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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李梨芳现在已经觉得骑虎难下了:“哪里能呢!就算不顾咱爹那边,老二这里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也太咄咄逼人了,也不知道她求的是什么。”
经得李梨芳这么一提,尚清不由得心里一紧,脱口问道:“咱们办了这两桩大事,听说都跟她有关联,她不会乱来吧?”
李梨芳苦涩地一笑,说:“但愿她还有些自制力吧。”
第64章 :
这夜过去,第二日李梨芳便宣布启程;路线是李梨芳临时定的。李梨芳以为早做了防范;只当回去的路程不会有大的波折,不想还真被尚清那张乌鸦嘴说中了。
到了清濯河南岸;李梨芳已经换了小船进了清濯河支流,只等着顺水而上进入清濯换大船渡河,不想却在刚上小船的时候出事了。
——李梨芳被“受冤”官商家属袭击了!
看着一群向自己哭喊着冲过来的一堆男人,李梨芳实在是无语极了。护卫将李梨芳圈在中间,一边紧张地拔刀出挡在身前;一边又频频地望向李梨芳和尚清,还悄声地嘀咕:“一群老爷们儿;咋办?”
身为大女人;跟个男的动个手指头都要受人鄙视的,何论拿刀杀了。
这边护卫位还在纠结,李梨芳却没有这些顾虑,心想敢来她就让他们好看。
李梨芳知道她该注意的不是眼前这群疯男人,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四周全是围观的人群,或是诚惶诚恐,或是幸灾乐祸。李梨芳觉得莫明其妙,他们不该把自己奉为青天顶礼膜拜么?一个个在那里幸灾乐祸些什么?
就在李梨芳吐糟刚毕,一声惊呼从人群中徒地响起:“阮大娘子是好人啊!”
有这一声开头,此后如诸此类替某某官员或商户喊冤之声接连响起。李梨芳细细地观察了,开那头的就是那些幸灾乐祸的人。如此,李梨芳明白了。
果然喊冤的人越来越多,刚开始只是那些幸灾乐祸的人,渐渐的原本那些不知究理的普能百姓也受到了感染,跟着喊了起来。
“草菅人命,天理难容!”
渐渐地情势变得混乱,那些与护卫们对恃的家属动作越来越大,护卫位碍于他们都是些男的有些束手束脚。
“天苍哪,我妻主死的冤枉啊!”突然,一声凄怆地喊声像是破空而出,接着李梨芳就听到了刀入骨肉的声音。她还未做出反应,就又听到人群里人有喊:“光天化日之下杀啦!”
情势再度变得更加混乱,护卫位隐隐地有些守不住了。
从一开始,尚清默默地守在李梨芳身边,眼见局面无法控制,他低头在李梨芳的耳边说:“有人故意煽动激起民愤,我带人去把他们先拿下!”
这正合李梨芳之意,她冲尚清点了点头,嘱咐道:“小心些,注意安全。”
“放心。”尚清没有半点废话,给樊平使了一个眼色,悄然进了船舱。
“少君?”樊平紧随其后也进了舱,朝尚清抱拳,投以询问的眼神。听尚清把意思一说,她道:“如此我去便好,少君还是留在船上吧。”
尚清却说:“是哪些人我都认清了。”语气不容置喙,然后催着樊平改变了头面,点了两个小队的人在其它人的掩护下悄悄地摸进了人群。
尚清带人一入人群李梨芳就看见了,为了给他们打掩护,李梨芳开口说话了。先呈情安坊的灾情,再点着名地将那些贪官奸商位大骂了一通,特别着重地将那个什么阮娘子狠狠地骂了,最后点名问道:“你们谁是阮醒之的家人?”
人群中就有人答:“被你杀掉的不就是么!”
