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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後徐涛便有些兴趣缺缺,从外衣口袋中拿出拿出一只烟点上,头枕著双臂,吐出第一口烟:“这麽说不是鬼在捣乱了。”
陈清摇摇头说:“恰恰相反,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鬼在作祟。你想想我现在又不是感觉剥夺的实验者,我为什麽会被感觉剥夺呢?幕後的凶手很可能就是这只鬼。”
“啊!”徐涛这时表情才有些波动。
“你看见的我是睁著眼睡的,在我的意识中我应该是转过身睡的。可能在我睁著眼的那个时候就已经被剥夺了感觉,而之後出现的都是幻觉,因为长时间的感觉剥夺而出现。你跟我说过吴仪在之前也出现过很多不寻常的事情。我想他也是被感觉剥夺而产生幻觉,而至幻的就是这只鬼。而给我们下幻觉咒语的就是那个盒子。我记得古代道藏上记载过一种鬼名曰‘守尸灵’这种鬼的级别很低,但是大多被用来做重要物品的保管看守用。这种鬼因为挂碍自身死无全尸,希望能一一找回,但是却会误了转世投胎的时辰最终变成游魂野鬼。但是因为对尸体不全的执念很深,他们会继续寻找自己的尸体,道士就将这种鬼的尸体部件作为引子。利用他们,一般尸体部件上会画驱鬼的符录。这鬼本身不敢碰触,但是有其他人碰过之後它便会将那个人害死。我想这种鬼,之所以能害人应该就是它具有剥夺人类感觉的能力,而且感觉剥夺之後还可能出现灵魂出窍。有很多人便是处在被感觉剥夺中而不自知,灵魂脱离了身体。吴仪可能就是这种。”
徐涛提出异议:“但是这个盒子明显是佛教的东西。”
“佛教可能是借鉴过来的。”
“那麽说这盒子里的人皮卷就是那个鬼的?”
“恩,很可能,有些旁门左道为了做守尸灵会将活人残忍的杀害,并将他的尸体分解,取一些细小的尸块或皮毛做为引子。”
“还有一张纸,那个也有用途麽?”
陈清点点头说:“有,这可能是一种心里暗示。将杀人分尸的过程详细写出来,之後碰过人皮卷又看过这张纸的人可能会在潜意识里幻想出守尸灵死时的模样,而守尸灵可能也知道如何加以引导,让人准确的幻想出可怖的景象。”
“那你有办法对付吗?”
“很简单,它要害的是我,你只要随时跟在我身边,当我陷入感觉剥夺时拍醒我。”
“万一它也要害我呢?”
“应该没那麽高的智商和能力吧?你也没碰过它的皮。”
“那我们宿舍里每晚的响声是怎麽回事?”
“这个……或许守尸灵为什麽叫守尸灵呢?因为他对这个盒子里的皮卷有著执念,那个声音可能是他晚上翻找的时候发出的,但是那个盒子上刻了金刚经他不能碰,皮卷上也写了楞严经他也不能碰,好可怜奥……。”陈清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既然说他是低等的鬼,只能靠幻觉害人麽?那怎麽能碰触到物理世界有质量的东西呢?”
陈清被他问住了:“我也不知道阿,对於鬼到底是什麽东西?是否有质量,还是单纯的能力体或者磁场。我不知道……”
徐涛将抽完的烟蒂碾灭丢到地上“有办法消灭它吗?”
