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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尘公子”,没有人知道“离尘公子”是谁,甚至没有人见过。
他也派人查过那个人,查到的结果却是那个人仿佛根本就不存在。那人多次相助南岳,慢慢的,也将最为衰败的南岳,提高到了一定的地位,变为现下四国鼎立的状态。而他东陵,一直能居于四国之首,就是因为有了这么个质子,让南岳受制于东陵。寒眸一闪,扫着门外的人,冰冷的薄唇微勾,他,也不止一次怀疑,离尘公子,就是百里惊鸿!
“皇上!”赫连容若跺了跺脚,似是不依。
“皇后!”冰冷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气。
赫连容若被他这一声吼吓到了,呆呆的不敢开口。
而百里惊鸿也只是淡淡对着这边点了点头,银灰色的眸中没有半点焦距,清冷的声音响起:“东陵皇,本宫告辞了。”
“请!”语气不冷不热,他与百里惊鸿两次见面,都是为了这个女人,冰冷的唇角不动声色的勾起,鱼饵已经扔出去了,看来,是要准备撒网了!
白色的袖袍翻飞,那人影慢慢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皇甫怀寒冷着脸看了看赫连容若:“皇后,今日之事,朕便不做计较!以后这后宫的事,便都交给淑妃,你若是无事,便在自己宫中好好反省!”
说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扫向苏锦屏,停留片刻,而后一甩袖袍,踏了出去!
苏锦屏的拳头不动声色的紧了紧,看来这狗皇帝又在打坏心思了!
赫连容若满面错愕的看着皇甫怀寒的背影,脑中闪过瞬间的恍惚,忽的,清明了起来,这才明白她的夫君、她所爱的男人,原来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她的计策!不问,也不审,便能确信!
拳头收紧,宽大的袖袍下,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
“呵呵,皇后姐姐,本来以为你出了飞凤宫,妹妹就可以偷闲了,不必再打理这宫中琐事,没想到还要忙些日子,唉……妹妹就继续为姐姐代理后宫之事了。事情处理完了,姐姐还不走么?”淑妃的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得意。
赫连容若看着她冷笑:“妹妹知道自己是在为姐姐代理宫中琐事便好!”“代理”二字咬得极重!
此言一出,淑妃那一脸的得色也冷了下来。
苏锦屏冷冷的开口打断她们:“恭送两位娘娘!”方才的催眠术,消耗了她不少精神力,不休息两日,绝对养不回来,所以她现在没空看着两人在她屋内斗嘴!
逐客令一下,赫连容若一张娇俏的脸瞬间铁青,正想说什么,却见淑妃笑着开口:“姐姐,我们还是快走吧,马上便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再不回去,怕是晚膳都赶不上了!”
皇后冷哼一声,一甩袖,便踏了出去!
淑妃笑着开口:“还不把那箱子拖出去,脏了这屋子,多晦气!晚上差人送些柚子水进来洒洒!”
“是!”下人领命。
“锦屏,好好休息,我便先回去了!”
“恭送淑妃娘娘!”紧紧的咬着牙,再过一刻,她怕是支撑不住了!
淑妃踏出了屋子,苏锦屏凝神听着她的脚步走远,白眼一翻,便晕在在浅忆的怀中,失去意识之前,只吐出了三个字“别出声”。
浅忆吓得面色惨白,也没敢开口尖叫,把她扶到床上躺着。而后呆呆的坐在她的床边,今天的小姐,真的让她好陌生,印象中的小姐,从来都是一点小事情,便能吓得瑟瑟发抖,今日确实这般的沉稳、睿智!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人似乎不是她的小姐,而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忽的,脑海中想起了小姐那日对自己说的话“你就当,我是寄居在你们家小姐身上的一缕游魂,若是这样,你对我是否还是忠心?”,咬着下唇,含着泪使劲的点了点头,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子,小姐就是小姐,她一定会对小姐忠心!
天色渐晚,直到子时,苏锦屏也没有醒来,浅忆瞪大眼担忧的守在她的床边……
……
梨园之内,白衣男子静静的站在窗前,毫无焦距的眼眸定定的望着虚空。
今日,不过是出去走了几步,不知为何,脚步便慢慢的挪到了第一次看见她的地方,扛着扫把坐在树上,远远的看着自己。也就在同时,听到了景仁宫内的争执。
上一次帮她,是为了还情。而这一次,却是为了让她不要再来招惹他,她对他来说,有些太多的不确定,甚至是……威胁!昨晚,自己又是鬼使神差的又跟着她出去了。本想,以她的性子,今夜定会来道谢,自己就以此让她再也不要来了,可是……她今夜却没有来!
不是不想她来么?却为何,她真的没有来,他的心里会落空空的?静静的站了良久,直到天空已经翻白,寡薄的唇轻扯,今夜,是不会来了么?
顿了顿,唇边勾起一抹轻嘲,何须自己说,她本来,就没打算再来!脑中,却忽然想起她昨夜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没来,那我就是死了,勿念。”死了?心口一紧,莫名的有些担忧。
……
“还没醒么?”冰凉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担忧。
“启禀皇上,还没醒!昨夜那看守的宫女睡着之后,属下有探脉,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不过是太累了,所以才会昏迷!”一个黑衣男子跪在殿中禀报。
“知道了,下去吧。”拿着手上的笔,有些烦闷的在纸上画了几圈,心下的抑郁感越发的浓重,可也猜不透自己在想什么。
“是,属下领命!”……
……
“少主,皇后那边,对苏锦屏下了手!”一个白髯飘飘的老者,恭敬的立在上官谨睿的书桌前。
手中的笔,毫无预兆的掉了出去,温润的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有些慌乱的神色,抬眼看着那老者:“可有何事?”
