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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诗觉得有点恍惚。
那声音很耳熟,一定在哪里听过。
但用灵力传送的声音是会发生一些改变的,所以,一时很难回想起来。
“你要找的人。”她也缓缓用灵力将声音传了出去。
那人好像顿了一下:“声音不像。”
但他还是驾着马便向这边奔来。
他身后的莲州军在呼喊着些诸如将军小心将军不要去之类的。
小诗无语,她用超乎常人的听力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依然没听到对面军中对这位神秘将军的具体称呼。
最多有人叫过两声“天人将军”。
天人将军,小诗恶寒。
转眼之间,那人已到面前。
定天教主部下诸多人纷纷亮出兵器,挡到小诗前面,清浅也上前两步将小诗护住。
“不用担心我。”小诗轻笑:“我现在跟你或许都能战上一战呢。”
清浅回头看她:“那待这场仗打完,来一场?”
“好。”小诗说完,望向对面那人。
结果这一望之下,顿时惊呆。
那人的确是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身青衣,在不远处停住马望着她,先惊后喜,眼里有温润的笑意。
她愣愣的看着他,心头泛起一阵迷茫,眼前那张脸熟悉而又陌生,恍恍惚惚,仿若隔世。
“你是?”她犹豫着,不敢开口,好像眼前不过是幅幻象,一开口,便会烟消云散。
“终于找到你了。”他笑了笑,一伸手,小诗身体不由自主向他飞了过去,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小诗。”
座下的马忽然生出翅膀,腾空飞了起来。
清浅扬手挥出一道蓝色光墙,试图挡住那马的去路,可那马的速度极快,一眨眼,便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天边。
“混账!”清浅恨恨叫了一声,招出他的大鹏,追了出去。
边上传来一声嘶哑的长鸣,只见小绿驮着梅小五,也往相同方向飞去。
而地面上,双方早已战成一团。
飞马带着两人飞了很久,终于落在一个小岛上。
西漠已是盛夏,而这岛上却如初春,绿柳如烟,繁花似锦。
小诗就在这春光中,迷茫着被那人抱下了马,迷茫着被那人搂在怀里,迷茫着,却又难以置信的轻声问:“你是……天平?”
这委实太让人震惊,她久久无法回过神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那真的是天平的脸,儒雅的面容,温文的笑,只是,从记忆里的二十六七岁变成了四十来岁,让她犹豫半天都不敢相认。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疼,不是做梦。
“小诗,我来找你了。”头顶传来易天平的声音:“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抬起头:“这……怎么会?”
随即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既然你能来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
“可是你……”心里有太多的问题,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老了,是吗?”天平叹了口气:“虽然能探知你大概的方位,却没有能力过来,后来过了十几年,我有位侄女长大,她可以送人穿越时间空间,所以我才能来。”
“这……”小诗摇头,喃喃道:“这太玄幻了。”
天平轻笑了一声,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在这里所见的哪一样事情不玄幻?”
这倒也是,既然自己都能莫名其妙来到这里,那天平为什么不可以呢?
他居然没死,这太好了。
可是……
“以前就跟你说过易氏不是普通人啊,你总是不信。”天平说。
“可是……”小诗发现她光会说可是了,又结巴了半天,才问了句:“可是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这个啊,我原先也没想到。”易天平说:“在我们那个时代,易氏这种身怀异能的家族早已衰落,一代比一代弱。到我的时候,其实除了感官比较敏锐点以外,已经跟普通人没有区别。可是来了这里才发现,这个玄幻的世界,让我体内易氏的力量全部觉醒了。”
“你呢?”他忽然问小诗:“我看你也很厉害的样子,是过来就变成这样,还是?”
“哦,我啊……”小诗讪笑:“我没你那么厉害,是修炼了好多年。对了,我到这里都好久好久了,快八十年了吧,怎么你那边才过了十来年啊?”
“‘才’过了十来年?”天平摸着自己的脸苦笑道:“我都老成这样了,可你丝毫未变,还更年轻了。”
小诗刚要说话,忽听哧啦一声,抬头一看,清浅指尖一道紫色电流朝着天平当头劈了过来。她惊呼声未落,忽觉身体腾空,这才发现自己被小绿抓了起来,直接甩到背上。
然后就见梅小五长剑挽出一道剑花,向下一指,哗啦,大片冰雹落下,刚刚挨了一道雷的天平顿时被冰封起来。
清浅手中又祭起蓝色光球,弹指一挥,那光球疾飞出去,正中天平胸口。
天平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一下。
“别把我的冰砸碎了。”梅小五叫。
“有空废话不如多放几道。”清浅说。
“喂!”小诗大叫一声,从小绿背上跳下来,挡到天平身前:“你们住手!”
“小诗,我没事。”天平在她身后轻声说:“你看。”
被冻住的胳膊依然可以活动,他缓缓举起双手,那些冰咔嚓咔嚓的碎裂开来,被他轻轻抖落。
“不会吧!”梅小五郁闷。
天平朝她笑了笑:“易家就是降妖捉鬼的,妖的法术在我身上,能起到几成作用?倒是刚才那道雷,打在身上着实痛得很。”
“天平,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小诗说:“你刚来这里,不了解情况,姜永那个人很阴损,不如跟我一起对付他吧。我的这些朋友,虽然大多不是人类,脾气也有些古怪,可心地都是正直善良的。”
“小诗……”天平缓缓的说:“还是你跟我一起吧。”
说音未落他忽然拉起小诗疾飞而起,同时向下抛出一片浓雾。
清浅和梅小五被那浓雾迷了眼,和小绿一起冲出浓雾的时候,哪里还见得到易天平的身影。
“混账!”这是清浅今天第二次骂这句话。
随即皱了皱眉,目光微闪,向着前方某处飞去。
他感应到了残歌发出的讯号。
那是他们师兄弟间独有的联系方式。
天平带着小诗刚飞不远,迎头便撞到一张无形的网上,抬眼一看,只见一白发红衣赤眸的年轻男子,正神色冰冷的盯着自己。
“又是你!”易天平说。
“放了小诗。”残歌强忍五脏六腑的血气翻涌。
天平微笑:“你伤好了?”
