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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要求嫂子的第二件事了。现下我年纪小,要真做起生意来,也不好在外头跑,而且别人也不一定信得过,所以嫂子能不能帮我挑几个人,一来指点指点我,二来这外头谈生意的事也能交给他们。要是有了旁人相帮,我还沦落到养不起家的境况,那到时候求到嫂子门上,您也不会不帮我吧。”话说到最后,顾秋蓉冲云歌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云歌被她逗笑了,“你这丫头鬼精灵的很,做了这么好几手的准备,到时候还想坑我,你要真拿个破碗乞讨到我家门口,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我决计会赏你两个铜钱的。”
顾秋蓉鼓着腮帮子,嘀咕道,“两个铜钱,嫂子也忒小气了点。”
云歌听到不以为意,“我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嘛,又不是打赏下人,意思意思就得了。”
论嘴皮子上的功夫,顾秋蓉是拍马也赶不上云歌的,她嘟囔了两句也不多说,反倒是云歌问起来,“那你开铺子是打算做什么生意呢?”
“买些胭脂水粉啊,无论是大人小孩,只要是个姑娘,绝对会喜欢这些东西的,何况嫂子只给我铺子,又没得本钱,脂粉成本不高,只要用心经营,绝对能赚钱。”
云歌听到她这理所当然的口气,心中暗笑,“那你没本钱,就算是卖胭脂水粉,这货从哪里来啊?”
“嫂子的花圃那么大,赊一些花给我蒸花露,做面脂就行了嘛。等到周转开了,自然能把账给还上。”
云歌哭笑不得,原来是惦记上她花圃里的那些花了。当初云歌从公主府里买下的空地不算小,干脆合理利用,不仅养花种花,还盖了许多暖棚,这样一来,即便是时令不合适,照样有花来酿酒。因为地广,移植来的花也多,自家用不完,云歌便卖了不少给那些脂粉铺子,顾秋蓉好奇,学了不少蒸花露,做面脂的法子,把她花圃里的花折腾了个遍。云歌知道她手里有不少成品,但她自己并不喜欢涂脂抹粉,也从未过问过,此刻也只能问出一句,“你就确定不会赔本?”
“那当然。”顾秋蓉自信满满,“我做的东西可好用了,连公主也夸呢,到时候我送上她一些,不就是活招牌嘛。”
云歌郁闷,这丫头居然把她那一套全都学了去,公主殿下的名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用。
姑嫂两人合计了一番,就开始打听哪里有合适的铺面了,这脂粉铺子,自然不能开在偏僻无人的小巷子里,最起码要是个人流量颇大的地方,另外还要看这胭脂水粉是卖给哪些人,既然小秋蓉要拿公主做招牌,自然不会太便宜,只能在城南这些富贵人家聚集的地方找,可这里的铺子那间不是赚钱的,找来找去都没有合适的,最后还是云歌拍板决定,把许员外留给她的一间药材铺子给了秋蓉。
原本里头的那些药材是打算低价给其他药铺的,但顾秋蓉知道后,央求着云歌连铺子带货全留给了她,原因也很简单,好多药材都是做脂粉的好材料,比方像朱砂、苏木,云歌因着想酿药酒的缘故,对这些药材也研究过一番,很快就想到顾秋蓉打的主意,不由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一点也不落下。罢了,能用的你便用了,用不了的卖给别的药铺,也算给你做本钱了。”
顾秋蓉高兴的不得了,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她嫂子成亲要用的脂粉花露全都包在她身上。
云歌笑,“你怎么不说,我要用的你以后全包了呢?”
