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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锦鸾也闭上眼睛,给眼球缓和了一下,而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在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诡异的神色。
她原是想将周氏究竟害怕谁吓唬出来,未料到竟然这么成功,不仅炸出了周氏以往做的那些亏心事,甚至还炸出了一个埋藏多年的秘辛,以及郁博岩曾经对大房一家做的事情。
这样也好,省的她一一向郁博简解释了。郁锦鸾勾起嘴角,露出邪魅的神色。
扭过头,那捂住郁博简的人早已离开,可是他依然像僵硬了那般站在那里,浑身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整个人眉目呆滞,眼中更是一点神采都没有,死寂的就像没有思想的木头人。
“爹爹。”郁锦鸾担忧的叫了一声。
“夫君。”封水烟也跟着担忧的叫了一声。
郁嘉澜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在郁锦鸾连连的呼唤之下,方动了动眼皮子,双眼逐渐恢复了一些神采,只是那种身材,却让郁锦鸾有些心惊。
那是怎样一种眼神,明明是黑白的眼珠,却看出了分明的灰色感觉,以及一种心碎到极致的绝望,伴着无法言喻的伤痛,以及令人窒息的忧伤。
郁博简低下头,一一扫过郁锦鸾以及封水烟担心的脸,而后傻愣愣的笑了一声,那声音,犹如腐朽百年的树木被重物倾轧过后的声音,令人挺了不寒而栗,浑身颤抖。
接着,郁博简动了,就像是身体像被抽去了软骨,他整个人僵硬无比的蹒跚前行着。一举一动,仿若一个僵硬的尸体,令人感觉无限诡异。
郁锦鸾皱着眉头,凝视着郁博简的背影,心内浮现一股股的不安,转过头,她担忧的对着封水烟道,“爹爹不会承受不住吧,毕竟这些事情太严重了。娘你跟着爹爹,千万别让他离开你的视线,我担心他会想不开。”
封水烟虽说也难过,可她毕竟是嫁过来的媳妇,没有认贼作母,之后被郁博简护着,平日里也只是被周氏刁难一下而已。除了那次有惊无险的刺杀,她几乎没有什么大的伤害。是以没有郁博简的伤害那么大。即使她最难过的,是郁博简的样子。
冲女儿点点头,封水烟抬起手帕坚强的擦去眼泪,跟在了郁博简的身后。
看着封水烟紧紧地跟在了郁博简的身后,郁锦鸾这才放下心,扭过头看着神情呆滞的周氏,唇角微勾,笑的诡异阴森,“我亲爱的祖母大人,您将那么多年的秘辛都说出来了,真是不容易啊。孙女儿还要感谢您呢,要不是您说出来这些,孙女儿一定还有很多麻烦要解决。如今多好,几乎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了,孙女儿真是好感谢祖母啊。”
言罢,郁锦鸾恭敬的对着周氏做了一个楫,神情倒真香道谢一般恭谨。
周氏呆愣的坐在地上,神情还带着方才疯狂的残留,让她的五官显的极为些狰狞。
听到郁锦鸾的话,她怔怔的低下头,看着身前那用几块木头做成的“骨骼”人,以及四周掉落在地上的黑色麻布。
就是再笨,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更何况是以精明狠心著称的周氏。
此刻她惨白着脸,看着面前笑的诡异的郁锦鸾,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小贱人,你敢设计我,你不想活了。我要你死!”
“哈哈,祖母大人,我是不想活了,怎么办啊,您来杀了我吗?就像您杀死我的亲祖母那般?”郁锦鸾仰头大笑,诡异的神情让她双眸显得极为突兀,好似那不甘心而死的人复活。
周氏方才还是凶狠的表情,待一看到郁锦鸾这个表情,变立时惊恐的摇着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郁锦鸾的脸,复又开始尖叫,“周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周伊,你,你不要带我走,我还不想死,我还要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我不能死,你走开啊。”
看着双手不停地冲着她的方位拍打的周氏,郁锦鸾双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回想之前她每次失态,似乎都是因为看到了她的某个特定表情。
难道说,自己长得很像那位未曾谋面的祖母?
