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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山不住地翻看着泰雅人运送矿盐的工具——背篓,还在阿布的指导下,背在背上试了试,赞不绝口地道:“这东西挺好,能放那么多的东西。阿布族长,我真诚地希望你能交换一些工具给我们……”
阿布有些为难地道:“我们带出来的背篓不多,都盛了盐块了。如果换给你们的话,我们的盐块就无法运回去……要不这样吧,等我们把盐送回去,再专程带着更多的背篓,来跟虎族交换。虎山族长,你觉得怎么样?”
林安儿坐在火堆旁,咬着肉干默默地看着跟虎族人讨价还价的阿布,她轻轻抚摸着吃了青草靠在她身边休息的小猛犸象,回想着带着小家伙从大获全胜的“战场”离开后,阿布带着他们转道虎族的边界,准备从那儿回到森林。
不料,却点子很背地遇上了虎族族长,带领大批虎族勇士捕猎的队伍。对方人太多,他们虽然有弓箭在手,也不敢硬碰,便被虎族族长“请”回了部落中。
虎族的族长虎山,看起来很彪悍,安儿却从他身上察觉不到像狼岩那样的戾气,虎族人对于泰雅族虽然有些轻视,却没有敌意。再加上虎族族长对他们的背篓很有兴趣,安儿便有些侥幸地想:或许他们能够从“虎穴”中,被放回自己的部落,也说不定……
还好虎族族长要求交换的是背篓而已,在遇到虎族狩猎队的时候,阿布已经让大家把弓箭背在背上,不到逼不得已绝对不要使用。弓箭,对于泰雅部落来说,无异于兴旺之根本,阿布更是把部落强盛的构想,寄托其中。所以,绝对不能让虎族人窥得弓箭的妙处。
好在虎山的目光,都集中在背篓上了,不曾察觉泰雅勇士身上奇怪地弯弓。
虎山族长沉思片刻,道:“专程送过来就不必了,我带领一队勇士,‘护送’你们回去拿吧?你们泰雅族跟野狼族的仇恨挺深的,万一遇到野狼族人,可就糟了!”
林安儿跟阿布交换了个眼神,什么“护送”,不就怕他们赖账吗?不过看虎族族长的意思,好像并未有跟泰雅交恶的意思。
虎族虽是平原地带中等规模的部落,却没有欺负弱小部落的记录。虎族人天性中有一种骄傲,挑战强敌才能显示自己的威名,吞并弱小部落对他们来说并不能带来多大的好处,他们不屑为之。
有了这种认知之后,安儿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笑了笑,抢先问道:“虎山族长,准备用什么来交换我们的背篓?”
虎山扫了一眼她瘦弱的小身板儿,显然不解泰雅族怎么会让一个弱小的女人跟着出来冒险,难道泰雅族真的如传言中说的,没人了吗?
不过,虎族对于女性,还是比较尊重的,虎山族长并未生气,hi是看了阿布族长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一副默许女人发言的样子,想了想,便道:“我可以用人来交换,一个篓子换一个人,阿布族长觉得怎么样?”
阿布闻言,很是诧异,部落间也不是没有用人交换的例子,不过除非是换婚,或者是实在支撑不下去的部落,才会拿妇孺来交换一些食物什么的。虎族对于泰雅来说,是一个强大的部落,人口至少有两百人左右,看他们族人的状态,不像是养不起族人的样子,怎么会想到以人换物呢?
泰雅族的勇士们,显然都想到了这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相信虎山族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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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狼群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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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山族长也是个爽快人,见状哈哈笑道:“实话说,我们并不是用虎族的族人来交换,那样的话,我还怕虎神降下惩罚呢!前不久,有个被野狼族灭掉的小部落,残余下的十几人,来投靠我们虎族。我们虎族不缺人,不过你们泰雅部落就不一样了。只不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能力养活那么多人呢?”
阿布眉毛一竖,显然对虎山有些轻视的言语有些气愤,却被安儿悄悄拉了拉胳膊,强自按捺下来。
虎山挑了挑眉,显然对于堂堂一族之长,听命于一个女人,心中有些不屑。女人繁衍后代,对于部落来说的确很重要,不过在体力和勇气上,不足以跟男人抗衡。所以,女人放在部落里生娃养娃就可以了,要让她给部落做决策,迟早那个部落要走向灭亡!
安儿自然觉察到他眼中的轻视,却无动于衷地道:“虎山族长,能把你说的那些人,带出来给我们看看吗?”
虎山族长又看了一眼阿布,见对方以这女人为首,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泰雅族的少年族长的威名,他倒也听说一二,可是怎么就甘愿窝在这女人的身下?
供奉鹿神的玛尼部落仅剩的十八人队伍,被带到阿布和安儿的面前。望着眼前妇孺居多,且都一脸菜色骨瘦如柴的玛尼族人,安儿叹息地摇了摇头。这些人看起来还不如三个月之前的泰雅族人呢!
玛尼族人以为要被赶出虎族领地,惶惶然跪拜在虎山族长面前。领头的是其中年纪最长的老人,他须发斑白,手持骨杖。头上戴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头盖骨做装饰,身上也披着凌乱的兽皮,叮叮当当挂了不少野兽牙齿和彩色石头饰物,让人情不自禁生出一种敬畏感。难道玛尼族这样的小部落里,居然有自己的巫?
