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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不似她上次岩洞中离别一刻突袭般的蜻蜓点水,这一吻深沉绵长,唇齿相抵,令她恍若迷梦,几近窒息,鼻端唇间轻荡的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草药香气。
一切都变得有些不真实,悠悠天地间,仿若再无他人……
倏地,她自梦中醒来般睁大双眼,含住一方软肉,上下牙坚定地同时咬了下去,同时手上使力,猛然推开他,双臂抵在他胸前,拉开与他的距离。
苍天啊大地,这大办婚宴的王府之中,这炭木点火的树林附近,怎么可能再无旁人?!抬眼处,小路尽头推着水车的仆役婢女们正朝这里探头探脑,身后亦仿佛有数条目光投射而来。
哪个仙女姐姐这么不开眼啊,竟让她险些被一个吻秒杀。没出息,真真没出息,方才,居然有几分沉醉。
她去亲他时,二人正当左思右想,自是可以;他来亲她时,二人已是各有归途,自是不可!
还有……
她去亲他时,只觉得自己占了点儿便宜;现下,他来亲她,怎么就觉得他占了便宜?(砖家翻翻书,
65、浮云蔽长空 。。。
扶扶眼镜:这是女权主意泛滥思想的抬头趋势)
她恨恨然用脏兮兮的袖口去擦拭双唇,又悄然抬起右脚想去跺他的左脚。他轻巧侧错一步,她便重重跺到石子路上,震得脚底板生疼,同时因着扑空,反又正正落到他怀中。
是不可忍,孰亦不可忍,她要破口大骂了!
不待她开口惊天动地,身后有人开口道:“宁亲王,王爷的宴席在南华厅,还请您移步前往,这个婢女……”那声音颇为熟悉,正是随着宁亲王自府门一路追过来的赫管家。
李唯揽在木楚腰间的手臂一紧,迫使她又向他怀中贴近一分。遂抬手将她的头按在他肩臂处,让人看不清她面容,淡淡开口打断赫管家:“赫管家,本王见府中似有火光,故来一观,而今火势似微,也帮不上什么忙了。皇叔的婚宴,小王实在不便参加,还烦请转达祝愿,改日再亲自恭贺皇叔。”说完拥着木楚便大步向光王府大门走去。
“宁亲王,宁亲王……”赫管家一面使眼色让人去通报,一面与几个仆从丫鬟跟在他们身后小心翼翼措辞着言语,“您看,这个婢女,是光王府的下人……”
李唯脚步一顿,侧身向赫管家望去:“怎么,我成就皇叔一段姻缘,赫管家却如此拦着,连府中一个婢女也不愿让与我?”
他声音冷然,似还有几分挑衅之意,听得木楚与赫管家皆是一愣。往昔的宁王温文儒雅,何曾有过这般语气姿态。
“小的不敢。”赫管家连忙躬身下去,四周卫士并府中仆从俱不敢拦。
这宁亲王已比光王爵位略高一筹,两人关系而今扑朔迷离,除了今日那新郎光王,谁敢去硬拦宁亲王的路?!
于是一路无阻,两人便出来光王府。
只是,这场景怎么颇有些熟悉,木楚嗅着李唯衣间的香气,转瞬想起,此景恰似她穿越至地牢中越狱那日啊。
莫不是……又是个阴谋?
……………………
南华厅中,鼓乐飘飘,已拜过堂的光王李喧一身吉服,正被众人围着贺喜寒暄,李量在一旁躬身侯了一会儿才瞧准一个时机,在光王身侧小声耳语了一句。闻言,光王手持酒杯,眉一微挑,面色却未变,仍笑意盈盈与对面朝臣轻碰一下,扬手将杯中美酒尽数饮下,方略侧转身对李量噙着笑道:“派人去西苑看一眼,赫管家仍在府门侯客,着钱管事在海天苑放烟火,去吧。”
李量心下困惑,这前两条自然是明白,只是,在离失火处不远的海天苑放烟火,难道是要再烧一片草木?他抬眼朝光王望去,只见光王早已被簇拥着移步至下一桌宴席。
李量急急转身去办光王交代的事宜,边走边琢磨,突然自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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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样。”到底是自家王爷,如此砸场子的事情,依然从容不迫。
……………………
那边厢,木楚随李唯上了宁王府的马车,她瞥眼打量四周,全然不再看李唯一眼。厮的,这小子家的马车比她的马车确是宽敞一点点儿,华丽一点点儿,舒适半点点儿。
还没目测出马车的空间量,屁股都不待坐热乎,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想来也是,这个两个王府比邻而建,你还坐马车去,显摆,纯粹是显摆!
