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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岑默早早便跟着张大哥却不远的镇子里卖鱼,斯琴一个人在家收拾着,准备些吃食。
这些日子,她的手艺越来越好,就连张嫂的赞叹不已。
张大哥和张嫂是他们二人的邻居,他二人刚来的时候,就是张嫂第一个送来温暖。对此,斯琴和岑默都十分的感激。
张嫂家有一个儿子,岁数和岑默无二,却不怎么见到。
问及他,张嫂总是一脸无奈,斯琴想着,总也是个顽劣的主。
…
时光匆匆流逝,这天一早,岑默又出去干活了,只留下斯琴在家中忙前忙后。
她卷起宽大的袖子,手中拿着针和线,一针针穿过岑默钩破的衣衫上。
粗布麻衣加身,她没了大小姐华美的衣裳,却难得的娴静、美好。
“娘…咦…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门口站着的矮小男人,贼眉鼠眼的向屋内张望,他声音难得的好听,故而没有吓到斯琴。
斯琴抬眼一看,见是个不认识的人,故而将衣衫放下,站起了身。
“你是张嫂的儿子?”她问道。
那人点头。
斯琴却温温和和的笑了起来,说道:“那便没有错了…张嫂和张大哥心善,见我和我家相公孤苦,特地将这屋子借予我二人…”
那人眼色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顿了一下,他才说道:“那是我打扰了…抱歉抱歉…。”
斯琴怎会多想,看着那人离开,又坐下来开始缝缝补补。
…
这个人的出现并没有对他二人的生活造成影响,甚至连一丝涟漪也没有出现。
日子照常得过,后来听张嫂说,她的儿子张云开这次回来打算帮父亲干几年。张嫂眉眼中的喜色刺痛了斯琴的心,张云开顽劣的性子还有自家的母亲在期盼着,那她呢?谁在自己迷惘孤独的时候能给予一丝温暖?
斯琴后来才知道,岑默每日都和张云开一起破冰打渔,日子久了,也混了个熟。
到后来,岑默干脆带张云开回来吃饭了,斯琴像是在家等着丈夫归来的小娘子,每日望眼欲穿。
…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那些人的到来打破了渔村的宁静。
又一日,天气尚早。
岑默不知为何,总也睡不踏实。翻了无数次身,实在是心烦,只得披衣起身。
斯琴睡的正熟,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地,将昨天带回来还未及处理的小鱼拎在手中就出了门。
天色晦暗,他看不太清,在窗台上摸了摸,才拿到了他放在上面的刀。
躲在窗下,他挥刀划着鱼鳞…
远远的,看不真切,有些人头在攒动,他有些警觉。
盯着看了一会儿,他连忙撇下手中的鱼,带着刀具,他快速窜进了屋内。
斯琴还在熟睡,他管不了那么多,鱼的血迹还粘在手上,他就用这双手将斯琴摇醒。
斯琴睁开迷蒙的双眼,见岑默血迹斑斑的样子,眉心狠狠一跳。
“怎么了?”她快速起身,看着岑默冷冽的双眼,焦急的问道。
岑默将她的衣服扔给她,从柜子里找了些值钱的物什,说道:“那些人追来了,斯琴,我们恐怕得走了。”
斯琴的心跳动的有些异常,也顾不得多问,披上衣服,就下了地。
“我们去找云开,他走南闯北的说不定可以帮帮我们。”
斯琴心中尽管有异议,却来不及反抗,就被岑默拖了出去。
他们住的这间小屋是张家用来储物的,张嫂做了主,将这小屋匀给了他们,岑默每月象征性的给些银钱作为补贴。
主屋就在隔壁。
岑默敲敲门,声音提高了些,说道:“张大哥,张嫂,开开门,我是岑默…”
屋内响动了许久,这才有人来开门。
进了屋子,岑默也不多说,径自跪了下来,惹得斯琴一愣。
张嫂和张大哥也是大惊失色,忙要拉他起来。
