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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现在还问这个做什麽!不就是那个……”
“陈少爷,让赵某来说吧。”
不知何时,铺头赵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院门口打断了陈明浩的话,他单手把剑往脸色各异的两人走近,冷硬着表情对顾采芙道:“陈小姐,请随在下去一趟衙门。”
顾采芙稳定住心绪,平静地问:“赵捕头,请问找我何事?”
赵宇面无表情地道:“徐白你可认识?”
顾采芙刚要摇头,忽然手里紧了紧,她侧脸看向旁边的陈明浩。
陈明浩附在她耳畔说:“徐白就是那个马夫……”
顾采芙瞳仁紧缩了一下。
此时只闻赵宇那冷厉的声音再起,“徐白死了,尸首刚刚被人发现。”
“与我何干?” 顾采芙语调平静依然,心头早已掀起滔天波澜。
听她这么反问,赵宇话语顿了顿,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后,再开口时嗓子略微有些低沉,“徐白尸体的手里捏着一块碎布。经知情人辨认,恰好就是陈小姐你落水那天,所穿的衣衫上的。”
语罢那一瞬间,赵宇直盯着顾采芙的眼中厉光骤盛。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时影子会日更一章,让亲们一次看个饱!握拳!
影子需要动力,所以眼下亲们有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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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使劲的鼓励偶
什么,你要选3?耸肩~~那好吧,1+2=3,那你就惊天地泣鬼神地支持偶鼓励偶吧!!
第二十七章
顾采芙万万没有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自己会两次来到这个地方。
屈膝坐在冰冷的地上,她抱着膝盖,仰头望着牢墙上那一扇高高的小窗。稀薄的月光从那里透进来,却驱不散夜的黑寂。
这一回比上次要优待多了,顾采芙心想,至少有窗能知道白天黑夜,铺的被褥也算干净暖和,不会让她再像从前每个夜里都因为刑伤,疼到通晓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隐没时又带上了稀微的苦涩。还有一点跟上次不同,这次的主审官员换了别人,主管刑狱的苏易由于和陈家的关系,为了避嫌只能做为旁审。
曾经毫不心软万般刑讯于她的苏太守,这次,却成为了她的‘靠山’。世事变化,何其讽刺。
收回目光,顾采芙随意地扫了一眼搁在地上的饭菜。饭菜已经凉透了,她连一口都没吃下去,胃里一阵无法自抑的恶心和难受。
可是,那个叫徐白的马夫死了,手里攥着从她衣服上撕下的碎布……顾采芙手指用力,指甲几乎抠进自己的肉里,直到被暴力对待的大腿发出痛楚的抗议,她才恍然回过神。松开了手指,眉头又紧紧锁起。
害死他的人,真是陈雨燕吗……?
由于某人故意为之,顾采芙对陈雨燕的过去几乎全不知晓。落水那天发生的事,她更是一片空白。然而现在的证据对她相当不利,她却只能被动的待在这牢里,等着被提审过堂。
思绪飘散间,响起丁玲咣当一阵动静打破了地牢里的死寂,有人打开了铁门,随后响起簌簌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行渐近,顾采芙站起走到牢栏前,看着一个人由狱卒带着急促的往这边奔来。
瞧见来人,顾采芙并不是太吃惊,但是当她的牢门被打开狱卒也识趣的退下去后,她清清楚楚看到那人的脸色时,她的心中陡然揪了一下。
“大哥……”凝视着陈明逸泛青的脸色和眼中满布的血丝,顾采芙连说话都有点找不到音了。
陈明逸从一进来就一瞬不瞬的深望着她,目光交织中透出的情绪汹涌而激烈。他开口,嗓音嘶哑干涩:“雨燕,这个案子三日后开堂,大哥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一字不差的记清楚。”说完,陈明逸俯身凑近她耳语起来。
待听完他的话,顾采芙眼中再也惊诧难掩,她有些不过置信地看着他,“大哥,你这不是……”
“那人我已经打点好,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陈明逸打断她的话,口气极其决然。
顾采芙摇了摇头,“那是害别人替我去死……”最后的那个‘死’字,被陈明逸举起的手掌掩在了嘴巴里。
“大哥顾不得了。” 望着她的眼眸中太多的情绪胶着在一起,陈明逸低声说,一字一句:“雨燕,这一次,我一定会护住你。”
瞬间,顾采芙觉得眼眶开始发热,甚至胀痛得难受。她拉下他覆在自己唇上的手掌,“大哥,连你也觉得我是凶手吗?”
