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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悬对那老者一恭身:“您出关了,师父!”
“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出来看看。”那人摆摆手,道:“天定者有没有消息?”
“没有。”白悬摇了摇头,看向来人欲言又止。
“都做掌门了,怎么还是这么优柔寡断。”那人说道。
白悬一愣,随即微微低头,说道:“天定碑似乎察觉到魔子③的波动。”
那人一愣,随即一惊,问道:“在哪儿?”
白悬摇摇头说道:“不清楚,天定碑自从损坏后,精准度也是降低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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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去哪儿娘?”游杰看着对他摇着手的李莉夕,喊道。突然一头水鳞兽出现,将李莉夕吞进了肚中,游杰想要冲上去,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一头水鳞兽出现,将游杰给吞进了肚子。
“噗通”一声,游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也早已是汗珠。似乎依旧没有从梦中场景醒来,以至于他呆呆的坐在床上,眸子里满是惊恐,不安,还有竭力压盖的疼痛。
“你醒了。”直到一张白色帕子接触到他的脸颊时,游杰才猛地一颤抖醒悟了过来,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莉阳的手,嘶声竭力的喊道:“我娘呢?我娘去哪儿啦?”
莉阳反手握住游杰的手,原本平静的脸上也多了一丝黯然,只听让她低声说道:“娘她,她……”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游杰想反驳,可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渐渐的成了抽泣。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悄然走了进来,拍拍莉阳的肩。意识她先跟自己出去,让游杰独自静静。
刚一出门,陆哲文变急忙来到中年男子身前,急忙问道:“爹,游杰怎么样了?”
没错,这人正是陆哲文的爹爹陆薛,只见他摇了摇头,道:“情绪很低落,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
陆哲文看了一旁的莉阳一眼,随即点点头,走到了一边。看着这本就狭窄的房子,现在却挤了包括自己娘亲在内的四个人。在魔族进攻不久,他们便被安排进了主城,可即便进了主城,他们也不过是在主城的边缘开荒,现在有房子住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游杰俩人,则是被救他俩的男子带走时,刚好遇见陆哲文一家。男子将两人交给陆薛便离去了,游杰则是被那人给打晕的。
陆薛见众人眼中的都是哀愁,却笑了笑,道:“不用着急;再等几月我们开荒出来的粮食熟了,我们就能找一间大的房子住了。”
“可是,我们还要交不是一般高的税啊!”陆哲文突然从角落里抬起头,说道。陆薛听闻,脸色一变,瞪了陆哲文一眼。陆哲文见此,又急忙将头低了下去。
“麻烦您了!陆叔叔。”游杰这时从屋内走了出来。莉阳想去扶着他,却被其给拒绝了。即便如此,她还是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游杰说道。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他在强撑,却不知为何总感觉到,此时的游杰似乎和以前有了一丝变化,就是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变化,将他们冲到嗓子眼的安慰话语,又深深的压了下去。
“我们现在是在主城里面吗?”游杰抬头问道。
“对,在主城……”陆薛停顿了一下,说道:“主城的边缘,一块荒地中。”
游杰不解,只听陆薛继续道:“由于进入主城避难的人太多,主城的粮食根本就供应不上。所以我们到荒地开荒才有饭吃。”
说着,陆薛走到游杰身前,揉了揉游杰的脑袋。感叹道:“孩子,你的遭遇虽然很让人心痛。但你要坚强,像你爹一样,做一个坚强的男子汉。”
游杰一怔,这么多年,李莉夕从来提起过自己的父亲,每每游杰问起,她都只告诉自己爹出远门了,要很久才回来。现在陆薛提出来,到让游杰感到惊奇。只听他问道:“陆叔,你知道我爹去哪儿了吗?”
陆薛摇头道:“我只知道你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至于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游杰缓缓的垂下头,让这本就狭窄的空间陷入了沉闷的的气氛之中。不知为何他却突然抽泣了出来:“要是爹知道娘不在了,一定会很伤心。”
陆薛看着游杰低垂的头,苦叹一声:“孩子,别伤心了。你娘也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游杰依旧低着头,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她拳头捏的很紧,很紧,仿佛要讲自己的指甲陷入肉中一般。莉阳突然走到他身前,将手搭在他捏紧的拳头上,似乎想要其手掌放松一些,可结果显而易见。游杰抬起头看着莉阳,眼神出奇的坚定。
“我一定会报仇的,一定会的!”咬牙切齿般的话语传出,竟是不知为何让几人心中猛烈的跳动了几下。
注一:魔奴:魔族手下的兽族,有三个等级之分,普通魔奴,巨型魔奴,魔将。(由低到高)
注二:悬云峰:地处陆地东北,巨峰之上,陆地三大宗之一,同是公认的第一大宗。
注三:魔子:每当一位魔王死后,都会将自己体内的力量残留在世间,吸收着天地间的力量,最后化为一颗种子,便是魔子。
第三章 入军
一月后
陆薛带着游杰三人,和之前一样来到荒地耕种。初晨红日自天边升起,日光斜射,将四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在这一片虚空下,不知有多少人和他们一样,来到这本应该荒无人烟的地境。将原本的静寂的空气,再度变得沸腾了起来。
放眼看去,四周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在卖力挥舞着锄头,原本野草丛生的土地,经过一月的打磨,似乎找到了它存在的价值一般,细弱的嫩苗从中窜出,感受着每一日初晨柔和日光,竟是这般舒畅。
陆薛带着三人来到自己耕作的地方,不知是找不到什么话语,还是因为不想开口说话。举着锄头便开始新一天的挥舞,游杰三人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三人手中的器物却是要白陆薛的小上一号,毕竟三人都还是孩子。
“游杰,你看那是鸟儿好漂亮!”莉阳手中的锄头刚一落地,眼角便瞟到不远处的树上突然飞去一鸟。那鸟儿的体形并不算大,甚至可以用小来形容,可它那七色的羽毛却是好看之极。也不知道莉阳是真心喜欢那鸟儿,还是为了让游杰开口说上一句话!