张云开在一旁抽着烟,没有说话。
“张大哥,张嫂,岑默心知这么坦白实在有违道义,但是此刻的情况岑默没有办法…还望二位能够原谅我们夫妻的错误…”
斯琴也跪了下来,说道:“我本官家小姐,与岑默相识相恋,岂料遭到家族反对,故而携手私奔,这才来到渔村。”
“这一切实属无奈,自古门不当户不对定会遭到反对,可如今我二人已然到了此等地步,万万不愿被分开的。瞧瞧,他们只手遮天,已经追到了这里,现下,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渔村待下去的…所以…还请云开能够帮我们离开此地…”
岑默接着斯琴的话补充,旋即一个转身,朝张云开深深一拜。
斯琴满心惆怅,开始本不愿跪拜,可事到如今,岑默已经屈膝,她又如何能自私,故而也跪倒下去。
张云开此人心思重,他看着这二人,并不表态。
反倒张嫂和张大哥会心一笑。
“早就看出你二人不过是私逃的小夫妻,没想到还真是…”
张嫂爽利一笑,扶起斯琴,执着她的手说道。
张大哥披了件衣裳,大手拍在岑默肩上,说道:“你小子还不起来…”
岑默感激一笑,眼神却是探向沉默的张云开。
张大哥瞥了张云开一眼,又说:“我这儿子随你们驱使,他能帮的定会帮…听到没?云开…”
张云开闻言一笑,说道:“这是自然,这些日子和岑默相处十分愉快,我又如何是那小气之人。”
如此一说,便是敲定了的意思。
岑默、斯琴齐齐松了口气。
“眼下,他们在何地?”
斯琴叹了口气,眼里的担忧又浮现了出来。
“在外面…”
岑默的眼神冷冽,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张云开很不寻常,话语间的计较,言辞间的打探,都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而自己和斯琴又只能靠着他张云开才能跑出去,连个选择的余地都没有…这便是任人鱼肉的痛苦,他苦笑一声。
对此,斯琴也是有所感觉,张云开此人心思过重,斯琴每次和他说话都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每走一步都被棋手操控着…
二人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那种默契、那种担忧互相传递着…
张云开沉默的思考着,一时间屋内有些沉闷。
斯琴越来越焦躁,她总觉得那些人就在门外,等着她自投罗网。不安的踱着步子,斯琴眉眼间的困扰影响着岑默的思绪。
“走吧…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张云开起了身,越过岑默和斯琴,径自开了门。
天色晦暗,岑默牵起斯琴的手,跟随着张云开出了门。
那些人在哪里,他们都看不到,但是这个时刻,又不得不小心谨慎。
张云开带着他们二人,特意挑了小路走。
渔村这几年流失了不少的村民,应运而生了不少弃房,由于年久失修这里早就破烂不堪,平时来个人,为了方便,倒做了茅厕之用。
成片的破砖烂瓦都做了茅房之用,那*的气味令斯琴胆战心惊。
岑默担心时不时的钻出一个人来,污了斯琴的眼,故而一直捂着斯琴的眼睛。
张云开走的很快,但也是不时回身关照关照他二人。
“这片破房许久没人,你们不必担心。过了这里有一个小马场,是我开的,到时候,我们可以驾马离开…”
张云开边走边解释道。
岑默点点头,对这个提议表示同意,不过,依旧没有减轻心底的怀疑。
斯琴听了一会儿,却是开口了。
“这片废地这么大,那些人难保不会注意到这里,而且…他们总也会找到这里的…”
“万全之策是不可能有的,选择这废地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可以距离马场近些,尽可能的争取时间…而这低矮的地势,不被发现那是痴人说梦。”
