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唇边缓缓的绽开了一丝略显讥屑的笑,也许总算找到一件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了,而借着这个由头也总于可以来说服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下定决心离开,毕竟那件事已过去一年之久。
一年啊,时间还真是快,他在心里自嘲的想道。起身走向窗边,向外看了很长时间,而实际上窄小的窗户根本看不到太多的景色,何况还是深夜,有谁会想到那个被中医界称为绝世天才的他会被关进这么一个冰冷的地方。
也许是时候离开了,他不可能永远的呆在这里,他再倔强下去其实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只会显得他更加的失败而已。老爷子有耐心等他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反而是他借着亲人的宠爱却肆意着伤害着他们。而实际上能被自己轻易伤害的也只有那些无条件的真正的爱着他的亲人,所以他应该学着长大,不能再任性下去。
何况他现在不是已找到了重新走下去的目标吗?曾经让自己觉得活不下去的这段感情,怎么突然之间让他觉得这般的滑稽而可笑呢?所以真的到时候了。
脸上的笑容加深,一旦下了决心,心竟然不受控制的开始兴奋起来。外面的空气虽然很糟,但现在的他却无比的怀念,因为那里有他想要的自由,有他爱的家,有真正爱他的亲人。他相信只要自己愿意,老爷子决对会亲自来接他离开的。
想到这里他都忘了现在是半夜的时间,急急的推门而出。深夜的医院长廊空旷而寂静,走在其上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平常时日半夏绝对不会这个时间一个人走在这里的,虽然他是个男子汉,但他却不否认自己胆小如鼠。没来这里之前夜里他每天都要开着灯才能睡着,因为黑夜总让他莫名其妙的恐惧,似乎那片黑暗总会衍生出可以一口吞掉他的怪物般,但今天的兴奋让他意外的忘记了该有的恐惧,一溜烟的就跑到了值班室。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刚好是决明子值班的时间,这个跟着他倒霉一起被发放到这里的大医生,无可奈何的只好委屈自己屈就在这个精神病院里当了一名小小的医师,当然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像没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样。
现在想来老爷子也真的是被自己气狠了,不但把他当作精神错乱丢到精神病院,而且这一丢就是一年的时间。如果他一直想不开,岂不是就要被关在这里一辈子,那时候,他就是没疯怕也得疯了,不过他到不相信老爷子真的能狠下这个心就是。
决明子本来在闭目养神,没有睡意,他在想着自己究竟怎样才能离开这个让人郁闷到窒息的地方。他是个医生不假,而且还是个精神科的医生,所以呆在这所精神病院里发挥他的专长其实再正确不过,但事实却是错的,如果有选择的话,他绝不会选择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他一向觉的老爷子很精明,现在更觉得如此。如果让紫苏子跟着小少爷来这里的话,不说是一年,就是十年都可能呆下去,这可是老爷子绝对不允许的。所以就换了他来,他是个俗人,俗的不能再俗的人,他喜欢灯红酒绿烂的不能再烂的声色犬马的生活,他喜欢追逐名利更热爱金钱,但这里什么都满足不了他。所以这一年清心寡欲的生活真的已达到了他的极限,他觉得自己再呆下去,说不定真的要发霉。
所以一年的时间真的够了,够他反思过去三十几的生活,只是现在他却还不能离开。就是被老爷子允许能离开了他也不能离开,因为小少爷还在这里,他怎么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么个让人发疯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少爷貌似还是没想开,但他要离开的唯一条件就是要带他一起离开,所以还得从他身上下手,但怎么能劝他看开一点呢?
决明子有点郁闷了,其实有很多不费力的办法就可以让小少爷心甘情愿的离开这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洗去他的那段记忆,以他世界顶尖精神大师的身份还是可以很轻松的办到。但这个办法如果能用的话,一年前老爷子就用了,所以这个方法第一个被去掉。
决明子又叹了口气,想到那个让小少爷与老爷子决裂的男人,就不由得替小少爷不值。曾经那么乖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孩怎么就这么轻松的被拐了呢,也怪不得老爷子会生那么大的气,几乎把他们全都发放,只要小少爷一天看不开,他们就一天不得从地狱回归,可是这关他们什么事,决明子有些欲哭无泪。
其实决明子心里也很生气的,他就没看出那个男人好在哪里,不就披着一张还能看得过去的人皮吗,但他们夏家,哪一个不是俊男靓女,小少爷怎以就被他给迷了眼,何况那还是一个男人呢?想到这里,决明子就更加的郁闷了,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把小少爷给拉出火炕来,只是这一年的时间他用尽了心力却一点成效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小少爷倔强起来简直与老爷子有的一拼了,不知道老爷子的气消没消,还真舍得啊,都一年多的时间了。
正当决明子天马行空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门忽然被推开,脚步声很轻,他听了十多年,自然知道这是谁的脚步声,心一震,立马睁开眼睛。
“半夏?”他疑惑了,小少爷一直沉津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平时对他是视而不见的,怎么可能特意来找他。
身上穿着一套薄薄的睡衣,一头长长的卷发把一张漂亮的小脸给遮了个严严实实,身形单薄的风一吹就能倒,看得决明子心酸的不行,他们所有人放在心尖上的小宝贝,怎么能就被那么一个可恶的家伙给伤成这样子?哼,虽然老爷子说了谁去替小少爷报仇,谁就将被驱逐的话,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给他们等着吧。
