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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锲而不舍,连跳带蹦地去追砂加举过头顶的梨花酿。
砂加依旧笑着问她,“那你可还记得,你在船上声嘶力竭喊了什么?”
木楚终于从砂加手中抢过酒罐,仰头又是一口,咽下之后,用袖口擦擦嘴角,“【我之前一直没骗你,你信不信】,可是这句?”
说完,她又喝一口梨花酿,到底是砂落私藏的,真好喝。砂加再次抢走酒罐,她舔舔嘴角,恩,还有几滴酒,可以回味。
抬眼望向窗外,她低声开口,“自狱中相见他救我出去,在深安巷与雅同住起,我便视他二人如亲如友,便是离开相府那日,最先想到的亦是回去见他。砂加,那时,我连你都不信,却只信他一人……可是,他信不信我呢?他从未说过一次,从他在恒江边用刀指着我的眉心,到边境之城三番两次戴着不同假面,再到此番诺斯关相见时我不问他便不说的事,他瞒了我多少东西,他又信我多少?!”
木楚越说心下越气,愤怒和悲伤赐予人力量,此番她轻松从砂加处抢到酒罐,入手就是一大口。
与她并肩坐在一处的砂加却仰头笑了起来,“楚楚,他要是没戴假面就出现在你面前,估计连踏棋坊的门都进不去,就会被你扭送到官府去换一笔赏银吧?”
那倒是,有可能……
一个敌国的王爷,换的钱能买不少头猪呢。
看着木楚低头思量,手指掐算,颇为认真,砂加继续道,“还有,一个人有时若瞒
55、无声胜有声 。。。
着另一个人一些事情,可能是欺骗,也可能,是关心。楚楚,恒江边我们的船开行时,一艘官船已沿江而来,可是却只行至江侧,便再未追我们,今时回想起来,你觉得若不是有人故意放水,延误了最佳时机,我们怎可能安然渡江,回到夏晚。”
见木楚一时凝神,砂加轻松自她手中取过酒罐,仰头喝了一口,下定决心般看向木楚,“楚楚,那日你喊完那句话,可听到别的,看到别的?”
木楚:“当然有啊。听到风声、雨声、打雷声,声声入耳;你的血、我的血,血流成河。”
“噗——”砂加口中的酒喷出去一小口,又立时憋住剩下的,咽了下去。声音低缓,“楚楚,你看到那日他说的话了吗?”
“看到,说的话,砂加你什么酒量,这就开始说醉话了?”
木楚趁机抢过砂加手中酒罐,呀,只剩半壶了,来一大口,好舒服好甜美,再有点儿花生米就更美好了。
砂加不理她嘲弄,径自自语,“那日,乌云蔽日,漆黑如夜,你声嘶力竭喊过之后,我扶靠着船舷,天空闪电闪过,光亮如炬,正见他双唇轻轻开合。虽然听不到声音,我却能读懂他唇形。他说,”
砂加顿了一下,此刻木楚直直看着他,不自觉间,把手中的酒罐就递了过去,砂加接过喝了一口,一字字清晰说道,“他说——艾必礼物油。”
艾必—礼物油?
死剪子,当时你是去追杀我啊,还惦记什么礼物什么油?!艾必又是个什么东西的什么牌子?木楚拍拍有点儿发热的头,怒其不争。
砂加低缓的声音,继续在耳边盘旋,“那么蹊跷的词儿,初始,我只当是我的幻觉,因为当日大雨倾盆,电闪雷鸣听错了。直到后来有一日偶然听你自己哼哼的小曲,亦有古怪音节,才想,会不会是在洛国时,你们定的暗语……”
“艾必礼物油……”木楚嘟囔着如购物广告般的几个字,自砂加手中又取过梨花酿喝了一口,香洌过后,茅塞顿开。
“艾必礼物油……I believe you。”
她轻声说着那几个简单的单词,终于体会到,最简单的句子,才是世上最美丽的句子。
原来在追兵和各路眼线密布的恒江河畔,他早已用她交给他的语言,无声地给了她答案。
……………………
砂加仔细关好木窗,踏出房门,掩上木门的刹那,又望了一眼醉卧在房间最深处床榻之上,和衣而眠的人。
今夜之后,便会有所不同吧……
他轻轻阖上木门,单手拎着酒坛。那瓷罐中依然有阵阵酒气飘香,晃动罐身,却再也倒不出一滴美酒。
“唉,偷两罐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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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是遗憾,将鼻端贴近罐口,使力嗅了嗅。
人生失意须尽欢,莫使酒坛空对月啊。走,继续去砂落后院的老树下挖去。
啪——
一小块青石瓦毫无预警地砸到砂加头上。
“哎呀!”他小声叫了一下,哪个不长眼的敢偷袭他?
