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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停寒拉着苏墓欲走之时,苏墓有一些抗拒,右手在努力反抗着,即使柳景没有注意到,他也看到了二人之间的交手。二人乃是好友,相知颇深,但二人之间细微和快速的交手,一来一往间还是能看出二人的武艺不凡。看来这夏停寒,果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啊。
柳景回了回神,对着柳岳抱怨道:“二哥,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大嫂乃是苏大哥的表妹,而你这样说相当于想要他对大嫂的死不闻不顾。”而后有些小声的继续说道:“再说,这样也太无礼了吧……”
“而且,大哥也说过,要我协助他们查案的。现在连大哥都已经同意他们查大嫂的案子,二哥你怎么还跑来出言阻拦了?”见柳岳只是呆呆的看着苏墓他们离去的门口而未曾理会自己,柳景有些急切的继续问道。
柳岳却不曾理会,只是收回视线,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在桌上说道:“三弟,走吧,大哥现在想必也已经回府了,我们三兄弟也很久没聚了。”未及柳景回答,便拿着剑起身向门外走去,柳景在原地愣了愣,不满的摇了摇头,也只好跟了上去。
……
“停寒,你拉我出来作甚!那柳岳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他云府千金死是死,我苏家的就不是了吗?”苏墓用力欲甩开夏停寒的手,却仍然被他抓得紧紧的,苏墓更是生气,不由得大声的说道。二人走在街道上,由于苏墓的愤怒和夏停寒的冷淡,众人皆小心的不靠近他们,偶有两个没看路的差点撞上,也被苏墓气哄哄的甩开。见苏墓怒言相对他身旁之人,都侧目而对,然后小心的离得更远了。
夏停寒将苏墓拉至一旁无人处,放开了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如果我不拉着你的话,你手上的药粉就已经在他的身上了吧,这次又是什么?”苏墓闻言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远处川流不息的人群,一言不发。
见苏墓只是气哄哄的侧着头看向一边不说话,夏停寒继续说道:“他不是那么好惹的,而且他毕竟还是柳景的哥哥。”若是苏墓对柳岳做了什么的话,以他看重朋友的性格来看,事后一定会后悔,而且不知该如何面对柳景。顿了顿,夏停寒扶住苏墓的肩膀说道:“好了,苏墓!冷静点,我们会查出真相的,两案都是。”
苏墓站在原地,低下头来深深的吐气,然后开口低声说道:“不过是‘七夜绝’而已,又不会毒死他……”七夜绝乃是他自己调配的毒药,乃是磨成了粉状,若是染在了人的皮肤上,那人并不会死,不过舌头会从根部一点点的溃烂,而后牙齿则会从齿尖开始慢慢的腐蚀,一点点的松动,直到第七日才会从嘴里脱落。
“你……”夏停寒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幸好被我拉住了。”与苏墓相交已久,夏停寒这个原本不懂医药的武林人士,也都被培养得略懂一二了,对这些毒药的效果也是有所了解,尤其是由苏墓自己制作出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毒药。
苏墓原本便是擅长于医术和下毒,不过是因为自己对尸体那些颇有兴趣,才会一直钻研于此。江湖之人多以为他只是精于医术,而不知他在施毒方面亦是无人能敌,甚至更甚于医术。而且他很多时候都不大喜欢使用武力,便会用藏在身上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毒药来吓别人。
这次苏墓实在是听不下去柳岳的话了,所以才想偷偷下药报复一下,谁知被夏停寒察觉而后阻止了。不过,苏墓虽是十分生气,但也还是知道夏停寒说得言之有理,若是真的对柳岳下毒了的话,他也会无颜再面对柳景。
