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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成了这一幕中不可或缺的最后一笔。
后世中,若还有人愿意翻开陈旧古朴的史记,定可在堆满尘土的《逍遥异、记年》一书中找到有关这一夜的记录,不明深意的记录者们赋予了这一个不平凡的夜晚极大的虔诚和恭敬,将这一夜中的万千华光喻为“天赐彩福”,奋笔疾书的款款而谈,以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笃定口吻一口咬定那些华光都是上苍庇佑逍遥一族的证明,引得无数族人感激涕零,由此定下了逍遥界每一年的十一月十一日为“彩福节”。
这便是后世逍遥界中传承了上千万年的传统节日“彩福节”的由来,又因为“彩”和“采”谐音,故又称之为“采福节”,包含了采撷幸福、岁岁安康的美好寓意。
在很长一段时间,采福节对于逍遥族人的意义甚至比上中下三元节还要重要,身份地位直逼传统春节。在这一天里,百官免朝、学堂免业,辛勤劳作的人们纷纷放下肩头的负担,穿上最华美的衣裳,以最轻松最隆重的姿态结伴出游,畅游灯海,嬉笑打趣。
在这个节日里,会有满天绽放的烟花、会有翩翩起舞的舞龙舞狮、会有彩色斑斓的挂链、会有精巧灵动的采福灯火……各种各样平日难得一见的奇珍玩意一股脑的涌上市面,喜得孩子笑口连连,在这一天内无论他们怎么调皮,都不会遭到长辈的责备,因此对于不更事的孩子来说,采福节的意义简直堪比大年初一。
等到后半夜,人们会争先涌入每一座城镇都会搭建的采福庙,对着庙台上所摆放的精美塑像祈福祷告,一直到朝阳的来临,再三五成群的走出庙宇,去享用这一日免费的斋菜。
凤无霜曾经参加过好几次采福节庙会,幻化了容貌和风无行、西奥、融烈等人走在喧闹的人群里,看了绚烂的烟花,也去了由民众自主搭建的采福庙。
在最开始的时候,采福庙内摆放的雕像是她的模样,后来随着时间的发展和凤无霜有意无意的在其中起得作用,采福雕像最终变成了人首树身的奇异模样。
很久很久以后,凤无霜还记得那一天,她孤身一人,在采福节前一天来到了西奥管辖下的一座城镇里,本因红舞的忌日心情不愉想随处走走,却不想错布走进了采福庙内。
偌大的庙宇并没有太过华丽的装饰,却在岁月的沉淀中显现出不可小觑的厚重与端庄,香案桌前摆放着两米多长的青铜香炉,里面有细腻的白沙,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红底黄身的细香。
那些香各自燃着,长短不一,淡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将整个庙宇笼罩的朦胧迷离,她穿着黑袍,年轻的眉眼里终是被岁月镌刻下了静和的沉稳,透过盘旋如细龙的绵绵青烟,她看到了那个奇异的雕像。
乍看上去,那雕像有些相似女娲,有着娇美又不失威严的眉目。柳眉纤长,双眸温婉,微微低着头,双手轻轻交叠在胸前,做出虔诚祈福的姿势,腰身极细,身姿优美而充满了观音般不可欺负的神圣意味,但从腰部开始,本该是双腿的地方却变成了细长刚毅的树干,树根盘错,优雅的搭成极其灵动的姿势,精美绝伦。
那个时候的雕刻技术已经得到了极大程度的完善,女子静静的站在高台上,人首树身,有火红的发从她肩头滑下来,带着微微的弧度,一丝一缕极为精细,好似风一吹便能飘起来似的。