陈明逸浑身霍然僵住,眼睛颤抖了几下才道:“任何万一,大哥都不愿发生在你身上。”
“即使害得别人无辜送命,也无所谓?”
陈明逸表情紧绷,喉头鼓动着,话有些难以启口,“雨燕,大哥给了那人……”
“大哥,”顾采芙轻声唤住他,语调轻缓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清透明亮的双眸望进他的眼底,“大哥,雨燕不信自己会害人,所以,请你也相信,不要用人命来帮雨燕‘洗脱’嫌疑。”
陈明逸与她对望了许久,从事发后便乱作一团的心绪竟然渐渐的平和了下去。在顾采芙期许的目光中,他语调缓慢地应允下来,“好,大哥答应你等一等,可是,如果到提案前都没有法子找出真凶,你必须听大哥的。”温热的手掌颤抖着裹住她的手,用力的握住。
顾采芙只觉得那只手是握住了她的心脏,不然,为何她的胸口会那样难受?她情不自禁的用另一只手敷上陈明逸的手背,重重点头:“大哥,我答应你。”
“嗯。”陈明逸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说话的语调也轻快了些,“雨燕,大哥先把眼下的情形告诉你,你好心里有个底。”
“大哥请说。”
陈明逸携她坐在了床边,把自己从各方打探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顾采芙越听眉头蹙得愈发紧,待陈明逸说完,她困惑地开口:“大哥,你说是一个人沿江垂钓时发现的徐白的尸体?”
“对。”陈明逸回道:“那人发现尸体后,立时报了官。赵捕头带着仵作连忙赶到了水边,那时候已经围了不少人,仵作验明徐白是溺水身亡,而当他抽出尸体手里的那块碎布时,围观的人中有人认出来是你那件衣服上的,于是赵兴又专门到陈府来查实。母亲当时不知道这碎布有这么重大的干系,便说了是你的,然后就……”
“慢。”顾采芙眸子跳动,似乎有什么在她脑子里飞速掠过,她沉着声音道:“大哥,仵作验尸时都会将无关群众驱散到数丈之外,那人又怎能只凭远远的一眼,便认出了那块碎布是我的?”
陈明逸一怔,眸子颤了一下,若有所悟:“雨燕,你,你的意思是……”
顾采芙冲他颌首,“大哥,请你去告诉赵捕头,请他一定找到那个认出碎布的人。”她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找到那人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查出害死雨燕和徐白的凶手。
陈明逸听完她的话,仿佛乌云密布的心头突然射进了一线天光,他激动难耐的站起来:“好!雨燕,我马上去找赵捕头!”音未落地,人已经急步迈向门边,忽而又停住身形。
愣了一瞬,陈明逸转过身来,跳跃闪烁的眸光直看向她。那么专注的凝望,让顾采芙生出分异样的感觉,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马上又放了下去。
“怎么了,大哥?”
陈明逸蓦然回神,自嘲般笑了一笑,“没什么,只是大哥觉得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不太一样了。”语罢,抬脚跨出了牢门。
顾采芙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神情久久的凝固住。
***
接下来,赵兴不过用了一天便寻到了那个人,可情况并没有像陈明逸想象的那样出现大的逆转。那人一口咬定,陈雨燕落水那天自己就在现场,对那事是记忆深刻呀,是以一眼就认出了碎布是她的。虽说解释的有些牵强,却也不无可能。而依赵兴耿直的性子,就凭顾采芙的推断没有真凭实据,他是断然不会将那人押到牢里再严刑逼问的。
如此,顾采芙寻思到的一点线索便算断了。
白天黑夜交替而过。当窗口第三次射进一小缕晨光,顾采芙坐在床上,目光望着前方的虚空,看着那朝晖慢慢的在厚重的石壁上爬行蔓延,有些发呆。
今日便是提审她的日子了。难道,这一世也最终逃不脱枉顾送命?
