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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着走了,拉了小娴坐到桌边,“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小娴将唇瓣咬了又咬,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
玫果也不催她,静等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小娴鼓起勇气看向玫果,“小姐曾经说过要将奴婢许给卫将军,是否做数?”
玫果眼里浮起惊讶,很快转为喜悦,“小娴?”
小娴深呼了口气,眼里尽是坚定,“请小姐将小娴许给卫将军,只要卫将军不嫌弃,小娴便嫁他为妻。”
玫果一阵狂喜,喜笑颜开,“你终于想通了,本来前些日子,我便想向卫子莫提这事的,不过想着你的身份牌还没下来,怕他家里人看轻于你,才暂时压下,我这就回弈园问问佩
衿,你的身份牌一到,我马上为你操办。卫子莫敢说个不字,或者对你不好,我就叫弈风打他,打得他不敢说‘不’字,或者对他好为止。”
小娴见她满面的欢喜,心里更是酸楚,强装笑脸,“哪能有这么野蛮的小姐,他如果不肯,也强迫不来的。”
玫果握着她的手,笑着道:“你这么好,人又漂亮,他打着灯笼也寻不到,又怎么会不愿意,放心吧。”看了看窗外,“我也该走了,这府中之事就难为你了,弈风也说了,会让
卫子莫过来帮你,你们也正好多培养感情。”
小娴轻点了点头,送她出去。
玫果的辇车留在了弈园,又不愿另备车,仍由末凡与她同回。
小娴看着他们二人二骑离开王府,无力的靠在二门门框上,仿佛不能呼吸,如果她知道卫子莫心里装的是她,那将如何?
“小娴姑娘,你怎么了?”
她日思夜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头看去,见卫子莫正翻身下马,她在这儿愣愣出神,竟没发现他的到来,忙站直身子,定了定神,微微笑道:“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卫子莫见她脸色不好,不放心的又问了句,“当真没事?”
小娴摇了摇头。
卫子莫将马缰交给家丁,“太子要我助姑娘打理些需要里外周旋的闲杂事情,如果姑娘有什么要卫子莫做的,尽管开口。
小娴忙笑着谢了,“以后有劳卫将军了。“她明白,镇南王父子走了,没有压得住场子的人看着,先不说外面的人自会欺负上门,就府里一些性子恶劣的,只怕也少不得生事。
二人一同往里行走。
小娴偷看了看他,他自幼练武,生的十分挺拨,又长年滚打于战场,自有一股普通贵族子弟所没有的英气,他此时身着便装,虽不象那日穿银甲那般威武,却更加俊秀出众。
他这样的人材,普通女儿的确难入他眼,也难怪会暗恋玫果,暗叹了口气。如果玫果是普通权贵家小姐,倒也罢了,只是她身份特殊,身边人均是动不得的,他暗恋玫果之心一旦
被人发现,先不说太子会对他生隙,如果落到对头耳中,只怕会借此大做文章,闹不好性命都难保。
要想他远离这些是非,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娶妻,如果别家女子得知自已丈夫爱的是别的女人,万一嘴不紧的传了出去,自难免又生是端,所以那女人甘愿承受这一切……。
“卫将军为何迟迟不成个家?”
卫子莫笑了笑,“终年东奔西走的,哪顾得上这些,就算娶了妻子,且不长年将人家冷落在家中,人家即使嘴里不说,心里也难免不埋怨。”
“老夫人就不急吗?”
“我娘到是急,让媒人说了几次,不过我不肯回去看,也就算了。”
小娴将他让进翠花厅,斟上茶,“这么些年,将军就没有心仪的姑娘?”
卫子莫唇边的笑僵了僵,又再化开,“边关都是大老爷们,要么就是舞姬,哪能有那心思。”
小娴静看着他,“如果有人愿意在将军方便之时斟茶倒水,宽衣暖被,将军可愿意娶那女子为妻?”