凤无霜半眯着眼,烟雾朦胧的遮去了雕像女子的眉目,但却掩不掉她火红的眼眸,她静静的看了许久,缓缓掀起嘴角,轻笑一声。
——红舞,好久不见。
《女凰嫁到》第8卷 精灵领地 【514】
逍遥界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世界,它拥有凤无霜记忆中最为鲜明的四季——春季春寒料峭,夏季炎热如火,秋季风声萧瑟,冬季大雪冰封,一年又一年的岁月匆匆,便在这些变化起伏动人心魄的温度里悄然流逝了。
红舞陨落的一个月后,逍遥界内便下起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这雪下的清美,从傍晚开始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天与云、与山、与水、与地,入目而望一片纯白,北风席卷,大地苍茫。
怪得北风急,前庭如月晖,天人宁许巧,剪水作花飞。
这样苍茫的景色很容易让凤无霜想起当年和无行在俄罗斯那段日子,那个国家拥有很恐怖的冬季,雪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六月飞雪对他们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倒是让初次前往那个国家的两个姑娘好一顿惊愕。
无行的身体其实并不好,长年累月的奔波劳累在她的身上留下来无法治愈的病根,她十分畏寒,最严重的时候甚至比九旬老者还要怕冷,却又偏偏性格倔强,明明被冻得手脚发乌也不肯吱一声。
那个时候她和刚刚和无行认识没多久,并不知道她畏寒的体质。有一日她心血来潮,拖着躲在酒店的风无行出去赏雪,却不料才走到一半,裹得像个企鹅的无行突然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嘴唇和脸颊乌青一片,全身冷的像冰块一样,差点没把她吓出心脏病。匆忙送往医院之后,凤无霜才得知这家伙的体质是最最受不住寒冷的。
从那以后,她再没有接过有关俄罗斯的任务,借口自己喜爱泡温泉,满世界的拉着风无行去泡汤,企图改善她畏寒的体质。甚至把居住地都迁到了位处于热带的夏威夷,在那里买了个小岛,建了别墅,每年都要拖着无行过去住几个月。
风无行知道她的心思,几度抗议无效之后也只好由着她的性子来,但可惜一直到两人死亡穿越,风无行畏寒的体质依然还是老样子。
每当想起这些往事,凤无霜总忍不住笑骂一句,“那个家伙最麻烦了……”
这场雪一直到下午时分才渐渐停止,居然诡异的升起了太阳,可惜天不黑日头就落了,那斜阳带着温暖的橘黄色,遥遥在天边舞动一番后,便渐渐滑落下去。天黑如幕布,缺了皎月的亮光,漫天雪色却恰好到处的填补了这项缺憾,屋外头竟比屋内还要亮堂不少。
凤无霜披着红火的长裘,头上戴着风帽,脚下的长靴里垫了足足四五层软狐皮,连脖颈上都围着一圈貂皮尾缝制的围脖,全身上下被夜祗包的严严实实,站在冰天雪地里,手心却几乎要渗出热汗来。
“娘亲……娘亲……”
软软糯糯的声音从身后的屋子焦急的传出来,凤无霜急忙回头,便看到两个白绒绒的、糯米团子似的“东西”跌跌撞撞的从身后的屋子里跑出来,一下子钻进了她的怀里,小脑袋亲昵昵在她臂弯里磨蹭,使得头上的风帽微微一歪,一缕赤红的发便像是火焰一般滑下来,软软的垂在胸前。
凤无霜被这两个小家伙撞得微微后退,赶紧伸手搂住还没她小腿高的两个孩子,素来清冷的脸上居然破天荒的露出一抹几乎可衬得上“温柔”的笑容,柔声道:“小峰、苏儿,怎么了?”
