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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无力的问。
“告诉我你住哪里。”清浅说:“我都告诉你残歌的消息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打听他。”
小诗心头又是一跳。
但其实她想偏了。
她以为清浅发现了自己不是半半而是小诗,可其实清浅只是想起了残歌说过的话,他说小诗有可能活着并且跟半半在一起。
虽然觉得半半变化很大,但清浅确实想不到半半竟然不是半半。
到了首饰店,清浅倒并未想要进门啥的,而是在店四周设了个结界,拍了拍小诗的头便转身走了。
“切,我也会设结界啊。”小诗看着他的背影小声说。
没想到清浅听见了,他回头笑了笑:“你设的结界会被攻击,而我的不会。”
什么意思?小诗不解。但清浅已经走远。
在这样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中,时间过得无比缓慢。小诗扳着手指头数日子,感觉足足有一年那么漫长的时候,居然才刚刚过了十天。
这十天,她将莲州城逛了一遍又一遍,已经彻底弄清城内有哪些店仍在坚持营业,顺便买了些需要的东西。
她总觉得,按理说表姐应该回来了,虽然路途遥远,但修道之人有千万种方法可以快速到达,怎么会拖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呢?
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十天来祭坛的封印几次险被冲开,每次都是有异族闹事分散长老注意力,里面的暴炎神族们便趁机努力冲击封印。
而天空上方的青色结界上,也开始出现法术攻击的痕迹。
小诗心里愈发的担忧起来。
第十三天的时候,封印忽然没了动静,好像暴炎族们终于累了,不再折腾。长老们不敢掉以轻心,依旧坚守岗位。
这半个月来,他们日以继夜,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时时刻刻神经都崩得紧紧的。虽然是受至尊暴炎令控制的类似于机器人的存在,但毕竟不是机器人。所以无论精神还是身体,他们其实都有些撑不住,只是在咬牙坚持而已。
第十五天,莲州城上空忽然电闪雷鸣,竟是受到猛烈攻击的样子。
为数不多的仍旧营业的茶馆酒楼里,开始有小道消息流传,说是西漠定天塔封印已解,深山禁地封印亦除,暴炎神族早已从暴炎神殿离开,经定天塔而出,和禁地的妖族们一起来攻莲州城了。
莲州人心惶惶。
第十八天的时候,莲州上方结界已经很是不稳,祭坛的封印又确实几天都没动静,想来暴炎神族的确已从定天塔出来,正在攻击结界。
所以护国长老们商量之后,决定分为两批,四人去加固结界,四人仍旧坚守祭坛。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也就是第二十天的时候,祭坛依然没动静,结界却真的有守不住的迹象,长老们咬咬牙,又调了两个去守结界,祭坛只留两人。
而就在这天的黄昏,祭坛封印被冲破了。
当时两位长老实在太累,加上连着这么多天封印一直没有动静,精神有些放松加恍惚,等发现里头的冲击力突然变得极强时,想要叫回另外几位长老,已经来不及。
大批暴炎神族和妖族军队从祭坛蜂拥而出,与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莲州军战在了一处,莲州城成了战场。
小诗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躲在房里不敢出来。
城内很多房子都被各种法术轰成了一堆瓦砾,首饰店却确实如清浅所说,没受到半点攻击。
战争开始后的第三天,她开始壮着胆子出门。
然后便被眼前的惨烈景象震到了。
城内几乎已经没有完好的建筑,到处都是尸体,有人的,有妖的,街上血流成河,那大片大片刺目的腥红,让她看得眼睛都痛了。
她捂着胸口,弯下腰剧烈的呕吐起来,吐着吐着,眼泪开始往外冒,最后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她看到很多街坊邻居的尸体灰头土脸残缺不全的躺在瓦砾之中,也看到许多王城的士兵直至战死都仍握着兵器保持战斗的姿势。
首饰店的完好和自己的洁净鲜活此时看起来好刺眼,小诗难过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比所有的平民百姓都要有本事,也强过绝大多数的士兵,可在他们被残杀或者战死的时候,她躲在敌人为她设下的结界里,完好无损,连头发丝都没有乱一根。
她流着眼泪冲到了王城附近,那里仍在恶战。
这种敌我混战在一起的场面,她实在经历得太少,不,应该说根本就没经历过,所以冲到交战着的人群中时,一时有些无措。
她的修为已经可以看出大部分修出人身的妖,但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哪里有时间分得清哪些是真正的人类,哪些又是妖修成的人类。
不过还好,莲州的士兵们都是穿着军服的。
但他们同样也不知道小诗是人是妖,一个士兵甚至挺着长枪就朝她刺来。
想想也是,莲州兵都穿兵服,普通百姓已经死伤得差不多,绝不可能如此干净整洁毫发无伤的到这里来,这样看来,她不是异族是什么?
小诗一掌将士兵手里的长枪拍歪,冲他叫道:“我是莲州人。”
身后一个眼圈乌黑像化着烟熏妆的女人一听,立刻挥剑朝小诗砍来。
小诗侧身闪过,顺手将一道符纸拍到了那女人的脑门上,女人立刻呆着不动了,先前那士兵见状,上来一枪将女人刺死。
“你会道术?”他问小诗。
“对,这是禁锢术。”小诗说。
“你不敢杀的话,禁锢他们就好了,我来杀。”士兵抬枪挡住一个长相凶恶的大汉的攻势,对小诗说。
小诗赶紧一张禁锢符纸拍出,将那大汉固定住,士兵一枪下去,刺了个透心凉。
战场上不方便说太多,小诗会意后便照着他的说法在人群中鱼儿一般四处游走,只要有没穿莲州兵服的,便拍上一张禁锢符。
终于有敌人发现不对,纷纷围了上来。
“怎么办?”士兵问小诗:“你一次最多能贴中几个?”