这样想着,她扭过头,对着听双吩咐道,“你去找一下七皇子,让他调查下……周氏……以前……嫡小姐……”
听双听完后,错愕的看了一眼郁锦鸾,而后匆匆离开。
郁锦鸾这才扭过头,准备好好折磨一下周氏,却意外的看到郁嘉澜猛然跃起的身体。
“哥。”郁锦鸾瞳孔骤然放大,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对着周氏挥拳相向的男子,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
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拼命的打着周氏?
郁锦鸾头痛的扶额,看着周氏瞪大眼睛,一口一口的往外吐着血水,不由得走过去拦住郁嘉澜高抬的手腕,“哥哥,你会打死她的。”
“打死就打死,这种狠毒的老妖婆,留着做什么。”郁嘉澜素来温和的声音,头一次露出丝丝凶狠,他瞪大眼睛,狠狠地看着周氏,神情可怖,“居然想害死我们一家人,甚至刺杀了母亲和妹妹你,这简直无法饶恕,我要打死她。”
言罢,他又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周氏的下巴上。
“噗”
周氏狠狠地吐出一口血,连带着几颗牙齿,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够了,哥哥,我们不能打死她,这不孝的名声,不能落在咱们身上。至于她的死法,我早就想好了,呵呵呵。”狠狠地握住郁嘉澜下落的拳头,郁锦鸾轻轻地语调中,却透着让人无限恐惧的森寒之意。
周氏惊恐的望着她,却只能“呜呜”,说不出话。
郁锦鸾冲她甜笑,微微扬起的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祖母,好好的在安寿堂呆着,等二叔回来。对了,二叔被抓顺天府您知道吧,您不知道的话,我可是告诉您了啊。”
她浅笑,看着周氏一脸担心和惊恐,心里觉得异常舒坦。转过头,她看着脸色好了许多的郁嘉澜,“哥哥,走吧。”
“恩,”尽管心里还有有气,但是妹妹已经讲清楚了缘由以及因果,郁嘉澜叹口气,冲着郁锦鸾点头,神色中却是依旧不变的宠溺。
拽着郁嘉澜缓缓地离开,郁锦鸾吩咐虞非清给她的两个人,将周氏软禁了起来。
至于周氏会寻思吗这个问题,郁锦鸾觉得无稽可谈。
她这种一生只念着荣华富贵的人,岂能有勇气寻死?怕是砍头的前一秒,她还在奢望有人救她呢。
冷笑着,他们兄妹俩,开心担心的去寻找郁博简。
才刚刚走到简烟阁旁边,冬卉便气喘吁吁的停在了她的面前,声音紧张,“小姐,少爷,老爷在后院疯狂的挖井呢,拦都拦不住,您快点去吧。”
郁锦鸾皱着眉头和郁嘉澜对视一眼,兄妹二人纷纷全力往前跑。
很快,便到了后花园,还没靠近,便听到阵阵惊呼,“大爷,大爷,您别伤着自己了。”
还有封水烟的哭腔,“夫君,夫君,歇歇再挖,歇歇再挖。”
可是郁博简都像没有听见一般,只疯狂的挖掘着后院早已废弃很多年的井,状若疯癫。
郁锦鸾走到跟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铁锨,扔在地上。
郁博简却像疯了一般,直接蹲下去就欲捡起来铁锨,连最疼爱的女儿都没有看到。
郁锦鸾见状,对着几个小厮喝道,“你们一人拿一个,快点挖。”而后和郁嘉澜对视一眼,一起上去制服了郁博岩。
那小厮们立马拿了镐头铁锨,一起卖力挖了下来,郁博简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而后郁锦鸾将他松开。
但是平静过后的他,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怔楞的看着土一点点少下去的井,不言不语。
封水烟担心的想去唤他,却被郁锦鸾拽住了。