李梨芳抬眼看了这人一眼,收回视线朝那个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老者看去,老者身边围了一堆的老少男人,因着跟护卫撕打了好一阵,他们的衣衫已经破败,狼狈极了。
李梨芳看了看阮醒之的家人,冲身边的刘学敏吩咐了声,刘学敏点了点头,转身就进了船舱。过了一会儿刘学敏再出来就见她手上捧了一个册子,她到了前面,二话不说就高声念了起来:“广平四年七月初十,安坊州府竞风楼,天地一号,阮醒之送时任安坊知州冯亭墨黄金马一座,温玉碗碟十二整套,寒玉果盘器皿十套,州府东宁街十五间铺面房契,城郊‘半亩塘’、城内‘圆凿园’房契。”
刘学敏声音洪亮,抑扬顿挫、摇头晃脑地将一封罪证念得颇有几分诗意,在这么混乱地局面还能保持这份风度,真是佩服死她了。
念完一折,刘学敏又换了一折,依旧是抑扬顿挫、摇头晃脑,也不知道是她的声音越发地激昂,还是人们都听懂了明白了,她的声音渐渐地盖过了鼎沸的嘈杂。
尚清带着人已经悄悄地潜进了人群中,分散开来,当所有人都被刘学敏念的桩桩罪状吸引进去时,他们悄莫声息地将一个又一个的人从人群中拖走。
“全逮完了。”圆满完成任务,尚清来到李梨芳身后悄声禀告。
李梨芳听了示意知道道,她等刘学敏念完手中的折子轻咳了一声,冲刘学敏点了点头,刘学敏会意停下后退了一步。
刘学敏后退一步,李梨芳上前一步,她站到了最前面,隔着护卫大声说道:“大家都听到了,这就所他们所说的冤枉。你们说,他们冤枉吗?”
……,人群里嗡嗡地直响,却没有一个高声喊冤的。
李梨芳笑了一下,冲身为亲随护卫总领的萧天香命令道:“这些人扭曲事实,煽动民情,你等将他们该律拘拿,送回京都让刑名司勘审。”
“是。”萧天香大声应下,手一招,一众兵将一涌而上,将以阮醒之家人带头的一众“喊冤”闹事的人全部抓了起来。没有了那些有心人起哄,围观人群再不像刚才那样,没有半点声援阮家等人的声音。
至此,码头的事就算是圆满解决,李梨芳继续起程。
回到船舱,李梨芳看到尚清轻皱着眉,以为他在抓人的时候受了伤,连忙关心道:“怎么了?刚才伤到了?”
“没有。”尚清摇了摇头回答,那眉头还皱着,且比刚才还要深些,李梨芳正要追问,就听他问道:“你说这是谁的手笔?”
李梨芳一笑,说:“这有什么难猜的,总逃不过那几个人。”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尚清撑着头揉了揉脑门说道。
“你老揉头,头痛?”李梨芳站起来在尚清的站住,伸手就去他替揉。
尚清觉得好舒服,他闭上眼轻轻地哼哼着,享受极了。他坐着,李梨芳站着,她将他的模样看了一个一清二楚,只觉得他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这里的男人了。
回想当年,第一次看到尚清的时候,李梨芳觉得犹在眼前。那帅气阳刚的面容还在,挺拔健硕的身姿犹存……?
想到这里李梨芳的手停了,摸摸下巴,话说自从尚清生完孩子后她还真没有仔细地看过他身体呢!
从生完孩子,一到办事的时候,这家伙就吹灯,必须要在黑灯瞎火的时候方才可以,完全颠覆了以前奔放豪迈的风格。
肯定有猫腻!李梨芳回忆了回忆前世同学生完孩子后的种种后遗症,她眨了眨眼睛,一边无声地贼笑着,一边伸手去将他的腰带悄悄地解开。
“怎么手停了?”尚清不满的嘀咕着,话说他正舒服着呢。
“哦,我是想给你身上也捏捏。”李梨芳淡定地回答,手却悄悄地拉开尚清的衣襟。
一丝凉风贯顺着李梨芳拉开的衣襟钻进身体,尚清一个激灵,飞快地抓住李梨芳的手,惊道:“干什么?”
