟贵妃仍然跪在那里,只是眼睛里染上了几丝的晶莹,“万岁爷,都怪臣妾管理后宫不擅,才出了这么些污秽肮脏的事儿,还请万岁爷责罚。”
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直让康熙的眸子微微一紧。
他不禁心底暗暗琢磨,怎么之前那么多年他愣是没有发现眼前这位也是个会装的主呢?
强忍着心底的不悦,只见康熙摆了摆手,道:“别跪着了,地上凉。况且这事儿也怨不得贵妃。”
闻言,佟贵妃温柔一笑,依言起身坐在了床榻的另一侧。
“说说吧,贵妃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迟疑了下,佟贵妃故作为难的开口道:“万岁爷,宫有宫规,家有家法。这次密贵人敢拿皇嗣冒险,臣妾纵容有千万个理由,也断断不敢宽恕了她。而良嫔在密贵人身边安插眼线的事儿,这也是断断做不了假的。良嫔看着平日里最是安分守己的,可此事看来,却是个野心极大的主。最可怕的是,这样的女人竟然还做了万岁爷这么多年的枕边人。臣妾就是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心有戚戚呢。”
喉间哽咽几秒之后,只见佟贵妃起身再次跪倒在了康熙面前,瞧着她这架势,颇有几分大义凛然的味道。
“万岁爷,臣妾念及昔日姐妹情分,这几日也是犹豫极了。可既然万岁爷让臣妾管理后宫,那臣妾就不得不顾及皇家体面。”
“依着宫规,臣妾恳请万岁爷把这两人的位分各降一级,也让后宫诸位姐妹引以为戒。”
倚靠在软榻上的康熙玩弄着手上的扳指,眼神平静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佟贵妃。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贵妃说的是,就按你说的办吧。朕也累了,贵妃就先行退下吧。”
按理说,听着万岁爷这话佟贵妃心底是该欢喜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竟然有点慌慌的。
守在外面的庄嬷嬷瞧着自家主子神色恍惚的样子,赶忙上前扶着她,关切道:“主子,怎么,难道万岁爷听了主子的话,恼了主子了?”
仔细回想了下方才退出时万岁爷的脸色,佟贵妃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依着万岁爷的性子,若是真的不认可她的决定,肯定会明说的。
所以,应该是没有恼了她吧?
摇了摇头,佟贵妃强撑着嘴角的笑意,幽幽道:“怎么会?万岁爷说就按本宫说的去办。只不过,万岁爷有些累,就让本宫先出来了。”
听了这话,庄嬷嬷终于是安下心来,连走路的神色都比方才精神多了。
“奴婢就说嘛,万岁爷还是信任主子的。怎么可能因为这几日的事,和主子有了隔阂呢?”
“主子您就好好的放宽心,瞧瞧一会儿这后宫的好戏吧。”
梁九功明显的感觉到,自从贵妃娘娘离开之后,整个乾清宫的气压都低到了极点。
回想着贵妃娘娘方才的那些话,梁九功就是现在都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贵妃娘娘啊,奴才记得您之前没这么蠢啊,怎么现下却一次次的在万岁爷面前犯傻呢?
您不是不知道万岁爷刚从阿哥所回来,您就是想落井下石,也别这么急切啊。
更别说什么以皇家体面为重了。您这不成心把万岁爷当傻子愚弄吗?
您不知道,奴才方才吓得差一点儿都瘫在那儿了,不带这么吓人得啊,好不好?
暗暗瞅瞅万岁爷阴沉的脸色,梁九功顿时感觉压力好大。
思酌着该说点儿什么才能让万岁爷开心点儿,可到底说点儿什么好呢?
若是说的不当,他可不就得当炮灰了吗?
就在他急的都快尿裤子的时候,只听康熙猛地一摔手中的佛珠,道:“梁九功,传朕的旨意。贵人瓜尔佳氏,和蕴温柔,性娴礼教,着晋嫔位。赐号和。”
梁九功觉得自己都快要被玩死了。这万岁爷,该不会被贵妃娘娘给气坏了吧。
否则,钟粹宫小主,并无子嗣,依着组训,怎可破例晋封。
犹豫了下,梁九功硬着头皮劝阻道:“万岁爷,钟粹宫小主入宫时间尚短,无子嗣就得晋封,恐怕会……”
劝谏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康熙一声轻嗤:“你这奴才,是愈发不会说话了。”
闻言,梁九功哪里敢再说些什么,急忙滚了出去。
密贵人和良嫔接连被惩处的事情一时间在宫里激起了千层浪。各宫妃嫔不免暗暗揣测,这贵妃娘娘如此不顾及昔日姐妹情分,该不会是想借此事给自己立威吧。
这边,佟贵妃听庄嬷嬷说着各宫的警惕劲儿,方才心底微微的忐忑一下子就消散了。
把别人的命运捏在手掌心,这样的感觉,还真是爽快极了。
“主子,您是没见着,咸福宫那位方才接到旨意的时候,就直接给吓晕过去了。”
“一个小小的贵人,就想凭着心机往上爬,真是痴心妄想呢。”
佟贵妃笑了笑,嘴角的嘲讽越发的浓重了,“那延禧宫那位呢?她,该不会也这么没出息吧。”
庄嬷嬷难得的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惊诧道:“主子您没猜错。奴婢倒是真没想到,这位接旨的时候,竟然也没前些日子的慌乱了。平静的就仿佛被降位的不是她一般。”
“您说,这良贵人到底心底在想什么呢?该不会觉得自己还有复宠的那一日吧?”
