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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尔克的手颤动,一鞭就让自己三个月都疼得说不出话来,附带的诅咒更让伤口一年里从未愈合。现在肌肉都还记得那份疼痛。
那些话现在也与那疼痛一样刻骨铭心:‘你要记住,你本应该有一个父亲。而他却是我们的敌人!是他带给你一切的无能,一切的痛苦。你要替你自己复仇!”
在当上族长后,布尔克最先做的事就是翻阅卷宗:“第四十七代族长魔特之女魔丝娅参与执行特级任务,成功。负伤濒死时被一人族雄性当做蜥蜴族人所救。魔丝娅回报,自己当时无力杀掉那个人族雄性,………”
“四十八任族长魔科多接到辅祭大人命令:扰乱十五个废物的国家。魔科多族长拟派魔丝娅前去执行简单的刺杀任务。魔丝娅提出她有更好的方法,通过甘洛控制那些废物国。这项提议得到铺祭大人的同意。”
“她加入亡灵法师法瑞特的实验,与人族的身体揉和。实验后魔丝娅失去了力量变成了废物。她去吸引甘洛新的废物长的注意。魔丝娅变成废物后,甘洛的新废物长虽然喜欢她,但却无法面对其他废物的压力,因而计谋失败了。(旁注:如果魔丝娅不做出那么愚蠢的决定,放弃力量,那些废物那敢拉半个屁出来。可见辅祭大人的话:‘只有力量才是真实的!’是千真万确的真理。)”
“辅祭大人非常欣赏魔丝娅,问她愿不愿意使用完成特级任务后的奖励,让法瑞特将她身体的废物部分变成烈火兽的部分。那样她不仅能够恢复力量,还有可能击败魔科多族长。魔丝娅辜负了大人的期望,居然选择了与新废物长呆在一起,要求不要打扰他们。辅祭大人大度地同意了,只附加了一个小条件:如果那个新废物长对她的所谓爱情是真实的,那看到魔丝娅与其他人的交配肯定无法容忍。只要那个新废物长还算是个雄性,杀掉了与她交配的雄性,就将不再打扰她与那个废物长那种让我们听了直冒酸水的长期交配。”
“然而,废物的想法是无法理解的。甘洛的废物长居然真的不杀那个人,虽然他看上去很愤怒。魔科多族长给了魔丝娅最后一个机会,只要她选择与蝎毒神兽交配,重新获得力量,就可以让她重返吾族。可惜,她居然为毫无能力,必须淘汰的幼崽放弃了。果然,成为废物后思考方式就与我们不同了。她甚至在自己的幼崽死去后,跑出去找来了一个象她幼崽的人族幼崽。最后,她被族人所唾弃,死得连废物都不如。(旁注:这验证了魔科多族长的一句话:如果废物不听话,先给他一顿鞭子,如果还不听话,再给他一顿大锤。这样至少废物还可以变为食物。)
布尔克的眼里风暴消去,摸着手中的匕首尖:“我答应过祢,要让爱我的族女得到幸福。但祢也告诉过我:只有力量才是最忠实的!如果她们真与罗宾交配,我是绝不容情!魔丝娅,祢同意吧!?任何一个爱我的族女,她的一切都必须属于我,由我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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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洛首辅府里,一座靠近荷花池的书房,黄色的光晕透过薄薄的沙窗,在夜雾中孤单的闪烁着。
“大人,”手持蜡烛的蜥蜴老人打着哈欠说:“已是深夜了,早点休息了吧?”
正翻看着卷轴的蜥蜴人头也不抬,拿过蜡烛,挥挥手,“你下去休息。”
蜥蜴老人拉上窗帘,“大人,夜深天凉,……”
“再见。”翻着卷轴的锦袍蜥蜴人眼光依旧盯在卷轴上。
蜥蜴老人张口欲言,见锦袍蜥蜴人神情专注,只好往外走去,在门边停下脚步:“大人,明日六时准时吃早餐吗?”