阿布起先看到十八个人中,居然有一大半都是妇孺,心中很有些不满意。他们部落刚吸收了大鹰的一批二十来人,能狩猎的成年男人占了一半以上,外加鹰叶这个狩猎好手,对于部落来说。是很大的助力。
可是眼前这些人,估计自己养活不了自己,因此他很迟疑。怕换回去引起部落族人的不满。可是,当看到整个打扮怪异的巫,阿布本来勉强的表情,立刻变得热切起来。
泰雅部落在前期分裂的时候,巫跟随族长之子离开了。打那以后部落里除了一个跟着巫学了点医术的半吊子巫医外,就从未有巫的存在。
巫,在原始社会的部落中,属于一种精神领袖,在部落中的地位,往往比族长还要受尊崇。他(她)是上天诸神。在人间的代表,一出生就肩负了这种使命,真正的巫。拥有超自然的神力,相传就是用这种神力与上神交流的……
泰雅部落,自从安儿从天而降之后,族人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才短短的三个月。每个人都身强体壮,面色红润。尤其是小孩子们,更是有显著的变化。阿布对于部落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可是,尽管铭在安儿的指点下,越来越向巫医靠近。巫医毕竟只能帮病人看病,没到祭祀祈神的时候,没有巫神迹不能降临,这让所有泰雅人心中画上深深的遗憾。
如果玛尼族的巫,能够在泰雅主持每年的祈福,即使带过来的妇孺再增加一倍,阿布也觉得是值得的。
正在寻思间,玛尼族唯一站着的巫,目露忧色地直视着虎族族长,凛然地问道:“虎山族长,你不是说给我们一个蔽身之所吗?难道改了主意了?”
虎山族长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庄,我并不是要赶你走,你也知道,我们虎族本来就有自己的大巫,你在这儿也发挥不了自己的作用。不如跟阿布族长回去,他那里更需要你!”
“阿布族长?”那位名叫庄的巫,循着虎山的目光,看向了在一旁面色殷殷的阿布,似乎不满他的年轻,有些盛气凌人地道:“阿布族长,是哪个族的?似乎没听说过!”
阿布不卑不亢,语气却充满尊敬地道:“我们是森林中的泰雅族,庄大巫,我向你保证,你的族人们到了泰雅族,将受到平等的对待!”
“平等”这个词,还是从安儿的口中传出的。
庄眉头轻轻皱了皱,又接着问了句:“并入你们部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剩下的尽是些老弱妇孺,你确定你们部落,能够养得起我们这些人吗?”
到虎族来寻求庇护,是逼不得已的选择。庄也知道,即使虎山族长勉为其难地收留了他们,从他们这些天受到的待遇来看,以后的生活也十分艰难。眼前这位泰雅族的族长,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不过身上却自然流露出霸气和傲气来,定然是位有胆识有魄力的族长。
他刚刚许诺了平等的待遇,他们仅剩的这十几人,就并非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生活了。不过,他依然有些担心,泰雅部落的规模比他们玛尼还要小,族人们的温饱能保证吗?
阿布用力拍了拍胸脯,斩钉截铁地道:“放心!有我们泰雅族人的一口,就少不了你们的!而且,除了一年一度的祭祀祈神活动,我们允许你们保留祭祀自己的神!”
闻言,庄的眼睛一亮,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族人,轻叹一声道:“好!我相信阿布族长,定能做到自己的承诺!虎山族长,我们愿意听从你的安排……”
“大巫!我拔拔能跟我们一起去泰雅吗?”说话的是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睛愈发显得大了。她的拔拔,是部落中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成年勇士,只不过在掩护族人朝虎族领地撤退的时候。被野狼族的勇士,用长矛把腿戳了个对穿,伤口一直在流着脓水,这几天还总是起烧。
虎族的一些族人,见他病得厉害,又听闻了大鹰部落的传染病,也是有发烧的症状,这几天便有人嚷嚷着把她拔拔赶出领地。小女孩很是担心……
安儿了解了情况后,知道小女孩的拔拔不过是伤口发炎了,炎症引起的发烧而已。她手中的消炎药和退烧药。对原始人特别有效果,她有信心治好那位玛尼族人,给部落增添一位狩猎好手。
从安儿的口中得知拔拔不会被赶出去。而且还能治好腿上的伤,小女孩和她抱着小妹妹的麻麻,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达成协议后,他们是在虎山族长的陪同下,从虎族的领地回到森林的。虽然走了些弯路,却一路风平浪静,连野兽也没遇到几只。
出去的时候,他们是十一人,回来却浩浩荡荡近三十口子。傍晚时候,归来的泰雅族人们。看到多出来的这十几二十人,却没有人对收留提出异议。
玛尼部落仅存的十八人中,有八位是没有直接参加战斗的女人。六个孩童中也是女孩子居多。泰雅部落本来就女少男多,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这十来个雌性的融入,将缓解部落中光棍的压力,对部落也产生一些影响!
安儿他们离开的这三天。部落中又多了几间新房子。十几间土坯草房,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再点缀着花草树木,很有些田园村落的感觉。
玛尼部落的族人们,瞪大了惊异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新鲜的土坯房,经过安儿的同意,在大巫的带领下,一一进入房间“参观”了这稀有物件儿。经过达儿小“导游”积极地介绍,玛尼族人们纷纷露出羡慕的神情。
当得知不久的将来,他们也会分到这么一间“神奇”的住所时,玛尼部落人眼中迸射出无尽的惊喜。大巫——庄,看到山洞中成堆的肉干和鱼干,以及剩余的肉类后,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泰雅部落虽然很小,不过却很富足,至少不会再饿肚子了……
“安,安!!”达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