佟贵妃一声嗤笑,翘着雕花的护甲套轻轻扣了扣桌沿,缓缓开口:“这次的事,本宫算是看懂了,咱这位良贵人才是真正心思阴沉的主呢。她绝对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然让自己栽了这么一大跟头。痛定思痛,她应该是想着收紧尾巴,继续用之前的不争不抢来让万岁爷怜惜她了。”
“本宫倒是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也是个倔骨头?到了这一步了,还痴心妄想着再次翻身。”
听着主子的话,庄嬷嬷不由得眯起了眼,一脸不怀好意道:“主子,您大可不把这贱蹄子放在心上。若是主子不喜,奴婢吩咐下去,这宫中悄无声息去了的也不是没有。”
佟贵妃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罢了。一个小小的贵人,本宫还不至于如此忌惮。本宫倒想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能够让万岁爷重新想起她。”
“也是,方才是奴婢有些心急了。”庄嬷嬷最是识眼色的人,当即就低垂下了眼睑。
“怪不得嬷嬷,本宫如何不知,嬷嬷一切都是为了本宫好。”
说话间,只见佟贵妃身边的首领太监圆柱神色怯怯的跑了进来。
“跌跌撞撞的也不怕冲撞了主子!”庄嬷嬷神色一凌,开口就教训道。
与庄嬷嬷的急切不同,佟贵妃瞧着圆柱浑身那忐忑劲儿,心底突然被人抓了一把,难受极了。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只听圆柱声音颤抖道:“主子,万岁爷方才让梁公公去钟粹宫传了旨,晋钟粹宫和贵人为嫔,赐号和”
闻着这话,佟贵妃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一种羞辱感突然间就席卷了全身。
闭了闭眼睛,只听她突然间大声笑了起来。到了最后,直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一旁的庄嬷嬷何曾见主子这样失态过,赶忙凑上前,帮主子顺着气:“主子,您犯不着为了这么件小事儿气坏了自己不是?”
“万岁爷最是恩威并施的,想来这次也是为了让后宫和谐罢了。”
恩威并施!好一个恩威并施!
万岁爷纵然是心底属意钟粹宫那位,可为何下旨之前不跟她提及一下呢?
她向来是顺着万岁爷的,难不成万岁爷还怕她阻挠不成?
况且,今个儿下午自己也在乾清宫,但凡万岁爷顾忌她的脸面,就不会在她前脚惩处了密贵人和良嫔之后,后脚就给钟粹宫加恩。
亏得她还在这里沾沾自喜,却没想到,自己的里子面子都给丢了。
过来好一会儿,只见佟贵妃紧紧攒着自己的手,有些咬牙切齿道:“庄嬷嬷,今日万岁爷晋了钟粹宫那位的位分,本宫理该表表心意的。”
“就把江宁织造进贡的那两匹云锦赏给那位吧。”
“主子,这可怎么使得?”
庄嬷嬷下意识的就想阻止。
不料,佟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本宫就是想敲打敲打她,让她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主子。”
第19章 “忠心”
钟粹宫
自打咸福宫密贵人小产以来,青菀就隐隐的感到了宫里的血雨腥风。
那天中午从乾清宫回来之后,青菀偶尔撞见底下一个洒扫太监乱嚼舌根,说密贵人那孩子是她自个儿作孽才没了的。
听着这话,青菀不由觉得有点发憷。当场把人叫进来训斥一番,更是令梅香通知下去,若是谁敢再敢非议咸福宫的事儿,就把他给撵出去。
瞧着主子难得一见的发威,众人心底虽然诧异,可也只能夹紧尾巴,做好自己的本分。
要知道,主子现在可是万岁爷身边的红人呢,这点眼色大家还是有的。
“小主,碰上这些嚼舌根的,您何须把他叫进来训斥,直接打了板子丢出去不就得了。”
竹香平日里早就看不惯那小太监了,做事不安分,还老想着在主子面前蹦跶,得了主子的眼。
“你懂什么?!现在若是小主叫人打了那奴才的板子,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什么时候,你做事可以稳妥一点儿呢?”
这厢青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梅香疾言厉色道。
听着这话,竹香微微一怔,眼神不由得有点儿发红。
轻轻抿了抿嘴唇,只听她哽咽道,“小主,都怪奴婢考虑不周……”
对于竹香这性子,青菀第一次感觉有点儿头痛。
在这后宫中,这样的性子可是很吃亏的。
第一次,青菀没有开口宽慰她,反倒是淡淡开口,告诫一番:“竹香,主子我其实是很喜欢你身上的灵气的。可身处这后宫,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寻你的错。若是一着不慎,说不定真的就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主子我不是厚此薄彼,以后你说话,做事,都和梅香学学,知道吗?否则,有朝一日若出了事儿,哪怕是主子有心护你,或许也只是徒留无奈。”
随着青菀嘴唇一闭一合,竹香只感觉自己自己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当下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哽咽道:“多谢小主肯给奴婢机会,奴婢一定不会让小主失望的。”
才拉着竹香站起来,就见青菀身边的首领太监小旬子慌慌张张走了进来。
“小主,方才承乾宫传来的消息,密贵人和良嫔都被贵妃娘娘给降了位分。”
瞧着身边梅香和竹香按捺不住的激动,青菀轻飘飘的扫了两人一眼,淡淡开口道::“知道了,退下吧。”
下一瞬,她眉毛一挑,故作严肃道:“记着嘱咐底下的人,若是谁敢在这当口惹是生非,就不要怪主子我撵了他们去。”
小旬子只感觉自己头上冒冷汗,这可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