不过,那柳岳也真是欺人太甚了。苏墓一想到刚才柳岳所说的话,仍是十分气愤不已。尚书大人的千金之死重于泰山,而墨云之死因姑父已从朝廷退野归田手中无权便可以被忽略了么?虽然这件事看来不过是意外一场,柳府不必为此而负担全责,但是,若是不亲自证实和确认,他断不可就此放弃。
他在被姑父叫去委托查案之前,已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拜见过姑父了,而那日的相见,却是让苏墓心中苦涩不已。那个叱咤风云,无论是在官场还是江湖之上都是威风八面的姑父,在听闻女儿死去的消息之时,老态尽显,在姑母的搀扶下仍是快站立不住的模样,偶尔还在咳嗽。
“苏墓,墨云断不会就这样离开人世。”那个老人坚定的说着。尽管姑母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他却依然坚持着,他的女儿,不会就这样离开,排除众议将他召来,请求他来此查案。
再强悍的老人,在面对养育了十几年的亲生女儿的离世,更何况是如此蹊跷的死去,在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困境之时,也是脆弱而不堪一击的。
“停寒,这两案之间互有关联,不过,我们可以先从云夫人的案件下手,然后抽丝剥茧,从中找出墨云之案的真相。”苏墓从回忆的思绪中出来,想了想说道。
夏停寒点了点头:“而且,苏夫人被刺的案子,定不如表面的那么简单,不然两位柳少爷不会都对此讳莫如深。”这柳岳今日来客栈,也不只是来找柳景那么简单的,所谓的正好出宫办事,说不定也是被柳大少爷告知而出宫帮忙的。
“你可有什么头绪?”苏墓问道。相隔一月死去了两个女子,留在床上的木偶,被斩断拿走的头部,还有墓中的那具不知名尸体,现在都只是凌乱的一团乱麻。他本来便不太擅长于处理这些复杂的问题。
夏停寒皱了皱眉,随后摇了摇头道:“我需要更多的线索,或者是更多的问题来解开这重重迷惑。”现在他并没有什么头绪,而柳岳前来进行的干扰,柳遇避而不谈的态度确实让人起疑。
“那我们现在先去柳府吧。”苏墓拉着夏停寒向巷外的街道上走去,“趁着午膳之前,我们先去府内查探一下。”现在为时尚早,离午膳尚有一段时间,昨日的宾客大部分都还在柳府并未散去,而且,要求柳遇派人去查的那些事情应该已经有所进展了吧。
夏停寒却拉住苏墓站在原地,肃然看着巷子口说道:“虽然在下不知,但是阁下既然跟踪至此,想必是已有所知了吧。”
“尓朱公子。”
☆、风雨无知
“二位别来无恙,在下乃是见二位一直在谈话,不便打扰,故在旁等候,夏大侠莫非是误会了什么不曾?”只见一个文雅书生模样的人从巷子旁缓缓走出,站在他们面前,双手还捧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正翻开至某页。只说话时并未看向他们,而是将视线凝聚于书本之上。
此人便是尓朱岚。江湖人称“四方耳,遍诸广”,在武林中耳目众多,江湖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只要是与武林人士有关的,都瞒不过他。其人亦是神出鬼没,行踪不定。而最为突出的一个标志是,他无论在何处出现,手上都会拿着一本书,有时是《春秋》《尔雅》,有时又是《六韬》之类的兵书。
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夏停寒与苏墓在此之前都曾见过尓朱岚,不过也只是见过而已,并无甚交情,但对他印象也还不坏。此人虽脾气古怪,言谈之间总有些刻薄讥讽之意,却也不是恶毒之人,亦从未见他主动插入武林的争端之中,挑拨是非。
尓朱岚自他们出客栈后,便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夏停寒已是有所察觉。不过当时只顾得上安抚苏墓,且认为那尓朱岚并无恶意,便没有多管,而在他将苏墓拉至巷子时,尓朱岚也一直在旁边候着。见在苏墓拉着他要离开之际,那尓朱岚还是一直没有要现身的意思,夏停寒才出言唤出。这尓朱岚与他们并无往来,却不知此番找他们,究竟是有何目的。
“不知尓朱兄所为何事?”尓朱岚话说完之后,夏停寒并未答话,只是冷冷的盯着他,而苏墓见他们陷入了沉默,则有些按捺不住的问道,“阁下既然跟踪我们至此,究竟知道了些什么?意欲何为?”
