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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之徒。
此刻,他双手抱头,痛苦地倚在桌沿上,俊容狰狞,可怕之极。
砰砰砰砰……
一个脚步不稳,他撞翻了桌上的茶盏和紫砂壶,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身。
远之。
隔着珠帘,郑雪莹见之,担心地几欲惊呼出口。
是,她郑雪莹是贪慕虚荣,为了想当梁侯府的当家主母,不惜用卑鄙的手段与他有了肌肤之亲,逼他负责,但她做下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爱他,放眼这江南,有的是出身不凡的世家公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求着她下嫁,虽然那些世家公子的权势地位不如他,但对她却个个死心塌地,不像他,永远都不把她放在心上,要不是太爱他,她也不会这么作践自己,放下江南第一美人的自尊,与他无媒苟合。
远之,你为何就不能像对待苏谨心那个低贱的商贾之女那样的对待我!
郑雪莹捂着胸口艰难地起身,她很想再闯入珠帘去质问云公子,但一看到云公子那赤红的双眼,她就害怕了,在这个时候,她没必要再去惹怒云公子,情爱再重要,若没有了性命,她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
砰……
又有几把花梨木椅倒地。
云公子武功高强,他旧疾一犯,失了控制,随便地一拂袖,便是一阵重响,挂在墙上的丹青也是满屋子乱飞。
啊!
伴随着一声嘶吼,云公子掌力一出,珠帘剧烈地晃动着,这些由细碎珠子串成的珠帘,砰砰砰的砸落在地上,甚至将地面砸出了一个细细的裂痕。
郑雪莹越看越惊惧,发了病的梁侯爷,必然会六亲不认,保命要紧。
“我……我去请大夫。”说完,不管云公子的死活,撩起裙摆,郑雪莹就慌乱地逃出了云公子的屋子。
但云公子武功高强,一道人影闪过,就站在了郑雪莹的面前。
“侯爷,贱妾知错了,知错了。”房门外,郑雪莹发髻凌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侯爷饶命啊,贱妾知错了,姬妾再也不敢了!”
云公子月白色长袍拂动,但他的神色却已经不对劲了,有些迷茫,有些痛苦,更有些疯狂。他似乎是痛得失了理智,也痛得忘了所有人,甚至连自己也忘了。
一手捏住郑雪莹的脖颈,随后,云公子再一次将她摔倒了地上,而这一摔,只听一声骨骼碎裂,郑雪莹连哭都未来得及哭,就昏死了过去。
“快,快拦住侯爷!”守在房门外的云喜脸色大变,忙喊道,“别让侯爷伤到自己。”言下之意却很明显,侯爷可以伤了府里的任何人,甚至是杀了他们,但惟独不能让侯爷受伤。
“是。”云一、云二等护卫纷纷追了上去。
前院的正堂内,云老太爷正和云老爷悠闲得喝着茶,暗暗得意着若郑雪莹再次怀上梁侯爷的子嗣,那么,汴京梁家就有后了,哪会想到因郑雪莹揭破那晚在临安书院的真相,令梁侯爷受不住打击,旧疾加重。
“三公子,三公子……”
“救命啊!”
“三公子饶命啊!”
“拦住侯爷!”
……
忽然,云府的宅院内,各种声音交错,一团乱。
“老太爷,不好了,三公子疯了……”
一个小厮惊魂未定地跑到云老太爷跟前禀告,却被云老爷呵斥,“胡说什么。”
“老太爷,老爷,快去看看吧,三公子他……他真的疯了。”太恐怖了,三公子好像中了邪似得,见人就杀,小厮吓得全身抖个不停,“小的不敢胡说,现在大家都不敢靠近三公子。”
“白前呢,那个白神医呢,快去请来。”布局被全部打乱,云老太爷这下哪还有闲情雅致,当即喊上云老爷一起去看个究竟。
“小的见白神医刚刚出府。”这白神医一向神出鬼没,除非他自己出现,否则很难找到他,小厮吓得几乎快哭了,怎么办,找不到白神医,三公子岂不要把府里的人都杀了。
“爹,我们都不会武功,还是先躲一躲吧。”云老爷贪生怕死,他一想到云公子深厚的武功,吓得直哆嗦,死活不肯挪动一步,就差说把正堂的门关上,别让云公子闯进来。
“没用的东西,远之是你这些年看着长大的,又喊了你这么多年爹,他难道还会杀了你不成!”云老太爷见云老爷这么个懦弱样,骂了他一通,便道,“爹给你两条路,一条就跟爹一起出去……”
云老太爷还未说完,云老爷就迫不及待问道,“另一条呢,爹?”
