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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说得很好,可素皑并不能信服,有一个问题她原来一直以为不到时间,可是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这样的前提,必是继承者肯按照我们规划的蓝图走下去,并且,后继起码三代的君主要明白我们的苦心,不让我们在康熙朝所做的所有努力白白付诸流水。若是再来个乾隆,难道我们要指望在慈禧手上回天吗?呵呵。”素皑谈笑道。
胤禩喝着茶,哭笑不得道:“四哥这次,应该不会再选弘历了吧,如果弘晖能活下来的话。”
“那可说不准!别说弘晖,你确定接下来还是雍正朝么?经历了这么多事,连噶尔丹都被我们一次性解决了,夺嫡必定提前开始。你觉得太子一定会输?大阿哥一定会输?四哥一定能赢到最后?”素皑抬眼问他。
胤禩摸摸鼻子,淡淡道:“太子和大阿哥败象已露。姑娘,你不要跟我说你看不出来。”如果今天是有朝臣们这样告诉胤禩,胤禩相信,但素皑,不会不知道。以她对康熙的了解,她不会看不清这两年来康熙对索额图和明珠的忍耐也快到头了。
素皑撇撇嘴,“你为什么不觉得阿玛一直都是分开看索额图和太子,大阿哥和明珠的呢?潜意识里,他一直觉得若非索额图和明珠,太子与大阿哥是不会和朝臣扯上关系的,也就没有结党擅权,欺上瞒下,沆瀣一气这些说法了。所以,他或许会觉得只要除了索额图和明珠,太子还是太子,大阿哥还是大阿哥……”
胤禩摊摊手,耸耸肩,“你要真把他想那么笨我也没办法。是,他对你一直都是笨得无药可救,但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怀疑他的智商吧?太子和大阿哥是什么人,索额图和明珠是什么人,两党的大臣又是什么人,这中间的关系他比谁都看得明白。现在,虽然有之前的粮草事件,但他也不一定恨太子甚至灰心,可是他一定明白了太子并非储君最合适的人选。大阿哥就更别提了,从头到尾没在他考虑范围内。”
“好吧,即使几年后太子会被废,怎么能保证就一定是四哥?如果……”素皑顿了顿,“算了,我的意思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四哥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太子和大阿哥这两个挡箭牌没有了,暴露出的人,你和四哥是首当其冲。而你们俩一向关系密切,你又以他马首是瞻,旁人会怎么看?在阿哥中,你们一旦没有了敌手,就会直接面对与皇权的冲突。日子短还好,一旦日子长了,啧啧……”
“你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现在最希望太子的位置可以多坐两年的,就是我和四哥了不是吗?”胤禩笑笑,“你看,我们从来没有干过什么陷害太子的事,他也顶多是不喜欢我们的不识时务而不像痛恨大阿哥那样讨厌我和四哥。”
素皑揉揉额角,道:“是啊,那……就这样吧,你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其实,我倒是一直觉得他挺不容易的,自古太子这个职位,就不是什么人干的活儿。做好了,皇帝忌讳你,做不好,更群起而攻之。做明君的太子尤甚,古往今来,扶苏之于秦始皇,刘据之于汉武帝,承乾之于唐太宗,胤礽之于康熙帝……似乎没一个有好下场啊!”
胤禩叹了一口气,“自古权力的较量,本就是杀人不见血,天家大位之争,更能看出人性的丑恶与自私。父母兄弟皆可利用抛弃,放在现代普通家庭里,真是想都不敢想。可是身处巨大权力漩涡的人,他们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不说了,总之咱们一直摸着良心做事就行了!”
素皑对他笑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继承人的事现在谁都说不清楚,素皑他们改变了历史,就不能指望它还像以前那样发展。素皑也不是多讨厌太子,只是她觉得太子的确不适合成为下一代君主而已,并非因为他资质差,而是这些年太子为了笼络朝臣,维护贵族的利益,一直时不时地阻碍着新政,为那些腐朽的权贵牟利,以换取他们的支持。若太子真的继位,素皑不知道这些年来的努力会不会因此而打了水漂。再者,太子不同于胤禛,十多年来一直和她与胤禩待在一起,受他们的想法影响甚深。胤禛虽然性格与胤禩记忆中的相差无几,但做人做事的手段都与原本的历史上有了很大的差别。这几年对田地赋税的改革,对于民生的关注,他都有更全面更科学的看法与思考,思维比上辈子更灵活,手段却比以前更圆滑,而且注重实际和实践,擅于听取别人的意见。这些,是很难得的。
所以素皑觉得,若要培养后世之君,目前看来,除胤禛外,不作他想。
其实十四若是长大,也可能是一个人选。但是十四的性格弱点远远大于胤禛,莽撞冲动、蛮横霸道这些,是可以□的,但是他们虽同母而出,际遇却千差万别。胤禛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心里受过的伤绝非十四能比,十四从小就得到德妃所有的母爱,康熙对他也不错。上面更有哥哥姐姐宠他照顾他,他可以说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所有事情都很顺遂,想要得到什么也是唾手可得。来的太过容易,往往不知道珍惜,没有吃过苦,往往就不能体谅别人。
十四,适合衣食无忧地当一个皇子,他聪明机灵,天资过人,一定会有领域是适合他的,但当皇帝,确是不行的。
“对了,八嫂的病到底怎么样了?你看看你,黑眼圈那么重,这些天很辛苦吧?”素皑一提起这个更加忧心忡忡,绮妩几年前生下弘旺的时候已经元气大伤,之后经过胤禩慢慢调理才见好。两年前她再度怀孕,胤禩和太医院太医细心调理,本以为一定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谁也没料到生产的时候会难产,甚至差点大出血,吓坏了众人。之后,绮妩产下一名女婴,但从此身体也垮了,一年多以来皆是卧病在床。还好小格格出生后虽不如哥哥弘旺那么健壮,但身体还行,素皑给她取名“谷梵”,满语的意思是美玉之王。
胤禩如今也算是儿女双全,但绮妩却日渐衰弱,如日薄西山,让人看了揪心。
胤禩听到素皑的问话,疲惫地摇摇头。
“我方才听张锦说,昨晚四哥找你有事,但你在照顾八嫂,把他挡在了门外?”