“我又不是财大气粗的主,干嘛打肿脸充胖子。”顾秋蓉明白的很呢。
作者有话要说:嫂子当到这份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最近一直在交代各种配角的去向,明天就把云歌嫁出去O(∩_∩)O~
、婚礼筹备人人忙
不得不说,顾秋蓉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还没等落在她名下的这间铺面装点一新,云歌的婚期已到眼前。
婚礼的前一天,忠伯就安排下人们把一些笨重的物件全都抬到楚家去了,因着从家里到楚府有好一段路程,像是书柜之类的玩意仅凭人力去抬,那也够费劲的,说不得会乱了嫁妆队伍,原本秀华还不乐意,说是留着能多凑几抬嫁妆,后来听忠伯这么一说,便不再反对。
嫁妆已经全都搁在院子的空房间里,除了忠伯原先置办的,楚家送来的聘礼里又挑了些好的,竟然凑了整整七十二抬。
下人也各有个的心思,签了死契的还罢了,总归这辈子都不是自己个能做主的,那些临时来帮工的、签了活契的也都惶惶不安。人总归是会忧心自己的前程的,这些人在顾家干活日子也不短,自然是知道家里银钱的来源全凭了云歌手里的生意,这主子一走,生意也跟着成了别人家的,若是还待在这里做工,那日子肯定没有以前舒坦,楚家那也是大户人家,若是能跟着主子陪嫁到楚家去,是最好不过的了。
云歌性好是下人们都知道的,是以不少人早早地就求到她跟前,希望能跟着她到楚家去,就连秀华也问过几回,但她一直没露过口风。
眼看着明天就是成婚的日子,因着新人这一天是不能见面的,楚翊并没有来蹭饭,下午清点完嫁妆,用过饭之后,云歌就吩咐忠伯把下人们全都叫到她的院子里来。
家里的下人并不少,洒扫的,厨房的,管车马的,管库房的,看门护院的,侍弄花草的,近身服侍的,林林总总也好几十号人,挤满了院子。
云歌人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众人议论的声音,她轻轻笑了笑,对身畔的顾秋蓉道,“你想好了么?”
顾秋蓉丝毫不迟疑的点头,姑嫂二人进了院子,原本就在这个院子伺候的下人立马搬了凳子来。
“大家想必也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云歌坐了下来,说话声并不大,但底下人早就停止了议论,一个个耳朵都竖起来,生怕错过什么重要讯息。
“我想着临走前把大家的去处都安排好。你们前些天有人来我跟前递过话的,我心里也有数,现在府里这些人,签了死契的站中间,活契的站一边,帮工的站另一边。”
下人们立刻按吩咐站好各自的位置,这一下就瞧得泾渭分明,帮工的人寥寥无几,主要是因为云歌要成婚的缘故,家里忙起来才雇的。签了活契的人也不多,大多是在外头院子里做些粗使的活计,云歌一向只信得过自己人,原本府里买人是全都要死契的,还是忠伯给她讲明白,说这些人可以同那些家养的下人相互牵制,不会出现踩低捧高的情况。
签了死契卖身进府里的下人中知晴是最有脸面的,云歌亦是第一个问的她,“你跟着我时间最长,今天也让你选一回,是留在府里,还是跟着我出去?”
知晴心里早就有了主意,立刻道,“我想留在府里。”
云歌不解,知晴一向疼她的弟弟知朗,当初同她一起卖身的几个孩子,除了她都在酒坊里干活,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她同弟弟分开。虽然心有疑惑,但云歌并没有急着问,点了点头就让她站到身后来。
底下的人见云歌如此好说话,不由得争抢着想发言,却不料她并未再叫谁上前而是道,“你们都是签了死契进府的,若是想跟着我的,都站出来让我瞧瞧。”
好几个模样周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站了出来。云歌仍旧笑着,但那笑意并未达眼底,她看了顾秋蓉一眼,示意她来处置。
顾秋蓉虽然年岁不大,但心思亦是有的,知道这些人上赶着不是想去服侍嫂子,而是想爬楚哥哥的床,当机立断把名字全都记下来,“你们几个,嫂子陪嫁的庄子上缺人,就去哪儿吧。”