呦,这便是理了…斯琴腹诽道。
谁不知低矮之地藏不住人,渔村规划偏偏如此,叫人逃脱真是难上加难。熬到马场,距离不近,有时间较这个真儿,早溜之大吉了。
岑默拉拉还欲理论的斯琴,冲她使了个眼色。
斯琴见状,只得乖乖闭嘴。
第二十章破爱琴—岑默、斯琴(六)
接下来,张云开那般怪异的表现倒是再没见到,可这路越走越崎岖,倒像是见了山石,踩着脚咯的怪疼。
张云开那小个子走惯了,并不觉有什么不对,可这斯琴却怎么也不得劲了。
天色渐渐明朗,斯琴的脚上全是血泡,岑默看她一瘸一拐,心里怪不是滋味,于是也不顾她的反对将她背了起来。
斯琴面皮子薄,很快就染了薄薄一层绯红。
斯琴瞪岑默一眼,早起紧张害怕的情绪散去不少。
岑默见她一脸羞涩,那般可以触碰到的幸福,化开了他心中郁结不堪的情绪。
…
三人走的很快,偏又极静。
踩着带有潮意的土地,越过越来越少的碎石子,穿过那片静谧的小树林,张云开的马场就在那里。
岑默看着前方的道路大喜过望。
初晨的气息格外浓烈,伴随着微微的咸湿,还有泥土的味道,太阳自东方露出一个小小的角。
犹如洗劫过一般,到处都是破碎的瓦罐,到处都是因缺水而蹦跶的鱼儿。
大门大开的院落,还有焦躁不安的人群。有人惊呼,有人哭号…
伴随着如此凝重如此不安的气氛,那人押着张大哥大声质问着。
“说,他们到哪儿去了?”
另一人揪着张嫂的头发,张嫂因为头皮的拉扯而面色青白,可见疼痛难耐。
难为妇人坚强,没有吓软了腿,没有吓失了声。
张大哥被按倒在地,艰难想要抬头看看张嫂,可难耐那人力道过大,他不过稍微抬了头,就又被猛地按了下去,吃了一嘴的土。
他呸了呸,双臂被绑在背后,因为身上的脚踩的他不能呼吸,面色极为不自在。
“你们真是好本事…拿个娘们儿来要挟,也不怕断了你们子孙后代的路…”
张嫂在一旁还附和着。
“几位真是折煞我二人了,我俩不过渔村小民,万万没有见过你们所说的高贵人儿…这么说下去,倒显得我们不够通情达理,碍了几位寻人的路。”
张大哥和张嫂二人一唱一和,红脸黑脸一齐上,小讽大讽的齐轰炸,饶是没读过什么书的民兵蛋子也听懂了。
可他们哪会和你来个文字游戏,多年养在深宅大院里,都是些“金贵”的主,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挑唆,遂个个摩拳擦掌,就想着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
这么一来二去,火冲了大脑,反倒忘了正主的存在了。
以下的状况不提也罢,自古山民斗不过恶主,不过是添了些冤魂,除了自家人心疼外,当官的哪个在意?
…
那边张云开带着斯琴和岑默抵达了马场。
岑默不会骑马,斯琴更是不会,张云开也没什么二话,挑了辆马车上阵,自己亲自任了马夫。
这么一来,斯琴的满腔怀疑倒散了些,毕竟大事面前,她也总该是以大局为重的。
坐上了马车几人才稍稍缓了口气,斯琴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空空的马车里,岑默浅浅的休息了一下,斯琴因为太饿,困意来袭,也是辗转难眠。
岑默向来浅眠,一有风吹草动立刻便醒了,这会子好不容易能够安安稳稳的睡一会儿斯琴怎么也不忍吵醒他,这一路硬是憋屈着没有去翻动带出来的包裹。
“岑娘子…想必早起未吃,我这里带着些干饼,你先垫补几口,等到了湍水一带,我们再找些好的…”
张云开的声音传来,岑默瞬间睁开了眼睛。
湍水?
那不是永嘉城郊的寨子吗?
岑默顿时急眼了,好不容易跑出来,这又往回跑,不是自投罗网嘛?
“云开…那湍水是万万去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