“另一条就是,”云老太爷哼了声,“爹现在就杀了你。”
云老爷素来就怕云老太爷,云老太爷说话一向说一是一,狠起来比谁都狠,云老爷吓得脸色一白,“爹说的是,远之是我的儿子,他不会杀我的。”心里却道,您都喊了他梁侯爷,却依然想把他当云家的子孙看待,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侯爷就是侯爷,哪会甘心当一个小小的世家之子,还乖乖地听您摆布。
“爹,您等等我。”云老太爷佝偻的身子走得极快,把云老爷远远地抛在后面。
繁花锦簇之中,云公子一袭白衣,在这片开得娇艳的百花中,分外显眼,却也看着萧索悲凉。
云老太爷赶过来时,一眼就看到了他,急道,“远之,你是怎么了啊。”
“老太爷,远之不喜欢那个郑雪莹,您非逼着他去纳那个郑雪莹为妾,如今好了,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您逼疯了。”云夫人躲在丫鬟、小厮身后,埋怨道,“要儿媳说,当初若让远之娶了瑛儿,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这个儿子,云夫人本来就不喜欢,会巴结他,也不过是看在他是未来云家少主的份上,毕竟她只生了三个女儿,以后自然要仰仗他。
“梁瑛那丫头,远之就喜欢了。”云老太爷哼道,面色也沉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照理说白前的药找人试过,应该没问题,怎么到了远之的身上,就不管用了。
“那也总比郑雪莹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强。”云夫人低低回了句,又怕得缩了头。
“爹,是扬儿!”云公子打伤了几个云府的下人,云老爷还未放在心上,这会儿看到自己的三子云扬也被云公子抓住了,慌得喊了起来。
、第 484 章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为什么是她,不是她(2205字)
云扬是云老爷的一个宠妾所生,云夫人善妒,当然巴不得云公子将云扬杀了,就算没杀成,也摔个云扬缺胳膊断腿的,好让她解气,故而,她假惺惺道,“老爷,扬儿虽然重要,但远之的安危也重要啊,更何况远之是你的嫡子,我们云家日后可全靠他了,孰轻孰重,您要细细掂量啊。”
云夫人要云老爷顾全大局,牺牲一个云扬,换取云公子的安危,免得刺激到云公子,后果不堪设想,但云老爷哪肯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扬儿是我的亲生儿子啊。”
“远之就不是了吗?”云夫人反问道。
只一句,就把云老爷的话堵住了。
云老爷有苦难言,便狠狠地瞪着云夫人,“不管怎样,我要救我的儿子。”
平日云老爷懦弱无能,这会儿为了一个云扬跟云夫人顶了嘴,云夫人心里更恨得咬牙,一个狐狸精生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死了干净。
“爷爷,爹,救我啊!”
云扬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还未跟云公子对打,就被云公子一手拎了起来。
“扬儿!”