“得南岳三皇子相助,已经化险为夷,不过现下晕倒了,正在休养!”那老者低着头答话,随即,一副犹疑的模样开口,“少主,您这样关心她下去,臣怕会误了大事!”
苦笑一声:“皇叔,您当是明白的!”
“臣明白,但是也请少主一切以大事为先!”苍老的容颜上带着些许谴责之色。
叹了叹,黑色的眼眸闭上,薄唇轻启:“我明白了。”
……
苏锦屏整整昏睡了两日,才幽幽醒来,看了看屋内的陈设,脑中瞬间恢复了清明,浅忆正趴在她的床边睡着。看了看那丫头的脸,睫毛上还带着泪珠,想来是担忧自己之故,低低一笑,轻轻的给她把泪珠擦去。忽的有些羡慕起自己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了,苏锦屏,有这么一个在乎你的人,你真的很幸运。只是这幸运,我能否也替你一并接收了?
起身,下床,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浅忆却被惊醒:“小姐,您醒了?”眼底是明显的雀跃。
“嗯,醒了,我睡了几天了?”看她这般,她的语气也温和了起来。
“您已经睡了整整两天一夜了,可吓死奴婢了,奴婢……”
“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一下。”两天一夜,是该去给那个人道谢了。
“小姐您去……”一个“哪”还没说出来,苏锦屏就跳出了窗外,步到了几十米之外。
……
百里惊鸿,此刻正静静的待在窗前,心底有着自己都不清楚的慌乱,她没来,是真的……死了么?
忽的,一道戏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在想什么?想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月色般醉人的眸子一闪,他竟然没有感觉到她进来了,是她的身手太过诡异,还是自己方才太过大意?再细细的领会她的话,唇角有些微抽。
苏锦屏几个大步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福大命大,轻易死不了!”明显的心情不错,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说了这话,这个人是不会回话的。
没想到,他竟是开口了:“哦。”淡淡的一个字,若不仔细听,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唇角勾起,笑着开口:“前几日的救命之恩,谢了!”
寡薄的唇动了动,想起自己救她的初衷,不过是为了让她不要再来打扰自己,而这句话到了唇边,却是没有说出口。
许多事情,就是这么巧,若是昨晚,她来了,他便能轻飘飘的说出这话,但是隔了一日没来,他的心中就像是几千只蚂蚁在啃咬,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是担忧,或是……思念?所以今日再见她,也就说不出那些话。只是,她昨夜,为何没来?又和皇甫夜喝酒去了么?
几个大步走到他的面前,笑吟吟的凝视着他的脸:“是不是在想,我昨夜为何没有来?”
“没有。”飞快的开口,却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轻笑一声:“好了,跟你开个玩笑的,你能救我第二次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关心我的死活!”
好看的眉角不动声色的拧起,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一时间屋内静谧无声,也在这万籁俱静的当口,“咕噜”一声响起!
某女的面色当即尴尬起来,睡了几天,自然是饿了。“那……那个,我去找吃的,你吃不吃?”
“不吃。”淡淡的回应,而后往自己的床边走去,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好!你不吃!”坏心眼的笑了一声,便踏了出去。
第一次见她这么干脆的离开,百里惊鸿有些怔忪的坐在床上,走了?走了。刚刚有些回暖的心,又冷了下来,解开衣带,躺回了床上。双眼茫然无神,呆呆的看着床顶。他到底是怎么了?
望了良久,良久,睡意慢慢的卷席,正要入眠,鼻翼却闻到一阵清香,从窗外一缕一缕的飘了进来。
“唉,这么好吃的烤鱼,有人居然不吃,唉!”某女大刺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调中充满了诱惑的意味。
唇角微微有些抽动,翻了个身。
“唔,真好吃!唉,不吃的人呐,真是可惜哦!”又是一声感叹自窗外响起。
苏锦屏在门外一边吃,一边往窗内望,见那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唇角微勾,他要是真睡了,那才是见鬼了!“要吃的赶快出来哦,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凤眸染上了些许笑意,那个傲娇的家伙,要是能自己出来那才怪了!将火上的那条鱼翻了个身,一股肉香扑入鼻翼,熟了,拿着那烤熟的鱼利落的一个翻身,便从窗口跃了进去……
“喂,起来了!”对着床上的人开口。
那人却仿佛没有听到,静静的睡着,一动不动,只留给她一个如梦似幻的背影。
不耐烦的扯开他的被子,他一惊,微微的坐起身,衣襟微开,隐隐能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蜜色肌肤,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丝毫表情,但那皱起的眉角却说明了他的恼怒。
“吃东西了,嗯?”将那香喷喷的烤鱼送到他的唇边,凤眸中含着笑意,见他还是不动,复又开口,如同那日一般,“乖了,嗯?”
这一次,他却没有上次那般听话,闭着口不动。
“不吃?莫不是在气我昨夜没来?”戏谑的开口,等着这人的反应。
果然,此言一落,他马上便张开嘴,咬了一口。
这家伙,就是要激!
“吃完可是要付钱的!”冷不防的开口。
这话成功的让那人呛到了,死命的咳嗽了好几声,修长的手捂着脾气,说不出的优雅。
“别激动,别激动,我知道你没有银子,要不献色也行!”坏心眼的开口。
果然,听完这话,他淡漠的表情更加空白,已是连咳嗽都省了!
“怎么,不会是都不愿意吧?你吃了我的东西,难道就不该付出点代价?”某女一脸不满的开口咋呼。
嘴角有些微抽,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