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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里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帮秦野把剥衣任务做了，连带着他自己的也没做。
他想跟秦野维持在同一进度。
帮秦野退了游戏，关了电脑。楚千里却没急着退游戏，他退了秦酒的帐号，邮箱又注册一个帐号，【楼兰夜雨】，同样是在渡口泊舟服。
楚千里开启刷级模式，很快到了十级，他随便捏了把脸，就继续刷级，终于到了做【岐山明月】这个任务的时候。
操纵角色来到岐山，这时他就又看到不远处，被草妖虐着的脑残袭人。
楚千里有点奇怪，他还以为这个妹子只跟他们组了这个岐山明月的任务，组完就走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附近】：凡人，你怎么还在这儿？
第8章 爱炸毛的完美主义
【附近】：大神？
【附近】：大神你在哪儿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附近】：换号了，楼兰夜雨。
楚千里刚发过去，就见头顶挂着“脑残袭人”四个字的新人角色蹭蹭蹭地跑到他面前。
【附近】：大神，求放过！！！
楚千里不明所以。
【附近】：？
【附近】：大神你已经杀了我三十三回了就不要再杀我了嘤嘤嘤嘤！！！！
楚千里默然。
……三十三回，这人到底对秦野做了什么，能让秦野这么凶猛地杀杀杀？
楚千里发了个好友申请过去，对方立刻同意。
【私聊】您对【脑残袭人】说：凡人，你对【千山暮雪】做了什么？
【私聊】【脑残袭人】对您说：啊？
【私聊】您对【脑残袭人】说：刚才是他在，我去洗澡了。
【私聊】【脑残袭人】对您说：……所以大神果然有对象了吗？
【私聊】您对【脑残袭人】说：给你三十秒时间交代清楚。
楚千里只是顺口一发的威逼恐吓，谁知脑残袭人一紧张，随即完爆手速，三十秒还真是把事情交代了清楚。
楚千里愈发无语。
【私聊】您对【脑残袭人】说：千山是个【真】总裁，说他吊丝，呵呵。
呵呵后加了一个系统提供的同情的表情。
【私聊】【脑残袭人】对您说：卧槽所以说网络流行真不负责任！！！害我误解了一个总裁的天使之心！！！！大神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说他是吊丝的！！！！
【私聊】【脑残袭人】对您说：所以大神你真地是有对象了啊啊啊啊啊？！！！！
【私聊】您对【脑残袭人】说：姑娘，除了手速，你还真是没一点可取之处。
大概是楚千里这一突发的打脸来得太快，刺得太深，导致屏幕对面的脑残袭人半晌都没发过来一个字。
楚千里也没再多说什么，发了个组队邀请，对方同意后，楚千里就带着她一路沉默着刷到二十级。
二十级后，楚千里解除队伍状态，正要去新人村村长处领剥衣任务时，就见私聊里来了一句。
【私聊】【脑残袭人】对您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楚千里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接着又打字。
【私聊】您对【脑残袭人】说：破绽太多。
【私聊】【脑残袭人】对您说：哦？
【私聊】您对【脑残袭人】说：我对人没有那么热情的。只不过一开始我只猜测你是某个死缠烂打的听众，想娱乐娱乐秦野才拎你过来。不过后来你暴露了你自己。
【私聊】【脑残袭人】对您说：你放屁！老娘都努力扮演得这么脑残了还有哪里会暴露！
炸毛了吗？楚千里对着屏幕笑了笑，抓起桌边秦野接完电话就忘了带走的手机，在通讯录上扒了一会儿，扒到一个号码，拨出去。
“楚暮云，”楚千里维持笑意，“是我。”
他不等楚暮云回答，直接解释：“虽然你的言语实在不符合完美主义的特征，但你确实是个完美主义。你操纵脑残袭人的时候，虽然竭力小白，但是走位太标准了。”
“卧槽难道老娘就是这么暴露的吗！！！”楚暮云直接炸，炸完之后话音又落下来，从狂野一下子过渡到小心翼翼，“你拿下了？”
楚千里似乎习惯了这种方式，也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应了句，“没。”
“哦……”楚暮云明显失望，接着又问，“那你现在怎么会在秦小野那儿？”
“秦小野？啧，可真亲密啊。”
楚暮云当即就想哭了……尼玛这是多年的习惯，哪能一下子改过来妈蛋你这个醋坛子我诅咒你被秦野压一百年你信不信！
楚千里当然不知道楚暮云在腹诽他，他很快结束了这句话，继续以那种淡淡的语气说：“很简单，我没钱交房租了。”
“啊……”楚暮云倒吸一口凉气，这句话实在震惊了她，“卧槽！”她大叹一声，“你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没办法，楚天逼得太紧。”
“……你，”楚暮云比之前更小心翼翼，“真不回来了么？”
“为什么要回去？”楚千里轻嗤一声，“我又不是你，喜欢泡在那个虚伪无比的圈里，享受虚假的万众瞩目。”
“卧槽你个死宅祝你被秦野压一百年！”楚暮云终于忍不住，腹诽直接变成攻击，她又问，“我要支援你吗？”
“好啊，帮我交三个月房租呗。”楚千里没有拒绝，却也只是叫楚暮云帮一个不痛不痒的忙。
楚暮云现在几乎接管了半个楚氏，随随便便一进账，接济百八十个楚千里就完全没问题。
但楚千里并不需要。他不拒绝，是因为楚暮云一片好意。然而他接受的也只有这一片好意而已。
楚暮云会做什么，楚天一定知道。他只开玩笑地叫楚暮云帮他交三个月房租，也是为了告诉楚天，他不会妥协。
