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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得了,未央只僵硬地笑着,“这位大叔,您误会了,我不是姑娘。”
大叔?!
没想到未央刚一说出口,旁边的侍卫们气得脸都绿了,就要抽出了长剑来,却被男子一把拦住。
虽然心里暗想着究竟自己有没有这么老,他脸上却是依旧含笑说道,“那姑娘来这儿是为何,难不成是寻偷情的丈夫不成?”
说的云淡风轻,却叫那些个附近地不由得窃笑起来。
未央忽然急中生智,这才说道,“大叔多虑了,我呢,其实是这儿的老鸨!”
此话一出,就连男子也暗暗惊愕,刚想开口寻问什么,却见人群中忽然走来了以为白衣飘飘的少年,是比女人还要美艳三分的相貌,将未央揽在了自己的怀中,是轻车熟路。
白湛只是含笑,“内人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敬王恕罪。”
话说的轻巧,只是那淡然的语气,足以使人不寒而栗了。
敬王只笑道,“我当这般俊俏的姑娘是谁,原来是白兄的娘子,当真是失敬了。”
“不敢当。”白湛却只留下了这句话便带着未央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未央似乎是若有所思,“他就是敬王?”
只是她不知道,她口中的敬王此刻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注视着自己的背影,忽然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来,“这就是黎未央,当真让本王长见识了!”
说着只是朗声大笑,拂袖而去。
这大半夜的,未央来了仙乐楼。
白湛不用想都知道,不是她觉得无聊了,就是有求而来。
果然,未央也不含糊,一开口便是直入正题,“白湛,你可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花卉之类的?”
“我哪里有这些东西?”白湛却只低头品茶,只是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未央的话。
“怎么可能!”未央一屁股坐在了白湛的面前,只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你那个三儿,可是懂花之人呢,你肯定是要物尽其用,拿了很多千奇百怪的花朵来的,你就发发慈悲,借我一日,可好?”
“她懂花你都知道?”白湛这才优哉游哉地放下了杯盏,却只是淡淡地说着,“那你可知她当初是因了花坊的生意被对面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新铺子给抢了,生意败了,才落魄到沦落为你的丫鬟的?”
“还有这种事情?”未央愕然,她怎么没有听说过三儿还提起过这等事情,只不过好像这不是重点吧!
未央只气鼓鼓地看着白湛,真不知道白湛还是一个如此小气之人,她不过是借多花嘛!
“花我倒是有的,只不过……”白湛终于故作神秘地说道,“都是至毒的花,平常的人只要是闻了一闻,那可就是要一命呜呼了的,你还要么?”
未央大骇,她知道因为这是白湛,他完全有这种东西!
赶紧没了打算,只是连连摇头,“这种好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罢也没有同白湛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她可是要养足了精神明日与慕念薇斗了,当然,她也是被白湛阴森的模样给吓到了,谁知道再待下去,白湛会不会拿她试毒的?!
等到了翌日,赏花大会便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了。
第一场是吟诗,以花为名,拟七言绝句之歌,名词倒也不考究,随意即可。
争相有人上去吟了诗来,芳香馥郁,未央却只觉得昏昏欲睡,不断地悄悄打着哈欠,迷迷糊糊之间也没有听清楚了什么,倒是记得慕念薇下来的时候迎得了满堂喝彩。
那狠狠剐了她的眼神倒是让她一个激灵。
慕念薇却又施施然退到了台上,只是笑道,“咱们府上的姊妹都吟了诗了,六妹妹如何能逃得了?”目光灼灼,简直是要将未央烧焦了。
未央起初还不在意,直到旁边的三儿一个眼神,她这才反应了过来。
这六妹妹,敢情是在说自己啊!
“这丫头……”沈疏既然也是坐在台下的,偏巧那位子还是与未央临对而坐,她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尽收眼底,只是他看着愈发迷糊的未央,心里也不知究竟是何复杂的情感。
未央一愣神,却还是硬着头皮起了身,却只见慕念薇那得意的眼神,就知道她定是要拿自己做文章了。
站在台子中央,底下是众人神色不一的眼神,未央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搜寻着记忆里关于花的古诗词,只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底下渐渐一片骚动。
“别闹。”未央心里一烦躁,心里的话竟然脱口而出。
众人傻了眼,林氏的脸直接黑了下来,想着这丫头是愈发的没规矩了。
四周是一片寂静,未央才知道自己是犯了大事了,只能讪讪地笑着,却站在台上,是一动也动不了的。
“妹妹,若是你实在是想不出来,便下来也是好的。”是慕念薇毫不掩饰的挖苦的声音,直叫未央在心中不断地翻着白眼。
她那个悔,早知道还有这一茬,自己就应该多背些课本的!
不时有人嘲笑着,“听说这六姑娘原先是乡野来的?”
“可不是,空有了一副好皮囊,与这慕府里的大家闺秀,果然是不一样的!”
到处都是不屑的眼神与批评的声音,未央只觉得入站针毡。
第二百四十七章 花会斗法(二)
“我圃殊不俗,翠蕤敷玉房。秋风不敢吹,谓是天上香。烟迷金钱梦,露醉木蕖妆。同时不同调,晓月照低昂。”
却不曾想,未央还真就这样吟了出来。
未带一个花字,却又隐隐透着花意,直叫人仿佛如身临其境一般。
未央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方才之所以犹豫,倒不是因了她脑袋里没有墨水,只是看着慕念薇那般的眼神,自己若是只吟了普普通通的诗句,她定是会从中挑出不少的刺来的。
特智能别出心裁,不让慕念薇有半点可以反驳自己的机会。
亦或是……
果然,慕念薇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只问道,“不知道妹妹描绘的是何种花,为何我们姊妹几个都未见过?”
