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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为了妍儿?
苏老爷一想到谢姨娘刚刚说云公子是把紫竹箫当众给了苏家之女,心下大喜,也顾不上再责罚苏谨心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讨好云公子,并让云公子亲口应下这门婚事,只要云公子点了头,那苏家与云家的亲事也就定了。云老爷说,云家虽是由老太爷做主,但云公子的话却是举足轻重,有时连云老太爷都不敢触怒这位清贵公子。
“云公子,紫竹箫是二妹扔的,却不料砸到了你,你可否伤着。”慌忙跑出正堂去捡紫竹箫的苏谨妍,此时也娇喘吁吁地回来了。
刚刚,苏谨心负气,随手一扔,就将紫竹箫扔到了门外,当然,扔的并不远,但苏谨妍是自小娇生惯养,走两步都要喊累,让她小跑出了门槛,确实有些为难她这个养尊处优的苏大小姐。只是苏谨妍还是晚了一步,那紫竹箫偏偏砸向了迎面而来的云公子,于是,云公子就疾步上前,伸手接住了紫竹箫。
紫竹箫落到了云公子手里,苏谨妍脸庞再厚,也不敢开口说紫竹箫是她的,毕竟,那紫竹箫的主人,原本就是云公子。
只因云公子走得太快,她跟不上,故而,等苏谨妍踏进正堂的时候,就看到了云公子恰好放开苏谨心,这一幕落入苏谨妍的眼里,自然是认为云公子因心善才救下苏谨心,即使心里厌恶,但有着君子之誉的云公子面上又不好表露,故而他一救了人,就迅速地放开,不想与苏谨心这个小贱人有过多的接触。
直到现在,苏谨妍仍自负地认为,云公子是喜欢他的,否则,他来苏家做什么,难不成会看上苏谨心这个姿色平平的小贱人。
“无碍。”云公子淡淡一笑,清雅的面容,更是添了几分柔和之气,犹如谪仙下九霄,入了凡尘,不再是那么的遥远。
云公子是在对她笑啊。
她没看错吧,向来淡漠疏离的云公子,居然会对她笑。
这是真的吗。
苏谨妍只觉得玉颊发烫,芳心乱颤,那白衣公子淡淡地一笑,虽极浅极浅,却足以令世间万物瞬间黯然失色,更令她沉迷,令她深陷。
、第 189 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 捉弄(2113字)
云公子腰玄缀着流苏的玉玦,纯白的衣袍,衬着他那张清雅至极的俊容飘逸出尘,他的眸光总是透着淡淡的疏离,置身尘世,但给人的感觉却仿佛总在凡尘之外,让人看不真切。
如墨的长发,用玉冠束起,而玉冠两边垂下的白色丝质的冠带,随风微拂,更添几分清贵之气,他站在苏谨心的身旁,但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瞥向苏谨心,看那娇小消瘦的女子一脸张牙舞爪,尚留几分稚气的脸颊因愤怒而涨红着,清澈的眸子赤红如血,竟是一种毫不遮掩的决绝与无情,明明只是一张毫不起眼的脸啊,但因她脸上的复杂情绪,而变得一下子明亮起来,虽无倾城之貌,却亦有动人之姿。
她……真的很大胆,竟敢扔了他的紫竹箫。
她难道不知,这支紫竹箫是他的随身之物吗,并非是什么人,都可以拿的。
可她倒好,如此的不屑一顾,说扔就扔,唉,那日,他怎么就偏偏,莫名其妙地送给了她。
不自觉地,云公子的嘴角又微微勾了起来,却带着几分无奈,他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入了他的眼,但看着她,却是一种安心的感觉,仿佛视线一落在她的身上,便再也离不开半分。
“云公子。”苏谨妍娇声娇气地喊了云公子一声,然后,她故作矜持,举步间极尽婀娜,来至云公子的面前,抬起头,面若桃李,顾盼之间,又是盈盈秋水,楚楚怜姿,与刚刚对苏谨心的咄咄逼人简直判若两人。
云公子先是送紫竹箫,如今又突然登门造访,原来,他是早已看上了妍儿,苏老爷看到长女苏谨妍与云公子站在一起,心里高兴地暗道,也就只有他的妍儿才能配得上云公子,这两人不是天作之合是什么,不过云公子脸皮薄,等会儿他得好好思量着该如何开口提这门亲事,才不会显得突兀。
