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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福大命大,此刻正在哪里逍遥着呢,主子,你慢慢来,身体当紧。”
云竹替他斟了杯茶,他知道主子向来好茶,可这段时日以来,他连品茶的功夫的没了,或许就连吃饭也是对着公务的。
“没关系…我知道的。”说话间,莲迹又开始一点点的批阅着什么,云竹不敢打扰,带着一腔的心事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不行不行…得找些东西补补。
虽说大兴现在在他的掌管之下,但是错综盘杂的势力处理起来并没那么容易,齐远山一死,与他交织的各方势力躁动不安,这其中自然不只是朝廷内部,更多的其实是江湖势力。
也许他下手还是急了些,但这并不影响什么,迟早的,这些情况还是得面对。
又一想到苏霁瑶,齐远山狰狞的面孔就浮现在他面前,直觉上,那姑娘应该是不会多想什么,至于慕流的秘密,且走一步是一步吧。该不该说,还得合计合计…
哦,对了…苏寒,他见苏霁瑶对这人说的事有些在意,自己心里难受,就顺手查了个遍,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原来这位苏寒正是白睿宏和郑秀妍的孩子,那日青果将孩子死命一掷,一直装作不在意的白睿宏趁郑秀妍只是关注青果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刻使了个障眼法,悄悄的弹去一道劲风。
那道劲风替小苏寒承受了大部分的力道,并没有让孩子受到什么伤害。
那时的郑秀妍几欲崩溃,青果悄悄地往孩子嘴里弹了一颗小小的假死药。
顺利的,包括阮时浅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苏寒死了。在孩子入葬之后,白睿宏命人将孩子的尸身偷偷的带了出来。
可他并未将孩子养在身边,而是选择了一家农户将他送了出去,而后在孩子十岁的时候寻了个理由将那家农户一家处死…
别说他狠,那时他就像着了魔一样,看着自己的孩儿被阮时浅养着,受不了,那时他真的是很生气,想也没想就叫青果那个贱人做了这一切。
…
第三十章恶魔的人生
至于为什么交给农户抚养又将农户杀害夺回孩子,那是因为他后悔了。
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交给别人养呢?他当时就是这种心态,可又恐那家人和孩子有什么牵扯或者暗地里说些什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灭了门。
可这心里到底是有些谱的,所以他没有和孩子说明事实,直至后来他想说,孩子也长大了,没什么机会了。
唉…到底是难解的人生哟…莲迹按了几下太阳穴,又开始处理起面前这一堆小山似得簿子了。
…
是夜,从远方空荡荡的草丛深处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蹄声,静夜之中,这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当时,只有乌日塔那顺这边才开始享用晚餐,为了迁就苏霁瑶,这段时间这里吃饭的时间很不固定。
一方面包弩若觉得也许苏霁瑶没几天可以一起吃饭的机会,一方面深受情绪的影响,大家都没什么食欲。
毫不在意身体上痛苦的苏霁瑶还和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这个时候是她最开心的时候,脸上红扑扑的,根本看不出久病缠身。
吃过晚饭后,苏霁瑶一个人回了哈库,包弩若害命人送来一壶新鲜的奶茶,苏霁瑶自斟自酌的喝了许久,才打算吹熄烛火,躺下歇息。
病来如山倒是真的,刚刚和大家玩笑几乎是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可回来后累极的她并不想那么早就入眠,反而先慢悠悠的啜饮了一会儿前世她很喜欢的咸香十足的奶茶。
而现在,躺下之后,几乎没过多久,她的眼睛就开始发沉,眼皮开始打架。
过早的入了梦田,让她完全不知道得知她生病的隋玉此刻已经骑马冲了回来。
淳于晋是第一个见到隋玉的人,此时的隋玉一脸冷峭,连日来的疲惫让他的脸色发青,胡子拉碴的更显森寒。
见淳于晋的第一眼,隋玉的第一句就是:“她怎么样?”