顺着石瓦袭来的方向,抬眼看去,正见星空之下,一人一身墨色衣袍蹲坐在积着薄雪的屋顶上。
作者有话要说:【曲中闻折柳】那一章中,
花花曾说,楚木头应该在举棋不定;
helene3786曾说楚木头不可能那么简简单单的就答应和剪子走,毕竟两人之前的一些隔阂还没有消除;
lin说: 楚楚如果这么跟剪子走了,在那边会很艰难吧;
(小六等亲一并谢过,╭(╯3╰)╮)
你们统统都很冰雪!他们两人间隔着的种种,不会因为她救过他,他救过她,他的一月言行,她的心动悸动就自行消失,那些隔阂依然在,自恒江岸边一别,就一直在滋长。
(小六等亲一并谢过,╭(╯3╰)╮)
如果时间回到那个时候的城墙上,剪子没有拦住楚木头,她挣扎之后,极有可能对剪子说的,是NO吧…
Water曾提醒我注意两人关系,情感的转化,我不知道能不能把握到。透过这一章,希望让楚木头有所成长。
也交代下砂加的心路历程(布子,我对砂加下手了,你懂的。我还蛮稀罕砂加滴。)
世间的恋人,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只要彼此信任,便能一起面对。经历过苦,才知道甜。
“艾必礼物油”是神奇的一句话。
 
哟,文绉绉起来了(捂脸),祝愿大家都甜蜜蜜。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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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举意桑树颠 。。。
顺着石瓦袭来的方向,抬眼看去,正见星空之下,一人一身墨色衣袍蹲坐在积着薄雪的屋顶上。
砂加因着方才被袭而皱起的脸立时展露成讨好的笑脸,同时,将拎着空酒罐的手向身后藏去,声音谄媚,“哟,落。”
“还藏什么?我五条巷子外便能闻到了梨花酿的味道!”
“哦,我今日买的啊。”砂加挠挠头。
几块石瓦片疾速飞了过来,砂加身形闪动,将几块瓦片悉数接住,才免了它们粉身碎骨的命运。
砂落自屋顶一纵而下,跃至砂加身旁,抢过他手中酒罐,心疼地使劲摇摇,又贴近闻闻酒香,逼视砂加道:“你买酒给钱了吗?”
砂加摆摆手指,“这口气真像楚楚,落,”他长臂一伸,搭到砂落肩头,“我对你的兄弟情谊,难道还不够这酒钱?”
“喝光我的梨花酿之后,再倒些清水,混着落雪封了口再给我原地埋回去?这样的兄弟情谊可不值我的酒。”砂落一把扒拉掉自己肩头的沉重手臂,“至少,也应该用房顶无人触碰的积雪……”
砂加:“真小气……你在房顶上蹲了多久啊,落?”
“跟她说了那些话,如若明日楚楚便连包袱都不带就跑到洛国,你后悔吗?”砂落不理他打趣,径直问道。
砂加回头又看那紧闭的门扉一眼,转而轻轻一笑,“有什么后悔,我曾说过,必当护她周全。”
救她脱离险境,是“护她周全”;助她走出迷惘,让她能遵从自己的心意去选择,亦是另一种“护她周全”。
转身,他拉过砂落,越过院墙,消失于夜色之中。
……………………
翌日,木楚起得很晚,头略有点儿晕,精神却不错,胸中也再不憋闷。
昨晚喝了多少酒,最后又和砂加说了些什么,她已然记不太清楚了。她好像没喝醉啊,好像……自己爬到床上盖好被子后,还让砂加快加出去把门带上。
应该……没说什么我爱手机,飞机票特价之类的颠覆社会认知的反动言论吧。
哎?房顶上漏进来的,那金灿灿的一缕,是太阳光吗?