云老爷的整个心都提了起来,远之是侯爷,杀了扬儿,云家也不能拿他怎样。怎么办?谁来救救扬儿啊。
唉,要怪就怪老爷子,云家本来在江南好端端的,十几年前,非要收留什么梁侯府的世子,这下好了,到头来富贵没享到,就自食恶果了。
要是扬儿死了,他这把年纪,还怎么再去生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儿子。
“快去救,快啊!”云老爷吓得六神无主,也什么都不顾了,朝着府里的家丁咆哮道。
云公子发病,云一、云二等暗卫也追赶了过来,但他们都没有轻举妄动,怕的就是伤及云公子,如今云老爷下令府里的护院去救云扬,必然要与云公子交手,云喜当即喝道,“谁都不准过去。”
不过去,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扬儿死,云老爷犹如在心头上剜肉,着急得都快哭了,我的扬儿啊。
云喜一个小厮,竟当众发号施令,而他这一出声,连老太爷都没有吭声,云夫人暗暗惊奇,抬了眼看去,只见云喜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令牌,上刻‘淳安侯’三个字。
淳安侯梁谦烨,云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吓得两条腿也开始软了,天啊,居然是梁侯爷的令牌,难道江南的那些流言都是真的,淳安侯梁谦烨以一个世家之子的身份久居江南。
云夫人惊吓之余,又想到云公子从紫阳观回到云家,这些年她对他不薄,吃穿用度事事以他为先,逢年过节她还不忘讨好他,没道理他会恩将仇报,不认她这个养母。
都说梁侯爷是个谦恭重义之人,哈哈,那她不是赚大了,有个当侯爷的儿子,云夫人越想就越觉得云公子不能出事,否则,她天大的富贵找谁要去。
“听到没,都不准过去!要是谁伤了远之,本夫人定饶不了你们。”云夫人有了底气,也跟着帮云喜喝道。
形势危急,那不远处失了理智的云公子,双目猩红,头痛欲裂,除了想发泄,杀人,根本管不了别的。仿佛只有这样,他的头痛才会缓解,才会忘记痛苦。
“爹,救我啊,我不想死!”云扬清秀的小脸吓得惨白,一遍遍地哀嚎着,挣扎着,他朝云老爷呼救,但云老爷性子懦弱又贪生怕死,再加云老太爷也没发话,更不敢擅作主张让府里的家丁去救云扬,因而云老爷也只能陪着云扬哭。
“三哥,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偷你的画去卖了。三哥,你饶了我。呜呜……”云扬哭得毫无骨气,被拎起来的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刚刚有个护院就被三哥摔倒地上,一头是血,好恐怖。
然而,云公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顷刻间,他一挥掌,便毫不犹豫地将云扬直接甩了出去。
“我的扬儿!”云老爷一声惨叫,面如死灰,瘫坐在了地上,随后,又对身边的家丁斥骂道,“愣着做什么,快去救五公子啊。”骂完后,云老爷又哭嚎道,“哎呦,我的扬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爹也不活了。”云老爷的三个儿子中,就属云扬与他脾性最像,也最得他的宠爱,云公子将云扬一摔,就仿佛摔得是云老爷,只把云老爷痛得哀嚎不断。
啊!云公子一声厉吼,便吓得云府所有的人严阵以待,不自觉地个个退了两步。
“侯爷,您醒醒啊!”云喜带着云一、云二等人围在云公子的十步之遥,皆跪下。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她!”云公子抱着头,喃喃自语,“为什么不是她,是她!”
远之在说什么啊,云老太爷听得糊涂了,什么是她,不是她的。
“老太爷,这里交给您了,万万看住侯爷,小的去找人来救侯爷。”侯爷的武功高强,在这个云府,能接个侯爷几掌的也就那位爷了,云喜不敢再拖下去,施展轻功,就往云家一个僻静的宅院跑了过去。
那个宅院,也就是云公子的住处,除了一间上房,一间书房,还有几间厢房,因是云公子的住处,平日没多少人会来,而且其中的一间厢房是堆杂物的,就更没人去了。
这个时候,谁能救远之啊,云老太爷叹息,要是严夫子还活着就好了,以他的医术,定能治好远之。想当年,远之病得奄奄一息,就是严夫子治好的,还记得,那会儿小远之发病,也是喊头痛,也不知那会儿严夫子给远之服了什么药,远之一服下,他就不痛了。
“远之,爷爷这些年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啊,可你,你怎么就这样了。”任云老太爷一生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