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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啊!”
“哼!”未央却忽然撇过了脑袋,不想再理会白湛了。她还以为那个小小的瓶子里装着的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若不是因为慕二郎的醉酒,恐怕还真的是要被他骗过去了!
只是却也在这时,未央的眼角忽然捕捉到了一个身影来,竟然是他!
未央一惊,慌慌张张起身。待她还想要搜寻着那人的身影时,却是再也找不到了,未央忽然有些焦急,此时朝阳在天边绚烂,眼前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伴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未央是许久没有见到他了,只是她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
她就这么起身,只是含糊不清地给白湛留下了一句话,白湛便看见了未央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睛里。鼻尖反复还有那人的气息,未央闭上了严谨,侧耳倾听,穿过街市的嘈杂,绕过酒楼里的喧嚣。捕捉了不远处那一丝清澈的呼吸,未央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找到了,他终于找到他了!
只是白湛却不知何时消失在了仙乐楼门口的,五光十色下,这才能够清晰地看见了他精致的五官下,是不同以往的苍白的脸色。
白湛回到仙乐楼的时候,身子似乎早已支撑不住,摇摇欲坠,几欲跌倒,还是在门口焦急地守着的四儿及时地扶住了他,“公子。”
“我没事。”白湛妖艳的唇上似乎渗出了血丝,他却只是毫不在意一般擦去甩开了四儿扶着自己的手,踉跄着走上了楼,阿秀站在一旁,看着白湛这般模样,蹙着柳眉,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放眼望去,是一片整洁的雪白色,白湛似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只瘫坐在了榻上,掀开了身上的衣物,大片大片的血红色从白色的绷带上渗了出来,他仿佛穿着一件血衣,直叫人触目惊心。
白湛的脸色是愈发的苍白,几乎是毫无血色了,然而,他的表情却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的,即便是无人的此刻,他是连站也站不稳了,却还是小心翼翼地从衣服一角的内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来,尽管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是好好的伤痕累累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只是至少白湛的手是干净的,没有沾染一点血色,颤抖的双手将东西放进了一角的匣子里,他这时的笑容很美,美得惊心动魄,令人窒息。
他似乎低声说了些什么,只是声音实在是太轻了,像是下一刻就要被风给吹散了。
而后是一下一下的叩门声,四儿手里端着金盆,站在了门口。
白湛放了她进来,只是四儿看见白湛这般模样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公子。”
只是白湛却没有多说些什么,他只是浅笑着解下了身上的绷带,露出了不同于样貌的男子精壮的身躯,若不是身上的伤口早已血肉模糊的话,四儿回了神,赶紧快步上前,为白湛上了药,从头到尾,却不见白湛哼一声,似乎那倾入筋骨的疼痛完全不存在一般。
四儿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只是极力地忍住了眼里的泪水,生怕落在了白湛的身上。
白湛是瞧见了四儿红肿的眼眶的,只是缓缓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擦去了四儿眼里的泪水,笑道,“我是最见不得女孩子哭的了,又不是死了,你哭什么!”
他本是玩笑话,只是四儿一听,眼里的泪水是再也忍不住了,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滑入了脖颈处,她忽的跪了下来,“公子不会有事的,四儿甘愿为公子赴死!”
“你这话说得,倒是真的像是我要死了似的。”白湛扯着嘴角,似有若无地笑着,三儿这才止住了泪水,只是抽噎着,不想阿秀却是在这时直接推门而入。
白湛伤痕累累的身子就这般映入眼帘,阿秀没有撇开脑袋,就是这般堂而皇之地盯着他,倒是让白湛先开的口,“看够了么?”
阿秀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睛,却只是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是去了一趟龙穴罢了。”白湛回答得倒是爽快,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怎样大的一件事情,却是叫阿秀一惊,她却也不走开,只是大胆地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四儿重新帮白湛帮了绷带,又替他更衣。
阿秀的眼里终于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白湛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样被绷带绑着,伤口反而不容易好,连自己也知道的道理,白湛身为医者,不会不知道,只是他却这般,阿秀能够想到的,便是他又要去干什么了。
果然,白湛也不理会只僵直地站在自己身旁的阿秀,换了一把折扇,云淡风轻地想要走出了房间去,不想阿秀还是忽然拦住了自己,“你是不知道自己受了多么重的伤么?”阿秀本来是不想理会这些闲事的,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何,却还是忍不住走到了白湛的房内,既然来都来了,她没有道理不拦住白湛。
阿秀只是不明白,有什么事情如此重要,需要白湛这般着急,且是需要自己亲自出马的。
四儿的眼里也是深深的担忧。
只是白湛却只淡淡说道,“四儿,拦着阿秀姑娘。”说罢不理会阿秀,只是径自离开了。
阿秀自然是敌不过四儿的,只是她却是不解,“白湛究竟是要去干什么?还有人能够伤他如此,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本来是想要这么问的,只是话到嘴边却成了,“白湛伤成这样,究竟是要去干些什么?”
“普天之下,大概只有一个人能够让公子如此吧。“四儿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那一盆被染得通红的血水上,还有地上的斑斑血迹。
未央。阿秀微抿着唇,不发一言。
到了晚间,未央来了仙乐楼的时候,她只觉得,阿秀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欲言又止,未央总感觉她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的,到最后哦实在是憋不住了,未央只能问道,“阿秀,你是不是要同我说什么?”
