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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的时局却又让他不能做这样冒险的事,因为那么做不仅是他有性命之忧,连他们母子也会因为他而陷入危险和麻烦之中,所以他只得一次又一次按捺住去见他们的念头,咬牙让自己在这里等着,等着他们母子回来的那一天。
他拿起总是随身戴着的锦囊,想想自己在高昌见到她,那般咄咄逼人地向她质问孩子的事,她却缄默不语,那一刻他是多伤了她的心。
她生下他们,她在北齐保护他们,而什么都不曾为他们做过的他,却要向她质问,真是太混蛋了。
江都之时,若非自己那所谓的保护无法给她安全感,她也不会选择远走北齐保护自己,保护腹中的孩子。
他并不想委屈她,可却处处委屈的都是她。
她说,他们从一开始的相遇是错的,动心是错的,爱上了更是错的,可是他宁愿错它一辈子,错得锥心刺骨,也不愿为了对去斩断他们之间的所有牵绊。
有时候又在想,若是他们不是这样的相遇,这样的重逢,他们只是如这世间许多平凡的人一样一样相遇,也许……也许那样的相遇并不会让他爱她如此之深。
直到外面晨光曦微,他才提笔蘸默,写下了思量了一夜的话,没有提及南楚现在的只字片语,只是询问了她与孩子的状况,告诉她不要心急,要冷静沉着,他在燕京等着他们回来的那一天。
“陛下。”冥河过来敲了门。
“进来。”燕北羽将信装入了信封,说道。
冥河进来,见地上又是一堆灰烬,没有多问便手脚利落地收拾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封密信送出去,注意着王府周围的眼线,不要让人瞧出来了。”燕北羽郑重地嘱咐道。
这封信要送到她的手里,是何等的不容易的,要先到龙靖澜那里,再又龙靖澜辗转送到霍隽手里,再由霍隽交给她,这中间任何一处出了差错,让这信被谢承颢察觉了,那就将是天大的麻烦。
但是,这封信却也是不得不给她,否则她一定等不住,而想自己设想打听南楚的状况……
“属下知道了。”冥河将信收起,默然立在了屋内,等着孙嬷嬷和贺英陆续过来了,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送信。
“陛下,庞大人和归义侯还在府内等着。”贺英道。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两个人不亲自过来看上一眼
,是不会放心的。
“朕累了,不想见任何人。”燕北羽起身,准备回去躺下。
“陛下,先用了早膳再休息吧,你许久没有进食,这样身体会更加虚弱的。”孙嬷嬷劝道。
燕北羽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不是写了那信的关系,此刻心情畅快了几分,倒也真有了几分食欲。
孙嬷嬷连忙让人传了膳过来,侍侯着他用了早膳,让御医过来了请了脉,方才带着宫人都退下,让他安心休息。
“冥河,去踏雪山庄帮朕把那里的几本书取回来。”燕北羽临休息前,朝冥河吩咐道。
冥河微怔,拱手道,“是。”
他这是给了他合适的借口,让他能出去送信,以免在这样主子病重的境况下,他这个属下还在外面走动,会惹人怀疑。
孙嬷嬷几人也随之退了出去,“贺总管,陛下也确实累了,你去告知庞大人他们,让他们明日再过来探望吧。”
“那这里,烦劳孙嬷嬷费心守着了。”贺英想了想,叮嘱道。
陛下病成这样,这里是离不得人的,否则再出了什么变故,后果无法设想。
孙嬷嬷点了点头,待他走了,只留了几个平日跟着自己的亲信,让其它人也都退下了。
这封信在数日之后,才辗转到了高昌,龙靖澜拆开看了看,方才合着自己的信一同送到了老木匠那里,等着送信过来的人取信。
晏九五天前是来过一次的,只是老木匠说回信还没有,他只得去了高昌附近走动,过了五日才回来过问,老木匠倒是爽快地将信交给他了。
他没敢耽误太久,收了信立即准备赶回中都,龙靖澜在暗处一直瞧着,知道来送信的是人是晏九,才稍稍安了心。
起先收到信,她也有些奇怪,如今在高昌他们能信得过送信的人还能有谁,罗兰和那宝珠只要一出中都,铁定是会被盯上的,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他们。
不过,自己亲眼见到送信是晏九,倒也放心了,虽然晏家是北齐的,但这个人对于宛莛的事,一向是仗义的,终究不会害她。
而且,也只有他从中都出来,不会让谢承颢有所怀疑。
晏九牵着马刚出了高昌城,那老木匠又追了出来,“公子,不好意思,那信给你错了,这才是要给你的。
“给错了?”
“是我老糊涂了,给你拿错了东西,这才是要交给你的,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老木匠笑语道。
晏九接过了他赶着送来的信,将先前拿的还给了他,不过却也想得到,这绝对不是老木匠把信给错了,是交给他回信的人故意在试探,想看看他这个来取信的人是否是值可信之人。
不过,虽然还不知那躲在暗处的人是谁,想来他是自己看到自己了,才让老木匠赶着把真的信送过来。
罢了,总归这事儿确实非同小可,对方谨慎些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这信若是落到谢承颢的手里,就会惹来滔天大祸。
他回头望了望高昌城,策马向北绝尘而去,虽不知这送来回信的人是谁,却也能猜出这信会是出自何人之手了。
☆、不负你情深19
由于龙靖澜那里等燕北羽的回信,于是也让原本说好一个月回中都的晏九,晚了数日才回到中都晏府。
不过,为了不让谢承颢疑心,并没有一回中都就进宫去岛上送信,因着在北齐宫中御医院也是个挂名的院首,所以第二日去了一趟御医院,碰上万里便顺便提了一句。
“万总管,霍将军先前过来取的药估计也用完了,你得空让他来一趟御医院,我再为他诊脉换几味药。缤”
“晏公子有好些日子没到宫里来了?”万里问道坼。
“最近在炼药,缺些东西出去走了一趟。”晏九道。
“那奴才去一趟,让霍将军过来一趟。”万里朝他行了一礼,带着宫人离开了。
晏九去了御医院,果真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霍隽便找过来了,他把了脉吩咐人去抓药,霍隽便留在他书房里等着,知道周围没有人了方才问出声。
“事情怎么样了?”
