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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毫不客气地将自己从认识谢承颢开始,见过他的所有糗事怪事都抖落了出来,听得那宝珠和罗兰捧腹大笑,霍隽则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原本就觉得人不怎么样,如今印象更是一落千丈。
沉香殿那边正是热闹的时候,谢承颢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一手支着头看着殿中妖娆的舞姬,扫了一眼殿中各色的群世,烦燥地挥了挥手,“散了散了。”
“王上,是瞧着舞姬们跳得不好,奴才让她们再换?”万里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就翻了脸了。
“不看了,不看了,都散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谢承颢抿了口酒,不耐烦地催促道。
万里连忙传了话,让殿中赴宴的群臣妃嫔各自散了去。
不一会儿功夫,偌大的沉香殿便是空落落一片了。
谢承颢起了身,随口问道,“晏西呢?”
“应该去王后娘娘那边了?”万里回道。
谢承颢回了寝宫去,看着还放在机关钥上的玉佩,想了想又打开秘道走了下去,万里默然跟在身后,不敢擅自出声问话,生怕再惹了龙颜不悦。
两人走了好一段,出了秘道上了岛看到灯火通明的楼阁内人影交错,不时传出嬉笑之声。
他停下了脚步,怔怔地在园子里的梅树下站着,不知怎么的,明明该热热闹闹过年的日子,今天却全然没有了热闹的兴致。
不过想想,那沉香殿再怎么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自己还是觉得空落落的,这种感觉今年尤为强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上,您不进去吗?”万里低声问道。
谢承颢站了好一会儿,又转身折了回去,“算了,不去了。”
只怕,自己去了也是招人嫌的。
万里跟着又回了秘道,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万里,你说……朕是不是还缺什么东西?”谢承颢突地问道。
“缺东西?”万里听了,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道,“王上富有四海,权倾北齐,还有什么东西不是你的?”
“朕也不知道,总觉得朕还缺点什么东西,可又想不起来。”谢承颢道。
江山权力他有,美人财宝他也有,天下男人想要拥有的一切他都有了,心里却觉得还有个无底洞似的,怎么填都填不满。
万里抬头看了看前面的人,莫名觉得那背影有些说不出的寂寥。
半晌,走在前面的人喃喃自语道,“嗯,一定因为现在中原还有大片江山不是朕的,所以才感觉空落落的。”
☆、谁家欢喜,谁家愁?
南楚的连连大捷,让燕京的皇宫里愁云笼罩,便是在这新年伊始,宫中也无半分喜悦的气氛。
长孙茜看着从御书房进进出出的官员和将领,一颗心也揪得紧紧的,虽然她不掺与政事,可是这些天前线连连送入宫中的战报,她也是知道的。
南楚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攻破了汜水关逼近锦州,大燕节节败退,如此下去南楚兵临燕京城下,也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怜。
“公主,你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天了。”侍女上前提醒道。
“让人备些皇兄喜欢吃的菜到他寝宫里。”长孙茜叹了叹气说道逢。
皇帝哥哥已经好多天没有合眼,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她知道前线的战事要紧,可是如今支撑着大燕的也只有他,若是他垮了,大燕就真的完了。
“是。”侍女听了,吩咐了人下去通知御膳房。
长孙茜在御书房附近,一直等到了天黑,看到年富送了韩少钦出来,方才拢了拢身上的斗蓬走了过去,“韩大人,皇兄在里面吗?”
“公主若是无什么重要的事,先让皇上静一静吧。”韩少钦望了望御书房的大门,无奈叹了叹气道。
南楚大军步步逼近,大燕连连战败,他这个大燕皇帝如今也确实是焦头烂额了。
皇帝虽在为储君之时也习过用兵之道,可是随军出征的时机却是少之又少,又哪里抵得过那常年在战场上的南楚皇,深谙用兵之道。
长孙茜听了他的话,望了望金碧辉煌大燕宫庭,幽幽叹道,“难道,大燕就真的到了绝路了吗?”
大燕入主燕京的时候,她才刚刚会记事,尤记得那时宫里和燕京城中是多么的热闹,这才短短十几年的功夫,大燕国就要到尽头了吗?
她不甘心,她恨自己为何不能龙靖澜,像霍家的女儿那样身怀绝技,睿智过人,可以这样的关头为守卫大燕领兵出征。
“公主且安心,大燕还没有到山穷山尽的地步。”韩少钦打起精神,宽慰道。
可是,他也自己清楚,南楚来势汹汹,大燕没有能与南楚皇匹敌的将帅之才,根本撑不了多久了。
“一个月就已连失三关五城,你何必再说这些安慰本宫的话。”长孙茜自嘲地笑了笑,说道。
皇帝哥哥不让她过问政事,可是这些消息已经传得宫里人心惶惶,她又岂会还不知道。
韩少钦沉默地望了望被积雪笼罩的亭台楼阁,怅然叹道,“若是当年,太上皇没有因那一念之错除掉霍家,但凡霍家还有一个人在朝廷,大燕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大燕因为霍家而生,也随着的霍氏一族的消亡,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难道,这真是的冥冥之中的定数,大燕注定要为那场滔天血案,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年的事,父亲固然有错,可皇帝哥哥宅心仁厚,不该让这一切由他来承担,大燕难敌南楚大军,我们派使臣找援军啊,高昌之前不是还说要一起出兵对付南楚的,再不行派使臣去北齐说服北齐王出兵相助……”长孙茜急切地说道。
“高昌早就与南楚联手了,攻打汜水关的兵马就有高昌派的人,高昌王子阚玺如今也正在南楚境内,至于北齐……”韩少钦面色沉重,一字一句地说道,“且不说那北齐王心思狡诈,难道你忘了如今的如今的北齐王后是谁?”