李唯先下了马车,再侧转过身抬起手,掌心向上迎向木楚。瞧她只作不见,他手腕一沉,直接将她自马车中抱了出来,木楚甩胳膊蹬腿使力挣扎,却犹如细软沙粒滑入浩瀚大海。李唯牢牢拉过她手腕,径直向府中走去,一路皆是王府中人向宁亲王请安问好的声音。李唯扬手一挥,众人纷纷低着头避让开去。
木楚单手扳着手腕上李唯的五指,徒然无用。
厮的,跟他打架显得太不淑女(句子:你是打不过,还有,淑女这个词跟你有一分钱关系啊);上蹿下跳显得姐太没素质;大吵大嚷反又衬托得本姑娘对他念念不忘一般。
她气鼓鼓皱眉咬牙,随着李唯朝宁亲王府内寂静处走去,一路心中默然又开始记路。好吧,这宅子比她的宅子确是大了几圈,王府为毛各个都那么大?得瑟,纯粹是得瑟!
只是这宁亲王府面积虽大,却远不及光王府奢华高调,更多一份内敛之气。木楚四处张望作的比较,侧目间一瞥但觉光王府方向夜空明亮。
不知她放的那把火,会不会烧到无辜的人?她凝神向那边看去,光王府上空一个火球冲天而起。
“啊!那是……”惊呼一声,她抬手指了过去。那树林中莫不是藏了个茅房,茅房墙角又恰好有硫磺,烧起的木炭落在上面,引发了黑火药爆炸。妈妈呀,她不想炼丹啊!
宁亲王顿下脚步,侧头看去,嘴角泛起笑意,淡然开口:“放心,烧火,你比他在行;灭火,他比你有经验。”
转瞬后,便见那火球一声爆响,在空中燃放,四散开去。随后,噼里啪啦的爆竹之声至隔壁王府传来,一时热闹非凡。浩然夜空,以一望无际的深黑作背底,明亮烟火似花而放,虽远不及现代的大礼花壮丽,可星星点点,别有一番韵味。
“竟是焰火……”木楚轻叹。
光王你到底有多爱火啊?不是自己烧树林,就是在别人烧完他的树林之后,自己再放烟火,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爱啊。
李唯了然一笑,“如此,焰火的光芒和烟尘便可混淆并掩盖林树的烧灼,府中宾客亦不会得知实情而在婚宴上慌乱,将混乱减至最少的同时,又用不同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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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的烟火表达出对新王妃的重视与珍爱,可谓一举数得,小叔叔果然有手段。”
闻言,木楚侧身望他,帝王家的孩子,想问题想得真多啊,日后,一定会早早地便长白头发吧。她双手击掌,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带着嬉笑道,“您也不错啊,宁亲王。等哪天您大喜,要不要我帮您将这宁亲王府的草木全烧了,以示对第一美人的重视与珍爱?”
他放开拉着她手腕的手,扶着她脸颊,用手指揩着她面上黑灰,眼中皆是笑意,压住笑声道:“第一美人?楚楚你现在这样子,究竟哪里像第一美人?”
她甩开他的手,自豪状指指心口,“我心灵美!”