晏九将药放到桌上,道,“拿到了。”
“路上可还顺利?”霍隽将信收起,询问道。
“还好,只是耽误了些功夫,回来晚了几天。”晏九说着,将带进来的一只药瓶递给了他,低声道,“这药会让人产生风寒一样的症状,只不过吃了解药就会好了,不会伤及身体,若是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用。”
霍隽看了看他,还是把药瓶接了过去,他给他这东西是让她,万一宛莛还是想要打听南楚的消息,那么他就用这药做出生病的样子,如此也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不会有那么多时间去想南楚那边的事。
“多谢了。”
“我能帮上的,也只有这些了。”晏九叹息道。
他只是想助她离开这里罢了,但是身为北齐人,也不可能帮着南楚来对付北齐,至于最后能不能成事,也得看燕北羽有没有那个本事斗得过谢承颢了。
两人正说着话,太医院的医士已经已经将抓好的药送过来了,霍隽拿上东西便径自回岛上去了,刚一上岛就瞧见谢承颢又阴魂不散地跑来了。
谢诩凰看着又被哄得团团转的沅沅,无奈地叹了叹气,这小丫头每次答应得她好好的,不会再跟着谢承颢乱跑了,一转头谢承颢过来了,三两句就哄跑了,她不让去还哭得呼天抢地的。
“沅沅?”霍隽唤道。
原本在树下与谢承颢一起玩耍的小丫头,扭头看了看小跑着到了他面前,还要拉着他一起去玩,让他颇是哭笑不得。
“舅舅带沅沅去吃沅沅最喜欢的甜豆包,好不好?”霍隽蹲在她面前道。
小丫头想了想,扑进他怀里,抱着他脖子笑着叫道,“好。”
霍隽懒得理会还在树下的谢承颢,抱着沅沅先走了。
“小白眼儿狼。”谢承颢坐在树下哼道,枉他天天过来陪她玩,结果一个甜豆包就把她哄走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起身离开岛上,回自己宫里去了。
“万里,晏九何时回来的?”
“好似是昨天回中都的。”万里回话道。
谢承颢微微皱了皱眉,道,“传应承祖进宫一趟。”
万里闻言,连忙出去差了人去传旨,不出一会儿功夫,应承祖便匆匆赶到了上书房,“微臣给王上请安。”
“晏九离京都去了什么地方?”谢承颢直言问道。
霍隽先前隔三差五地都去晏府,这她一回来,又去见了,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蹊跷。
应承祖默然思量了一番,道,“一路走走停停,收集了一些稀有的药材的药典,过了高昌才折回来的。”
“高昌?”谢承颢眉头皱得更紧了,追问道,“他去高昌做什么?”
“好似也只是从那里路过,到曼陀山附近走了走,似是在研究那里为何会长出金曼陀,在那时统共也只停了两三天的功夫。”应承祖如实说道。
晏九一离开中都,王上就让他留意些,不过晏公子一路出去,走走停停办自己的事儿,并无以前出去有任何不同。
“那在高昌可有见他见了什么人?”谢承颢问道,难道真的是他想得太多了,可是他去高昌那样的地方,总归让他
tang有些不放心的。
“没有,只是在高昌的客栈中休息了,在城里买了些东西什么的,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人。”应承祖道。
谢承颢沉默了半晌,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也许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霍隽每次过去也确实是治病拿药的,晏九也确实时常会出去云游,只不过是在这样的时候,他们任何的举动都让他不得不多思量一些。
“燕京那边传一消息,南楚皇先前昏迷了近两日才醒来,由此看来,怕是真的时日无多了。”应承祖想起南楚那边的消息,禀报道。
“行了,那边除非是燕北羽死的消息,不用回回都来向朕回报了。”谢承颢不耐烦地道。
不过,已经到了那个地步,他也确实离死不远了。
“微臣想问,咱们是否需要做准备了?”应承祖道。
虽然除掉了南楚皇,但盯着南楚江山的人也不止他们北齐,所以也还是得早有些准备才是。
“对付那些杂碎还需要准备什么?”谢承颢冷笑哼道。
只要燕北羽一死,南楚就是一盘散沙,被他所掌控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就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也敢来和他北齐争。
“不过,小心一些总是妥当些。”应承祖道。
他自然知道他们这个王上手段过人,不管是庞宁还是高昌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但凡事总有例外,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
“该准备的朕都准备了,安心等着就是了。”谢承颢冷哼道。
“是,只不过最近有件事,微臣觉得有些奇怪。”应承祖道。
谢承颢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腰间的玉佩,一边道,“什么事?”
“按理说,先前咱们透露给南楚的消息,足够他们追查到高昌那边了,可是这都这么久过去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南楚皇真的已经病重到,连这些事都管不了了?”应承祖纳闷儿道。
谢承颢眉梢微挑,带起几分寒锐,“你是怀疑,南楚不像表面看到这般?”
“只是如果那边已经查到高昌的秘密,却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