庄子上的生活,哪能跟府里比,一时间,挺身而出的这几个人脸色灰败,再没了之前的兴奋和笃定,有些人在底下偷偷笑起来,明显是看出了她们的心思,还有些人惴惴不安,生怕顾秋蓉也拿自己开刀。
云歌随手点了几个丫鬟贴身做陪嫁,顺便还要了两个在外头伺候的婆子,余下的全都留给顾秋蓉处置。
小姑娘一点也不怵,签了死契却爱钻营的,全都弄到外头院子干粗活,倒是有几个签了活契的被她点到跟前伺候,帮工也辞退了几个偷懒耍滑的,更是放出话来,“你们只要用心干活,不管死契活契,若是想赎身出去,我绝对不会阻拦,但要说谁敢昧心瞒上,别怪我不留情面。”
云歌看这群人被震慑的差不多了,一人赏了个银锞子便让她们散了。
这一晚,秋蓉是跟云歌一起睡的。
姑嫂俩几乎没睡过一张床,可眼看着要从一家人变成两家人,心中的不舍全都冒了出来,一向会撒娇的顾秋蓉硬是缠着云歌要跟她睡一宿。
入秋之后天气渐渐凉了下来,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来,映着屋内所剩不多的陈设。小姑娘早已呼吸均匀,云歌却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床帏出神。
自己最初重活一次的时候,只是想坚定努力生活的信念,但古代女子位卑,纵然北地民风开放,说到底这条路并不是好走的,幸好这一路走来,都有楚翊在默默地支持自己,对云歌来说,她把楚翊当做朋友,当做知己,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嫁给他,她最开始决定好的模糊未来里,并没有这个这个人的存在,但过了今天晚上,楚翊和她,已经紧紧地连在一起,那些曾经计划过的将来,将会由他们两人一起书写。
想到这里,云歌清亮的眼眸也流露出淡淡地笑意,这样的计划,好像很不错呢。
云歌睡得迟,但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折腾起来了,连带着跟她睡在一起的顾秋蓉也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天还没亮呢,怎么这么早?”
秀华哎呦了一声,“新娘子出嫁事多着呢,当然要早点准备了。”
云歌刚净完面,杨氏就忙不迭地从柜子里拿出嫁衣,要她先换上。新娘子嘛,成婚当日从早到晚都是被喜庆的大红色映着的。
这嫁衣是楚翊特意请了锦绣布坊已经不做活计的老师傅为云歌量身定做的,宽大的衣袖和裙摆不仅显得她皮肤白皙,而且将她的身材曲线衬托得恰到好处。
就连顾秋蓉也满意地点点头,“嫂子比平时好看多了。”
云歌笑,不过是衣服衬得人有精神了些罢了,小丫头现下是这么说,等到时候上了妆,估计连她是谁都认不出来了。
真实情况跟云歌料想的是八九不离十,这古代人上妆最为麻烦,先是敷白,那面脂看着跟掺了水的面粉似的,涂到脸上跟白面女鬼没什么差,抹了香粉之后再看能好一些,最起码有个人样,紧接着是画眉,这时代流行的可不是什么远山黛眉,而是没有丝毫美感的八字眉,云歌瞧秀华那架势,拿着炭笔就往她脸上使,下意识地拦住,“画眉我自己来吧。”
炭笔跟现代的眉笔差别不是一星半点,云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描摹出眉目的形状,将她已经惨不忍睹的面容拯救回来几分,接下来的花钿她倒是回帖,只是技术不纯熟,最后还是由秀华代劳,点完面靥,描了腮红,最后涂上唇脂,一个新娘妆总算完成了。别说顾秋蓉,就是云歌自己看到这张脸,也不一定认得出。
厨房已经忙上了,新娘子出嫁前是要填饱肚子的,不然一整天不吃饭,哪有力气洞房。只是这早上的饭食亦是有讲究的,绝不能出现大蒜之类有冲鼻气味的食材,最好以清淡为主,辅以小食即可。
云歌把下人送来的饭吃了个干干净净,她自己也知道,恐怕接下来这一整天都得饿着了。
此时天色早就大亮,石狮大街上已经有人走动,相熟的邻居也早早地来道喜,就连酒坊也为此停业一天。
碗碟刚刚撤走,就有下人禀报,说向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