难道她梦游了?
随后几日,神清气爽的木楚积极投身护理运动,只是在城中认识的小柳和其他几位在医士处帮忙的姑娘,见到她时便总像有什么话题戛然而止,转而对她笑笑,然后开始聊天气。
木楚也没在意,一个城中的姑娘嘛,难免有点儿小圈子的话题。
小鹏的伤慢慢好了起来,砂加说等忙完诺斯关城中事务,正月十二带她回定水城,还能赶上上元节。
几日来她给娘亲稍了信,可她和爹爹都不在,也不知家中的娘亲会担忧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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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日数着日子,和砂落回家过节的日子剩几日,能见到娘亲的日子剩几日,离二月初二又剩几日。
“砂落,你能多呆几日就好了,我家中没一个兄弟姐妹好玩。”木楚听说砂落只计划在定水城住两晚时不免感叹。
老天这一回果断受理了她的申诉,而且新春特惠,买一送一,很给力。
……………………
夏晚合泰元年,正月初十,夏平帝圣旨到,砂加砂落等一众将士皆跪拜在城门迎旨,随圣旨而来的,还有一堆威风凛凛的将领兵士。当头的几个将领,盔甲闪亮,神情倨傲。
切,别放肆,没什么用,木楚嗤鼻。越看最前方那个将领,越不顺眼。
木楚远远候在巷口张望,心中估算,新春时诺斯关一役,守城将士们以少胜多,解了城下之围,又将洛军逼退回洛国内境,也不知朝中会给守军们多少封赏,给殉国的周将军什么谥号?
只是,这会儿用不着人的时候,怎么来了这么多兵士呢?
当真是新皇帝上任三把火,尽烧没用的地方。
一个兵,两个兵……两百零一个兵,两百零二个兵……两千零三个兵,两千零四……
算了,一个接着一个的人,看得人头晕,我还是继续估算砂加他们能得多少封赏。
木楚在角落中低下头,认真算着,一百两银子能买几间瓦房,置几亩地,换几头猪,几头牛,进多少油,批几大麻袋麻椒,剩下的钱,还能再买几把好的剔骨刀,恩,换成人民币对比一下,还是古代物价比较稳定啊。(据说,穿越不久的人就和出国不久的人一样,买东西都习惯性先用人民币兑换比较一下)
一刻钟后,砂加一拐过路口,便见木楚低头用手指来回掐算,脸上还带着占了便宜的笑容。
他毫不客气地一拍木楚脑袋,“走了,走了。”
木楚抬头,疑惑问道:“这么快,我那堂弟的圣旨都说了什么?(木彬:别说得像咱两挺熟似的,我压根不认识你!)你不用引皇上派的来使转一圈?”
“追封周成周子期将军北安大将军,顺平侯。”砂加边走边说着。
“周将军一生戎马,忠君爱国,未曾有失,便是封他一品大将也不为过,不过,他也从不在乎这些虚名吧……”木楚望着脚尖道,复又抬起头看看砂加,“你和砂落呢?”
“哦,我和落战前临危受命,你那堂弟(木彬:我和你们不熟)自然也忘不了赏我们的。”砂加笑了起来。
木楚不禁来了精神,“赏了什么?”
银子什么的,可不是浮云。
砂加拉长声音,“悠—长—假—期。”
木楚瞠目,您能不能别摆个木村拓哉似的笑容,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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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去了,我真想不起山口智子怎么笑了,应对不上啊。
砂加见木楚迷惑地双目圆整望着他,继续道,“你堂弟念我们护城有功,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