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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摆明了不让他们跟着一起,叶玉衡更是失落,也只能点点头答应了,“多谢。”
他做的也算仁至义尽了,找木烟将伤药棉布备好了交到叶玉衡手里,便不再多留,三人上了马车赶路去。
好在叶云伤只在手,要走回广都镇多了几次歇息,也没多大问题。
赶着车的秦连笑了两声,对身旁的人道:“那两藏剑是去找李副将的,若是咱们日后碰上了,今天这慌撒得可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司徒妄瞧他一眼,脸色依旧冰冰冷冷,语气却带点调侃道:“秦将军撒的谎还少了?”
秦连心里一惊,莫非木烟将他的事告诉这人了?可也不像,要是被知道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与他对话。只想着自己哪儿有了不算大的破绽。
司徒妄当然只是开个玩笑,瞧秦连那样子,分明就是被自己一句玩笑话给说中了,看来还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便开口准备去套话,“听说你入天策府已有十五年?”
秦连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算算也真有十五年了。”
“我自幼就在天策府,你离府也就只有五年,为何在这之前我却从未见过你?”
“你可是一军之将,我嘛也就一小兵小将。军中有规,没有军令不得擅闯他营,将军也不例外,咱们分营不同,自然见不到。”话说着,还透着一股浓浓的不服。
司徒妄自然是听出来了,想了想又道:“话虽如此,我却觉得另有缘由。”
“另有缘由?”秦连眉头一挑,侧头看向他。
“看路。”一巴掌将那偏过来的头按回去,继续道:“两年前我出征重伤而归,脑部也被撞伤,丢了些记忆,莫非那记忆里便有着你?”
秦连先是一愣,随后喉咙处低低呵笑一声,“既然丢了,如何得知?”
“那日洛阳初见,你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好久不见,随后你说是口误,对初次见面的人来说,怎么也口误不到从久仰变成好久不见。”
这下秦连更是愣了,没想到那一句客套打招呼的话竟被人给记住了,随后心里有些欣喜,也没管司徒妄说了什么,抓住那一点就不放了。“我都快忘了,你倒是记得清楚,这样记着我一句无心之话,可是会让我误会。”
“误会什么?”
“你猜。”秦连眨眨眼,翘嘴一笑。
司徒妄当然不会去猜,他不说,自己就懒得去问。
秦连见他久久不开口,嘟囔一句真是没情趣的人,扬了扬手中的马鞭换了话题,“你和木军医……这关系有多久了?”
“真切算下来,也就四个月。”
这是事实,秦连刚回来时,这两人才确定的关系。不仅确定,还闹了好大一出浓情蜜意的戏给那群凑热闹的人看。
秦连啧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入了天策府我这一生可亏了,没碰过女人更没碰过男人,在咱军营里迟早也得憋不住,也就只能找个称心的汉子处处,我就问问,男人的滋味如何?”
这句话本来对司徒妄来说也不算什么难堪,可现下被秦连问到,还是不由的黑了脸,语气冰冷地道:“你自己去尝尝就知道了。”
秦连微微一愣,心里浮起一个念头,却也不敢肯定,试探地问道:“难道你还没和木军医办了那事?”
司徒妄不语,只黑着脸盯着前方。
这下算是被默认了。秦连眼神一亮,还真没想到两人除了关系已经公开,竟然什么都没做,心里霎时狂跳不已,这说明什么?说明除了口头上的关系,司徒妄还不属于任何人。曾还为这事烦躁了好长一段时间,如今得了真相,能不让他激动么?
司徒妄眼神一瞥就瞧见秦连脸上掩都掩不住的高兴,有些莫名其妙。
便又听那人到:“也对,才四个月,一辈子的事嘛!也急不来,万一啥时候觉得不合适了,要走也走的干净。”
“秦连!”带着些许怒气指名道姓的低吼一声,司徒妄也算是被他这句话给惹了火。
放在其他人身上,估计早就被这一声吓得跪地求饶了。对秦连可没什么威胁,反倒是笑眯眯地道:“我可没说错,你瞧木军医,可把那道长照顾的无微不至啊!说不准哪天就和道长跑了,万花谷和纯阳观也就隔半个长安而已,所谓近水楼先得月嘛!”
“不要以为我不敢拿你怎样!”司徒妄说着,大有一副再乱说一个字就要动手的气势。
秦连耸耸肩,他当然懂得适可而止,偶尔扇个风点个火就行了,就算打算了要下个猛药,那药量也只能是逐渐加强,给人一个适应的机会,说翻脸就翻脸,到时候秦连自己可就连退路也都没了。闭了嘴专心赶车去。
话没套出来反倒是被人惹了一肚子火气。良久,司徒妄冷静了些许,放低声音似乎怕车里的人听见,语气里满是无奈道:“你说的……或许也快了。”
“啥?0_0”
第24章 以逸待劳(三)
入夜,林中马蹄与脚步声连绵不绝,盔甲摩擦的声音异常明显。
白日本就阴沉的天气此时更是连点月光都看不见,只有点燃的数百个火把来照亮周围。
此行共三千兵马,直至长安却丢了百十人,数不多却让人惊慌。
如鬼魅一般出现,将数十守夜的人引离军队便失了踪影,等找着那前去查探的人时,他们已是冷硬的尸体。
虽在第一次发生这件事后便有了防备,有句话叫做防不胜防,也是连中了几招。
不知何人所为,敢对军队出手,恐怕不是一般势力会做的。
百十人不是大数字,也瞒不了千人的眼睛,不过毕竟都是上过战场的将士,饶是心里有些惊,面上也不能慌。
如今离大漠已近,避免再多损失兵马,万俟舒不得不下令连夜赶路,希望能避免再继续有所损失。
行至凌晨,仅是连夜赶路而已,没人会觉得多累,最近又出了那种诡异的事,都提起了万分警惕,就怕下一个死得不明不白的就是自己。
堂堂天策府兵将,战死沙场才叫死得其所,这般在行军路上丢了命那便是笑话。
“将军,前面有个小村庄。”回来的探子报。
万俟舒听了勒马挥停军队前进,对身旁副将道:“亦然,传令下去,全军从旁绕道而行,不可惊扰百姓。”若是就这样路过,仅三千人马那也得是多大动静。
“是。”李亦然应了便退开,将他的命令吩咐下去。
军队由此便突然改了道,顺着靠近河边的小道而行。
这也恰恰躲开了早埋伏在村庄里的几个杀手。
只能说做好事果然也是有好报的。
不停不歇,直到天色微亮才传令下去,让所有士兵就地休息,顺便吃个早饭。
李亦然将干粮和水先给了万俟舒,才又拿了一份自己吃。坐在将军身旁,见自家将军发愣似的看着手里的干粮也不吃,也放下了给嘴里喂东西的手,道:“将军在担心?”