阿秀神情一怔,却也只是说道,“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最近过的可好?”
说这更是吃了一口茶,却不看未央。
未央是想要同阿秀说得,只是话都嘴边,想了想,又立即止住,最终未央也只是说道,“你是不知道,白湛那家伙是有多么可恶,前些日子还骗我他有什么千金难求的宝贝,今儿早上竟然还被我们家的二伯给打碎了,差点儿把我给吓死,结果那家伙竟然跟我说,那是他骗我的,才不是什么这么珍贵的宝贝,你说可气不可气!”
阿秀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只是不紧不慢地问道,“然后他给你了?”
“没呢,说什么过几天再给我。”未央想了想。
阿秀沉默,原来如此。
第三百三十五章 久别重逢
未央终于找到阿暮的时候,忽然意识到阿暮其实是不想要自己找到他的,紧紧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时,她也不知道为何发现这个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傻憨的少年了,她如同触电一般,惊惶自自己的眼底一闪而过,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倏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而面前的少年,也是一脸的疏离之意。
一时之间,两个人之间是诡异的沉默,只是这时却听见了阿暮忽然轻轻地唤了一声,“未央。”
声音虽然很轻,未央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放下的手又重新地抬起来,这回未央紧紧地抓住了阿暮的手腕,瞪大了眼睛说道,“阿暮,是阿暮罢了!”
少年终于抬起了脑袋,露出了清楚的眼眸,只是脸上的神情却在不如之前一般的傻愣,反而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像是此刻,阿暮动了动嘴唇,似乎又千言万语,只是还没有说出口,未央却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少年,“阿暮,我好想你!”
泪水混着鼻涕落了下来,未央第一次如此大声而又狼地哭着,然而,唤作阿暮的少年眼里却是慌乱,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任由眼前的女子紧紧抱住自己,他却只是僵硬地站在了原地,纹丝不动,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未央是真的悔恨万分,那时长安慌乱,先是皇上的驾崩,接着童彤也离开了,她沈疏决裂,到最后,长安城毁于一旦。似乎这个世上只剩下了未央与阿秀两个人相依为命,而也在这时,未央才发现,那个一直跟着自己傻傻的小子就这般不见了。也不是没有寻过他,只是却从来没有找到阿暮,渐渐的,未央像是觉得自己也心灰意冷了,若是说放弃吧,未央确实是不甘心的。只是阿暮似乎就在那个时候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未央是如何也找不到他了,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阿暮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尽管他的面容变得这般陌生,尽管他身上再不是从前的味道,只要他还站在这里,站在自己的身前。
只要未央看见的,是真正的阿暮。
这样便好,她松了一口气。“阿暮,你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只是阿暮的面容有些古怪,他忽然拉下了未央的手,未央还不知所以的时候。忽然对上了阿暮眼里的冰冷,“未央,我……”
他是颤抖地说出了这些话的,只是也仅仅是艰难的三个字而已,然后撇下了未央撒腿就跑,而未央就是这般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阿暮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她就是用了轻功,也跟不上他的,而更重要的是。未央忽然觉得自己是不认识方才的阿暮了,他们之间就像是横着一道鸿沟一般未央伸出手来,想要极力抓住阿暮的手。
然而,镜中花,水中月。她不知,这是何其的艰难。
阿暮啊,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而阿秀,犹豫之间,始终没有告诉未央关于白湛的事情,她不知道若是未央知道了白湛为她如此,会如何,她想了想,既然白湛不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未央,自己又何必趟这趟浑水!更重要的是,她一眼便看出了未央的心乱如麻,这个丫头,有什么心事,脸上总是藏不了的,若是她想说的话,自然会说出口;若是她不想说的话,便什么也不会说,只是仍由着她憋在心里。
而若是未央犹豫着应该说不说的话,到最后总是会……
比如说此刻,未央还是止不住心里想要说的话,“阿秀,我好像……是见到阿暮了。”
未央之所以犹豫,是她突然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见到了阿暮,在她看来,那时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场梦一般,虚无得没有一点儿感觉,她是真的见到了阿暮了么?只是为什么她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看见的阿暮那么陌生,又是那么的虚假呢?
阿秀心里却是一紧,阿暮……当初傻兮兮的阿暮,她的眼里有什么闪过,最终却只是低头吃了一口茶水。
未央却仅仅地握着阿秀的手,她 这才感受到了未央手里无法控制的颤抖,“未央,你怎么了?”
未央的表情却在一瞬间忽而变得惊恐起来,“阿秀,怎么办,我好像不认识他了?”
其实未央只是不想承认罢了,不想承认他心中的阿暮最终却变成了自己所害怕的模样,他还是当初拥有赤字之心的少年么?
阿秀张了张嘴,她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终于只是变成了一丝苦笑,尔后便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未央却没有注意到阿秀的异常,她只是觉得奇怪,如何阿暮会变成了这般让自己陌生的样子,她似乎觉得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面前的少年的,而她自然也不知道,关于阿暮当年脸上的天真,早已不复存在了。
她这样想着,却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走在了黑暗的巷子里,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个拐角,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