而再看云公子身旁的苏谨心时,苏老爷就越看越觉得碍眼,若非这个嫡女从中作梗,妍儿早就名正言顺地当上云少夫人了。
“苏二小姐,这位是?”苏谨妍的靠近,使得云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但他俊美如俦的脸庞依然是一种淡漠的神色,只是双眼在望向苏谨心之时,带了几分茫然。
“庶姐。”苏家只有三位小姐,比她年长的,除了苏谨妍还有谁,她就不信,云澈会对庶姐苏谨妍一点印象都没有,毕竟前世,不管因何缘由,云澈娶得就是庶姐苏谨妍,倘若前世娶庶姐苏谨妍是另有所图,那么,对苏家的人,他应该是最了解的。
苏谨心对云公子语气不善,却把一旁的苏老爷吓得胆战心惊,恨不得上前撕了苏谨心那张刻薄的嘴,哼,倘若得罪了云公子,他就把这个嫡女沉塘,让她跟阮姨娘那个不守妇道的贱人作伴去。
“你不认识我……怎么会……怎么会……”看到云公子对她一脸陌生,苏谨妍的芳心当即碎了一地,她玉容悲泣,不敢置信地摇头,凭她的美貌,是个男子都会动心,云公子怎么会不记得她,不,他是骗她的,对,一定是在骗她。
“云公子,我是苏家的长女苏谨妍啊…”一着急,苏谨妍便伸手去碰云公子的衣袖,“云公子,你再想想,我们是见过面的,你再想想啊……”
云公子手一动,那支紫竹箫便挡在了苏谨妍的面前,淡淡的声音冷了几分,“苏大小姐请自重。”怎么苏家的女儿个个都这么大胆,不守礼法。
不过说来奇怪,他向来不喜旁人近身,更不喜旁人碰触,惟独她却是例外,难道是被她轻薄的次数多了,就习惯了,云公子有些疑惑地又看了眼身旁笑得讥讽的女子,但见她不知何时皱起了柳眉,目光含着几分幽怨,云公子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她究竟在怕什么?
妍儿不是说,云公子是喜欢她的吗,怎么看云公子这个样子,好像是不认识妍儿似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老爷狐疑,百思不得其解。
尽管云公子掩饰地很好,但他眼底几乎微不可见的戏谑,仍没有逃过苏谨心的眼,他如此捉弄庶姐苏谨妍,不会是……在帮她出气吧
“大姐,请自重啊。”苏谨妍爱慕了云公子这么久,结果人家云公子压根就不记得她,这无疑是让苏谨妍伤心地肝肠寸断,而苏谨心的话,笑中带着讽刺,更是犹如在苏谨妍的伤口上撒盐,令她羞愧难当,若非云公子在场,苏谨妍要维持她的苏家大小姐端庄高贵的形象,否则,她早就对苏谨心破口大骂了。
见庶姐苏谨妍一副憋屈的样子,敢怒不敢言,却还要对她故作宽容大度,苏谨心忽然心情大好,她的眸子一转,缓缓走了两步,但步子却迈得极小,随后,一个踉跄,不偏不倚,素手就趁机抓住了云公子的胳膊。
但云公子见此,竟伸手扶住了她,仿佛她跌倒,他就该扶她,没有为什么,就是这般的自然。
她连云公子的衣袖都未碰到,但苏谨心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抓着云公子的胳膊,还……还敢偎依在云公子的身前,这不是在玷污她心中的云公子吗,苏谨妍看着几乎嫉妒地发疯,心里更是气得吐血,抓狂,她不甘心啊,苏谨心这个小贱人有哪点比得过她,云公子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当然,现在不止是苏谨妍看得发疯,就连苏老爷、谢姨娘等在场的苏家人也看得吓傻了眼,宛如天人的云公子,竟然容许苏谨心碰他,若苏谨心的容貌与苏谨妍一样,他们也就认了,可问题是,他们的这位二小姐相貌平庸,恐怕连府里的丫鬟都比她长得多几分姿色,但偏偏,云公子却对她另眼相待,还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对她呵护备至。
天,难道这云公子只喜欢丑妇,不喜欢美人吗。
“你的膝盖,还未大好吗?”这话一出口,不止苏谨心倏地红了脸,就连云公子的俊颜也有些尴尬,因为,那日发生在床榻上的事,实在太暧昧,而她的膝盖,就是在他的房里摔伤的。
