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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怎么样?僳”
半晌,霍隽缓过气来,摆了摆手道,“无碍,孩子都睡了?”
“嗯。”谢诩凰倒了水端给他,看着他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自责地抿了抿唇克。
霍隽接过杯子抿了一口,道,“看你,以前是谁说的霍家的女儿流血,不流泪,看你现在都当娘的人了,还不如两个孩子。”
“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让你去渤海郡的。”谢诩凰满是自责与懊恼,明明他好不容易才起来,如今又成了这副模样。
“说什么傻话,便是你去了,只怕还不能比我这么快解决那里的事。”霍隽道。
这么些年,自己就那么睡过去了,她一个人过得实在艰难,如今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在了,又岂能不管不顾她的事。
“当年也是因我才让你……”谢诩凰说着,声音不由哽咽起来,眼中也隐现泪光。
从小到大,她受到大哥的庇护太多了,可她甚都未能替他保护好龙靖澜,让他如今孑然一身,还要被她所牵累。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休要再提了,只不过受些伤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霍隽冲她笑了笑,显然没有将自己的伤势放在心上的样子。
她甚少去提这十年一个人生活所经历的苦楚,他也只是从罗兰她们口中偶尔得知些事,却也能想象的到她确实是过得不好,否则也不会性情都变了这么许多。
在那段她需要依靠和帮助的岁月他缺席了,如今他回来了,又岂能让自己的妹妹再去沾染战场上的血雨腥风,他伤了倒也无妨,可若是她,岂不太可怜了这两个孩子。
“大哥,你答应了将来要替我照顾璟儿和沅沅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谢诩凰哽咽道。
“你这是赖上我了?”霍隽笑道。
“就是赖上了。”
在这北齐深宫,也只有他和孩子在她身边之时,她才不至于那般凄然无助,她怕极了他会因为龙靖澜已不在人世,心死如灰,便也不爱惜自己这条性命了。
“好了,大哥答应你,会好好养伤,好好听晏大夫的话让他们医治,将来看着你那两个小家伙长大。”霍隽认真地向她保证道。
那么多年的兄妹,他如何不懂她此刻的心思,不懂她是在怕什么。
谢诩凰这才稍稍安心些,霍家的人一向重承诺,答应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变卦的。
“好像孩子醒了在哭,快回去看看。”霍隽听到隐约的动静,朝她催促道。
这两个孩子如今正是怯生的时候,睡觉要她哄着睡,醒来要没看到她人,也哭得谁也哄不住的。
谢诩凰仔细听了听,确实是孩子在哭,起身道,“那我过去了,有事叫我一声。”
他们两的房间当时为了互相照应,就住得很近,只要在窗户边喊一声,对方的房间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快去吧。”霍隽催道。
谢诩凰这才从他房里离开,快步如飞地回了自己房中,一进了内室就见沅沅已经醒了,大约是没见到她在跟前,哭得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她心疼地把女儿抱起来,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沅沅,你乖一点啊,舅舅生病了,娘亲要去看他,不能时时刻刻都陪着你们的。”
小丫头小脸上还挂着泪花,靠在她肩头,小手紧紧揪着她的衣裳,生怕她再跑了似的。
璟儿虽然被他吵醒了,不过却自己躺在床上,没怎么哭闹。
北方冬日里天寒,虽然晏九时常入宫来帮忙给霍隽诊治,可风寒还是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转,看得所有人都心焦不已,也让谢诩凰更加不安。
晏九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若是在他手里也一直不见好转,那这内伤便是真的难以痊愈。
除夕那几日,也是因为霍隽伤势恶化,匆匆就过了,而晏西也派人去找晏九的师傅和师叔,可那两个人都云游在外,几个月也没找到他们行踪。
tang谢诩凰看着刚刚用了药睡下的霍隽,朝晏九询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晏九叹息地摇了摇头,道,“能用的药我都用了,可是他当年的伤毕竟轻,去年虽然恢复,但毕竟太操之过急了,揠苗助长的道理你不是不懂。”
霍隽先前伤势是好了不少,可从根本上来说,还并未到痊愈的地步,渤海郡的战场上数月的战事,自是不是他那身体能承受得住的。
“早知会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他去的。”谢诩凰眉头紧锁道,若是这伤势无法痊愈,只怕以后都得如此缠绵病榻了。
“这也不是你的过错,兴许等找到师叔过来,看看他是不是有办法,毕竟先前霍将军的伤势一直都是由他调理的。”晏九看她一脸忧心,出言宽慰道。
因着以前霍隽的伤势都不是他调理的,加之他现在身体虚弱,他也不敢用药性太强的东西,只得使些温和固本的药让他伤势稳定,不要恶化罢了。
“那老头子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晏西恨恨骂道。
从上一次小谢生璟儿和沅沅的时候把他拎过来帮了忙,他就躲得不见人了,派了那么多人出去,蹲守在他可能出没的地方,也没逮到他人。
谢诩凰看着已经睡下的霍隽,无奈地本书由糯 米論 壇为您整理制作叹了叹气,如今也只能看晏九的师叔过来,看能不能有办法让他好起来了。
正在这时,那宝珠却一脸兴奋地抱着璟儿过来,将他放在榻上道,“谢姐姐,你看,璟儿……”
几人莫名其妙地看过去,璟儿坐在榻上扶着榻上的小几,慢慢地竟是自己站起来了。
“璟儿是不是很厉害。”那宝珠惊喜不已地说道,又道,“璟儿,娘亲在哪里。”
璟儿望了望周围,抬着小手指着站在几步开外的人,欢喜得直笑。
谢诩凰抿唇而笑,欣喜又怅然,明明是期盼着他们长大,可是他们慢慢离开自己的怀抱,心中却又是担心和难过。
璟儿站了不多一会儿,又一下跌坐在了榻上,她连忙上前去抱了起来,“沅沅呢?”