“嗯。”他知道李亦然问的什么,眉头更是紧蹙。“你有何看法?”
“将军,属下……”突然问到自己,李亦然不知如何回答,也是真不知此事为何。
万俟舒挥挥手,“也罢,本将都弄不明白也不指望你能看出什么。”
“呃!”李亦然摸摸鼻子。作为副将,职责所在便是为将军处理一些,他不便出面繁杂琐事,或是出谋划策,现下却无法为将军分忧,确实有些觉得失职。
“如果司徒和秦连在就好了,他们或许能解这个迷。”说着叹了一声,又似长辈模样地道:“也不知他们是否一路平安。”
“司徒将军身手不凡,秦将军心思缜密,又有木军医随同,将军无需太过担心。”
万俟舒点点头。那两孩子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年纪轻轻便能当上将军,除了他万俟舒整个天策府也就只有这两人了,只是乔装潜入大漠这么简单的任务,自己确实太过操心。
将先前脸上对事对人所有的一筹莫展散了去,自己一军之将,可不能让自己的疑虑乱了军心,现下战事将近,再松懈下去可不行。
打起精神吃早饭,万俟舒望向天策府那方向的天空,那处似云低压城,风雨前夕。
如今大军已到长安,离大漠也越来越近,或许是某种多年来早已深入血液骨髓的直觉,万俟舒的心口一阵窒息的悸动,自言自语般低喃着,“洛阳,要变天了啊……”
“将军……”李亦然离得他近,自然听清了那句低语,也明白话里所指。眼神些许复杂地看向他,沉默一瞬,鼓起了勇气般开口问道:“将军还记得十年前那场血战么?”
闻言万俟舒一笑,只是笑容里有些苦涩,“与敌军同归于尽,险些全军覆没才赢得一战,怎能不记得。”连自己都是那唯一活下来的几人之一,那时方才十三的司徒本以为也丧命于长安,结果半年后竟活着回了天策府,还带了一个十岁小孩,便是秦连。
李亦然又道,多了几分小心翼翼,“那将军……可还记得孤将军?”
 ;又是孤轻寒!万俟舒脸色微沉,斜眼看向自己的副将,“那孤将军到底是何人?”
 ;“不瞒将军,属下曾是孤将军的副将。”李亦然如实说道。
万俟舒鼻尖轻哼一声,似乎对这所谓孤将军打心底不喜欢,甚至是厌恶。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不善,“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怎不知你还给别人做过副将?”
李亦然倒没觉得说错了什么,只有些尴尬,抿了抿嘴,低头道了一句属下冒犯,请将军赎罪也没其它解释。
“就算你以前做过他的副将,如今已过十年还是副将,是不是有些不思进取?我当年从副将到将近,也只是三年时间而已。”万俟舒竟是开始教训起人来了。
 ;李亦然听了面上抱赧,低下头一副顺从的样子,“属下自被将军捡回一条命,便决心一生跟随将军,比起与将军并肩,属下更愿意像现在这般追随将军。”
声音很小,但听在万俟舒的耳里坚定非常。
这般忠义信任,某人心里很是受用,嘴上却哼哼着朽木不可雕,不思进取。
自家将军什么性子,这几年李亦然都摸了个透,对万俟舒的教训只一笑而过。
不过关于孤将军,李亦然到现在不仅失望更是后悔。
明明面前的人是……算了,已经过去十年了,这件事在天策府也是一个不能提更是不敢提的事,从李统领到熟知十年前那场变故的小兵,皆是将此事埋于心底绝口不提。
眼神暗了暗,瞧着自家将军对孤将军的一无所知,心口揪揪着有些难受。
他从未唤过万俟将军,十年来一直称他将军,对别人更是只称自家将军。
还不都只因为——孤轻寒。
若是将军能想起来,便好了。
他不应如此堕落,不应一梦十年。
要是一拳头能将他打醒,就算要拿自己的命来换,李亦然也绝对毫不犹豫。
如此沉默了一会儿,万俟舒起身对李亦然道:“休息够了,吩咐下去整军启程。”
“是。”匆匆将最后一口干粮就着水咽下肚,李亦然朝士兵那边走去。
那边李亦然整合军队,万俟舒便打算趁这时去河边洗个脸清醒一下。
刚掬了一捧水,细小的声音极难确认方位,能察觉已是不错。
万俟舒停下动作,耳朵微微一动,猛地伸出腿在水面掀起一大片水花,迅速朝后退了数步,哗啦啦的声音不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