“还好…现在休息了。”淳于晋明知苏霁瑶此刻状况不容乐观,可面对隋玉,即便知道瞒不了多久,却还是忍不住避重就轻。
隋玉哪能不知道,当下,他紧紧的抓住淳于晋的领子,怒瞪着他,叫到:“别说什么还好,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大业,早叫你跟着我在大兴做些买卖过完一生算了,非要在这里霍霍,现在该伤的都伤了,你还敢说个还好?!”
“隋玉…”淳于晋没有挣脱隋玉的手,反而握了起来,包裹着隋玉的掌,他说道:“无论如何,现在已经这样了…对于你们任何人,我只能感到抱歉。但是…隋玉,你这么来质问是凭了什么?或者,她苏霁瑶是你什么人?”
“是我什么人?”仿佛是嘲笑般,隋玉冷嗤一声。“懂不懂什么叫伙伴?你淳于晋当真自私到连伙伴的意义都不明白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淳于晋突然觉得有些累,遮遮掩掩的习惯,一直是带了面具的生活,真心是什么?他忽然不确定了,带着面具会有真心吗?此刻的他特别想知道。
“好…好…好…”突然松开淳于晋,隋玉苦笑着后退几步。“我们要这样多久…你就不能好好的,不再用这种试探性的语调和我说话吗?”
不管淳于晋,隋玉低着头,声音忽然变得飘渺起来。
“是你带她到我身边的,是你啊…所以,你到底凭什么来试探我?就因为我把你当做最亲的人,所以我就连默默爱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本不想说的,为什么要这样逼迫,他只是想默默守护的,为什么这样?
淳于晋瞪大双眼,瞳孔中有惊慌也有难堪。
“你终于承认了…”
淳于晋终于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眼睛里的那么震惊无法掩,那种情感就那么大喇喇的展现出来,尽管早已鲜血淋漓。
“她是我见过最真实的人,可以为了恨毫不留情的杀人,也可以为了感恩不顾自己身上受的伤害来报恩。你瞧,我们都是孤单一辈子的人,接过都被她身上的温暖吸引了。我…隋玉,原谅我的自私,她只能是我的,我…不会放手,即便是你。”
从记事起都在争端中长大,杀戮…那时候的他满世界都是杀戮,被血色染红的双眼已经枯萎了的整个年华,可这种枯槁的人生却在遇到她的时候灿然绽放,所以毫不犹豫毫不后悔,只要是她,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不会争…”隋玉恢复了常态,可眼角似乎有什么光华流泻,散尽了冷酷,留下了悲凉。“我…没有什么争得资格…淳于,我会陪着你直到你平安无事的登基。在那之后…或许我们该适应彼此不在身边的日子了。”
“你想去哪儿?”
几乎是脱口而出,淳于晋眼睛里带着急切。
“哪都可以,其他的我都管不着了。我偷到的时光现在也该还了…”
他的故事从何说起呢?
