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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力的想起身,却发觉自己完全动不了,因为太过疼痛,浑身无力,没有任何力量。
“不要随便动。”随着吱呀的开门声,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只见一袭墨色锦袍的叶景臣侃侃而来。
诚然我知道面具后面就是他的脸,可当面具摘取,这张脸真真的出现在我眼前之时,我却还是用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我浑身无力,气息微弱道:“你……真的是你……”
叶景臣坐在榻前,沉默了半响,微微点头:“是我。”
“许……许世唯呢?”在这种时候问这种话,大约是很伤人心的,可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闻言,叶景臣脸色有些难看,并没有作答,而是反问:“我不是与你说过,若有什么事你躲在身后就好,你为何总是如此。”
“所以……真的是你?戚姬蛊也是你,对不对?”我身体里没有一丝力量,连说话都是气虚喘喘。
叶景臣没有答话,却用神情告诉我,的确是他所谓。我有些不敢相信:“你……你为什么……你……”
“你现在心里一定觉得我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对么?”叶景臣面带苦笑:“他又何尝不是?你以为他当真是真心去帮秦子夜的?左右不过是为了引我出来。”
许世唯……他是为了引叶景臣出来,所以才故意去帮助秦子夜,扰乱阴阳秩序,我们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身怀法力,算不得高深,却也不是一般的小鬼可以对付的。就连宗航也不一定能对付,因而,叶景臣不得不亲自出手。
我还在想,他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原来如此!可是……我发觉我还是无法去责怪许世唯,毕竟,叶景臣想要他的命,他不过是想保命而已。
保命,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望着叶景臣,气息微弱的问他:“许……许世唯现在……”
“他好得很,险些出手要了我的命。”叶景臣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许世唯怎么会要了他的命。
话说完,叶景臣又问道:“你就这样在意他?”
我从未想过要去伤了谁的心,也不曾想过要辜负谁,可有些话,我必须说。大约这话说出来会很伤人,然我也晓得有这么一句话:长痛不如短痛。
我决绝道:“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
叶景臣搁在榻边的手微微颤抖,英俊的面容浮上痛苦的神色,眼底里流露出少有的凄凉:“如若有一日,我要了他的性命,你会如何?”
“我会随他而去。”我望着他,面无表情道。
到底叶景臣是我的师兄,前世他也曾为宁沉香付出那么多,就是今生的我,他也为我付出了不少。如若有一日他动手要了许世唯的命,我也定不会报仇,我会用我的命去抵,倒也陪着许世唯去了,如此走了,也算不得有什么遗憾。
房间里很安静,略微幽暗,灯盏也极其暗沉,若非门外那一丝光晕,我一定会以为此刻是黑夜。
暗沉的灯光下,叶景臣听了我的话,久久不语,最后却是将我扶起来,手中泛起金光,暖洋洋的,我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力量注入,渐渐的,我觉身子似乎不那么沉重。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叶景臣才收手,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带着几分抛却红尘的淡薄:“先歇息歇息吧,你身上的剑气还未除尽。”
“他……在哪里?”我顿了顿,低声开口问道。
叶景臣扶着我的手臂稍微怔了怔,并没有回答,只挂着凄凉的笑容道:“很多年前,你也曾这样担心我……”
“我不是沉香。”我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话,大约我说这话是无情了些,可若不说,兴许更伤人。
叶景臣摇了摇头,神情哀伤而无奈:“是啊,你不是她,你终究不是她,可你不得不承认,你是她的转世,所以……你还是她。”
若说许世唯是个贱人,那么叶景臣绝对是个纠结狂,我都被他说得纠结了,索性不说话。见我未说话,他却自顾自的说着:“如若当年你不曾离开,我们应当会过得很幸福。”
我想,他说的应该是沉香与他成亲的事儿,我记得许世唯与我说过,他梦见柳砚生在叶景臣和宁沉香的婚礼上,带走了宁沉香。
这种时候,无论了是哪个男人只怕都无法原谅,尤其还是像叶景臣这样的男人。他是狐族的储君,又是掌管人间生死的阎王,这种事情说出去委实的伤自尊。并且,后来沉香还与柳砚生有了孩子,他心中必定是恨透了柳砚生额。
我曾经以为叶景臣从来没有与宁沉香说过那些个风月之事,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回忆中:“你说,这世间最美的花便是那红艳的彼岸花,你说,成亲之时,必定要着了像彼岸花一般的红妆,做最美的新娘。”
彼岸花?不就是死人花么?那花虽美,却美得渗人,沉香竟然说那是世间最美的花?哎呦,我那个去,我真心有些承受不起,反正我对那花儿没什么兴趣。约莫也是心性问题,宁沉香活了千万年,心性自然与我不同,想来,也不如我这样浮躁。
“师兄,我希望你永远是我的师兄。”我冷幽幽的打断了他的回忆。
叶景臣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心里的人,终究还是他,无论我做的再多,却也抵不过他一丝一毫。”
从前,我一直觉叶景臣是清心寡欲的神仙哥哥,现下看来,他是甚为偏执,简直就是偏执狂。然而,他这样的偏执,却让人不觉难受。
我摇摇头:“前世我并不晓得,但今生,是他先走进了我生命里。”
如果先走进我生命里的人是叶景臣,我想,我可能会爱上他的,毕竟他是那么优秀。其实他完全有机会的,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现在却又来说了这么一番话,委实的奇怪。
“明明是我先走进你生命里的……如若不是……”叶景臣今日并不如以往那么平静,他的眼里布满了悲伤:“罢了……”
我不觉有些好奇:“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可以除去他的,可你为什么没有?反倒是如今却用那般的手段去害他性命?”