“禁锢符用完了。”小诗说。
士兵望天:“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今天已经赚了太多,不遗憾了。”
小诗笑了:“你目标未免定得太低。”
士兵再次望天:“你口气未免太大。”
“嘿嘿。”小诗笑着,待到那些妖类围得越来越近时,她忽然抛出一把粉色烟雾。
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敌人忽然个个站立不稳,东倒西歪,一个接一个的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你还会用毒?”他问。
“当然。”小诗说,然后想了想,略带纠结的补充了一句:“只是晕过去,没死哦。”
果然,不出她所料,士兵立马拎着长枪开始补刀,一人身上戳一个窟窿,个个戳在致命处。
“你真的……好残忍。”她说。
士兵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战争本来就残忍。你男装我一直没看出来,其实你是首饰店的蓝小妹吧?”
“你认识我?”小诗问。
“我是武馆看门的,姓秦,叫柱子。”士兵说:“因为武功不高,封印一破馆主便让我回家躲着了。可如今城破,哪里还有太平的地方。我家人全被杀死,家也没了,索性便出来扒了一个死去士兵的衣服穿上来报仇。”
小诗默然。
她本就不会安慰人,这样的场合也不适合安慰人。
所以她叹了口气说:“你说的对,战争本来就残忍,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接下来,我要大开杀戒了,你跟紧点,跑太远我顾不上你。”
“……”秦柱无语:“当初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厉害,还偷偷喜欢过你,想着以后要是能娶到你,一定保护你不让你受半点伤害,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小诗已经迎着冲过来的妖族走去,听到这话,微侧了一下头说:“你的谈吐真不像个看门的啊,武功不高一定是哪里没打通无法开窍的缘故。回头我给你查查,如果问题解决了,说不定以后会成为高手呢。”
“那得咱们都活着才行。”秦柱说。
“这是自然。”小诗大笑,杀入了妖群之中。
担心秦柱武功太低,她施了个小小的移动结界在他周围,一般的妖破不了那结界。
于是秦柱一脸郁闷的看着小诗奋力杀敌,自己却仿佛被无形的网包围着,长枪刺不出去,敌人的武器和法术也打不进来。
能保住小命当然是很好的,但被自己喜欢过的女孩子这样保护着,多少有点没面子。
小诗杀得兴起,待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红色的眼睛时,她习惯性的一个气刃抛过去,抛到半路忽然想起什么,生生收住,看着那双眼睛的主人发呆,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
残歌慢慢的靠近她,轻声问:“你的血为什么会和她的味道一样?你把她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敌对
小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太过紧张,思维变得异常缓慢,她脑子里空白了许久,才终于知道残歌这句话的意思。
秦柱跑过来,虽然有结界,仍然下意识的举着长枪想往残歌身上刺。
残歌一伸手,轻轻松松穿透结界将枪头捏了个粉碎。
“他能破你的结界?”秦柱惊叫。
小诗汗颜,那真的算不上什么高级结界,刚才混战中的小妖们修为都太低了而已。
“回答我的问题。”残歌又问。
“我……”小诗不知道该怎么说。
坦白?不可能,她还不想灰飞烟灭。装糊涂?残歌好像并不是那么好骗。忽悠?想都别想,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嗯?”残歌靠得更近了些。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小诗鼓起勇气说。
“半半,我不想伤害你,但你别跟我装。”残歌声音冷了下来:“唐小诗在哪?”
“唐小诗?”小诗硬着头皮说:“奇怪,我怎么知道。”
“我原先以为,她跟你在一块,所以你身上有她的味道。可现在……”残歌忽然拉过她的手,迅速划了一下,她手上有血流出来。
残歌伸手沾了点血,放到嘴里,片刻后问:“你如何解释,你的血跟她的一样?如果不是你将她吃了,莫非她把血换给你了不成?”
“笑话!”忽然有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小诗一看,顿时放松下来,然后觉得腿有些发软。
过来的当然是清浅,这个她之前一度不想见到的人,如今见了,却像遇到救星一般。
清浅冷笑着说:“你脑袋坏掉了?吃了小诗,血就会变得跟她一样?那你经常喝她的血,有没有变?你娘喝了她身上一半的血,你娘的血有没有变?”
“那你来解释解释为什么半半的血会这样?”残歌冷冷的说。
“我怎么知道。”清浅牵起小诗的手,在伤口上轻轻抚了下,有道微弱的白色光芒闪过,伤口顿时消失。
他笑了笑,又说了句:“我只是来带走我家半半的。”
小诗抖了一下。
很肉麻,很不适,像被无毒的毛毛虫爬过,不痛不痒,却浑身难受。
用以前听过的一句俗话说,也可以叫“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也膈应人”。只不过清浅长得如此好看,用癞蛤蟆形容实在有些怪异。
小诗无比纠结,见秦柱一直神色复杂的盯着自己,只好递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示意他赶紧往安全的地方去。
秦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清浅和残歌,欲言又止。
“我没事,你快走。”小诗用口型告诉他。
他于是也用口型,但小诗没看明白。
最后秦柱一急,低声道:“还有没有毒,给我点。”
清浅和残歌齐齐看向他。
他额上冒出了汗,但依然坚定的伸手向小诗要毒。
小诗掏出一包粉色的毒,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这个只会让人昏迷,不会致命,你用来保命就好。”
秦柱接过毒忙不迭的转身离开。
好在,清浅和残歌并未对他出手,也没有阻止。
小诗叹气,不知道眼下要怎么办。
这种情形太诡异了,双方正在交战,而自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