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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太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了。
但刚刚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帝枭还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扭头的时候却看到随凤冷冷的盯着他,那眼神很刺人,带着某种仿佛毅然决然、又如同天经地义一般的坚定。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他对无霜出手,随凤一定会不计代价的杀了他,这女人有这种魄力,有这种能力,也有这种决绝的性子。
帝枭突然觉得很无奈,为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认为他会伤害到无霜呢?
他发誓他真的从未想过要和无霜为敌——哪怕是一秒钟都没有。
但是这种事若是去解释,估计只会越抹越黑,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有刻意解释的必要,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反正他从来没有被他们纳入过“同伴”之列。
即便是初来乍到的随凤都能被迅速的接纳,偏偏就他不行,真是叫人郁闷到翻白眼的现实。
在随凤离开之后,帝枭便开始重新考量“那个人”的目的和一切行迹,以及“他”可能和无霜形成的冲突点,结果越想越心惊,因为无论从哪一点来看,他们两方的冲突都是无法避免的。
那他呢?他又在这样的冲突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似友非敌,似敌非友,最终敌友不明。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个问题,人突然就被扯出了逍遥界,莫名的出现在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内,然后无霜猛地扑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尖声怒吼。
他甚至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却只看见她眉目狰狞,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恨意,铮铮的发亮。
虽然她的恨意在这一刻并不是完全针对他而来的,但帝枭知道,在那一刻无霜的心里,对他绝对是有迁怒的。
她手上的力量甚至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同样诡异出现的夜祗和他几个不认识的人冲上来帮忙,合力将无霜拉开,才避免了他窒息的下场。帝枭忍不住咳嗽,差点将内脏都给咳了出来,一抬头却见夜祗将无霜抱在怀里,附在她耳畔低声说着什么,眉目温柔的让他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在他的安抚下,无霜才渐渐冷静下来。暴动的戾气慢慢从她眼睛里褪去,倦懒的靠在他身上,望向他的目光有些难以言喻的疏离和冷淡。
看,也只有夜祗,才能让任何状态中的她平静下来。
帝枭做不到。除了夜祗,谁都做不到。
这便是藏在无霜心底、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分界线,划分出了爱、和不爱的区别。
无霜并未和夜祗说上多久,便匆匆拉着舞浪离开了房间,他一走,道貌岸然的夜祗立刻原形毕露,冷飕飕的声音将屋内的气温都给压得能冻死个人。
《女凰嫁到》第7卷 茧缚 【456】帝枭番外(2)
他从左殿中逃出来,身后是夜祗如影随形的眼神,直到殿门重新闭合方才消失。
帝枭伸手扶住身侧粗壮的红木柱,望着上面交错的裂纹出神。
难怪无霜会疑心他,在这种情况下,若两人的位置对调,只怕连他都不会相信他自己是无辜的吧。
虽然他的确无辜。那些灰衣人的到来,完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估计在现在这种时候,没人会想看到他。
帝枭微微咧开嘴,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表情难看,他飞上屋顶,金色的琉璃瓦因为前几日的灾难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光泽极为黯淡。他也顾不上脏乱,随便找了个位置躺下来,闭眼假寐,就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
就算这是一种鸵鸟心态好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现在的局面。
若早知道如此,他之前和随凤一起离开就好了。
乱糟糟的想着,深冬的风一阵阵吹来,帝枭的神智渐渐有些朦胧,当真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地已是一片漆黑,头顶像是被泼了墨般浓稠,星月都已完全不见了踪影。
这里的空气质量完全不能和逍遥界相提并论,帝枭睡了一觉后反而觉得越发疲惫,头有些发昏,鼻子也有点堵,真是奇了怪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冒过了。
撑着脑袋从屋顶下来,看到暖色的烛光从窗隙门缝洒出来,帝枭想,一天多的时间,应该足够无霜彻底冷静下来了吧。
不是他胆小,只是那丫头发起疯来的样子,实在不如她笑起来好看。
这么想着,他跨步走入殿内。里面很安静,极少有人走动,夜已经深了,除了守夜的士兵外连侍奉的宫人都在偷懒打盹。
帝枭走路很轻,至少一般人发现不了,他正准备走去左殿时,却突然听到远处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声音传来。
有点像小猫叫。
但是这种皇宫里,哪来的猫?
帝枭一时好奇,忍不住拐了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那声音又消失了,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低喃。帝枭走了好一会,周边的环境渐渐荒芜起来,估计已经快靠近那被轰掉的另一边皇宫了,依然没有再听到那小猫叫的声音。
帝枭停下来,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好笑。
这算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找一只不知道有没有的猫?
这也太闲了吧。
他自嘲的摇摇头,正准备转身离去,身后突然又传来了那种奇怪的声音。
或许是距离近了些,那声音也真实了不少,倒不太像猫叫,反而像是……女人的声音?
帝枭皱眉犹豫了片刻,再次转身,朝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找点闲事打发时间也是好的啊。
但很快,他就为自己无聊的举动后悔了。
他走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后殿里,旁边就是被轰塌的惨不忍睹的另外半边皇宫,后殿门窗紧闭,却不断有女人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一种像是木头被猛烈摇晃所发出的咯吱声应和着,说不出的奇怪暧昧。
帝枭停下脚步,倒不是觉得不耐烦了,而是他听出这声音似乎是……无霜的?