“没有。”残歌说:“但这不重要。”
受伤后小诗每天都是一大早就来,第四天忽然没来,他莫名的有些失落,躺在床上等了一会,进进出出的却都是些玄九找来替他疗伤解毒的人。
心里有些烦躁,他让那些人全部出去,然后犹豫了一下,祭出水晶球。
只看一眼,他脸色刷的就变了。
怕他分心,莲州军再次攻城的消息玄九让人瞒着他,其实不瞒也没什么,他自知伤势未愈,不会上战场去拖后腿。
可是没想到小诗竟然去了,真是胡闹,而清浅也是胡闹,竟然同意她去。
残歌当下便想起身赶往城外,可想了想,忽然被一种微妙的感觉驱使,又坐了下来。
没错,他想偷偷的看看,小诗是不是真与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谁知一念之差,小诗被那人掳了去。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飞身出门。
好在,虽然灵力尚未完全恢复,有点吃力,但到底还是赶上了。
“你没受伤时尚且不是我对手,何况现在。”天平说。
残歌摇头,脸色有点苍白:“把她放下。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作者有话要说:
☆、杀机
小诗觉得这情形很怪异,她推了推天平,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结果却反而被他搂得更紧。
“天平,你先放开我。”她说。
易天平不为所动。
残歌的双眸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他缓缓举起了手。
“等一下!”小诗叫道,猛的用力,终于从天平怀里挣脱开来:“你们先听我说。”
她转向易天平:“天平,不要再为姜永卖命了,他真的是个很差劲的人,虽然他代表的是人类的利益,但是……那些跟我们无关,我们不要管了。”
“对不起,小诗,我做不到。”天平说。
“为什么?”小诗纳闷:“你才来到这里,不至于种族归属感这么强吧?再说,我说过了,我这些朋友虽然不是人类,但他们真的不坏。”
易天平依旧是摇头。
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陷入昏迷,被姜永遇上,然后被他发现怀里小诗的照片,下了血咒,终生不得背叛。
那血咒里夹杂了小诗的头发灰,如若背叛,小诗必死。
从得知这道血咒存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姜永不是好人,但他想,这世间无论是神是人是妖,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帮谁都无所谓,只要能找到小诗。
然后带她回去,继续过二人原本应过的生活。
离开这个世界,血咒便失去作用。所以眼下唯一的,最好的出路,是小诗跟他走。
可是他说不出口。
度了一半的蜜月,还想继续完成。
尚未开始的婚后生活,很想重新开始。
但他摸着自己早已沧桑的中年男人的脸,想着自己因为忧思过度而过早出现的花白头发,再看着小诗甚至比当初更年轻鲜嫩的脸颊,看着对面那个红衣赤眸的年轻男人,同是白发,可因为年轻,他看起来那么的好看。
想说的话真的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口。
那就,交给小诗自己去选择吧。
易天平长长的叹了口气。
清浅和小绿梅小五已经赶来,一个个剑拔弩张。
“你们别这么紧张。”小诗说:“他不会伤害我。”
“为什么?”残歌瞥了她一眼。
“因为……”小诗怔住,怎么解释?
易天平抓住了她的手:“我留在这里一天,便要为姜永做事一天。除非,你现在跟我走,回属于我们的地方。”
小诗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慢慢抽出自己的手:“对不起,天平,给我一点时间,我想一下。”
易天平闭上眼睛,松开了手。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曾经他以为,找到她时,她必是喜极而泣,扑上来抱住他,恨不得立刻跟他走。
可事实是,她说她要想一下。
这句话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二十年的等待,二十年的努力,看起来真像个笑话。
易天平所属的家族,是不同寻常的。
他们自出生起,便身怀异能,世代降妖除魔,只是随着时代发展,神魔鬼怪之事日益减少,后来更被斥为迷信一样的存在,易氏族人便逐渐转做其他职业。
再加上现代世界灵气枯竭,修行日艰,更是越来越多易氏人干脆彻底放弃了修行,过回平常人的生活。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易家人的潜能,居然在这个世界得到了最大发挥。
他最初刚到的时候,竟因为受不住这里充沛浓郁的灵力而昏死过去,所以才落在了姜永手里,有了以后的诸多事端。
可是,即便潜能被激发,可那些逝去的岁月,却再也无法逆转。
他看着自己历尽沧桑的脸,再看唐小诗一如既往娇艳年轻甚至更鲜嫩的面容,心里无限失落。
这样很……不搭是吧?
应该要……放弃是吗?
可是心里的缺憾要如何填满?
易天平再次叹了口气,拔地而地,人瞬间消失不见,只有声音远远的传来:“小诗,我等你三个月。”
西漠城外,莲州军已鸣鼓收兵,主将不在,他们毫无斗志,被击退了不少,损失惨重。
残歌不愿再回王宫养伤,和小诗一起去了定天小院。
小诗按玄九着人送来的方子给他取药煎药,但每次煎药时,都恨不得直接划破手碗接上一碗血让他喝了算了。
明明有更简单方便的解毒方法,偏偏要喝药,真搞不懂到底怎么想的。
不知是小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