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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来了呢?”
“……”秦连垂下头沉默一瞬,刚想说不知道,却听着那声音不对,猛地偏头一瞧,烤红薯从手中落掉在地上,倒吸了一口气,也忘了自己行走不便,转身就要跑,脚下却是踉跄。
司徒妄见着秦连要摔下去,眼疾手快的箭步而上将人稳稳接住,眼里满是怒意,表情也恶狠地瞪着他,咬牙道:“躲了我一年,让我以为你死了,现在还想跑?”说着,揪住秦连的衣襟,转身将人抵在树干上,冷声道:“好好好!你跑啊,继续跑!我看你一条腿一条胳膊,是跑得走还是能爬得走!”
秦连眼神暗了暗,用尚好的左臂挥开司徒妄的手,没了支撑的身子也顺着树干滑落跌坐在地上,如此狼狈的姿势,昂起下巴,那双桃花眼斜瞥着司徒妄也是不减其势。盯着一脸冰霜却眼喊盛怒的司徒妄瞧了良久,竟是呵呵地轻笑了起来。
司徒妄蹙眉瞧着他,“你笑什么?”
秦连连连摇头,“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在笑什么。”笑着笑着,鼻尖却是轻轻抽了起来,胸口一颤一颤,眼角已经被眸子渗出的水液打湿了。抬起左臂狠狠抹了一把,嫌恶道:“嘿~特么老子这也娇贵起来了,哭个锤子啊。”
司徒妄没说话,蹲下身握住他的左手,将其放在双手掌中,凑在唇边轻轻触着,低声道:“跟我回去,好不好?”这大概是司徒妄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了。
秦连闻言瘪瘪嘴,将手从司徒妄的双掌中抽出来,拿起木棍撑起身子,视线随着同样起身的司徒妄移动,“你看见了,我现在就一废人,回去做什么?不能打仗不能杀敌,不如就留在这里,还有人给我养老送终。”
司徒妄暂时不和他计较谁给他养老送终的问题。那张万年面瘫脸带了些淡笑,道:“让军医给治治,治好了给我相夫持家,治不好我伺候你。”说完,也不等秦连开口,挥了挥手,语气恢复了冰冷,“给秦将军看看伤。”
随后便见唐烈身后的人拧着一个药箱走了上来,秦连瞧着眉头一蹙,“你……”
“秦将军,好久不见。”木烟含笑点头,见着秦连此时模样却无任何鄙夷。
“……”秦连有些懵,对木烟能如此平和的态度有些僵硬。憋了半晌才道:“你来做啥?”
木烟轻笑一声,道:“还没睡够就被司徒将军拽来,身为万花谷医师,你说我来做啥?司徒,抱他进屋里躺着,我给他检查伤处。”
司徒妄点点头,不给秦连拒绝的机会,拦腰将人抱起,进了茅草屋便将人放在厚厚的草堆上。屋子不大,仅能容下三人,除了秦连和木烟,留下的自然就只有司徒妄了。
秦连的伤说重不重,至少不会致命。说轻,木烟也没有把握能治好。上下将秦连大大小小的伤口检查了一次,最棘手的就是右臂,右腿以及背后的伤,就是这三处才导致秦连如今的伛偻残废,就算矫正回来,恐怕也走不了远路,提不了重物。
“他的伤怎么样?”司徒妄见着木烟的表情,也是蹙起眉,“可能治好?”
木烟看了他一眼,将视线移回秦连的脸上,“若是在受伤两月内,我能保证恢复如初,现在……能不能再站起来,我也没有把握。”
闻言,秦连双手一摊,一脸我早说过如此的表情。
司徒妄见着鼻尖重重一哼,“也是你咎由自取。”
秦连默。那什么,就算是大老爷们一辈子也总有那么几个时候矫情一下嘛。不过代价略微有点大而已。摸摸鼻子,拿过一旁的木棍就要站起来,被木烟制止住,对司徒妄道:“我只能尽力试试。要先将他的骨头纠正回来,带他回营里吧,这里条件不足。”
“嗯。”司徒妄应了一声,扔掉秦连手里的木棍将人抱起往外走。
秦连单手捂着脸,被连着抱了两次,没脸见人了啊!