“晚上这么冷,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有什么事打电话通知我我过去看你就行了。”决明子直接用值班室的毛毯把人给裹了放到床上,像个老妈子般的啰嗦道,如果让外面认识他的人看到了他现在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能惊成什么样。
夏决明,夏家的养子,虽然学了西医,没有研习夏家的传统中医学,但却是世界级的精神科权威大师,。
“决明子。”半夏扬起了小脸,头发轻扬,那一张有些惨白的小脸被暴露在灯光之下。虽然有些苍白,但却一如这世间最上等的羊脂白玉滑腻而温润,连半个毛细孔都不见,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而见底,不是纯黑却泛着一种琥珀般的光芒。决明子又被煞住了,啊~啊~啊~,小少爷无论看多少次,总是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么的让人心疼。
“有什么事这么急现在就想对我说。”决明子叹了口气,十分怜惜的道,这是他们夏家所有人的心尖宝贝,只是怎么就让别人伤到了呢,想一次就更恨一分。
“决明子,我想回家了,你告诉爷爷,我要回家。”少年的声音还带着稍许稚嫩,更有种可怜兮兮的味道。
决明子却为半夏的话一高蹦了起来,他惊喜交加的喊道:“半夏,你想通了?”是啊,如果不是想通了,以小少爷的倔强怎么可能深更半夜跑到他这里说这番话。
“嗯。”半夏淡淡的道,神色平静如水,但看在决明子的眼里心却一酸,无论怎样这件事还是在小少爷心里留下了不可抹灭的伤痕,哼,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们绝对会让那个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我可以直接去学校吗?”半夏轻轻的问。
“小少爷,我们还是先回本家吧。何况这一学年快结束了,反正你的年龄还小,不如就等下学年再去。先回家好好养养身体才对,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如果让杨妈妈看到了还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子呢?”决明子已兴奋的团团转,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好事,这让老爷子得知了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半夏听到杨妈妈,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欢喜的笑:“是啊,快要见到杨妈妈了,我真想念她做的好吃的。”
半夏自幼失去父母,是由杨妈妈与姑姑白苏一起抚养长大的,白苏出嫁离开夏家之后,半夏的生活就全都由杨妈妈一个人照顾,所以两人之间的情分当然不一样。在半夏的心里,除了老爷子与姑姑白苏之外,感情最深的怕就是杨妈妈。
“好吧,我们先回家,也不知道猫猫跟冬冬还认不认得我。”半夏有些怀念的道。
猫猫与冬冬是他姑姑白苏的一对双胞胎孩子,半夏出事时才一岁左右,还不太认人,现在隔了一年多没见,那肯定是不认得了。
决明子当然不会这么说:“虽然隔了这么长时间,但之前他们那么喜欢你,肯定会记得的,小孩子其实比我们大人的记忆力要好的多。”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不过能让半夏绽开笑颜,决明子就是指鹿为马也能干的出来。
果然,因为决明子的话,半夏又笑眯了眼。
决明子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但话还是说了出来:“半夏,老爷子肯定还会问你关于那人的事情,其实以老爷子疼你的程度,你撒个小谎老爷子也不会怪罪你的,所以不要再犯傻了知道吗?”
半夏却淡淡的笑了:“正因为爷爷疼我,所以我才不能骗他。”说着叹了口气,但只是片刻却又扬起了小脸:“不过这一次我是真的想开了,不就是一个傅月莱吗,现在想想他不过是一直在利用我而已,我还傻的把他那些装出来的深情当成宝,真给爷爷与我们夏家丢脸。即然我说想开了当然就想开了,不会骗爷爷的。”
决明子到是愣了,没想到半夏还真的想的这般清透,说出这个人的名字神色竟然丝毫不带异样,虽然让人感觉有点不解,但心更多的还是高兴。
“走,我们去收拾东西,天一亮就走。”他心情十分兴奋的道。
“不要这么快吧,我这里到没什么,但你不是还在这医院里任职吗?”半夏有些迟疑的道。
“啊啊,我的小少爷,这个鬼地方,也只有你才会呆得这么有劲,我一年的合约早就到了期,现在我只是帮忙而已,可以随时走人。也不用收拾了,所有的东西都不要,你只要回去换一身衣服就行。”说着说着就更激动的不得了。
半夏笑了笑,跳下床:“好吧,我先走了,你先与家里联系联系吧。”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老爷子?”决明子笑嘻嘻的道。
半夏迟疑了,似乎怔了很长时间才有几分黯然的道:“还是等我回去见了爷爷道了谦再说吧,现在在电话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
决明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半夏这才慢慢的离开,看着走进长廊里的瘦小身影,决明子心里对傅月莱的怨恨又重了几分,似乎等不了太长时间了,他喃喃的道。
半夏慢慢的走回房间里,傅月莱,没想到提到这个名字时他现在会这么的平静,没有了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爱,也没有了那让自己悲伤窒息的痛,甚至连怨与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一时之间都让他自己有点不适应,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不爱,他就不会与最疼自己的爷爷反目成仇,还气得老爷子把自己当成精神有问题流放到这所精神病院里被关了一年的时间。但如果爱,只不过一年的时间,怎么提到这个名字自己竟会如此的平静呢,再听这个名字就似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名字般,让心再升不起任何的波澜。
弄不明白,想不清楚,所以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