尓朱岚闻言,从容的把书合上,而后抬起头来看着夏停寒说道:“有所知不好说,不过,比二位倒是多知道一些。”一眼瞟见苏墓似乎又要开口,便继续说道:“苏大人曾有恩于在下,故在下对此颇为关注,二位一来长安查此案,在下便已知晓,而我来此并无他意,不过是前来帮助二位而已。”
尓朱岚昨日便已经知道了夏停寒他们到长安城之事,故早已布下了眼线,今日夏停寒他们二人一出现在长安大街上,便有人去通知他了。他本欲直接去找他们,却因那柳二少爷在场而作罢,想等那二少爷走了之后再上前,谁知在客栈又见到他们在与那大内侍卫交谈,更不想与官府人员扯上关系,便只是在那客栈斜对面的茶楼等着他们。突见夏停寒二人出来,虽有些奇怪,但还是尾随至这小巷。
“你如今知道了些什么?”苏墓上前一步问道。这人正邪不明,一直与他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说的话真的能够相信么?
“二位不会是打算在这小巷里来谈论案情吧?”尓朱岚闲闲的开口问道,“昨晚发生的惨剧,想必柳大少爷应是有嘱托二位不要说出去吧,在这里说真的合适么?”随后将书放入怀中,嘴角堆起一个笑容,向他们行礼道:“不若到我们择一良处坐下来详谈如何?”只是,其笑容却无文质彬彬的儒雅,而是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夏停寒闻言有些诧异,昨晚才发生的案件,柳遇如此严令下人谨守消息,竟还是让他知道了么?他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苏墓,见苏墓正脸带惊讶地看着他,便点头道:“好。”
尓朱岚微微笑了笑,转身向巷外走去,夏停寒二人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只见那尓朱岚在大街上走了不多时,便拐进了一条小路。路上竟有几分冷清,不似方才朱雀大街的喧闹,行人也较为稀少。再往里走了一会,只见一不起眼的茶楼伫立在前面,尓朱岚轻车熟路向茶楼走去。夏停寒在门外顿了顿,只见门上挂着一块“湛露轩”的牌匾,看来应是几年前所立,柱子上的红漆已是有些剥落了。
茶楼里面只有寥寥几人,皆是文人雅士的模样,里面传来些淡淡的清香,有两三个小二在那里擦桌子和给客人上茶,掌柜坐在柜台前,有一眼没一眼的翻着面前的账本,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尓朱岚走进门来,掌柜顿时睁大了眼睛,连忙迎上前来,面带恭敬之色,却不敢直视尓朱岚,只是低首行礼道:“公子。”
“今日我有二位贵客,二楼不要让任何人上来。”尓朱岚吩咐道。这湛露轩乃是他的产业,平时不过是普通的茶楼,因环境清幽和茶质颇好而深受那些文人的欢迎,偶尔来此进行诗词集会。而事实上,此处则是他在长安城的众多秘密的据点中的一个,通常在需要安静而隐秘的环境商讨要事时,便会带人来此一坐。
“是。”掌柜赶忙领命退下,招手换来小二在一旁耳语。而一位小二赶忙上前来带路,紧张地向众人行礼道:“公子,二位大侠,这边请。”
这雅间却也别致,清雅的香味随着线香上的轻烟而升起,桌子靠着窗边,上面拜访着精致而古雅的茶具。抬首望去,尚可见远处那来往不绝的行人,端的是车如流水马如龙,而那嘈杂的声音却并未传到此处,小二上完茶后便已经离开,房间里一派安静。
“尓朱兄昨日参加晚宴了吗?你怎么会知道的昨晚的事件的?”苏墓却无心去欣赏外面的景色,也不及喝上一口茶水,而是匆忙的开口询问道。两件案子挂在他的头上,他现在可没有什么好的心情来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