“她玩得累了,自己睡了,罗兰看着呢。”那宝珠道。
谢诩凰抱着孩子,朝着晏九道,“今天又麻烦你了。”
晏九看着她面色疲惫的样子,道,“你……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再过来看看。”
原是想要劝她好生注意自己的话,可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她早已经向他表明了态度,自己再去关心也只会是困扰她罢了,索性还是不说了。
“谢谢。”谢诩凰抱着孩子送他们兄妹离岛,这才折回了霍隽的房里,璟儿也靠在她肩头眯着眼睛快睡了。
“谢姐姐,你带璟儿回房睡一会儿吧,霍大哥这里我看着,醒了过去叫你。”那宝珠看到她眼睛泛着红血丝,心疼地道。
谢诩凰看着快睡着的儿子,点了点头道,“有事让人过来叫我。”
“嗯,快去吧,璟儿要睡了。”那宝珠重重地点了点头,催促道。
她既然照顾两个孩子,又要操心霍大哥的病情,这好些天都吃不好睡不好,人又憔悴了不少。
谢诩凰带着璟儿了回了自己房中,沅沅已经在床上睡得香甜,她将璟儿哄睡了放下,躺在他们身边,却还是了无睡意。
她以渤海郡想换这两个孩子在北齐的平安,却不想累及到大哥要受这般苦楚,纵使大哥一再宽慰于她,可她自己心中如何能真正过意得去。
在看到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接一个地离去,她早已害怕再失去任何人,可命运总是那般折磨人,她不想家破人亡,可是父亲母亲都接连走了,她想她的女儿能平安长大,可是楚楚也走了,她爱上燕北羽,可她又不得不离开他了……
失去固然令人痛苦,可无法割舍的还是拥有时的美好,不管是霍家曾给予她的宠爱,还是燕北羽曾给她的温柔和深情,若她当年不曾回去南楚,也许她不会如此刻这般想念他,却又害怕听到他的消息。
果然,人都是不知足的,在江都之时,她在他的身边,却割舍不下腹中的孩子和在谢承颢手里的大哥,加那时确实无法与他面对面过下去,所以她选择了来到北齐。
可如今,孩子在她身边,大哥也在她身边,她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想念着远在南楚的他,又希望龙靖澜是还在人事的,还有机会
与大哥重逢的。
然而,命运又岂会真的让人事事顺遂人心的……
一连好些天,晏九每日正午会入宫一趟,替霍隽针灸医治,晏西则帮忙在宫外打听他师叔的消息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开了春天气暖和些了,霍隽的风寒倒是好些了,只是内伤却并未有太大的起色。
直到晏西终于把晏九的师叔给揪出来,五花大绑摁了过来,并在她的一再威逼之下给霍隽诊治了伤势。
“到底怎么样?”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催什么催?”白须老翁不耐烦地道。
“要不是看在你是九哥的师叔,我早就打得你满地找牙。”晏西恶狠狠地道,说起来也是个老前辈,不过除了治病救人以外,还真没什么别的本事。
“老前辈,我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谢诩凰上前询问道。
白须老翁见她说话客气,这才对着霍隽开了腔,“知不知道让你能活蹦乱跳的费了老夫多少宝贝,你现在好了,全给我浪费了,死了算了,我管不了了。”
“老前辈,求你再想想办法,不管还需要什么,只要能治好大哥的病,我都去尽力寻来。”谢诩凰紧张地道。
“要那么好找,我早找了给你自己了,好不容易找了那么一株,制了药全便宜你们兄妹两,现在还问我要,反正我没有了。”白须老翁往那一座,一副不打算再插手的样子。
谢诩凰这才想起先前宝珠说过,自己生完璟儿和沅沅,是这个人给她吃了一颗什么药,才保住了她的命,如今想来当年大哥能好转起来,想必也是那灵药的功效。
“前辈,是需要什么东西?”
“金曼陀或者婆罗花,金曼陀只有在高昌的曼陀山长过一株,高昌皇族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当年高昌王病重,请我去治病,我骗了他们说要以金曼陀入药,他们才把那宝贝拿出来,不过当然是用不到了,所以我悄悄带走了,结果还便宜了你们。”白须老翁说着,一副心疼又后悔的样子。
罗兰闻言沉默地望了望默然不语的谢诩凰,婆罗花最后一株,当年也被燕北羽取了救她,不可能再有了,而金曼陀已经被那老前辈取了救了他们,现在又去哪里找。
“师叔,我记得师傅的古药典上记载金曼陀是并蒂双生,当时他们是给了你一整株吗?”晏九问道。
“只给了我一颗黄金曼陀的果子,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一颗?”白须老翁一听,霍然站起来道。
他只是知道有这么样东西,所以当初使了些手段骗来了,可是关于金曼陀的详细记载却并不怎么熟识。
“看来,应该还有一半在高昌。”晏九断言道。
“那我们去高昌找来。”晏西起身道。
“去吧去吧,送了小命,我去给你收尸。”白须老翁幸灾乐祸地道。
“你什么意思?”晏九挑眉道。
“你以为这么多年,小小一个高昌国一直矗立在强国之间,就因为运气好啊,因为有密宗的高手一直在高昌王族,你也就能跟我横,去了那里人家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你。”白须老翁道。
“老前辈此话可是当真,密宗的人真的在高昌?”谢诩凰追问道。
师公便是出自密宗,只是他密宗的人不得牵涉朝堂,当年师公与父亲辅佐大燕对抗大周,于是就被密宗除名了。
密宗的人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但却皆是天资过人的武者,那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