忽又意识到有些跑偏,遂正色道:“我方才说的是洛国第一美人吴小姐,你二人的喜事已是举国热议。你的选择,我已明了。只是,若你给我捎个口信,我会,会更安心些。”
一口气说完,她猛然转身,踏步而出,只向后摆摆手,“祝你得偿所愿,我忙得很,后会无期吧。”
身后,静悄悄没有脚步声,只余不远处隐隐而来的阵阵喜乐与天空中渐暗的烟火。她坚定地沿石板路朝大门方向奔去,再不回头。
头顶一阵夜风袭过,转瞬间,那人又衣衫飘飘立在她眼前。
稀落星光下,他阻着她的路,微蹙着眉,眸中神色不定。
木楚亦皱眉看他,厮的,这小子比JJ抽得还厉害,一会儿眉眼间皆是笑意,一会儿又玩深沉,一会儿让她跑,一会儿又拦着她路。
这帮会武功的,跳来跳去,飞上飞下,了不起啊?!在古代学个武功,肯定就像在现代考驾照一样通用、便捷、容易。
我对月亮发誓,以后要学门武功!木楚抬头,悲愤地寻找着天空的月亮。
“楚楚,吴樾小姐才忙得很,此刻应正在隔院,”李唯缓缓而言。
木楚随他所指,瞄了眼光王府的方向,瞬间带着几分慈悲看向李唯:您真不容易,难道已知道了吴三小姐心中所爱,所以答应她这最后一次去观礼?
李唯继续道:“与光王共饮合卺酒。”
木楚一惊,慈悲眼神中又加了几分怜悯:可怜的,你选了西瓜,怎地西瓜刀却跑了,这下还得找别的西瓜刀切西瓜吧。
哎,等等,这神马情况!
他看着她脸上不断转化的表情,思及她所言所行,心下已然明了了几分,径直问道:“楚楚,三月初一我派人给你送信,已说了景帝赐婚之事,让你在夏晚静候我消息,必不负你,你为何又出现在光王府?”
果见她摇头,李唯拉着她坐到小径旁一处亭榭中,亭榭四周立着落地门窗,柱间微曲的鹅项靠椅上铺着厚毛软垫。两人坐下,他在夜色中开口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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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甲!”,那声音厚重低醇,穿透薄凉春夜。
远处玉兰林后,一声应答,一人疾步而出,好似他本来就候在那里一般,躬身至宁亲王前。
“三月初八你回复我说,信已于约定之日亲手交付木姑娘,而且她片语未让你捎回,而今,这是怎么回事?”李唯沉声问道,语调不高,却满是威仪。
“属下该死,自作主张办了此事。”赵甲立时在亭榭外跪了下去,“事已至此,随您处置……”
“殿下!”伴着一声急呼,远处幽暗中影影绰绰又走来一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在赵甲身侧,正是那曾与宁亲王扮作兄妹的李矛,她低头开口道:“此事是我嘱托赵侍卫如此行事的,与赵侍卫全然无关。”
赵甲倏然抬起低垂的头看向李矛,急急辩解:“与矛姑娘无关,送信的人是我,毁了那信的亦是我……”
李唯自靠椅间站起,扬手一挥,二人立时闭口。他跺步至二人身前,声调一如这春夜般微凉,“你二人自小与我一起,跟随我时间最长,却不曾想,最让我失望……”
李矛双膝向前跪着挪出一步,仰起头,已是满脸泪痕。
自与赵甲偷看宁亲王信笺并将其烧掉的那日起,她便知道,早晚都有这一日。只是,她从未料到,这一日来得这般快。
从今夜宁亲王收到一封诡异信笺后急匆匆赶去光王府,她和赵甲皆疑惑不解。照计划,宁亲王是决计不会出席光王婚宴的,如此,才能将两人矛盾在景帝心中演化至□。可宁亲王一言不发,亦不告诉他们信笺内容,他们只得在府中静候,待其携了位光王府婢女回来,两人远远看过去看清那女子容颜,心中便是一惊。如此,她方在远处侯着,等待传唤。
李矛瞥了木楚一眼,蓄着泪的眼瞥过木楚,心中愤然:在夏晚放出光王大婚的消息,这样的结果无疑会让人知道殿下的最终选择吧。如此,拖到殿下成就大业,得偿所愿,真相什么时候被戳穿,又有什么关系?
可木楚怎么就这般不矜持,居然跑到洛国来追人,还出现在光王府?!你只知逼着殿下悠游天下,又怎么知道他肩上的担,心中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