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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州历726年初冬,西漠王室被一把来历不明的黑火烧成灰烬,王室成员无一幸免。
西漠国灭。
七天时间已到,莲州王收回了暗黑使。
暗黑使不仅抓回了许多狂魔,竟然还顺带灭了西漠,这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些年来,莲州王总觉得西漠如梗在喉。
兄弟反目,有时候比原本就是仇人更让人担心,因为兄弟了解你,知道你的一切弱点。
西漠王总有一天要反他,他一直这么认为。
后来听说西漠王成了行尸走肉,可他依然担心下一位西漠王会反他。
如今这世上再也没有西漠王国了,真好。
可惜的是那个白头发的狂魔始终没有抓到。
说来奇怪,暗黑使送回来的狂魔与他赦免的数量一模一样,可里面并没有所谓极其厉害可怕的白发狂魔。
那个白发狂魔是谁呢?
不过就他一个,应该也掀不起多大风浪吧?不明真相的莲州王这样安慰自己。
他觉得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暗黑使前脚刚被封印,莲州的天空后脚就跟着晴朗起来。
雪仍未融,清冷的夜空寒星闪烁,月亮很淡,透过薄云洒在斑驳的雪地上。
这个初冬,真的很冷。
莲州城内的祭祀坛,八大护国长老中的六人坚守岗位。
以前他们是四人一岗,但最近暴炎神殿异动频传,所以只能辛苦一些,每次只换两个人去休息。
两个轮休的长老回到王宫附近的护国长老殿,这里离祭祀坛很近,只要那边有任何异动,不需要发信号就能知道。
长老们从不落单,甚至在长老殿这种被莲州王重重保护的安全地方,他们也只在入厕时才会单独一人。
因为他们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长老阵和复活已方成员。
所以,落了单的长老,便不再是无法战胜的。
长老殿里分一殿二殿三殿一直到八殿,但大部分形同虚设,他们平时用得着的只有一号殿和二号殿,都是四人一组,同吃同住。
现在三长老去如厕,四长老一人呆在二殿打坐。
见到三长老回来的时候,他说:“好像久了些。”
三长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四长老习以为常,他们之间平时交流并不多。
但三长老并未上床,而是向他走了过来,他正想抬头问怎么还不休息,就见三长老出手如电,瞬间封住了他的命门。
接着一道黑烟从三长老嘴里手中冒了出来,四长老顿时觉得自己如同陷入淤泥之中,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四肢七窍皆封。
一个士兵装扮的人从门外走进来站到四长老身前。
三长老抬手,手中一道黑芒连接起士兵和四长老,不一会儿,士兵变成了四长老的样子:黑袍,长须,紫面。
他们向长老殿外走去。
门口站着将军。
三长老忽然开口问道:“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楚南。”
是玲珑的声音。
将军点头。
于是三长老和四长老回到了祭坛。
有长老问: “这么快?”
他们点了点头,换下另两名长老。
不远处的树影里,清浅静静伫立,看着祭祀坛发生的一切。
“你可以重见天日了,暴炎神君,我亲爱的祖父。”他微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印破
天快亮的时候,小诗睡得正香,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她从睡梦中惊醒,赶紧爬起来,刚穿好衣服,便听到浅浅急急的敲门声。
“半半,快起来!”
小诗开了门,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晃动,她稳住身形问:“发生了什么事?”
“封印被冲开了!”浅浅一把拉过她:“快,我们走。”
“去哪里?”小诗问。
浅浅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就往首饰店外冲。
小诗发现,她连包裹都拿上了。
刚一出门,便看到莲州祭坛上空浓烟滚滚,一条黑云柱直插天际,不住从里头窜出一道道灼目的闪电。
整个莲州都在摇晃震动,惊醒的人们四处尖叫奔逃。
路过段二的铁匠铺时,浅浅停顿了一下,然后就见段二开了门,看了她一眼,默默跟在了后面。
一路奔进武馆,馆内也是一片慌乱。
几个有些名望的师兄们正在竭力安抚众人。
小诗站在武馆的院子里,和大家一起抬头看着那浓黑的云柱以及天空不住翻滚的乌云,心头一片茫然。
“不用担心。”浅浅说:“暴炎神族就是冲破封印,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他们个人能力再厉害,但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始终是外来者。”
“怎么讲?”小诗不解。
“他们原本居住在另一个世界,后来不知为什么,越来越多的暴炎族到我们这里与人类一同居住。从他们那儿到我们这里,只有两个入口。一个在西漠,就是建了定天塔的地方,另一个便是莲州王城附近,上次人神大战后建了祭坛封印着。”浅浅说:“定天塔早就被定天将军以定天河封住,我们只要守住这祭坛就行。”
小诗总觉得不安。
天空的云层越来越浓,从里头传来阵阵惊雷和道道紫色闪电,直到天亮,浓云仍未散去,紫色闪电也依然狂劈不已。
但那道直通云霄的乌黑云柱已然消失,天地也不再摇晃震动。
一切仿佛平静下来,可大家心里依旧惶恐。
忽然间,一阵嗡鸣声响起,每个人都被震得捂住耳朵,片刻之后嗡鸣声停止,一道苍老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回荡在莲州上空。
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清清楚楚钻入每个人的耳朵,小诗听力比寻常人要敏锐许多,所以觉得听着脑子有些痛。
她紧紧捂住耳朵,待到嗡嗡声消失,才问浅浅:“到底说了什么?”