手指猛地攥紧。
她不甘心!
她不后悔自己为了白瑶娘在陈府周旋,她也不后悔成为‘陈雨燕’,但是,她毕竟不是陈雨燕。她还有血仇未报,她还有恨意未消,她还没有将那个负她欺她之人揪出来,戳开他的胸口看看,里头有心还是没!她,她怎么可以死在这儿……
阴霾在眼底凝聚,顾采芙胸膛急遽起伏着,呼吸短促。或许,陈明逸的提议……猛然打住思路。
顾采芙,你真要按陈明逸说的,让人帮陈雨燕顶罪?
捂着脸,她痛苦地埋下了头去。脑中还在天人交战,耳朵里已然听见牢门打开的声响。她抬起脸,望着向她走来的两个狱卒的身影。
走在前的那名狱卒进来后,对她说话的语气里倒是客气的:“陈小姐,快到时辰了,跟我们去大堂吧。”
顾采芙愣了一瞬,稍后直起身,掸了一下衣摆上的皱褶,再理了理微乱的发鬓道:“请二位官差带路。”
对于她从容不迫的反应,狱卒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顾采芙出了牢门。
穿过那条又深又暗的甬道后,踏入一片耀眼的晨辉中。朝阳初升,天地间光华万丈。顾采芙用手挡住了被光刺痛的眼睛,待逐渐适应后,重新迈步向前。
进了衙门大堂,顾采芙有所直觉地抬起眸光环顾四周,猝然对上公堂外站着的陈明逸时,脚步微微顿下。
陈明逸朝她施了个眼色,顾采芙心领神会。只要她到时候将一切推掉,自然会有人替她认下这掉脑袋的大罪。顾采芙咬着下唇,好在,她让陈明逸不要让白瑶娘来观审,不然要她在白瑶娘的面前亲口说出那些昧良心的话,只怕到时她一个字都讲不出。
心中纠结成一团乱麻,顾采芙别过了脸去不再看他。陈明逸瞧见心急了,忍不住抬脚就要往前迈,好在被他身旁的明浩霍然一把拽住。
“大哥,”陈明浩急切地悄声唤道:“这里是公堂!”
“可是雨燕……”
“大哥,不是都安排好了嘛!再说,还有苏大人在呢!”
陈明逸抬起的脚悬停在半空,望着坐在陪审位置上气定神闲的苏易,他眼神里一阵跳跃。开始一知道是这位蔡大人主审,苏易便想脱身事外,因为蔡涛恩师为当朝丞相,与苏易所在的李太师的派系素来暗斗不和,苏易极怕被人拿住“包庇嫌犯”的把柄。可是被陈明逸那样苦苦哀求,他这位未来岳父没法终于只好答应尽量帮雨燕脱罪。想到这儿,陈明逸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以免冲动行事乱了苏易的安排。
顾采芙徐步走到大堂中央。顿时,堂内官差齐声一吼‘威武’,震慑了堂外嘈杂低语的围观群众。坐在上方的主审官姓蔡名涛,年纪虽然较轻,身着朝服也是威严自生。他握住惊堂木一拍,待众人肃静,开始问话了。
“堂下嫌犯可是陈雨燕?”
“正是民女。”
“你可认识死者徐白?”
“不认识。”
“事发当天,你身在何处,做了何事?”
“民女不记得了。”
“你……”
“蔡大人有所不知,”一直默不吭声坐在他身侧的苏易这时开口了,笑得和气融融:“这位嫌犯经过那一次意外,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意思是,陈雨燕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