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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自然也要顺藤摸瓜。
赵云舟慢慢地镇定下来,靠着门站定,色厉内荏道:“你即使知道这些又如何?天衣绣庄是我的,不是她柳依依的,更不是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的!”
如依冷冷地盯着赵云舟,她感觉得到柳依依身体中的怒气,毕竟曾经柳依依待她很不错,真的很不错。但如依没有顺从柳依依的意愿,只是扯了扯银多多的衣角,淡淡道:“不过是两份图稿而已,她要证明什么随她去吧。”
银多多想了想,点头道:“好,我们走吧。”
两人就这样扬长而去,赵云舟气急败坏道:“柳依依,你站住!”
但如依和银多多已经走远了,留给她们的,只有寂静黑夜中达达的马蹄声。待两人完全融入夜色中,莫菲斜眼看向赵云舟,冷冷道:“对不起,这次交易失效了。你把图稿拿回去。”
赵云舟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为什么?”
莫菲微微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有一股冷峻之意:“情报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它的秘密性。你已经把秘密透露出来,这两张图稿便是一张废纸。莫愁不是收废纸的地方,你拿给收破烂的人吧。”
·
两人走了一段路后,银多多的脸上又恢复凝重的神情。沉默了少许,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如依心情很好,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从容应对。”
银多多翻了个白眼,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废话。”他的气息扑过来,如依感到颧骨处一阵燥热,她想她一定是脸红了,“反正天塌下来比我高的人能顶着。”
“不能透露?”银多多看起来有些受伤,“不能相信我,还是不希望我帮你顶起天?”
“差不多。”如依把视线转向别处,当做没听到。
“喂!”银多多生气了,拧着她的胳膊道:“朋友贵在坦诚啊,我们好歹也是同坐一匹马的。”
“谁说我把你当朋友了?没必要分享全部吧。”如依心不在焉地说,“又不是夫妻啊那个啥的。”
“哈,原来你是想嫁给我?”银多多忽然笑起来,“我还想说,要慢慢来呢,先相处一段时间之类的。”
如依翻了个白眼,手肘往身后一撞,“再乱说,我可要扁你。”
银多多双手交叠抱着她的腰,作势道:“哇,好凶的女人。你看看,还有谁敢娶你。”
如依狠狠剐他一眼,手掌往后挥去:“你才凶呢,你全家都凶!”但手伸到一半,就被银多多握住了,“好可怕呀,我一辈子还没被扁过呢。”
“你是说我伤不了你?”如依气怒地从马背上转过身,面对着他坐,眼睛上下打量着,寻找下手的地方。
“不,相反。你可以害得我很苦。”银多多放开她的腰,往后面退了退,拉开距离。否则,两个人面对面贴在一起,太暧昧,也太考验他的意志力了。
如依瞪着他,很想笑,但想到他话语中的含意,脸又热了,急忙把身体再赚回来,匆匆回了一句:“瞎说。”
银多多再次把手伸过来,抱着她的腰,这一动作又挑起了她内心的某种情绪。她把心中的感觉硬压下去,坦诚道:“银主大人能否帮我一个忙。”
银多多是不可能不帮的,即使是天大的忙,更何况这只是一个小忙。
回去之后,如依急匆匆吃了两块葱油饼,便在案前画起来,把丢失的两份图稿完完全全照着原来的样子画出来。要打破赵云舟的计谋很简单,提前一步散发出去就可以了。当然,那不是以图稿的方式——而是成衣模式。
画稿银多多是帮不上忙的,做衣裳他也帮不上忙,他能做的是,把破晓的如依的助手和绣工全搬过来,叫人找她需要的材料,自己顺便当模特,而且当陪工——就是在她身边陪着。
一夜奋战,油灯枯竭,天将亮。如依拿起两系列衣裳,眼球充血。她疲惫地打了个呵欠,对前来的桂娘道:“桂娘娘,我求你一件事。”
桂娘娘早就发现她的房间亮着灯,偷偷前来看过,但看他们是在忙着做衣裳,也不出声打扰,又回了房,天亮才过来,如今听她这么说,不禁笑道:“有什么事值得这么拼命?你先去睡一觉,其余放在一边。”
“不,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如依急道,“这几件是我自己设计的衣裳,很重要,非常重要!”
桂娘诧异地拿过衣裳,打开看了看,眼中露出一丝炽热的光芒:“这是你自己设计的衣裳?”
如依不明白她脸色为何会如此怅然,只是点点头,不说话。桂娘娘沉沉叹了口气,手慢慢睇抚摸着铜氨丝质地的羽毛长款外袍。铜氨丝的质地手感舒服,领口各处是细腻温顺单牛毛,做成羽毛的模样,比普通的羽毛更优雅传神,不但品质优良,更重要的是贵。面料到绣花线,没有一处不透露着华丽和高贵,从款式到裁剪,处处透着流行与新颖。她不禁问道:“做这件衣裳你花了多少钱?”
如依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有百来两银子吧。”
先不说所有的材料都是银多多利用破晓的强大网络一夜之间从各处搜罗而来。单是这些面料的价格已经是人咋舌。顿了顿,她又道:“生产的话,大概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的成本价再加上设计价和运费,卖价大概在一百两银子。桂娘沉吟道:“会不会太贵了?”一百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家庭用一年,卖得动吗?