这倒是说出了在场众人的心思。
未央这才说道。“这说的是一种不常见的话,名叫罗香兰的,又叫曼陀罗,在洛城自是少见,她花叶薄如蝉翼,是五瓣花叶连在一起的五角花,只在初秋时节,会三处特有的香气,能够让人忘记世间痛苦,那香气,也叫做迷香。”
众人点了点头,似乎终于是明白过来。
没想到在座的竟然一个个皆是如此的无知,自然,这也是白湛给予她的灵感。
也是,这样的花束,恐怕只有白湛才有的吧,那时白湛给她那个好玩的宝贝,也是由曼托兰研制而成的呢!
既是如此,未央忽然良心发现。干脆为这些人科普一番,也叫他们有个印象,便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之中继续说道,“也有长得像喇叭的。 而且还可用于治疗疾病。其叶、花、籽均可入药,味辛性温,有大毒。花能去风湿,止喘定痛,可治惊痫和寒哮,煎汤洗治诸风顽痹及寒湿脚气。花瓣的镇痛作用尤佳,可治神经痛等。叶和籽可用于镇咳镇痛。”
众人恍然,似乎都惊讶于如此厉害的花朵。
在他们的印象里,花自然只是观赏用的,就是拿来泡茶那也是少之又少的。哪里想到竟然还有这般奇妙的作用。
未央满意地看着众人表情的丰富变化。这才眨了眨眼睛。扔了一个重磅炸弹,“不过几位公子小姐,叔叔婶婶们还是不要想着拿来一朵把玩了。那样的花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因为啊!”她这才故作神秘地说道,“那可是有剧毒的哦!”
不知道哪一家刚侧身想要让身后的小厮去得一朵的公子在听到未央这话时忽然一愣,只能住了嘴,只是小声地说道,“当我先前的话没说!”
便只是将眼睛凝视在了台上的未央之上了。
见终于唬住了众人,未央终于心满意足地下了台来。
她本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只是一想到前世自己若不是慕念薇那般的娇柔做作也不会受了那么多的苦,向来自己的前身还指不定委屈个什么样子的。新仇旧恨涌上来,也不能不逼她报这个仇了。
更何况,她这般,顶多也算是自保罢了。
未央这样想来,便是愈发觉得心安起来了。
她一落座,忽的觉得对面有一道光直射而来,紧紧地凝视着自己。
她只觉得一阵别扭,向着沈疏看去,却见他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
未央一阵恍惚,只是做了个鬼脸,继续严正以待,那个慕念薇,确实是不能叫自己放松警惕啊!
果不其然,她刚吃了一口茶,就听得慕念薇唤来了自己念花名了。
摆得都是些稀奇的花朵,不过看在未央的眼里,都是一个模样,更别说叫什么名字了。
不过是赏花,未央心里嘀咕着,还要搞出什么名堂来,究竟是累不累人?!
不过这种时候,要说赶鸭子上架,未央是没这个能耐做这只鸭子的!
她只是云淡风轻地笑道,“姐姐珠玉在前,未央又哪敢姐姐您想必呢,只不过,未央的婢女倒是有一些见识,很不让她一试?”
只一个婢女。
慕念薇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个嗤之以鼻的神情来。
未央依旧轻笑道,“未央自小不识这些花花草草的,身边的三儿却比我懂得多,能耐倒是比我大的。”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不过众人确实不信的,方才惊见其如此才能,只当她是谦虚了。
林氏默不作声,只是拂着被盖子,并未说些什么。
“婢子就婢子。”慕念薇只是趾高气扬的,她倒是不信,区区一个婢子,竟然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到时候再托她这个主子出来不成。
只是慕念薇没有想到,自己却被三儿杀了个片甲不留。
自己不过是能说出花名以及出处,还有她生长的位置月份罢了,只是这个三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能耐,竟然可以逐一说出花的品性、功效,不带一丝停留,直叫人大开眼见。
他们这回是知道为何未央竟然能够拥有如此出众的才能了。
一个婢子都厉害到了这种地步,这主子可是如何了得?
三儿倒也还算是恭敬,说了话之后只是朝着慕念薇盈盈一拜,便默不作声地回了未央的身后。
趁着那慕念薇在台上讪讪地笑着,众人的眼神还停留在她身上之时,未央偷偷地竖起了大拇指,看着三儿的脸上满是惊叹,“三儿姐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三儿只是浅浅地笑着,“是姑娘抬举奴婢了。”
倒是波澜不惊。
这一日,慕念薇竟然是全然败下了阵来。
似乎连未央都不知道,她竟然会输的这么彻底。
也就在那一天,慕家新来的那位六姑娘才貌双全的事情。突然之间就满城皆知了。
可是苦了未央了,她不过是想要让慕念薇没了风头罢了,哪里知晓自己竟然还会变得如此有名气的。
不久,忽然有人又扒出了这位姑娘曾经是先朝正一品御史的消息。
在繁华的洛城。凡事有消息不胫而走的,定是会闹出了满城风雨的。
原来是慕家,怪不得有这般的福气。
送礼的人比起以往来,又翻了好几倍,当中也不乏好些个是来提亲的。
未央终于意识到自己是错了。
是夜,她到了仙乐楼里喘了一口气,却也要轻纱拂面,只怕被人认了出来。
仙乐楼似乎比以往复杂了些,也不敢看台上姑娘们的歌舞,只一个闪身。未央便钻进了偏僻的厢房内。却不想。白湛早已备好了美酒等她来了。
“如今整个洛城的人都拿你当闺女的典范呢?”阿秀只是笑,似乎是这数月来,唯一一次轻快的笑容。
未央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