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秦连抬头看去,杨莫那小子挡在司徒妄前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秦连想了想道:“先下山,去村里带上小秋一起回大营吧。”
司徒妄眉头微蹙,显然是不太乐意多耗那个时间。
秦连安抚道:“我的战马还在村里,总是要去一趟的,被你这样抱着回去,虽有伤在身,别人看着也不成体统。”
司徒妄这才点了头,而杨莫虽是让了道,仍是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也不知他是在不爽个什么劲儿。
秦连有战马代步,也是不能太过颠簸,几人走了大半天的路才到了长安城外的天策大营。
“来了!”唐烈自司徒妄走后就在外面等着,瞧着往这处走来的几人,眼神一闪从木杆上跳下来,理了理衣服小跑着迎上去,还未走到面前便扯开嗓子调侃道:“我就说秦爷为啥不跟我回来,这是非得司徒将军去请呐!”
秦连闻言横了他一眼,待走得近了道:“爷是谁?丫小兵小将的显得爷多没身份。”
唐烈只是笑了笑,看在人终于回来的份上,也没啥心理障碍(=_=)就不和他去计较。
进了大营,秦连由司徒妄扶着下了马,瞧着周遭认识的不认识的那些个士兵投来的视线,秦连再怎么厚脸皮现下脸色也是十分难看。搁谁身上也不愿意这般丑态被其他人瞧去,自尊心难免有点受打击。
司徒妄也是明白,身形一动将那些视线都给挡住,对陆缪道:“人交给你安排,小娃送去军医处。”说得是跟着一起回来的杨莫和小秋。
陆缪点点头,看向杨莫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杨莫看了看怀里睡得正香的小秋,道:“将军,可以让小秋跟着我吗?”进了天策营,还是不放心小秋离开自己的视线。
“营里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别把小秋给吓着了。”秦连说着,“要是不放心,这几天你先把大营熟悉了,再去小秋接回去就行了。”
话说到这儿了,杨莫也没再拒绝,将小秋交给唐烈,便跟着陆缪去了。
两人的去处交待好了,接下来就是要给秦连治伤。
进了帐子,司徒妄将人扶上了踏,对木烟道:“要怎么治?”
“这个……”这路上木烟想了好几个办法,把握最高的也只有一个,面色有些为难地蹙眉道:“秦将军这骨头已经定了型,要想纠正回来,只能敲断了重新再接上。”
“……”秦连一惊,深吸一口气嘴角抽搐地看着木烟,这丫该不会是公报私仇吧?不自觉的手摸上自己扭曲的腿伤处,现在只是想一想就觉得生不如死。“能不敲断么?”
木烟摇头,道:“只能如此。”
秦连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摆一个什么表情,还未开口继续挣扎,一旁的司徒妄出了声,问道:“怎么敲断?”
“随便怎么弄,把他原来断过的地方再弄断就成。”木烟答道。
“喂!”这敲的是我不是你啊!不要摆出一副那就这样做吧的表情好嘛?秦连面上的扭曲更上一层,“真没其他办法了?”
司徒妄又道:“什么时候能开始?”
“……”不要无视我好嘛?是断我的腿不是你的啊!秦连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特么司徒妄这也绝对是在报仇吧?
木烟瞧了瞧不停翻着白眼的秦连,道:“越快越好。”
司徒妄点点头,“那就明日一早。”
“好。”木烟应着,同情地看了秦连一眼,挥挥袖子去准备东西去了。
等到木烟出了帐子,司徒妄坐在秦连身侧,伸手抚在那断腿上,轻声道:“还疼么?”