“是了。”锦袍蜥蜴人突地想起了,转头微笑说:“这段时间你已经很累了,从明天起休假十天。”指着门边桌上的红木盒子:“那是我的一点礼物,法陀娅尔明天出嫁,我都抽不出时间,十分抱歉。请你把我的祝福带去。”
蜥蜴老人哽咽着说:“大人,小女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该让大人多操心了!明日早点依旧吗?”
锦袍蜥蜴人摇头:“十天,一天都不准少。”
“是!”蜥蜴老人用力地一点头。
等蜥蜴老人的脚步声远去,锦袍蜥蜴人缓缓转身,对着空无一人的椅子说:“阁下有什么事?”
我瞥瞥脚下的水迹,现出身形:“埃尔顿,你好。”
“是……,是你!”埃尔顿一怔,精干枯瘦的面容立刻浮现出笑容:“原来是罗宾兄弟。当真想不到!”
我点头一笑。
埃尔顿扫开桌子上的卷轴,从旁边放着的食物盒子里拿出酒菜来,“呵呵,这段时间一直很忙,很晚才吃饭。我去叫厨房再做些热菜来。”
我拿出盒子中的两个青釉瓷酒瓶,“不要劳神了,这些菜就让我垂涎三尺呢。我么,是为要紧事而来。”
埃尔顿挥手止,笑着住我的话,“先喝几碗再说吧!”给我斟了一碗,“第一碗,是感谢你在龙之国帮助我们。”放下酒瓶,自己先干了碗中的酒。
我一怔,捏着碗一顿,看看埃尔顿,一口饮下。
埃尔顿又给我斟了一碗,“这是为风狼佣兵团喝彩,尽管他们还没有龙之国的边防军那么强,但他们与甘洛的骑兵团帮助我们提前结束了战争。蜥蜴人会记住他们的!靠英勇赢得荣誉是每一个战士所追求的;但靠英勇赢得和平的战士才是真正的勇士!你让一批勇士来,我感激你。”
埃尔顿晃晃酒瓶,换了一瓶,又给我斟了一碗,给自己也斟了一碗,“这碗,就算给你接风洗尘。”
“等等。”我收敛笑容,说:“你很累了,饮多了不好!”
“贵国不是有句老话吗?‘今朝有酒今朝醉。’”埃尔顿手摸上碗:“我虽年纪大,豪气却不比你们年轻人差,我先喝。”
我手急动,按在他的碗边,落寂地说:“看来,我来找你,当真算不得一件好事。”
埃尔顿一怔:笑问:“怎么说?”
我看着他,“给人接风洗尘,用上毒酒的恐怕不多吧?”
埃尔顿脸上笑容拉出的线条,嘴角的弧线,都突地滞止僵化在脸上。僵化的笑容与羞愧,惊诧的表情混合在一起,让埃尔顿此刻的表情比小丑还引人发笑,但我却觉得心里很苦,笑不出来。把手指放在碗沿,推着碗平平地缓慢移开,在碗的背后,一只小蚂蚁翻躺在溅出的一滴酒液中,只剩下一只脚还在有气无力地划动着。
“我本不该对一个朋友起戒心,但你太专注那些事务了。我一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对。”我叹息一声:“如果你没有烦心的事,以你治国之材,处理日常事宜,何须如此专心?”
我想着思琳,是她与我的契约让我拥有了察觉死亡威胁的能力。开始,我认为埃尔顿并不知晓,但当他斟酒居然溅了出来,我确信这是他自己布置的。一个半兽人见到朋友激动得倒酒时溅出酒液很正常,一个魔导士长期对魔法精微地控制,心不乱是不会在这个小动作上出现偏差的。
我们静静地坐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在我们的沉默中,密了起来。
听着窗外的雨声,我舔舔嘴唇,从海里一日一夜的急赶,又饥又渴,刚才喝了酒,口里反而更干了。
埃尔顿看见,递过一碗茶。
我推开。
“这茶里没有毒。”
我依旧推开,“我知道。”
“早点走吧,在他们来之前。”
我冷笑一声,“我就是想看看他们的说服力,是否真的有力到迫得人自杀的地步!”