或许是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又或许是其他某种说不出口的理由,在猜测到声音主人是谁之后,帝枭只是稍稍踟蹰了一会,便继续朝前走。
当然,他的脚步也在无意或刻意的心态下,被放轻到了极点。
渐渐的走进,当他踏上后殿满布尘土的台阶之后,屋内突然传来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带着些压抑的情绪和急促的喘息,剑一般穿透门板,直勾勾的冲入他的耳膜。
帝枭的动作立刻停了,一只脚还保持着上踏步的姿势,整个人却僵硬在原地,眼瞳微微扩大了些。
这种声音是……
她……和谁在里面?
——其实这问题根本不需要问出来,除了夜祗,还能是谁?
像是冥冥中也要给他回答一般,在女子娇媚的呻*吟后,男人低迷而磁性的声音也随之传出,应和着的还有黏稠的水声,以及唇瓣落在肌肤上的声音。“丫头,舒服吗?”
屋内的少女发出一串含糊的嘟哝声,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只是无意识的喃喃。帝枭听到夜祗在屋内轻笑,不到片刻,又有吧唧吧唧的声音传出来。
不知道这种吧唧声响了多久,屋内突然传来咯吱一声响,有女子呜咽传来,随后咯吱咯吱的声音便开始有节奏的响起,像潮水一般,喘息混合呻*吟响成了一片。
帝枭站在只有一墙之隔的门外,听到屋内那引人遐想的声音不断传来,脸上有淡淡的红,眼神却清冽的不含半点情*欲。
他突然转过身,大步朝来时的路离开,然而走了两步却又停下,再度折回来,走到之前停留的位置再停留,半晌之后,才又一次转身,慢慢离开了。
走时,他低头喃喃,“冲动就输了。”
之后的两夜一天,无霜再没有出现过,倒是夜祗出来过两次,找宫人要新的被褥、衣服和热水,又屁颠屁颠的跑去找大夫要消肿祛瘀的药膏——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为谁准备的。
在做这些的时候,他的脸色红润,神采飞扬的样子让人几乎有冲上去揍他一拳的冲动。
但帝枭总归没有,他只是冷眼看着他忙进忙出,眼角眉梢都是幸福满溢的模样。
那个时候,帝枭突然在想——或许这样的神情,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
第二天黄昏时分,因为无霜的委托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使劲揪头发的舞浪突然一脸兴奋的冲了出来,看到他站在外面,二话不说抓过来就问。“我想到办法了,凤无霜呢?她在哪?”
《女凰嫁到》第7卷 茧缚 【457】帝枭番外(3)
帝枭愣了半晌才明白他所谓的“想到办法”指得是什么,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身后突然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夜祗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看都不看他一眼,便一把扯过舞浪的手臂往外拖,“你快点跟我来!”
“喂喂喂……”舞浪满头雾水的被他拖着走,险些踩着长袍滑倒,嘴里连连惊叫着,夜祗却充耳不闻,扯着他一溜烟的跑了。
帝枭怔忪在原地,思维像是断成了两截,好不容易才想清楚夜祗拉着舞浪走的原因。
他有些踟蹰的在原地走了两步,心里天人交战,要不要也跟过去瞧瞧情况?
说起来也有好长时间没见到无霜了,夜祗那么匆忙的将舞浪拉走,说不定是出了什么情况……如此说来,他过去看看也属正常。
但是,帝枭心里总是忍不住有些抗拒,只是不知道这种抗拒是对于凤无霜的,还是对于他们欢好的房间。
思来想去的时间就给耽搁了,最后想去见她的念头还是压倒了犹豫,帝枭转身走出左殿,非常娴熟的朝那个偏殿走去。
尚未走进入,空气里那股桃红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熏得他眼皮一闪,脸色不由自主的难看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舞浪和夜祗都不在房内。屋中窗户紧闭,焚着淡淡的百合香,家具整洁,地毯簇新,只是不知道为何屋中央空出了一块,原本应该放在这里的桌子却不见了踪影。
正对大门的圆形拱门里端放着一张偌大的牙床,牙床上悬挂着淡蓝色的帷帐,一重重的垂落下来,将帐内的景象掩盖的朦胧影错。再加上屋内光线昏暗,照着美人绞纱的烛火静静的燃烧,淡淡的青烟从黢黑卷曲的灯芯上腾起,消失于半空中。
一切都很安宁,连帝枭这几天一直有些焦躁的心都在这样的环境下奇异的平静下来。
他知道无霜就在那牙床上,和他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仿佛快走几步便能达到她身边。
带着点莫名其妙的激动和欣喜,他跨步走入屋内,金丝滚边绣合欢花的长毛毡毯在脚下如云朵一般柔软,踩在上面只让人觉得整个人都有些飘然不稳,好似行走在云层中一般。
帝枭一直走到床边才停下来,隔着层叠的绞纱帐,借着屋内昏暗的烛光,他可以隐约看见那人熟睡的身姿,一缕黑发从帐中滑出来,铺在浅蓝色的被褥上,黑珍珠般泛着润光。
他突然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兴奋,像一个刚刚及笄的大家公子,在家人的安排下第一次享用同房丫头的那种感觉。又好似就在这一层薄薄的绞纱后,有少女雪白的酮体羞怯等候,娇艳的面容如初春清晨绽开的红花,冶艳瑰丽不可抵挡。
帝枭无意识的屏住呼吸,慢慢伸出手,却又突然顿住。
他瞪着自己有些发颤的手指,眼里有恼羞成怒的情绪。
“没出息!抖什么抖!”他用力甩甩手,低声咒骂了一句,又稳了稳心神,这才掀开了蓝幽幽的绞纱帷帐。
靓青滚月白沿边的绸缎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