“嗯,天气稍寒一点就会疼。”秦连说得认真,希望司徒妄回心转意,看在他怕疼的份上不要再给断一次了。
司徒妄倒没去猜想他话里的意思,盯着秦连的脸瞧了半天,面无表情道:“我去吩咐人送点热水来,洗洗。”
“……”秦连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胡渣,哼哼道:“拿刀来给爷刮刮胡子。”
“好。”司徒妄应着,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匕首递给秦连,“刮吧,我去叫人送水。”
秦连哑然,瞪着手中明晃晃的匕首。不该是他来伺候么?让一个伤残人士自己动手是几个意思啊?握着刀在脸上比划几下,还是放弃了自己刮胡子的打算,要是再添几道伤那他这脸皮就彻底的毁容了。
好在司徒妄良心还在,等热水送来时见着秦连拿着刀靠坐在榻上发呆,沉默了片刻还是亲自动手去伺候他。
两人之间一直无话,一年未见,不同于以往的分别,秦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司徒妄的动作很轻,那几处狰狞的伤口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那模样看起来让他觉得一碰就会很疼的样子。
秦连坐在木桶中,身体的寒意消散在热水中,舒爽地吐了一口气,稍稍昂起下巴方便司徒妄给他刮胡子,眯起眼睛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等他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稍微一动,被子摩擦过皮肤的感觉很清楚的让他知道此时自己一丝不挂。
抬手摸了摸下巴,光溜溜的触感让心情也好上了几分,偏头瞧去,司徒妄却是坐在椅子上闭眼垂头似乎也是睡着了。
秦连身体不方便,这一年中几乎是穿着衣服就睡觉,很少时候会把衣服脱下来,抓过放在一旁的干净衣服,秦连坐在床上愣了半晌,一只手怎么也是穿不好衣服,套了半天也只是将衣服披在肩头。没办法,只能去求助呗,秦连手握成拳抵在唇边重重咳了几声,司徒妄仍是没有动静,秦连觉着有些不对,对习武之人来说就算睡的再沉,没道理这样也醒不过来,“司徒??醒醒,天亮了!”
如此唤了几声,那人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秦连皱了皱眉,也不顾手脚不便,仅披着那件衣裳跳下床,拿过一旁的长枪支撑着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到司徒妄身边,握着人肩头摇晃几下,本是靠在椅背上的人随着这一摇晃轰然倒地,秦连大惊,对帐外喊道:“来人!叫军医!”
作者有话要说:
T…T 半个月没更真的OTZ非常抱歉,二少三次元已经忙成一坨翔了,换工作什么的真是太苦逼了。
第62章 伴君长行(五)
看着帐子里几人忙里忙出,鼻腔里嗅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味,这种重伤不治的节奏感是要作甚?简直比自己断胳膊断腿瞧着还严重些。那木烟只是施几根银针,头上流的汗还以为是在给谁接生去了。咋地自己就只走了一年,司徒妄这又是昏倒又是吐血变得娇贵起来了?
秦连嚼着非常扯淡。
绝对不是自己把人给气出来得。
瘪了瘪嘴安静地坐在一旁围观,应该不会是什么要命的病吧?秦爷心里还是揪着的。
等都忙活的差不多,帐子里也只剩下磨药粉的木烟,秦连这才出声以示自己的存在感,“司徒怎么样了?”
木烟磨药粉的手顿了顿,微愕道:“你怎么在这儿?你腿脚不方便,什么时候来的?”
秦连嘴角一抽,就说了需要找些存在感了,“一直在这儿就没挪过地方,别管这个,你就说司徒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会突然昏倒还吐血?”
“暂时死不了。”木烟没好气地道,手里磨药粉的力道也加重了些。
秦连轻吐了一口气,坐回要站起的身体,“那就好。”
“好?暂时不死,再过一两个月必死无疑。”木烟哼笑着说道。
“!!!”秦连大惊,猛地站起身想抓住木烟以表不可置信,谁知脚下一碰整个人便扑到木烟怀里,那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