埃尔顿神情顿时显得有些灿然,突地低头笑起来:“这想必是龙族的精神了吧!我很佩服你们这种精神,能正面硬顶魔界,当然能生出这种让人又敬又惧的精神。”
“过奖了,我不是龙族的。”
埃尔顿:“谁都说蜥蜴王族能成为龙,但认真算来,还没有你们龙之国的人族成为龙族的多。不光你们龙之国处处强于我们,其他的国家也都各有生存的基石。我们蜥蜴人能生存,只有一样特长:平淡!我们生活的地方是人族和其他族类都不愿意踏足的海滨沼泽,无财无宝,靠天吃饭,连海里的鱼都小些,刺多些,味道差些;地势偏僻,远离军事要冲;人物也不出众,也没有能让其他族欣赏的美女。但这些就是我们的保护神!能几次避开大战,靠得就是这个保护神。这个平淡的地方,只要没有吸引人的东西,就不会有能灭亡蜥蜴人的力量到这里来。”
“甘洛的骑士团是受欢迎的,蜥蜴人为他们的到来而欢呼,我也欢呼迎接,然而,没想到……”埃尔顿苦涩地说:“他们的要求是逃避不了的。这几天我都没睡好,翻来覆去地想,只为了解决一个疑问。我在想,什么是世上最愚蠢的事?”
“很多事当时看来正确,事后回想简直是愚蠢透顶!这样的事数之不清。但我最后还是找到了答案:对我们蜥蜴人来说,夹在龙之国与魔界的争斗之间就是世上最愚蠢的举动了。”
“这就是你用毒酒来‘款待’我的原因?”我鼓掌,冷讽道:“听来似乎很有道理。平淡,唔,有时候确实也算得上一种力量。只要杀了我,魔族就满意了;你再死了,龙之国也不会追究了。于是,这个平淡的地方,在失去了吸引注意的源头后,就能保持平静。你可以放心的是,我不是龙之国的特使,所以我死了你也用不着陪葬。现在,你要改变主意,喝那碗毒酒还来得及,说不定魔界真会因为你的死而放过蜥蜴国。”
我们对面坐着,各怀心事,都觉得无话可说。
鸡鸣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沉默,天已蒙蒙发亮,
我遗憾地揉揉手,“看样子他们是不会来了。别的蜥蜴人,包括你们的国王都可以丧失勇气,唯独你,没有那个资格!”
我负手在街上漫无目地地走着,心情与这里的气候颇有些相象,闷热,烦人,粘糊糊的难受。
不需要把钉子都碰上一遍才知道疼。如果埃尔顿明知道布尔克来自于魔界,还选择了自杀,那血书最多也只能让两票弃权。要让临近龙之国的那三个国家弃权,除非我是龙之国的特使。但哪个带着如此使命的特使会在大街上走着,没有一队随从?
不管我平常是如何不屑地看待那些贵族,嘲讽破落贵族可笑的着装和装腔作势的讲究和排场,在今天,我是感受到那些豪华的马车,华丽的服饰,所起的作用不仅仅在装饰外表上,还是一种表明彼此身份的交际名片。我突地觉得那种交际的方式很可笑,就像两只蚂蚁严肃地晃动着彼此的触角,其实只是想告诉对方,在污水沟边还有一只发臭的苍蝇。
我冷冷一笑,我可不想学习那种晃动触角来交际的方式,打定了一个主意,这才有余暇去浏览带着浓郁异国风情的蜥蜴国都。
按记载,蜥蜴国都人口大约四十来万。但此刻大街上一队队走着的,除去有公职在身的本地人,大多是随着各国议事元老而来的使团人员。由此看来,虽则即将进行商盟国家的议事会,但面临飓风的来袭,本地的市民大都已避到高处的山地去了。大街上的马车也没有放慢速度,碾得一路上泥水飞溅,骂声不断。
一辆宽敞马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紫色棉纱窗帘晃动,里面的人发出惊讶的声音。我心中一动,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马车急急刹住,横在我面前,窗帘挑开一半,一个盛装打扮的贵族美女从窗里对我招着手。
我漠然看着贵族美女,觉得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我敢肯定以前见过,但偏偏记不起清名字了。
贵族美女眨着眼睛看看我,似乎也有些疑惑是不是认错人,最后她很肯定,表情从微笑变为冰冷,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