李梨芳二话不说,用空着的那手飞快地朝尚清的一边胳肢窝就是一戳,趁着尚清条件反射地放开她被捉住的手,她飞快地两手左右开弓将尚清的衣服扯开。
果然尚清的腰腹不复从前的紧致和平坦,微微有些褶皱,只是白点特别多。李梨芳顿时得意得哈哈大笑:“叫你不听好人言,就要让你吃亏在眼前。”
尚清又气又脑朝李梨芳瞪着的眼都红了:“有你这样没良心的人吗?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早给你说过,谁叫你不听的。”李梨芳一点儿都不怕伤了尚清的心,她现在还在为他偷偷地怀上孩子的事耿耿于怀呢。
“那你要怎么着?”尚清心道难不成真的会不喜欢?心里有些揣揣。
“还能怎么着?”李梨芳阴恻恻地笑了,将两手都插进尚清的衣里,摸着,捏着,俯□色色地咬着尚清的耳垂,低喃:“自然是要多摸摸,多揉揉了。”手上加重了些力道,“就像这样子,使点劲,用点力,慢慢地皱皱就没了……”
“那个白点点咋办?”尚清被李梨芳勾得连声音都变了样。
“不能急啊,慢慢来嘛。”李梨芳一手猛地往下一滑,尚清身子猛地一僵,一声低吼在嗓子里回荡。
“别,别,彦,这会儿不行。”尚清猛地起身,将衣服拽得紧紧地,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李梨芳觉得莫明其妙,以前又不是没有“白日宣淫”过,就算是怕她看到身材走样,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么?“你搞什么?”多好的气氛都给搞没了,太影响夫妻生活品质了。
尚清飞快地速地整理着衣服,脚下也不停快速地离得李梨芳远远的,嘴上找着借口:“咱们先说正事,先说正事。”
看尚清这样子还是觉得身材不好了,怕李梨芳看到了厌恶。李梨芳虽然有些不痛快,不过也不好勉强他,很不甘愿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跟他说所谓的正事。
所谓正事,自然是刚才被袭击加诽谤的事,尚清很不明白安坊案子证据确凿,这些人闹这么一出有什么好?“他们就找几个人闹有什么用?而且还都是些证据确凿的。要说釜底抽薪莫过于直接刺杀不是么?”
李梨芳瞪着眼睛莫明其妙地看着尚清,奇怪地叫道:“你在说些什么?好似巴不得他们来刺杀我似的!”
尚清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嘛。”
真是的,咒自家妻主被人刺杀还理直气壮的。李梨芳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自己这妻纲,真的是很不振啊。
第65章 :
疑团一直留在尚清的心里,李梨芳心里又何不觉得奇怪?他们一直提心吊胆地走着;就怕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们真的杀过来;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李梨芳和尚清总算是回到了京城。
这时候已经是隆冬季节,京都虽然不比央城寒冷;可也够冷的。前几日刚下了场大雪,京城内外白雪皑皑,寒风扫过树枝下的积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寒着与隆冬节截然不同的七彩光芒,在青松翠柏的衬托下;更显得煞是好看。
京都的冬季很美,它与北方的寒风呼哮银川无艮不同;亦不与南方的烟雨湿冷不类;它的美在于有冬季的冰雪,还有夏季的青翠,秋季树上的枯叶,春天花儿的芳香。倒不是说京都的冬天会像南方一般开遍鲜花,而是京都有一种除梅花外还在绽放的“枯兰”和“冬丹”,此两种花,一种是草本,一本是木本,一高一低兼在一片枯黄雪映下倒真的有几分春夏秋冬四季同在的感觉。
“看了这许多的冬景,我还是觉得京都的最美。”李梨芳由衷地感慨道。
这时候尚清微微有些失落,他想起了安潼关的京都。安潼关有一脉温河,它的两岸四季如春,别的地方大雪纷飞时它那里还鲜花似锦,按说该是很美很美的。——偏偏美彦却觉得京都比它美。
“怎么了?想咱爹了?”李梨芳注意到了尚清的失落,她问道。
尚清点了点头,拢了拢大氅说:“我想过了年回安潼关一趟。”
“不行。”李梨芳一口就拒绝了,看到尚清不满地瞪过来,她解释道:“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你这一走指不定会引起什么风波。”想了想又说:“等过些时候我派人去把咱爹接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