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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连紧闭着嘴。
不是怕扎针,是怕疼。
可是这不能说出来吧?他还要面子呢。
什么借口不好找,偏偏骗说自己的手伤了筋脉动不了,这就是报应吧?
“扎吧。”秦连咬了咬牙。
木烟点点头,手指又按了按,找准了地方,离针尖还有一指的地方停了偏头,瞧了秦连一眼便刺了进去,半尺长的银针便进了三分之一。
针刺进肉里的时候,秦连肩头还很明显的抖了一下,差点就让针偏了位。
等到木烟说行了,手臂上已经足足插了有七八根。
“你不要动,过两刻就可以取下来了。”木烟拍拍手,收拾起针袋,又转头对他道:“坐这么久不舒服,要不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秦连点点头。
木烟便放下手里的针袋,小心翼翼地抬着那条手臂,慢慢朝床边挪过去。
刚坐下,木烟探身将被子拉出来,两人的身体挨的很近,秦连一抬头,鼻尖就快碰上他的脖子,闭上眼细细一闻,明明在军营里,这人身上竟有一股好闻的花香,难道这就是万花的特点?
不过秦连也顾不得多欣赏那股特别的香味,脑袋开始隐隐作痛,现在骑虎难下,今日过了,还有明日后日,到自己“痊愈”为止,每天都得被这么扎一下。
能说其实自己除了淤青之外并无碍,筋脉伤了动不了只是骗人的?
肯定不行。
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秦连沉默的认了。
司徒妄一堆开房门就看见这幅场景,想也没想就走上去一把将木烟拽开。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木烟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司徒妄,那脸色都黑成锅底了,眼神也瞪着秦连像是要射出寒冰。
听见秦连一声闷哼,木烟赶紧挣开拽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前捧起那条被扎了针的胳膊查看,好在没出什么问题,便转头瞪向司徒妄,“你做什么呢?要是针错了位,秦将军这条胳膊就废了。”
司徒妄冷着语气道:“你和他离得太近。”
“我……”本想反驳,可这几日已经和司徒妄闹了好几次,人现在那表情是真生气了,只能把话吞进肚子里,他可不想和司徒妄因为这些事情吵架,“好吧,以后我一定注意一点。”
“以后?”
木烟嘴张了张没回话,转头扶着秦连的手臂道:“秦将军你先休息。”
躺上了床,秦连看向司徒妄对木烟道:“有什么事,木军医你还是和司徒将军说清楚,被这样误会着总归不舒服。”
木烟应了一声便拉着司徒妄出了房间。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木烟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没人,用手轻轻戳着司徒妄的脸颊笑道:”吃醋了?”
“嗯。”司徒妄回答的干脆。
木烟也没想到,脸色便是一红。
还不等他说什么,司徒妄开口道:“你觉得秦连这个人如何?”
“啊?”突然问这个,木烟一下也愣了,想了想回道:“不知道,不过很有意思。”想起秦连害怕扎针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司徒妄眉头一蹙,“他这个人城府极深,我怕他会利用你。”
“怎么可能!”木烟说着,将秦连曾对自己说过的话给他重复了一次,“你说哪个坏人会把自己说的那么坏,这样还怎么去害人?你想太多了吧!”
抓起木烟的手握在掌心里,司徒妄神色间满是不爽,“木烟,我只是担心。他五年未回天策府,这之前我们并不认识他,为何他突然间便插于我们之间?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道了。”司徒妄的担心让木烟也很感动,虽然没什么理由,便应了下来。他本来就和秦连没什么,大不了等他伤好之后远离不就行了。
司徒妄一把将木烟抱进怀里,下巴磨蹭着他的颈窝,压低了声音道:“我很不安。”
“为什么?”