、第 190 章
第一百九十章 拜某人所赐(2106字)
说到膝盖上的伤,苏谨心对此可是一直耿耿于怀,照理说,她的膝盖摔伤了,一两日之内没这么快好的,但谁知,只过了一晚就消肿了,现在也不疼了。
昨日回府的途中,临安城大街上的那一场意外,还有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都不知道,但再次醒来时,却发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并睡在了自己的绣床上,额上磕破的伤口被人抹上了药,难道膝盖也……苏谨心想到此,有些恼羞成怒,倘若救她的人,连她的膝盖处都上了药,那么,她岂不被那人看光光了,再无清白可言。
“拜某人所赐,本小姐现在不仅声名狼藉,还是个临安城人人皆知的跛子。”越想,苏谨心越生气,自然在言语间也不冷不热,带着嘲讽。
昨日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还不能到处嚷嚷,弄得人尽皆知,像这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窝囊气,对苏谨心而言,绝对是平生的奇耻大辱。
虽然那人为她受伤的膝盖处上药,是出于一片好意,但愿,但愿,救她的人是个女子,否则……此仇不报,她死也不甘心。
若让她查到那个人是谁,她一定把那位救命恩人,但也是毁她清白的好色之徒,狠狠地踹上两脚,再打他一巴掌,敢掀她苏二小姐的裙摆,还偷看了她亵裤的人,能是什么正人君子。
苏二小姐正火冒三丈,云公子也不敢接话,只是伸手抚了抚额角,笑得几分心虚。
“云公子可能有所不知,小女谨心自小就被我宠坏了,说话有些冒失,还不懂得分寸,望公子您多包涵。”苏老爷就算再迟钝,此时也看出了些许的端倪,原来,云公子看上的竟是他的嫡女苏谨心,这事虽有些匪夷所思,但这个嫡女他再憎恶,那也是他苏守正的女儿,苏家的二小姐,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女儿,就算撕破了脸,吵翻了天,这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父女天伦,能说断就断吗。
在苏老爷看来,只要云公子肯娶他的女儿,是哪个都无所谓。当然,是嫡女就更好了,身份相当,门第嘛,算是他们苏家高攀云家了。本来,苏老爷还在担心以苏谨心这般的相貌,云公子怎么会瞧得上眼,但他千算万算,竟没算到,这云公子最后竟选了他这个最不起眼,长相还一般的嫡女。
苏老爷忽然改变了态度,对她满脸慈爱,苏谨心只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这亲爹还真虚伪啊,刚刚拿着鞭子想打死她,这会儿见云公子对她有几分和颜悦色,就开始讨好她,若等会儿知道云公子并无意娶她,只怕又会变本加厉地打骂她了。
如苏老爷这般卖女求荣,还卑鄙无耻的亲爹,这世上也少有了。
苏谨心故意不理苏老爷,苏老爷面上挂不住,心里虽恨不得杀了这个嫡女,但脸上还是陪着小心,谄媚地笑着。
“本公子今日来此,是想来告诉苏老爷一声,贵府的大少爷已被家师带走了,待五个月后,家师自会送苏小公子回苏府。”云公子幼时,曾拜紫阳观玄虚子道长为师,临安城内知道此事的人虽少,但苏老爷与云老爷素有来往,自然听云老爷提起过,云公子与翊儿一般大时,也是体弱多病,到紫阳观住了很多年,这才被接回了云家。
“我儿在紫阳观…”苏老爷大喜过望,若得玄虚子道长亲自教导,那翊儿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即使无法与云公子比肩,但也远胜那些世家的子弟,这么说,谨心刚刚并没有骗他,是他冤枉了谨心。
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