当初,就是北齐王将上阳郡主救了过去,再送她回来报仇,将大燕上下搅得天翻地覆,暗中还与镇北王勾结,只怕如今的局面,正是他所乐于见到的。
长孙茜咬了咬唇,是啊,怎么都忘了,不是前段日子才传来消息,那个人已经嫁去北齐做了王后,当初她便帮着南楚拿下仙霞关,如今又哪里会容得北齐出兵帮助大燕夹击南楚。
“当初,若是将她带回来就好了。”
她看得出来,那南楚皇帝是极在意她的,若是她在燕京,南楚岂会如此步步相逼。
“公主,枉你与她相识多年,上阳郡主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岂会是轻易受制于人的?”韩少钦道。
当初那人摇身一变成了北齐和亲公主到燕京,他便对她诸多猜疑,可却也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是消失了八年的上阳郡主,会是霍家的人。
大燕将霍家送上了死路,只要大燕还在一天,只怕都是她心头的刺,否则当初她也
tang不会跟着南楚皇走了,即便如今她已去了北齐,可大燕的连连战败,只怕也是她乐于见到的结果。
“确实,她早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她了。”长孙茜冷然笑了笑,叹道。
而她自己,也变得越来越不像过去的自己了。
“时辰不早了,微臣告退了。”韩少钦拱手朝她施了一礼,方才离开朝宫门而去。
一路看着日渐萧条的燕京,心中满是怅然,路过霍家旧宅时不由朝车夫吩咐道,“停下。”
“大人,还有什么事吗?”车夫不解,朝车内的人问道。
韩少钦久久没有出声,一手撩着车窗的帘子,遥遥看着那座已经空寂了多年的霍府宅院,他对霍家了解并不多,只是父亲曾与霍元帅有些往来,他记得父亲曾说,霍家是大燕的脊梁,自霍家出征北疆未归,父亲便时常叹息朝中变化诸多。
只是,那时候他尚年幼,并不知父亲那番叹息之后的意思,到渐渐出仕为官,才知朝中把持大权都是些只为自己家族荣耀的自私之辈,为了自己的的利益相互陷害,相互倾轧。
他只在很少的时候,与霍元帅寥寥见过几面,至今尤记得那般热血正直的样子,那人虽为武将待人却极为亲和,他无心帝位皇权,可都时霍家名声太盛,让那身居高位者的太上皇不得不有所畏惧,于是终究成了风雷原的惨剧。
因着上阳郡主一事,霍家遇害的真相也在大燕传得人尽皆知,好些百姓都随之投奔到南楚去了,燕京再没有了往日的繁华热闹。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曾经记忆里那样富盛的大燕王朝,这才短短十几年便已经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半晌,他放下了车窗的帘子,道,“回府吧。”
宫内,长孙茜没有进书房去打扰,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宫庭里转悠着,不知不觉到了兰台附近,看到曹敬带着宫人送了药出来。
“十公主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那个人还好吗?”长孙茜淡声问道。
“还是老样子,虽然药天天用着,可也不见起色。”曹敬叹了叹气说道,这毒下得实在是折磨人。
“本宫进去看看,你们不用过来了。”长孙茜说着,朝兰台殿内走去。
“公主殿下,太上皇这几日心情不好,总是摔东西,你仔细着。”曹敬叮嘱道。
长孙茜进了殿内,拂开重重垂着的帷幄,走进大殿深处,看着坐在榻上已经头发花发,面容憔悴削瘦的老者,险些都认不出这就是曾经在宫里大权大握的父皇。
“你来干什么?”长孙仪抬起眼帘看了看来人,喑哑着声音道。
他被软禁在此,除了每日会过来送膳食和汤药的宫人,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来过了,想不到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落到如此的地步。
“儿臣一直有一个问题不明白,当年……你为何那般非要置霍家于死地?”长孙茜站在榻前,问道。
如果不是他起了杀心除掉霍家,也许大燕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朕若是先下手为强,你以为这大燕江山如今还会在长孙家的手里?”长孙仪冷笑哼道。
“霍伯伯根本就没有要争夺皇位,是你心胸狭隘。”长孙茜愤然道。
“他那时候没,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吗,他以后也不会有吗?”长孙仪冷笑,那时候的大燕,个个将他们霍家奉若神明,多少的人希望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他霍天霄,而不是他长孙仪。
“霍家若真有那野心,当初也不会三番四次地救我们长孙家,甚至连霍伯伯的第二个儿子都因为救你而丢了性命,你竟还怀疑霍家有不臣之心。”长孙茜一想到大燕如今的局面,心头便压了一把火似的,“到底是你怀疑霍家有不臣之心,还是你想把霍夫人纳入宫中所找的借口?”
“放肆,这就是你向为父说话的态度?!”长孙仪怒然喝道,连这一个黄毛丫头也敢来对他大呼小叫的。
“直到如今,你也不觉得自己错了吗?”长孙茜可悲又可怜地看着他,怎么也难以相信,这样的人会是自己的父皇。
“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长孙家,朕有什么错?”长孙仪怒然道,可身体太过虚弱,随之便是一阵阵地咳嗽。
“你处心积虑了除掉了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的霍家,却扶持了狼子野心的镇
北王,如今他率着兵马已经踏破了汜水关逼近锦州了,大燕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长孙茜怒不可遏地说道。
长孙仪听了他的话怔愣了许久,喃喃问道,“你说什么?镇北王已经打到锦州了?”
“他现在早已经不是什么镇北王,已经自立为帝做了南楚皇帝,如今正一步一步地将大燕逼上了绝路。”长孙茜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