“我们在一起也有一个多月,可是我们……”接下来的话用极轻的声音在木烟耳边说着。
听完木烟脸上红成一片,推开司徒妄,垂着头视线不知道放哪儿,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还没做好准备………要不再,再等等?”最后问的很轻,很没底气。
司徒妄深吸一口气,平时总是冰冷的眼神却满是热切地盯着木烟,“我是男人!”言下之意便是有些事忍不得,也无法等太久。
木烟咬了咬嘴唇,搂着司徒妄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道:“司徒,我也是男人,突然让我………你想想,要是你的话,你能那么快接受么?”
司徒妄沉默一瞬,揉了揉胸前那颗脑袋,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看你刚才和秦连那么亲密,一时恼怒,我从来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你不愿意,我不逼你。”
“嗯。”木烟应着,抬起头看向司徒妄道:“那个……我知道让你等太久也不行,不如……不如等秦将军的伤好了,我就答应你。”
“真的?”司徒妄一喜。
木烟点点头。
司徒妄狠狠的将人抱住,像是要揉进身体一般,万年没表情的脸也明显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木烟的话比任何事物都能左右他的情绪。
一过几日,木烟拆下秦连手臂上的木棉布,上面的淤青已经消散了许多,
左手拿勺子喝粥还行,要拿筷子的话可以就为难。
当然这只是秦连装的。
看木烟替他夹了菜,送到嘴边,秦连故作面色难堪地张嘴吃下,一碗饭很快就见底。
“吃饱了吗?”
秦连点点头,“麻烦木军医了。”
“没事,你右手不方便嘛。”木烟笑了笑,收拾起碗筷。
这几天饭来张口的日子过的还真舒坦,秦连也没有良心不安。
不过第二日,木烟早晨来扎了针便走,说是要去洛阳买药材,中午是回不来了。
秦连本想着自己也不是真右手动不了便没有在意。
可到了午时饭点,司徒妄连门都不带敲便拧着食盒大摇大摆的进屋了。
秦连愣愣地看着他,眨了眨眼,“司徒将军?你怎么来了?”
“送饭。”将食盒放桌子上重重一放,还发出好大的响声。
秦连沉默一瞬,瞧他这架势活在牢房里给犯人送饭的牢头。
“快吃。”司徒妄往旁边一坐,用下巴指指食盒,“我下午还有军务,别浪费时间。”
秦连闭了嘴,坐在桌旁小心翼翼的将饭菜拿出来,筷子拿在手中比划了两下,照着菜伸出了手,可半天也没夹起什么东西,反而汤汁撒了一桌,又戳了戳米饭,碗差点也翻了。
司徒妄斜眼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便道,“怎么笨成这样。本来以为你蠢,没想到还真蠢。”
第8章 暗度陈仓(七)
司徒妄斜眼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便道,“怎么笨成这样。本来以为你蠢,没想到还真蠢。”
若是其他人敢这样对他说话,那可得掂量着有几条命够他取。
可若是司徒妄,秦连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默不作声,泄气般继续戳着米饭。
再被他糟蹋下去,那饭菜就不用吃了。
司徒妄一把抢过筷子,夹起白饭喂到他嘴边。
秦连先是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送到嘴边的饭,他是有意想找理由让司徒妄喂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得逞。
“快吃!”司徒妄催促着。
秦连心里便欢喜着被他伺候,尽管司徒妄全给他喂白饭也不说夹点菜下饭,秦连还是甘之如饴地吃着,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可舒坦着。
米饭是越嚼越甜,秦连把这归于因为是司徒妄亲手喂的。
若是司徒妄知道他的心思,恐怕摔了筷子就一碗饭直接扣他头上。
一顿饭吃完,秦连瞧了瞧司徒妄从未动过的菜,还真吃的是一顿饭,吧唧了一下嘴,除了吃时那些甜味,现在倒是觉得嘴里都快淡出个鸟了。
又看着司徒妄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秦连突然脑袋里不知抽了什么风,没去接杯子,手反而放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捧着。
司徒妄眉头一蹙,抬眼就看见秦连直直盯着自己,眼神有些他也道不明的思绪。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便有一瞬紧张,连忙收回手,又将杯子放在秦连面前。
收拾了碗筷,司徒妄起身便要走。
秦连赶紧出声道:“司徒将军,军务很急?”