“从今日开始,莲州城门关闭,寻常人等不得出入。莲州上空和四周均已设了结界,擅闯者,后果自负。”浅浅面无表情的重复。
“这样子要持续多久?”小诗问。
“谁知道呢。”浅浅说:“只要莲州城不沦陷,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平头百姓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管它那么多。”
“万一沦陷了呢?”小诗总觉得不安。
“那就……”浅浅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打我记事起,就是人类统治这个世界,什么人神妖共居什么神族统治,对我来说都是传说而已。”
武馆内的众人慢慢平静下来,浅浅也准备回家。
小诗在人群里四处搜寻表姐夫的身影,未果。
她一直对表姐和表姐夫的相处模式感到好奇,觉得他们甚至连同床异梦都算不上,因为,压根就很少同床吧?
来莲州这么久,她竟然一次都没看到过表姐夫回家,是不是太夸张了?要知道,武馆和首饰店仅一街一桥之隔。
这就怪了,按浅浅的性格,休夫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会甘愿守着这样的婚姻一直过下去并且天天送饭呢?
不过回到首饰店没多久,小诗便终于第一次见到表姐夫回家。
“浅浅,”他进门便说:“可能需要你跑一趟。”
“什么?”浅浅问。
表姐夫一脸严肃:“莲州王下了密令,要找一批能人异士去北沙南林报信,让他们出兵。”
“那你呢?”浅浅问。
“我作为白领了这么多年饷银的死士,这种时候,当然是要守在莲州,与莲州同生死了。”表姐夫说。
小诗眼皮子一跳,死士,那是什么意思?表姐夫不是武馆的教头吗?
怎么莲州每个人都有故事的样子呢。
“万一救兵还未到,莲州便守不住了怎么办?”浅浅又问。
“不会。”表姐夫回答得斩钉截铁:“只要城内有吃的,就可以永远守下去。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必须是可靠的人才行。”
小诗呆在旁边听他们又讲了半天,总算弄明白,原来昨儿夜里,护国长老被人使计逐个击破,八人竟被调包了四个。
最后长老们发现,当然是一场恶战。
四人长老阵本来就弱,再加上还要分神对敌,封印便有些不稳,最终被暴炎神族冲破。
封印破时,动静过大,莲州王被惊动,迅速派人支援,敌人也并未恋战,匆匆逃离。
几位长老又结了个印,将剩下的神族继续封在里面,然后两个长老勉强维持封印,另两位长老去救治被人用法术困住的那四位长老。
莲州上空和四周很快被布下结界,任何人或物,还有法术,都无法穿透。所以也不可能用符纸之类向外传递消息。
莲州王下了密令,需要十八名懂法术的可靠民间人士,从特别通道出城,分成两队,绕过城外的敌人,分别去北沙和南林求援。
“为什么要民间人士呢?”小诗好奇的问:“从侍卫里选出十八个亲信很容易吧?”
“王城的兵力一丁一点都不能少。”表姐夫说:“封印现在随时会破,城里可能还混了不少敌人,我们必须保证百姓足够安全。还有,为了可靠,这些人都要从死士的亲属里选的,而且……”
他看了浅浅一眼,忽然停住了口。
“呵呵。”浅浅笑了笑,将手伸过去:“要服什么毒药保证不会背叛吗?拿来吧。”
表姐夫脸上现出一丝尴尬:“浅浅,我是绝对相信你的,但这是……”
“王命是吧?”浅浅嘲弄的轻哼了一声:“我脑门上又没写着会法术几个大字,你若不说,这莲州城有谁知道?既然选择忠于王,就别再说什么相信我之类的话了,也用不着尴尬。”
表姐夫沉默了一会,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颗青色药丸递到浅浅手上。
“两颗吧。”浅浅手并未缩回来。
“为什么要两颗?”表姐夫不解。
“段二也去。”浅浅说。
小诗觉得她的语气和脸色有些挑衅的味道,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怕两人继续下去会僵起来,便慌忙说:“三颗吧,我也去。”
表姐夫忽然笑了,他挑了挑眉:“这是毒药,你们当是糖不成?”
这一笑,小诗突然发现,其实表姐夫也挺好看的,虽然脸宽阔了些,也过于有棱角了些,但硬气十足,这样笑起来,平日的严肃与硬冷都不见了,竟觉得很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我回去会交上名单和画像,你们最迟申时带着药到王宫西北角的清炎门,那里有人验了药登记核实名单画像后会带你们去秘道。”表姐夫从瓶里又倒出两颗药放到浅浅手心,然后转身便朝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顿说:“你……小心。”
浅浅没有说话,将手收紧,握住那三颗药丸,面无表情的站了好一会才走到桌边坐下,对小诗说:“你老实在莲州呆着就好。”
“我会法术,而且修为不低。”小诗说。
“那也不行。”浅浅的语气不容商量。
“为什么?”小诗纳闷。
“不为什么。”浅浅说:“在家呆着,不要随便出门乱跑。”
“表姐!”小诗叫。
可是浅浅根本不理她,自顾自的收拾起东西来。
各种毒药,符纸,还有一把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勾子,小巧精致而又透着股凛冽,小诗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是段二给我打造的武器,叫夜月钩。说材料是天外飞来的,似铁非铁,他试了很多次都没能锻造成型,最后浸了很久的寒潭水,又加了块冰玉,好不容易才做出来。”浅浅说。
又是段二,小诗压下想追问段二相关的冲动,小心翼翼的问:“表姐,你的修为,跟我父母相比,怎么样?”
浅浅沉思了半晌说:“姑姑和姑父是神仙眷侣,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咦?
小诗迷茫,这回答是不是典型的答非所问?
她不死心,继续说:“我娘都说我只是缺少经验而已,修为并不比她低,所以如果真打起来,你未必能赢我,为什么你可以去我不行?姐夫药都给了!”
浅浅看了她一眼,将包袱系紧,然后拎着包就出了门。
小诗追过去时发现门已从外面上锁,不由一阵郁闷。
她有点阴暗的想,难道表姐是怕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