只从一月前的事情发生后,游杰如同变了个人似的,整日沉闷不语。甚至比莉阳这个似乎天生就不怎么说话的人还要更甚。你不问他,他根本就不会开口,有时即便是你问上一句,他也不会回答,像这般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月之久,陆薛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倒是莉阳,因为游杰的沉闷,她却一改之前的作风,不时的找游杰说上几句话,可得到的回答不是“嗯”“知道”“不知道”就是摇头点头。
莉阳的声音突然在耳中回荡,三人也都是不免随着她白嫩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那不远处的树干上,一只全身披着七色羽毛的鸟儿在跳动着,嘴里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仿佛在轻歌曼舞,倒也是欢快之极,哪里有着不远处众人的那般沉闷!
“那是七彩鸣雀①!很漂亮的一种鸟。”陆薛杵着锄头,眼角余光见游杰似乎同样紧盯着那儿,便有心想将气氛弄得活跃些,只听他说道:“其实关于那鸟儿还有一个传说,相……”
只是他有心如此,游杰却无心关注。陆薛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见那沉闷的男孩放下锄头,向着那鸟儿走去!
莉阳见此,急忙抬起手,想要让他不要前去,免得惊飞了那鸟儿。不过,她手虽抬了起来,可是到了嘴边的话语,却是无法挣脱洁白牙齿冲口而出。
毫无意外,就在游杰距那树干只有两三米远之际,七彩鸣雀便扇动着靓丽的小翅,飞往了天际,或许这里只不过是它歇脚的地方吧!家,究竟在何方?可能连它自己都不知道吧!
而游杰似乎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那鸟儿身上,继续迈了几步,直到距那树干只有半米远时,才停下了脚步。
陆薛三人则是微微疑惑,不知游杰站在那树干前发什么愣,心中这般想着,三人同时放下了手中的锄头,迈步上前。倒是莉阳,在放下锄头之际,扭头看了一眼那七彩鸟儿飞去的方向,想来她的确是喜爱那小家伙。
树离三人并不算远,不消片刻,他们他们已经来到了游杰身旁,目光也不由的投向面前的树干,不知为何?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天际红日依旧照耀着只有初晨才有的柔光,在他们身上轻抚着,如同那不久前逝去的女子一般,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依旧那般温暖!依旧那般细腻!可,可这种感觉别人能带给他吗?不,不能,即便是这存在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红日!
“我去吧!”游杰转身看着陆薛说道,橙红色的光辉从他脸颊穿过,竟让的这孩童褪去了稚气。
“不行!”抢在陆薛前开口的却是莉阳,只见她那平静的眸子里,不知被谁丢进了一颗石子,泛起了难得一见的波纹。
游杰还没有说话,陆薛便摇摇头,说道:“小杰,我知道你很想替你娘报仇,可你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听叔叔一句话,你要好好长大,等到有了那个力量的一天,再为你娘报仇。”话罢,他拍了拍游杰的肩膀,又看了陆哲文一眼,随即便转身前去继续耕种。
游杰看着那背影,一双眸子里闪烁不定。或许是在领悟着陆薛的那句话吧!等到有那个实力的一天,真能有那天吗?有了实力就能报仇了吗?他心中这般想着,同时是迈步向前走去。莉阳却是同陆薛一般,看了刚才到现在一直沉闷的陆哲文一眼,不过什么也没有说,缓步跟了上去。
不知是何原因,陆哲文的双拳紧握着,骨节处五处白点浮现,可见其在拼命的用着力,似乎想要将指甲陷入其中,好尝尝流血时的痛楚吧!最终,他还是没有将指甲陷入肉中,也不知是力量不够,还是怕疼的原因。再次看了那树干一眼,他还是选着了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颗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古树,和贴在那上面的墨文白纸。纸张上写着那令人咬牙切齿的二十个字。“自明日起,每户开荒人家,必须派遣一人前去参军。”
时间在不知觉中流逝的速度,一直令人这般憎恨。转眼之间日月已经完成又一个转换,清晨第一缕柔光再次洒下,可为何?没有了人再去观赏。
游杰几人今日起的很早,陆哲文的娘亲更是天还未亮便起床,只不过是为了做一餐简单的早饭而已,待得饭菜上桌,天际的那轮红日才刚刚冒出头。而她却是独自一人坐在了桌旁的长凳上,等着丈夫起床吃饭。这原本温暖的一幕,此刻却为何显得有些惆怅。
待陆薛上桌时,饭菜却是凉了下来,在文娘的坚持下,又去热了一遍,众人才食用。等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时,门也响了起来。四人的心也被拉了起来。
门被打开,三名身着甲胄的士兵走了进来,一人手拿纸笔看着几人,脸上面无表情。或许他们之前便已经见惯了这场景,以至于麻木了吧!只听他说道:“你们家谁去参军?”
“我!”陆薛拍了拍妻子的肩,随即走上前了一步。
士兵看了他一眼,脸上淡漠的表情依旧不改,只听他又问道:“姓名?”
“陆薛。”
“年龄?”
…………
待得一切都询问完了之后,那士兵却是留给了陆薛一小段告别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他心中不忍,还是其上头的长官吩咐过。
见几名士兵离去,陆哲文首先忍耐不住,径直扑到陆薛怀里,死死地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