“让我想想。说完之後陈清又陷入痴呆状态,徐涛一看表差不多五点多了,赶紧睡个回笼觉。
作者有话要说:某些偽科學論點切勿較真。
4
4、丁 科学邪教 。。。
早上,陈清离开徐涛的宿舍后约了杨甫承见面,对方尚在工作中,于是陈清便去省博找他。
浙江省博物馆建在西湖中心,由断桥走白堤过锦带桥往前一段路便到了。陈清自幼在西湖边长大,虽然这西湖与古代文人墨客诗词歌赋所描绘的景象相差甚远,但陈清依然很喜欢她。一路看着景色走过锦带桥前,杨甫承正在一株枯柳前默默的抽着烟,黑西服与白衬衫一副都市白领的打扮,面庞上永远留着一片青色的胡茬。他咬着烟抬头,两人看到彼此,杨甫承笑着向陈清走来。
湖面上余烟尚袅,残荷照水,冬日西湖游人不若夏天那么多,但也三五成群熙熙攘攘的。两人沿着西湖边走边叙旧,进入平湖秋月,两人拣了一处无人的长凳坐下。随后陈清从口袋里拿出那只盒子要杨甫承鉴定。杨甫承看到这只盒子忍不住眼放精光,见他想打开盒子,陈清忙阻拦说:“你别碰里面的东西,会有不好的事情。”
杨甫承嗤笑着说:“你可是物理学博士,怎么也相信这个?我们做考古的什么东西没见过阿,不怕的!”说完又要伸手去开。
陈清连忙从他手中夺过盒子说:“因为我亲身经历过所以才信的,你还是不要碰得好,想看的话我拿着给你看。”
杨甫承疑惑的看着他问:“你既不让我碰,为什么自己又要去碰呢?”
“因为我碰过后遇到了某些事情,所有才不让你再步我的后尘。反正我现在已经这样了。”
“遇到什么事?”杨甫承焦急的问他。
“你先别管其他,帮我看看这个。”
杨甫承点头说:“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个东西应该是唐朝的文物,粗看像是唐代的舍利宝函。”
“若是真得,那这里面应该装的是舍利子咯?”
“是的,大乘佛教传入中国后,建塔瘗埋佛舍利的习俗也在随之而来;古人为了使之符合中土的习惯;将原本在印度用罂坛盛放舍利的方式改成了棺椁。这个习俗,从北朝到隋代再到初唐才完全汉化。”
“可是,这里面装的是一副人皮卷……”
“你打开给我看看。”
陈清打开宝函,将里面的人皮卷拿出展开。明媚的阳光下,泛黄的人皮呈半透明状。杨甫承将盒内和人皮卷都看了个仔细,丝毫没有头绪。
“你怎么的到这东西?”
陈清又将事情原委说了一番,还有道教守尸灵与自己前夜所遇之事与他说了,杨甫承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用拳头快速的揉眉心,好像深怕那条虚无飘渺的线索就此断掉似地。一会儿他停下手对,微微眯着双眼对陈清说:“一般来说,有舍利宝函的话,那么一定会有地宫。这样的宝函都是多层的,以金属制作层层包裹一函套着一函,最里面才是装舍利的棺椁。如果找到其他的宝函或许能知道是为什么!?”
然而陈清却一脸的释然说:“但是这对我来说不重要吧!”
杨甫承对他笑着说:“也是。”隔了一会又说:“如今国家对古墓都没有主动发掘的计划。一般都是抢救性的发掘,这个宝函如今已经流落出来,肯定是有人进过地宫……”说到这儿,杨甫承又忽然断了从坐着的长凳上站起来拍着陈清的肩膀说:“嗨,我跟你这些做什么,下午去我家吃饭去。已经跟你嫂子交代过了。”
陈清不好拒绝,只有跟着杨甫承回家。杨甫承的家离单位不远,离陈清的家也不远。两人徒步回去正好到了饭点,刚开门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便冲了出来扑进杨甫承的怀抱。有点结结巴巴的喊:“爸爸。”
杨甫承摸摸他的脸蛋笑说:“乖儿子,下回可不能见到开门就往外跑哦,万一是坏人可就不好玩了。”
“为什么不好玩?”