那是几岁来着,他忘了。只记得他还很小,身为汉族女子的母亲就被远方牧族的人欺辱,然后含恨而亡。而父亲,他是个烂鬼,叫鬼见愁。
母亲不在,没了依靠,隋玉就被那个烂鬼父亲扔到狼群之中。还记得那些泛着绿光的畜生,为了争夺他这块鲜肉大打出手,而他攀着粗壮的枝干,小小的手掌磨破了也不怕,就那么抱着大树坚持了三天三夜。
没什么比一个孩子能坚持这么久更叫人惊讶的,而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饿了就啃树皮,渴了就饮血。
后来绝处逢生,跑来一个穿着白袍的老者,看样子不似不峰人。他将隋玉救了出去,将他交给了当时的老王,因此就成了淳于晋为数不多的玩伴。
白衣老者每日晚间偷偷带他出去,教他些应急功夫。后来学成,第一件事他就将那个烂鬼父亲打死了,就用烂鬼平日打他的棍子。
后来闯的多了才知道,白衣老者所谓的应急功夫根本就是绝杀天下的绝妙武术,为了锻炼,老者将他带到了大兴。
在大兴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放松的,在那里,他学会了汉语。由于武术高超,他还借钱开了镖局。
可日子安稳了他并没有好过起来,有时候觉得孤单了,觉得空虚了,他就不分日夜的修习武艺,由于急功近利,他走火入魔了。
老者来解救,却在他毫无自知的情况下斩杀,待清醒之后,他意识到,他的这双手已经沾染了太多的心血。似乎忘了,被欺辱的母亲根本不是自尽,而是被他亲手砍死…
后悔,难过。他被痛苦折磨的愈加疯狂…崩溃,屈辱。他被受伤打击的一败涂地。
可他不能死,因为老者在临死之前告诉他,为了你曾经的罪孽,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为了惨死的母亲留下最后的尊严。
所以,他被一种不是涅槃的涅槃重生了。
偷了时光,他勉强的活着。本该以死来赎清罪孽的他,在重遇淳于晋之后选择同他做一件大事,为的只是报答在他苦难的时候淳于晋给予的温暖。
现在的他,因为遇到苏霁瑶而渐渐变得有人气,可他不能争什么,因为从内心里觉得他隋玉…就是个恶魔。
隋玉的眼睛苍凉的像极了那些泛着绿光的恶狼,他几乎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苏霁瑶的哈库看了足有一刻钟。
最终所有的话语,所有应答都变成一句浓重的化不开的叹息。
也罢,这样也好,就让我这位莽撞不知轻重的恶人在这里为你深深祈福。
隋玉的右手轻轻的拍在左肩,低垂着头,嘴上念念一阵。
这是草原最隆重的贺礼,用命来抵的贺礼。
“希望你不要嫌弃我的一腔热血。”
喃喃一句,隋玉不在犹豫,像一只孤单的狼,默默的背对着朝着他的荣光方向走去。
“隋玉…”
淳于晋黑亮的眸子涌上星星点点的泪,出口的是那个他一直敬做亲兄弟的人的名字,可那人再没有回头,甚至连一个简单的致意都没有。
啊,胸口好痛呢…
隋玉苦笑着抚上胸口,嘴角残存的苦涩淹没了他的冷峭,仅剩一抹薄凉。
好像有许多话还没说,淳于晋默默的将自己的右手拍上左肩,也像隋玉刚刚的样子,低垂头着,嘴上念念一阵。
待完毕,所有的一切都回归静谧,就连隋玉骑马离开的声音都越见深远,什么都没了。
“对不起…我只能这样还你了。”
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归还你曾经给予我的荣光,一辈子得无法还清你曾经给予我的情意,我们的兄弟情也许下一辈子还会延续。
对不起隋玉,一点点的我会还你一切,我会用我卑贱的命来做你的堡垒,护你一世的周全,而这一世,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的人生…不比你幸福多少。
夜浓重,薄风忽起。
苍凉的不带一丝暖意的星星落在天边的角落,微风似乎吹动了他们,笼着半个月亮的云彩渐渐散去,月牙残忍如刀,淳于晋站在这里,盯着这幅景象看了整整一夜。
当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第三十一章想起心痛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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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浑身疼痛。
苏霁瑶揉揉咯吱乱响,象是机械一般的肢体。
“小苏…小苏…”
因为太累,她的眼睛一直紧紧的闭着,头脑因为这个称呼有一瞬间的混乱。
“霁瑶…快睁眼…”
“霁瑶…”
是谁的声音这么急切,苏霁瑶浑浑沉沉的脑袋转了又转,可身体的疼痛让她无力回应,转瞬之间又陷入了昏迷,呼吸虽沉却很稳。
“怎么又睡了?”年轻的男子穿着一身肥大的白袍,口上罩着白蓝色的医用口罩。
年龄较大一些的白胡子老者紧张的看着病床上苏霁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