“娘,给爹一点安静的时间吧。”将封水烟拉在身后,郁锦鸾静静的看着郁博简的背影,目光中流露出几丝同情。
其实她特别能理解郁博简的心情,那不比她当年知道了爹娘兄长怎么死掉的时候的心情差。那种揪心揪肺的痛,那种无法言喻的绝望,那种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悔恨。
低下头,她注视着慢慢能看到底部的井,不由得快步上前,注视着那口并不深的井。
“大爷,下面有尸骨。”蓦地,下面正在挖掘的小厮叫道,说出来的话,却让郁锦鸾一家人皆是激动的往前一步。
还是郁锦鸾更冷静一些,她一挥手吩咐道,“抬上来,轻些。”
底下的小厮应了一声,便小心翼翼的将那已经腐烂的只剩骨架的尸体搬了上来,放在旁边的草地上。
看着那静静的躺在地上的尸骨,郁博简踉跄了一步,步伐不稳的来到了尸骨跟前,怔怔的站立。
蓦然,他脖子猛的一梗,双膝跪地,就那么嚎啕大哭了起来。
身后他的娘子,他的儿女,都静静的陪他一起跪下,神情尊敬。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刻郁博简那素来文雅平和的双目中,挂着满满的泪水,嘴里更是像孩子一样呜咽着,“娘啊,娘啊,儿对不起你,让您老在那么潮湿的地方躺了三十年,儿对不起你您啊。”
那悲悲切切的声音,真是闻者流泪,见着者伤心。
也许是那源自于骨子里的血缘关系,郁锦鸾跟在其后,差点也忍不住流下泪。
叹了口气,她轻声劝慰郁博简,“爹,祖母已经逝去了,您要保重身体。祖母死的这般凄惨,我们要为祖母做点什么啊。”
正在哭泣中的郁博简身子猛的一僵硬,而后他直起腰身,原本总是微笑的嘴角冷硬的抿着,那平日里和善温馨的眸子,被深深地恨意充满。
他张口,声音嘶哑低沉,“我要为我娘报仇,为我的妻儿,讨回公道!”
看着父亲刹那间冷硬的侧脸,郁锦鸾抿嘴,想着,或许父亲改变一下,也未尝不是好事。
“夫君,我们要先将娘葬了吗?”旁边,封水烟小心翼翼的问道,方才夫君的变化,可是将她吓坏了。
“不。”头一次,郁博简说话的声音,冷梆梆的像块冰,“我要将母亲的尸身好好保存着,然后要让那个老妖婆付出代价,将本该属于母亲的位置让出来,让母亲风光下葬。”
“一定会的。”郁锦鸾在旁边接口道,一双如秋水般汪汪的眸子狠戾的眯了起来,显得有几分狰狞的恶毒,“爹,想为祖母复仇,就要学会伪装,不要露出这幅样子,而是要跟从前一样,这样那些人才不会有提防之心。”
郁博简回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女儿。不可否认郁锦鸾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他似乎做不到。
有些僵硬的扯起唇角,郁博简发现,也许在母亲复仇完毕之前,自己都无法开怀大笑了。
“走吧。”吩咐了下人快速的买了一个上好的棺材,又亲手将母亲的尸骨放进了棺材里,郁博简转过头,歉意的看着被自己吓坏的妻子,“烟儿,你怕吗?”
“不怕。”望着他没有笑容的脸庞,封水烟却依旧读懂了他的温柔,“简哥还是我的简哥,不会变的。让我们一起为母亲复仇。”
郁博简低头,轻轻的摸着封水烟白皙的脸蛋,突然紧紧地拥住了她,“烟儿,有你在,真好。”
郁锦鸾看着相拥的爹娘,对那些小厮坐了一个手势,小厮们很有眼色,统统悄无声息的离开。而她,也拽着兄长悄然离开。
——
再说这顺天府伊好容易将郁博岩父子抓回了顺天府,才刚刚将两人带到了审案的地方,惊堂木那么一拍,两个窝囊货便立时的跪了下去。
“大人,草民不知犯了何事,竟然劳烦大人亲自将小人抓来啊。”郁博岩跪下便不停的磕头,还伴随着谄媚的笑容。
“够了,不许笑。”顺天府伊很是看不惯郁博岩的笑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