“呃……因为坏人会打人呀,到时候坏人会打你的小屁股。”
“呜……”小宝宝吓得往杨甫承的怀里钻。杨甫承抱向陈清走来,向将头埋在自己怀中的儿子说:“你看,你干爹来了。”
杨甫承的儿子叫杨显,今年也才三岁。在他刚出生的时候,陈清从国外回来时见过一面。杨甫承硬要他做儿子的干爹,陈清也就答应了。往后他隐居深山,每年宝宝的生日他都会寄礼物与贺卡来。
杨显从爸爸的怀中探出脑袋,看着眼前陌生的叔叔有点害羞。他虽然知道有个干爹,却??是第一次见面。陈清微笑着从杨甫承的手中把他接过,也不知道对干儿子说啥,第一次见时小家伙还只是个粉红色的小婴儿,如今已长成虎头虎脑的稚童,见杨显并无哭闹,陈清在他粉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杨甫承满脸堆笑问:“你干儿子可爱吧?”
陈清点头。
“看你也不小了,应该考虑成家的事情了。到时候生个孩子正好和阿显作伴,说不定还能定个娃娃亲什么的!”
陈清摇头淡淡笑道:“不急。”
杨甫承还打算继续劝说,这时他的妻子从厨房探出头来招呼他们洗手吃饭。陈清心中庆幸,长出一口气。饭桌上,杨甫承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让陈清有点怅惘。
“陈清,男,汉族,25岁,籍贯浙江杭州,2007年哈佛大学理论物理学博士…… ”一名身穿西装的男子看着手中的简历默默的读着,前面投影仪屏幕上正在播放陈清的照片。偌大的会议室,坐无虚席,每人手中都有一分这样的简历。
整个会场呈回字型,在座的约有二三十人,大多为年轻男性,每人都穿着西服,桌前放了一大摞的文件。所有人都笼罩在阴暗中,只有投影仪的光亮在场内不断的跳动。
坐在首席上的也是位年轻男子,他站起身。投影仪的影像正好在他面庞和银色的西服上显出图像来,将他冷峻的面容衬的光怪陆离。原本有些吵闹的会场立马鸦雀无声,他拿起一根类似指挥棒的银色金属棒在身后的萤幕上敲打几下。用十分怪异的声音说:“这个陈清似乎与此次的事件无关,他只是个偶然飞进来的苍蝇。你们不需要做过多的研究,浪费时间,换下一个议题。”
说完他收起那根棒子,落回座位,幻灯片立马从陈清的照片换到下一张用奇怪的文字写出的文件上,下面的人又开始讨论起来。
因为杨甫承的挽留,陈清在他家待了一下午,与可爱的杨显也熟落起来。想起小宝宝那可爱稚嫩的笑脸,陈清忍不住莞尔。带着愉悦的心情回来,走到家门口又见到徐涛站在那。
徐涛一边转着手里的球一边招呼他:“嗨!”
“你怎么又来了。”
“操,你自己早上说的都不记得了?”
“早上?”陈清一边开门一边疑惑的问。
“你不是怕被鬼害死,要老子跟着你吗?”
“哦!”陈清终于想起来,开门将徐涛让进去。
徐涛将背包往边上一甩,大大咧咧的翘起二郎腿躺在沙发上,拿起陈清的笔记本开始上网。陈清随后也坐上去,徐涛便将脚搁到他的腿上。
“臭脚拿开。”陈清边说边往外抬他的脚。
徐涛欺负陈清多年,总结出了一套很实用的经验基本上是百试不爽。第一条就是欺负陈清时只要不理他,陈清挣扎一会儿不能脱身的话就会任命似的停止挣扎。
果然陈清推了一会儿发现推不动便放弃了,仰着头靠在沙发上喘气。徐涛看着萤幕,用小腿轻轻的蹭他说:“打了一下午球赛,给我捏捏脚。”说着两脚互相踢着鞋跟,将球鞋踢掉。
霎时间一股臭味扑面而来,陈清忍无可忍瞬间爆发,拼着一股蛮力将徐涛的脚从腿上甩开。
“我草……”徐涛半个身子都跌到地板上。
陈清捂着鼻子说:“臭死了,快去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