两个孩子从她怀里抬起头来,一男一女,却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显然是一对难得的龙凤胎。
小脸蛋圆圆润润的,白里透红的像一个甜美的水蜜桃,虽然年岁还小,下颚处却已经显现出了尖尖的线条,不难想象若年纪再大一点,待婴儿肥褪去,会是一张何等精致的脸型。
两孩子的眼睛极大,眼尾稍稍上挑着,眼瞳红得像是醇厚的葡萄酒,像极了他们的生母,小鼻子非常长的秀挺,嘴巴小小红红的,常常挂着几抹银液,一瘪起嘴来就显得特别委屈,撒娇的功力堪称一绝,一哭起来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短短一个月,折磨得其他人是生不如死,一见他们瘪嘴就是一副世界末日般的模样。
苏儿是妹妹,或许觉得出生时受了委屈,这个小家伙特别爱哭,一个不如意便两眼汪汪,红红的眼睛像一只无辜纯良的小白兔,让人绝对无法相信她的本身竟会是一条幼龙。
没错,小峰和苏儿便是一个月前红舞诞下的两颗龙蛋,经过暖莲谷里温润的气候,这两个家伙一前一后在一个星期内争先破壳而出。
不愧是继承了红舞高贵血统、出生时引来十八道天雷的强悍龙族,两个小家伙一落地便拥有了高阶超神兽的等级,自动转变成人形后,便变成了如今这般糯米团子似的小娃娃。
但让人哭笑不得是,由于这两条幼龙在睁开眼睛时第一个看到的是凤无霜,出于所有魔兽的本能,他们不由分说认定了她是他们的母亲,一口一个黏糊糊软糯糯的“娘亲”叫的凤无霜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夜祗、银翼、白雪、蓝蝶……甚至西奥、舒尔等等好些个轮番上阵替她解释,怎奈两个小家伙倔强得像头小牛犊,怎么说也不肯改口,而且特别爱黏着凤无霜不放,一旦她不在视线里,立刻就以魔音贯脑般的雄姿哇哇大哭,哭的人青筋暴跳恨不得一头撞死。
凤无霜早就答应过红舞会替她照顾这两个孩子,对此情况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几番周折无用后,她也只好背了这个黑锅。
苏儿是凤无霜亲手接生,或许正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是女孩子,她比她哥哥更加喜欢黏着凤无霜,此刻见凤无霜问起,糯米团子二号嘴巴一瘪,满脸委屈可怜巴巴的说道:“娘亲,坏叔叔欺负我!”
糯米团子一号力挺自家宝贝妹妹,小脑袋点得像鸡琢米似的,“娘亲把那个丑八怪叔叔赶跑好不好?小峰和妹妹都不喜欢他,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凤无霜失笑,自然知道两个孩子说的是谁,她屈膝蹲下来,取了手帕擦了擦两个孩子嘴边的口水,笑着问道:“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叔叔?他不是很好吗?”
一说到这个问题,时不时老成一下的小峰立刻捏起了他棉花般柔软的小拳头,一脸的义愤填膺,偏生样貌和声音柔软如棉絮,听上去颇有几分好笑之感。“谁叫他总要和小峰抢娘亲!不准小峰和娘亲一起睡,还差点把小峰和妹妹从屋子里赶出来,小峰就不喜欢他!一直不喜欢他!永远不喜欢他!”
苏儿扬起小兔子般的红眼,软软的开始柔情攻势,“苏儿也不喜欢那个叔叔,他好凶,一看到苏儿和哥哥就黑着脸,好像要吃了我们一样,白雪姐姐也是这么说的,娘亲……你把他赶走好不好?有苏儿和哥哥陪着娘亲就够啦嘛……”
说着,小身子在她怀里扭啊扭的,像一团软趴趴的橡皮泥。
“你们是嫌昨天不够惨吗?啊!”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房门的方向传来,啪啪啪的脚步声响起,凤无霜还没来得及抬头,一双手突然伸过来抓住两个孩子衣领,紧接着她怀里就空了。
夜祗眉心乌黑,额头的青筋不停的跳动,两只手像拎小鸡似的拎着两孩子,眼里怒火腾腾。“除了告状你们还会什么?!马屁精!”
苏儿瘪着嘴,一双眼睛立刻像开了水龙头一样,亮晶晶的眼泪那叫一个来势汹汹,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小肩膀抖啊抖的,抖得凤无霜心都揪起来了。
小峰立马抓住机会告状,尖着嗓子大声道:“娘亲救我!他会吃了我和妹妹的,你看他就是这么欺负我们的,娘亲……赶走他赶走他,小峰讨厌他……”
夜祗嘴角一抽,眉心里的黑气立马浓厚了三层,咬着牙关一字一字的切齿道,“我,欺,负,你,们?!”
天地作证啊!
是哪个混蛋成天霸占着无霜不放,他一来立马泪眼汪汪、一脸逼良为娼的扭曲表情?
是哪个混蛋大晚上在他裤子里倒水,然后向无霜告状说他尿床?
是哪个混蛋在他鞋子里拉便便,还一脸正义凛然的对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