017 本性难移?
“如若可以,从一开始,我便不会让他与你相遇。”叶景臣这回倒是正儿八经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可是,有些命中注定的,即便是我千般万般的阻挠却也还是无法改变。”
我总觉他话未说完,可他似乎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也不好多问,毕竟我只想与他做无关风月的兄妹。
说实在是,很多时候我实在是弄不明白叶景臣的心思,他若是有心,早在葛飞之前接近于我,我想我必定会爱上他。倒不是我这人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的,关键是叶景臣模样好,能力也好,情窦初开的少女最容易坠入情网。
大约,他是有什么别的难处吧!莫不然以他对沉香的痴,绝对不会弄得自己这般伤情。
我没有问话,叶景臣却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淡淡道:“你好好休息吧……”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他怎么样了?”虽然叶景臣说许世唯没什么事,但我心里还是十分担忧,真怕他有个万一。并且我不在,他一定会很担心。
人家说,三个人的爱情里,总有一个要受伤。这话听来矫情,却很真实。我不想去伤谁,却没有办法。
叶景臣走到门口,脚还未迈出门,却又停了下来,回眸看着我:“你就这么想离开。”
“我是林思佳,属于人间的林思佳。”我望着他,言语委婉,却还不如直接说出来的好。
叶景臣眼神里总是自带几分伤情,声音里听不出语气:“等过两日你身子好了,我就带你回去,如今你这样出去,只怕妖魔鬼怪的皆会来袭击你。”
顿了顿,他又道:“他没什么,大约有些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我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叶景臣本来走出去的步子,却又迈了回来,脸色也逐渐变柔了些:“与你说了他无事就无事,你不要这样激动,你若不好好修养,只怕会废了半生修为。”
我现在心中有太多的谜团,他说的半生修为又是什么?难道是沉香的修为?当然,现在我更关心的是许世唯到底怎么样了?我支撑着坐起来,气息还有些虚:“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无碍,有师父在,休息两日便无大碍了。”叶景臣似乎有意收敛起了情绪,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儒雅。
我不知该不该相信他,可是现在除却相信他,我也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祈求许世唯真的别有什么事还好。
我顿了顿,方才想起,又问了句:“你没事罢?”
闻言,他微微一怔,轻笑:“我能有什么事?我若有事还会在这里?”
我上下打量着他,的确不像是有事,其实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叶景臣的样子一看就没什么事嘛。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我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叶景臣又坐了下来,看着我道:“问吧。”
说实话,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答我,会不会与我说实话,但我还是得问他。我双眸紧紧凝视着他:“你为什么要杀许世唯,仅仅是因为前世之事?”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叶景臣并没有骗我,却也不全答。
一部分原因,那另外一部分原因是什么?我盯着他:“你一定会杀了他么?”
我真的不敢想,有一天许世唯消失了以后我会如何,像失去葛飞时那样么?
“或许有一天会。”叶景臣这人似乎不会说谎话,尽管话说出来让人很不舒服,他却还是与我说了实话。
这大约,就是叶景臣和许世唯的区别所在。许世唯会甜言蜜语,尽管我知道他有时候说的话是假的,尽管他欺骗过我很多次,可他依旧在我心里,没人可以代替。
而叶景臣,他则是要么不说,要么就说实话。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与许世唯为敌,因为我?到底他是狐族的储君,并且还如今的阎王,用得着如此么?
我心情略沉重,说话的语气也不如方才那样轻松了:“许世唯他如今只是个人类而已,他不是魔尊,你为什么一定要……”
“他如今是只是个人类,但未来就说不清楚了,我也想过放他一马,可他体内的魔性若是再抑制不住……”说到这里,叶景臣稍微顿了顿:“若他体内的魔性抑制不住,我必定会亲自动手,纵然你伤心,亦或是你恨我。我也绝对不会手软。即便是我不动手,天界的人也会动手。”
天界的人也会动手!食怨灵也一心想要许世唯的命,许世唯他不是柳砚生,可是为什么,他要背负柳砚生所犯下的罪过,难道……就因为他是柳砚生转世么?
我沉默了片刻,沉沉道:“我会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能看着他多久,可只要能看着他,我就会看着他,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伤害。他是许世唯,不是柳砚生,他今生既已为人,魔性就不会太强。
叶景臣摇摇头,颇为无奈:“石头,你还是一样的固执,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是爱与恨,你心中总归还是记挂着他,那样一个人,值得么?”
“至少,现在值得。”我毫不犹豫的便开了口。
叶景臣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本想,此次结果了他的性命,你恨我也罢,怨我也罢,总不枉费了你千万年的修行。可你,依旧这样固执,我又能如何。罢了,你若要与他走下去,便接着走下去,只是你要记得,若有一日他伤了你,师兄依旧在原地等你。”
叶景臣这一番话说得很真诚,每次他同我说话,似乎总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说,却又不能说。就像他心里有沉香,却不能趁着我遇见葛飞之前与我相遇,或许如他所言,是命,亦或许他有什么苦楚。
我不爱叶景臣,却也看的出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