“张锦的嘴真是碎啊!”胤禩苦笑着感叹道,“不过,绮妩现在……唉,我也算陪得她一天是一天吧……”
素皑猛地抬头,脸色瞬变:“你……情况这么严重?你上回不是说在慢慢好转吗?”
胤禩有些累了,叹口气,没说什么。绮妩如今,已现油尽灯枯之状,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在衰竭,胤禩空有妙手回春的称号,可那么多药吃下去,那么多方子换来换去,在绮妩身上却不见一点好,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素皑喃喃道,有些不敢相信。
胤禩抬起头来,“素皑,求你件事。你能不能跟皇阿玛说一声,让欧阳澈回京述职,要快!”
……
素皑瞪大眼睛,“你,你老实告诉我,八嫂她……还有多少日子?”
“左右,不过这数十天了。”
素皑心一惊,点点头,“好!我这就进宫找阿玛,让他直接下旨,你放心,原因方面我会妥当处理的。”
胤禩揉揉脸颊,舒了一口气,“嗯。”
素皑起身出门,门一开,便远远看见胤禩的侍妾张氏端着托盘,带着几个侍婢走过。素皑知道,她们是去伺候福晋进药的。
……
素皑驻足,盯了她们一会儿,直到身影走远,她才回过神来,心里却渐渐浮现出一股异样的感觉,非常微妙,却又说不清楚在哪儿。但是她的直觉,很少骗她,虽不是次次都对,然总是八、九不离十,有些准头。
“八哥!”素皑转身回过头来,“你的药方会同太医院所有经验丰富的御医看过,按理说,绝不会有什么问题,何以八嫂吃了这么久仍然时好时坏?你也很困惑吧?”
“什么意思?”素皑语气奇怪,胤禩忽地抬头。
“没什么,我只是有一种直觉……我知道这世上很少有毒素能逃得过你的眼睛,我也知道你的后院不像一般宗室子弟那样乱,张氏,毛氏和王氏三人一直都还算老实。尤其是张氏,所以你才放心让她在绮妩病重之时接管府中掌事大权,甚至让她给绮妩侍药……”素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还记得吗?上高中的那会儿学校有个人重金属中毒的?那时候那人也只是表现症状而已,但当年没有仪器所以怎么都查不出病因。吃药输液甚至连换血都做了几次仍不见好,最后还是医院一个教授坚持要做重金属化验才救了那同学一命!我不是怀疑八嫂中了毒,但总觉得有些奇怪!”
胤禩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这件事我来办,你先进宫吧。”
素皑点头,道:“那你小心点。”说完便扬长而去。
当日,康熙便下旨招外放任盐运使司同运的欧阳澈回京,目的是述职。
第二天的朝会上,正当胤禩开着小差想事情之时,这些天一直被他忽略的胤禛忽然奏上一本,为着赋税田地的问题,他提出了一个建议——摊丁入亩。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哦。
这两天被灾区牵动着神经,与08年时候的心情又有些不同,那时候还要随时躲避余震,现在只能遥远地关注。唉,希望一切尽快好起来吧,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祈福。祝愿。
139田赋
“摊丁入亩?你想出这条建议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书房里;胤禩口气冷凝,质问道。
“跟你商量?我拿着折子去找你的时候是谁让张锦把我挡回去的?是谁为了照顾媳妇儿没空见我的?又是谁在早朝之前我跟你说话全不理我的?这时候你怪我不跟你商量!你问问你自己;这段日子以来何曾把心思放在我这儿过!?哼!”胤禛怒极而笑;看向胤禩目光中的怒火;继续道:“别说我;你用过一点心在朝事上吗?你有多久没好好去吏部衙门处理过公务了?若非陈大人替你遮掩,你以为皇阿玛这些天就不会找你谈话?!不知被谁迷了心窍,竟还来责怪我……”
胤禛连珠带炮,一席话仿佛憋了很久;不吐不快;平常冷冷淡淡的人硬是被这几句话逼出了泼妇骂街的感觉。
再看胤禩;脸都白了;大概印象中,这人已经很多很多年没跟自己红过脸了吧……
素皑来得最晚,一进书房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那俩人一个坐在书桌后面,一个背脊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均是不发一言,神色冷淡,绝逼是吵架后的样子。
“呵呵,这是……怎么了?”素皑笑嘻嘻地打圆场,她本来也是为了胤禛今早那个“摊丁入亩”而来,现在这话题,啧啧。
胤禩胤禛没一个人理她,素皑颇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干脆单刀直入,看向胤禛:“对了,四哥早上那份折子,这么大的事怎地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后来我听……”
“什么时候我做事,还要向你禀报?”素皑还没说完便被胤禛打断。
此刻一旁一直沉默的胤禩扫翻了茶碗,站起来,语气冷漠,脸色发青,“你有什么不舒服冲我来!你跟素皑置什么气!是,我这些天很忙没有顾得上你,可你有给我一言半语解释的机会吗?你什么时候能够改改你的小性子,多替别人想想!?”
“我没替你想?我若真不替你想,就不会去劳烦陈大人多给你担待!我若不替你想就不会在上朝时多次为你遮掩!我若不替你……”
“停!!!”终于搞懂了的素皑大吼一声,打断了胤禛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