卫子莫愣了愣,笑道:“不曾想过。”站起身,“谢谢姑娘的茶,我去各处走走,看有什么需要打点的。”
小娴忙站起身相送,等他离去,长叹了口气。
玫果与末凡出了城,末凡一直不紧不慢的行着,并不象往常一般快马而行,好生奇怪,转头看了他几次,又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也只得放慢速度。
一路上末凡也不看她,只是看着前面的路。
玫果将这几日的情形想了一遍,对他并无失礼之处,闷头又行了一段路,终忍不住问道:“你有心事?”
末凡转头看她,神色间总有些淡淡的,却不否认,“何以见得?”
玫果也说不上来有什么特别原因,摇了摇头,“只是直觉。”
直觉吗?末凡垂眸微笑了笑,再次抬脸看她,眼里透澈清新,突然向她伸出左手,“过来。”
玫果微微一愣,看着眼前这只莹白如玉的手,犹豫不决,这只手以前不知多少次向她伸出,总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握住她的手,可是这时,她却迟迟没将手放进这只温暖的手中。
他看出她的迟疑,固执的不肯把手缩回,就这么等着。
玫果将视线从他的手移向他温和的眼,“如果我不是龙珠的主人,没有黑骑士,你还会伸出这只手吗?”
他微微一笑,仍然从容,蓦然一探身,揽住她腰,手臂回缩,将她拖上自已马背,坐在他的身前,紧紧抱住。
玫果一惊之后,正要挣扎,却听他淡然道:“那些现在不重要了。”又是一愣,忘了再挣扎。
有些不敢确定的问,“你这许多年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末凡又笑了笑,眼里却闪过苦涩,“我过几日便要离开弈园。”
玫果知道他早晚要离开,已做了无数次的心里准备,可是这时听到他亲口说出,只觉得耳中‘嗡嗡‘直响,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整个人呆滞住了。
过了许久,耳中的‘嗡嗡‘声才慢慢散过,她一直并不太怕冷,出门时小娴又为她披了貂毛风氅,可身子却阵阵发冷,到后来竟禁不住有些哆嗦。
“冷?”他拉开玫果为他备下的皮氅,将她紧紧裹住,再重新抱紧。
玫果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已并非因为穿的不够多而冷,抬头看他,虽然仍如他初到镇南王接他时那般清峻,这两日在王府却清瘦了不少,眼时略布着血丝。
他什么时候走?他要去哪儿?他们是否还会再见面,这些问题全堵在心里,都是她极想知道的,却一个也没问出来,双手紧紧抱着自已胳膊,紧得自已都感到了疼痛,转开脸不再
看他,举头望向天空,太阳苍白无力的散着淡淡光,“你……。。保重……。。”此话出口,心口却痛得一窒。
末凡心里也是一片冰凉,看着她精致的侧脸,脸色苍白,望着太阳的大眼象是流动着淡淡的雾气,却看不出她做何想法,浅然笑道:“你还真想我快些走啊。
第427章拜堂
玫果正想说,反正早晚要走,留也留不住,不如干干脆脆的,还显得有风度些。
不远处林子里一阵暄闹。
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却是一帮附近的孩子在嘻闹,两个六七岁大的男孩双臂搭在一起,抬着一个差不多大穿黑布衫的男孩,那男孩长得浓眉大眼,到有几分英气,头上戴着一个枯
草编的草环,身上披着可能是从家里偷出来的大红布。
身后跟了十来个大大小小的小孩,个个喜笑颜开,闹哄哄的起着哄。
玫果见是一帮子小儿玩耍,也没太在意,突然听其中一个小孩问,“大王,新娘子怎么还没来?”
被抬着的那个黑布衫男孩抬头望了望,脸上竟也有些焦急之色,“怕是该到了,二子他们不是去接了吗?”
另一个小孩顺着他望去的方向看了看,“该不会是被她娘拦在家里不让出来了。”
小孩不会掩饰,黑布衫男孩脸上就写满了担心。
又一个小孩看了看他,呵斥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别胡说,我们打听过的,花儿她娘今天要去城里,不在家的。”
玫果不知怎么的,看着黑布衫男孩眼里的焦虑,突然想看看那个扮新娘的女孩到底会不会来。
还没开口要末凡停下,发现他已将马慢了下来,慢慢踱到一边停下,也看着那些玩耍的孩童。
不禁回头多看了末凡两眼,难道他也会对这些小孩游戏感兴趣?