“不急,还有一个时辰。”本来想是早早伺候完这位大爷,早早脱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是愣了一下。
闻言,秦连一笑,“这几日没洗过澡浑身不舒服,我右手不方便,司徒将军可否帮帮忙?”
司徒妄犹豫片刻,转身看向秦连,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只是想想若自己不答应他,等木烟回来找上他……还不如现在就顺了他的意,便点点头答应,“你等着,我去叫人烧水来。”
“好。”
等到司徒妄走了一会儿,秦连才回过神一般眨了眨眼。
哎呀!这可不行!和事先想好的发展不一样,要是就这般暴露了,那以后还有得什么玩?
于是秦连在房里转了几圈,探出头瞧瞧司徒妄还没回来,估摸是在等着烧水,便做贼似的出了房门,将门掩上给遛了。
等到司徒妄让人把水抬进秦连屋子后,却连人的影子都没了,当下便是一阵怒气。
这般看来不就是被秦连戏耍了吗?
要不是看在秦连右手伤了筋脉无法活动,在军营里任谁都享受不到洗澡水抬进屋来的伺候,还不都是直接往河水里一跳,就算是洗澡了。
越想越气,司徒妄坐在桌边,手指烦躁毫无规律地敲着,看那冒着热气的水,就像是在嘲讽他被人耍了一道,司徒妄拍桌而起,挂着一脸不爽离开房间。
到了与大师兄约好的地方,刚走进去,司徒妄抬头便看见房中坐了三人,秦连也在其中。
大师兄见是司徒妄来了,放下手里的书,“坐。”
司徒妄点了点头,便找了一个与秦连相近的椅子坐下来,眯起了眼睛盯着他,“秦将军可真是我行我素,一转眼竟就不见了。”
秦连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对坐在对面的万俟舒使了使眼色,“师兄突然叫我来此,也来不及和司徒将军说一声,见谅。”
“对对,是我突然将他叫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万俟舒也总不可能拆穿秦连的谎言吧?两人现下的关系本就不好了。只能顺着他的话接应下去。
司徒妄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
大师兄看了看眼前三人,摇了摇头,不说万俟舒身为师兄,那两人也早就过了二十五岁,有时候怎就像小孩子似的。
“秦连,你负伤在身确实勉强不得。”大师兄说着,又转头看向司徒妄,“前几日万俟也和我商量过了,不如这一趟就让司徒去。”
司徒妄尚不明缘由,还没问出口,身边的秦连立马反对,“不行!”
大师兄不解,“为何?”
“此番前往大漠诸多危险,司徒将军确实身手不凡也颇具威信,可他毕竟对大漠之事知晓不深,不妥。”
见司徒妄眉头微锁有些不明,大师兄便先将秦连反对放在一边,将事情与他讲了一遍。
秦连负伤,他和万俟舒商量之下也就司徒妄最为合适,当然若本人也持反对,自不会勉强另寻他人。
“如何?司徒认为此行你可否胜任?”大师兄问着。
司徒妄思索了一番,点头道:“既然大师兄和师兄如此器重,自定不负所望。”
“我说了不行!”秦连插了口。
三人朝他看去,方才他那话虽是有理,却也理由不足。
万俟舒道:“或是你有更好的人选?”
“自然。”
大师兄道:“是谁?”
秦连一笑,道:“大师兄你可清楚得很,在大漠时,我虽不是探子,也曾不少干过这种事,若说起来谁能比我更适合?”
万俟舒一愣,“之前我和你商量,你不是答应留下,另择人选?”
秦连摇摇头道:“可事实是,实在没有比我更好的人选。”他当然不可能说他只是不想自己留在天策府,让司徒妄去。现在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