“不会呀。”如依笑着回答,“走贵族定制路线。”
京城贵族流行奢华与个性,面对这群人,价格永远都不是问题。
桂娘拿起另外一件,是麻布所做,但经过洗水,中有一种硬感,用麻线做出的树叶效果栩栩如生,令人惊叹不已。
如依见她看得入神,解释道:“这一系列走平民路线,成本不到一两银子,可以大范围生产。”
桂娘点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转头把衣裳递给门外的副手:“拿下去,每件衣裳做五份。”
副手领命而去。
桂娘回过身来,注视着如依,怅然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走这条路。”
【第一卷】 055 千夫所指
'今天更迟了,因为某些原因,不好意思哈,所以更多几百字吧。么么】
如依愣了愣。
桂娘伸出手指,揩去眼角的酸涩,沉默了一阵,又道道:“以前我一心想培养你成为巾帼英雄,可以继承元帅未竟的事业。但你没有上心。”
如依有些懵然,曾经的记忆告诉她,柳依依是那么活泼那么爱笑的一个小姑娘,下水捉鱼、爬树摘果子,就像个假小子。认识黎昕后,才勉为其难地成为一个淑女。可她一颗心完全扑在黎昕的身上,仍然没有静下心来学习。从五岁到十五岁一共学了十年武术,还是花拳绣腿,连一只狗也伤不了。绣花她倒是学得不错,那是想亲手做嫁衣的缘故。
就算是柳依依本人也想不到,日后会是这样的局面。
如依撇过脸,看向窗外奠空,轻声道:“生活这种东西谁知道呢?说不定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用完早膳,如依照例回到书房,将自己捣鼓出来的所有零零散散的东西都烧掉,把书房恢复以前柳依依使用时的模样。
忽而,她听到窗纱被风吹动的声音,猛地转过头,却见银多多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懒洋洋地打呵欠。
银多多很懂得避开天衣绣庄的众人,洽谈之后,除了如依之外所有人都以为他离开了绣庄。刚才在桂娘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跑到哪儿补眠了,这时才冒出来。
“——依依啊……”银多多从宽大的袖管中掏出一包油纸包着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困倦地开口了。
如依不带感情地瞟着他:“干嘛?”
“这两天,小心祸起萧墙。”他像提醒般说道,但仔细一看,他甚至连眼都没有转过来看她一眼。
“我知道了。”如依放下环胸的双手,走到他旁边坐下。他就是为了这件事又特地折回来么?
昨晚发生的一切已经说明天衣绣庄内部并不团结,攘外必先安内——他于是赶在出事之前,先知会她一声。
“应该快了,这些事是冲着你来的。”银多多甩甩袖子,站起来,又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好自为之。”他难得语重心长地说完话,身形一闪,便没了影儿。
如依摇摇头,叹着气拿起油纸包,打开来一看,是她最喜欢吃的醉仙楼梅花糕。她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味道微苦,但嚼几下却觉得苦中带着甘甜,一股清冷的梅香在口中溢开,齿颊留香。
就在这时,一声凝重的鼓声猛然响起来,穿透她的意识,打断了她的出神,她微微皱起眉头,将糕点放下,快步往议事大院走去。
这是天衣绣庄的紧急召唤令。
如依住的正南方面的院子,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叶子,照射在地上,南面显得比任何一个方向都要明亮。这是柳依依最喜欢的地方,因为明媚而有朝气。然而,这却是如依最讨厌的地方,因为阳光总能驱赶掉她喜欢的黑暗。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看院子,却听身边有人笑道:“小姐今天可真早呐,小的能在这里见到小姐,真是受宠若惊!”
这话充满了讽刺。如依平时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这是整个天衣绣庄的人都知道的事。但大家看在她大病初愈的份上,也没有多说什么。
如依抬起眼皮看了看眼前的人,校尉李夫人正用某种挑衅的眼神看着她,她也不在意,淡淡笑道:“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平时被啄惯了,偶尔也得扳回一局啊。”
李夫人感觉她话中有话,却又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哼哼”两声干笑道:“小姐真是过谦了,哪有人把自己比作虫儿的道理。”
如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再在这个话题上与她纠缠。
两人走到议事堂,堂上已经有不少人,全都是女的,分站两边,中间似乎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一般,两边的人不互相说话,甚至连眼神交汇都没有。
赵云舟也在。她站在左侧中央的位置,背对着她,唧唧咋咋地在和周边的人说什么,语气充满了愤恨。见到如依走进来,右边的人纷纷停下交谈,看向她。
“呀,小姐就是不一样,连紧急召唤都可以比别人慢三分。”赵云舟意有所指道,声音不大,但大堂上的人都听见了。
如依顿了顿脚,李夫人立刻停下脚步,然后一点一点地往左挪,直到跨过中间的无形的线,踏进左面的领域。
如依只当做不知道,落落大方地走到右侧桂娘面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堂中顿时有人嗤笑。
“你还好意思问?”站在赵云舟身旁的三姨娘厉声质问:“依依,你要是敢做肝胆,就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告诉我们,你昨晚去哪儿了?”
如依记得她是三姨娘——天衣绣庄的大嗓门,声音尖锐,平日说话不拘小节,有时候连男人听了都脸红,桂娘对她颇为无奈。
桂娘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如依却止住了她,淡淡道:“我昨晚去做什么,很重要么?”
“哼!你不敢说是吧?老娘替你说!”三姨娘站出来,用食指指着她,字字响彻大堂:“小姐,多年来我们出生入死,你却和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在一起,对得起我们,对得起良心吗?”
这话说得有些重,再加上三姨娘气势汹汹的模样,一下子镇压住了全场。
“三姨娘,您这么说,我不懂。”如依示意桂娘他们几个人不要插嘴,独自一人面对左侧所有质疑的眼神,弯了弯唇角道,“我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