末凡只是低头冲她笑了笑,又举目望向那些男孩。
“新娘来了,新娘来了。”小孩们一阵沸腾。
玫果忙转头看去,见黑布衫男孩眼里放了光,尽是喜悦的看向刚才望着的方向。
果然见另一帮孩童拥着一个也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过来,瓜子脸,面颊上有几粒白麻子,但杏眼烟眉,瑶鼻樱唇,却十分漂亮。
到了近前她朝黑布衫男孩笑了笑,有些害羞。
黑衫男孩跳下来,先从同伴手中接过另一块红布,给她披上,又取了另一个草藤戴在她头上,从身后腰间抽出一枝梅花,撇去多余的树枝,仅留枝头上的那一小株带着花的,小心
的插在女孩头上的草藤环的中间,那红艳的梅花即时给那女孩添上了几分娇俏。
旁边的小孩啧啧称赞,“花儿今天真漂亮。”
黑衫男孩只是看着那女孩傻笑。
那叫花儿的女孩更是不好意思,小脸更红了。
过了会儿,男孩才道:“开始吧。”
他一声令下,那一大群男孩即时沸腾了,“结婚了,结婚了………”
那些男孩便各自按事先安排好了的人员各就各位了,什么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的,样样不少。
最后分别抬起‘新郎’‘新娘‘闹着送进洞房,不过说是进洞房,不过是抬着那对‘小夫妻’左转右转罢了。
玫果看得有趣,心情竟好了不少,回头看末凡。
他脸上也有着浅笑正低头看她,见她望来问,“你觉得这婚礼,怎么样?”
玫果笑了笑,“很好。”
末凡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摇头笑了笑,“你上次说想有个婚礼,其实我们有过一场婚礼。”
玫果嘀咕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半是他跟那小恶魔拜过天地,心里想着竟有些不是味道。
末凡带过马,任马慢慢行走,“那时我还没他这么大,而你才几个月,我们拜堂时,还是奶娘抱着你拜的。”
玫果抿嘴一笑,“那你不如说是跟我的奶娘成的亲。”原来才几个月大,这么说那时尚未换魂,跟他拜堂之人到是自已,而不是小恶魔,知道了这个结果,竟有些窃喜。“
末凡听了这话,也没忍俊住,扬了扬眉,”她可以做我的娘了。“
玫果‘哈’的一声笑出了声,那有没有洞房?“觉得有些口渴,取了水囊,拨开木塞喝水。
末凡想着那晚的情景又是摇头一笑,“洞了啊,那晚我搂着你睡的,结果你尿了我一身。”
玫果正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噗’的一声,一口水尽数喷了出去,一阵猛咳。
末凡轻拍着她的背。
玫果转过头,斜睨着她,“你就胡乱编排我吧。”
他抬手拭去她嘴角水滴,神色温柔,“这有什么可编排的,那时我不知道小娃娃会来尿,怕下人以为是我尿了,笑话我,第二天还是自已偷偷去洗的衣裳。
玫果涨红了脸,却忍不住的笑,“谁信你。“
末凡轻笑了笑,也不解释,只是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幽幽道:“还是小时候好。“
玫果为了避开尴尬,寻着话题,“那时冥红他们都在院子里吗?“
“没,那时院子里很多地方还在修建,就我一个,冥红大约在三年后才到的院子,这后佩衿他们才陆续进的院子。“末凡看着怀中的人,转眼那来尿的婴孩已经这么大了。
玫果能想象得到他一个小孩全无玩伴的在院子里渡过的情景,突然间感到他内心的孤单,心里隐隐的痛,“那你一个人不是很无聊?“
风吹乱了玫果耳边一缕秀发,他将那缕秀发撩到她耳后,“习惯了,无聊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