他唇角的弧度淡了下去，声音也有点苦涩，“如果他跟我在一起，被他压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我没办法跟他在一起。”
楚暮云立刻燃起来，“怎么了？你楚千里难道也有搞不定的人吗！”
“哈哈，那怎么可能，”楚千里似乎在笑，话语里的苦涩却没有淡去，“我只不过怕楚天打压他。”
秦朝……就算如今发展得不错，遇上楚氏，也只是一个死。
楚千里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点，所以向父亲楚天出柜时，他只说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却并没有说是谁。
他被赶出楚家就够了，秦野绝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不久前那个得逞的吻，就当时打隐藏boss的福利好了。
而过了今天，他再也不会有这种福利了。
他是这样打算的。
“……”楚暮云也明白了什么，她接着又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本尊有必要向你这个凡人解释这么多吗？”
显然这句话又戳到了楚暮云的炸点，“卧了个大槽楚千里你能不能要点脸我那是装的装的！！”
“当然不能。”楚千里直接挂了电话，随即在屏幕上划几下，直接将楚暮云拖进黑名单。
世界清静了。他笑。
身影却十分落寞。
眼光停落在卧室的方向。他垂下头。
我离开后，大概会更清静吧。
第9章 最后一次
“楚千里。”秦野纠结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思考出什么所以然来，他干脆没再想，果断利落地睡觉了。
等他再醒来，收拾完自己一出卧室，就看见楚千里穿着昨天他递给他的睡衣，整个人在沙发上蜷成一团。
楚千里听见他喊这一声，睁开了眼睛，意外地显得虚弱。
秦野皱着眉走过去，“我不是让你睡客房吗，你怎么就在这儿窝着睡了？”
楚千里坐起身来，“你有意见哦？”
秦野觑他一眼，“你管我有没有意见？”
楚千里突然趴到秦野肩上，声音软绵绵的，“饿了。”
秦野又纠结起来。
“最后一次。”
“啊？”
“没什么，”楚千里在沙发上站起身，似乎他刚才的动作只是秦野的错觉，他伸了个懒腰，“请我吃饭吧。”
“哦……”秦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一时想不出来，他皱着眉看向楚千里，想应一声“好”，却看见对方一脸欠揍的表情，不由怒火中烧，“你睡觉没脱鞋啊混蛋现在竟然站在沙发上！”
楚千里摆手，“嘛，反正是你家沙发，就不要介意啦。”
“你能不能要点脸！”
楚千里眉眼弯弯，“乖啦乖啦小秦秦，去给我找件衣服换上，我们去吃饭。”
“你……哼……”秦野忽然没了脾气，他转身往卧室里去，又找出一身休闲装来。
“去换。换完去吃饭。”
楚千里已经从沙发上下来，“遵命，秦大人。”他深深鞠了个躬，步伐轻松地向浴室走去。
“我的衣服就先放到这里了。我们走吧。”
“以后……”秦野咬了咬嘴唇，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还来吗”就硬生生地转变成：“来取衣服吗？”
“也许。”
“也许？”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会来……”
“这算毛线回答啊。算了，反正你衣服那么烂，等我回去就给你扔掉，你就不要来了。”
“嗯……”楚千里歪头思考一会儿，“那好吧。”
“我以后都不会来了哦。”楚千里噙着笑，道，“真是可惜，让你这个凡人失去了仰望本尊的机会。”
语气顽劣至极，就像是他最常对秦野开的玩笑一般，秦野却莫名一阵心慌。他的手甚至忍不住有些颤抖，终于镇定情绪，他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看着楚千里坐到副驾驶座上，他才系上安全带，双手覆上方向盘，他问：“去哪儿。”
楚千里低头系安全带，“随便。”
十分钟后，秦野下车，楚千里也跟着下车。
“……”一走到目的地，楚千里就直接默了，“居然还真有早餐店叫‘随便’的啊。”
“你不知道吗？”秦野迷惑地看他，“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
气氛开始有些诡异。
“咳……”秦野轻咳一声，“那进去吧。”
这样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他们吃完离开。仿佛是突然中了什么debuff，两人都没能闪避得开，所以就让他们一直逃避的现实忽然无声地炸开在两人之间。
如此压抑，如此迫人。
但是最终还是……谁也没有提起。
在楚千里租住的房子的小区门口，两人分别。
楚千里没有再维持那一抹平和的笑意，他如同他们最初相遇一般，面无表情，甚至有一点冷漠，他说：“我回去了。”
仿佛是再也不能见面了一样。
秦野目送他离开，直到视线里再也没有楚千里的轮廓。
那一刻，他心里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像是突然迸发的本真，抑或是一直埋藏在灵魂深处的情绪。
他很想跑过去……抱一抱楚千里。
但他终究离开。就如同他们差点决裂的那个夜晚。他选择了逃避。
逃避别人，逃避自己，得过且过。
仅此——仅此而已。
之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