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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派了他……”
“寰阳上仙前世因为心地决断出手无情,死在他手中的善妖数不胜数,玉帝和佛祖都不忍心,才决定让他下凡历练,渡一场情劫。”
盛衣闻言扬眉。
“情劫?”
“嗯嗯。不过别问我啊,天机不可泄露!”
“……”
“这一次盘古幡被盗,玉帝震怒,所以想彻底收拾收拾妖族了吧……”
盛衣瞪。
“那到底是谁害的?”
“这……”
还想说什么,盛衣突然灵感一闪,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天尊微微皱起眉。
似是有什么地方不妥,但是一时间却也说不清楚。
只是……
天尊,我敬你是他的旧识。我敬你当年对我的照顾。
但是这一次,我输不起。
所以。千万。不要让我陷入不仁不义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回
这边。淮安殿里。
“主子,您这是要出远门么?”
见淮尘将房中的古琴用绸绢仔细盖好,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问道。
这人跟着他很多年了。他是当年封神战争之后存活下来的妖精之一。那段时间,盛衣在烈火之中回归虚空,当霄刑和淮尘找到他的时候,火海依旧汹涌,焚烧了好几百年。他们回到了梧桐树下,只是为了等他,等他自混沌之中重生。
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后羿射日,天帝落天,通天教主掀起一方势力,人族崛起,最终引发了那场声势浩大的封神战争。
盛衣的结界依旧有所保留,他便和霄刑一起躲在结界里。没人看得见他们,也没有人会发觉。不远处的赤红樱刚刚成熟,他们将果子摘下来食用。多亏了盛衣,他们早了几百年见到这个世界,而今他们希望自己强大。因为他们在这世间兜兜转转了一圈之后又回来,因为他们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
此刻,那人变得如此无力,如同初生。但是不要担心,有两个人会保护他。
后来有一天,结界一阵动荡,惊醒了梦中的两个人。
淮尘和霄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却发现边缘躺着一个男人。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从气息和脸上青色的纹路可以判断是他们的同类。两人对看了一眼,动作敏捷的将对方拖进来。清理了伤口,复原了血肉,但可惜,他的伤势太严重,内丹已经毁去了一半,再也没有办法战斗了。
之后也发生了一些事,于是男人索性留在了淮尘身边,一起搬进了淮安殿,帮他打点殿中的事物。
此刻,男人看着他将琴边的檀香熄灭,琴架移至窗下,他知道,只要是很久不回来,淮尘都会将琴盖得严严实实,生怕落上一点灰尘。
男人看着他,语气里多了几分担心。淮尘回头冲他淡淡一笑道:
“嗯,我要出去几天。”
“您这是去哪儿啊?”
“南宫。”
“哎呦喂!您上那儿干嘛去啊?现在南边儿那么乱,危险着呢!”
这个男人是个神经纤细又有些许阴柔的小男人。
淮尘有些无奈,笑着叹了口气: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哎,盛衣主子也真是,明知道您不是武将,还派您去那些个打打杀杀的地方!”
“呵呵,盛衣他自有他的用意。”
“主子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去了,让人怎么放心?!不成!我跟您一道过去!”
淮尘看着他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张罗行头,连忙制止道:
“白叔,您别激动。”
“我这条命是主子救的,我要跟着去。”
“您这要是去了,万一有危险,我还得分神保护您……”
“但是……”
“您就留着好好照顾我的水仙吧。”
淮尘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转身跨出门槛。
……
……
南宫的情况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
淮尘暗自揣测。他抬手施展了个妖法凭空消失在了院子里。只留下一抹淡青色的光点。
原地站定,淮尘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致。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他皱起眉头思索。
抬手仔细摸索了一番,眼看着空无一物却似有一股蛮力抗拒着他的掌心。
——妖王的结界……没想到可以支撑到这么远的距离。
淮尘皱起眉,掌心汇聚出浓烈的青光,抬手附上去,然而周围依旧平静。他瞬间一愣。
不会啊,这障壁的气息并非清圣,一定是妖法。但是为何无法解开?
淮尘抿着嘴,继续尝试,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莫非……出事了?
他低下头开始小心查看。希望可以发现点什么。时间不多,如若再进不去,恐怕他也不能多留了,否则一定会被天界发现。
突然一抹暗红闯进他的眼睛,淮尘眼神一闪。
难道是这样?
他想了想,猛然划破手掌朝着障壁贴上去。
面前的空气开始急速流动,眼前的结界发出淡淡蓝光,接着豁然出现一道缺口,淮尘没有丝毫犹豫,跨了一步闪身进去,消失在渐渐平息的空气里。
……
“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懂的进来的方法!”
当淮尘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里,上座中的妖王立刻起身迎了过来。
“妖王过奖了,我也是想了半天才发现的。”
“当年赤霄宫的瘴气就是如此!我以为你一下子就知道了呢!”
淮尘淡笑,不置可否。
当年的赤霄宫,需要血祭才能解开那坚不可摧的屏障。天帝很好,对他们很好,对盛衣很好,但也仅限于是他的桐云殿,他的赤霄宫,但是对待外人,天帝的性子绝不会那般柔和。若不是他的狠辣决绝,他也坐不上天帝的宝座。
其实淮尘对天帝的印象一直很淡。因为那都是褪去原型之前的事情了。
但是他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化解了结界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那种肃杀的气息。
“盛衣浴火,沉睡于混沌之中了。”
他的眼神冰冷的让淮尘想逃。
“真是绝情的人。”
他听见那个男人这样说。脸上的表情阴沉至极。
淮尘狠咬着牙,定住自己的表情。甚至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半晌之后,男人转身远离。
“忘掉。忘了我今日来过。”
“是。”
淮尘不自觉的低声说。
原来这就是帝俊。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他走后,淮尘才重重呼了口气,转头才发现霄刑也一直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身侧的手攥紧衣服微微发抖。
……
……
“妖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淮尘也不绕弯,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们还在和天兵周旋。”
妖王叹了口气道。
淮尘点头,像是看出了妖王的顾虑宽慰他说:
“盛衣的意思是,再等等。放心吧,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们。”
妖王点头。
“其实我也能应付,只是心里没底。”
“我明白。”
“这次前来的都是何人?”
“寰阳上仙和玉华天君。”
“玉华天君?怎么没听过啊……”
“我派人打探过,听说这玉华天君论辈分还是那寰阳上仙的长辈,只是长年闭关修行,所以从不得见。”
淮尘闻言点头。
“无妨。谅他也不会怎样。”
淮尘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黑玉瓶递给妖王说:
“这是浊清水。洒在结界上,一旦有天兵碰到,不消一刻定会元神消散。我们现在只守不攻,所以没必要动用太大的气力。”
想起盛衣说过的疑虑,淮尘暗自皱眉。
——接下来,就要看看谁这么不幸,会落入这样的陷阱里了。不过最好谁都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回
淮尘为妖王布置好一切便有小妖精前来在一旁候着。
“你一路过来辛苦了,本王差人带你去客房。”
“多谢妖王。”
淮尘轻轻颔首,小妖精上前伸出手臂侧身引淮尘去后殿。
小妖精推开门,淡淡的水仙香气扑鼻而来。小巧的香炉点上了淡淡的植被清香,直对一张卧榻,一旁几张红木桌椅整齐摆放。后面的镂空屏障内侧珠帘圆桌。视线转过来,另一侧垂着青色纱幔,床上被褥整齐。
“淮尘主子,这儿您还满意么?”
“‘主子’这称呼我怎么担得起。”
淮尘淡笑道。
“妖王叮嘱,赤笙宫的客人也算是这里的半个主子,万万不可怠慢!况且您和盛衣主子待我们也很好。”
“那随你吧。”
“天色不早了,主子需要沐浴么?”
“嗯。”
“那小的现在就去准备。”
小妖精说着恭恭敬敬的退出去。
淮尘缓缓走过去将窗子推开。微凉的晚风瞬间涌入。他抬起头看着满天星斗,似有蝉鸣隐约响起。
突然又想起那个人,似乎那双眼睛那副神情早已深深刻进他的脑海。邪气的眸子还有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人说:
“祸害遗世,还是离远点儿好。”
那是对他说的。淮尘一直都知道。
盛衣的抗拒潜藏在他的顺从里。对于淮尘他从不拒绝,但是也正是因此,淮尘才不敢越雷池一步。因为他知道,一旦打破了某些东西,那个男人会毅然决然的选择消失。
当年盛衣一声不吭的走掉,还是在淮尘和霄刑都已经触动了意识的时候。他们俩个没有办法呼唤,没有办法搜寻,所以只能选择离开。他们越过高山淌过流水,只是为了搜索盛衣的踪迹。直到绕了一大圈再次回到祭坛。他们如愿找到那个男人,可惜对方却已经跌入火海。
他不知道盛衣的故事。但直觉对方的心汇入了陈年。
淮尘痛过。因为他在后面拼命追赶,却始终触碰不到他。
淮尘怨过。因为他留在盛衣身边几千年,却始终无法走进他心里。
他直觉盛衣在等。但是在等谁?也许终其一生倾其所有也注定只是枉然。
——也许对他而言,我的等待也只是枉然……
淮尘浅浅叹气,头顶透亮的结界时而因为法术的触碰而发出淡淡的光芒。
还真是乐此不疲。
淮尘扬起一抹淡笑。
……
……
空中,祥云静静浮动。立在上面的人金衣白纱,此刻凝眸俯瞰下方屡攻不破的妖瘴,满眼的冰冷。
“看你们还能耗多久……”
男人看着明亮的光束一道接一道的从障壁上弹开,嘴角扯出一个冷笑道。
“看来您还不打算出手。”
身边一道沉稳澈亮的声音传来。
“寰阳上仙这就等不及了?”
“只是在想玉华天君为何迟迟不愿动手。”
男人挥了挥手,看向身边的寰阳上仙道:
“上仙看到这黄昏光阵了么?这些落光不是普通的法术,他会吸进这世间妖法,削弱母体的力量。妖界黄昏,本君要亲眼见证。”
夜风阵阵,男人冷酷的笑容遮蔽在发丝倾斜的弧度里。
寰阳上仙自打见了这个男人,总会有一种错觉。
眼前这个人,似乎更像是魅惑的妖魔。他的邪魅并发在他周身的冷酷卓绝里,纵使披星戴月金光环绕,也依旧掩藏不了那股浓烈的残酷气息。
他很好奇。眼前的男人始终闭关,如今难得现于人前,会给众人带来怎样的意外和惊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