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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宋家二小姐,言行端正些,后日自有良配予你,但若是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到时别怪我将你扫出去。”
“哟,”宋清月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从前在家里可不见你这样硬气,靠着萧家的庇护狐假虎威,装什么装。”
“我看你对我有些误会,”宋清徐淡淡道,“我从前在家里不与你们争什么,是因为没必要。若不是事关忘尘表哥,当初我也不会管你去打谁的主意。”顿了顿,她郑重地说道,“萧忘尘对我有恩,所以我不会让别人算计他的婚事。”
“那爹呢?”宋清月不服气地道,“你嫁来萧家后没本事让表哥亲近你,不能进一步拉拢萧宋两家关系也就罢了,上次茶园的事还给爹找了麻烦。你就是这么做女儿的?”
宋清徐默了默,说道:“他本就是舅老爷,现在又是忘尘表哥的岳父,以表哥的性子,绝不会亏待他。这些身份,原已够他平安富贵一辈子。”
“人要知足。”
说完这最后一句,兰璃听见了脚步声向着另一边渐渐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几章两千多字的,以至于到了这章忽然有种字数爆了的感觉,哈哈~~
、酒后真言
月色轻摇。
宋清徐坐在窗边望着屋外的辛夷花树,月光下花影绰绰,但这影子却如同压在她心上,令她失神蹙眉。
“清徐。”熟悉而温和的声音,是她一直都很熟悉的那个。
“表哥?”她蓦然回过神,随即站起身,“你怎么……”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哦,我差点忘了。屋子里还没来得及收拾……”
她蓦地顿住,侧头垂眸看着萧忘尘轻轻抓在她臂上的手。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我想小酌两杯,你陪我吧。”
宋清徐愣了愣,眼前的这抹微笑仿佛有一种让她无法说不的力量,待她反应过来自己不胜酒力的时候,早已无意识地点了头。
***
很快,绣云就从小厨端了两盘精致的小菜来。一把精致的紫玉酒壶,里面装的是萧忘尘喜欢喝的百花酿。
萧忘尘看了看桌上的菜,拿起酒杯轻嗅酒香,沉吟须臾,说道:“我喜欢吃的菜,我喜欢喝的酒。我从未告诉过你这些。”他抬眸看着宋清徐,目光中仿佛带了些探究,“我以为你一直很怕我,所以尽量回避与我接触。”
她又回到了局促不安的状态,低头喝了一杯酒。想说什么却又堵在喉头,迟迟没有说话,萧忘尘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给她添了杯酒。
又过了一会儿,兴许是酒劲终于上了头,宋清徐觉得那压在喉咙里的石头突然就被挪开了。
于是她道:“我怎么会怕你呢,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没有说的坑坑巴巴,一如她对别人说话时那般流畅。
“是吗?”萧忘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又喝下一杯酒,然后又再伸手给她添了一杯,轻声问道,“你说我对你有恩,我怎么不大记得了。是几时的事?”
她似乎有些愣怔,呆呆看了他半晌,才喃喃道:“嗯,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的。因为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
萧忘尘一怔,随即险些笑出声来。我还是个小孩子,那你也不见得是个大孩子吧?
但他仍语气温柔地循循善诱:“哦?那你一定记得很清楚了。”
“是啊。”她脸上浮起淡淡的粉色,吸了口气,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眉骨边的那道疤痕,“那时我正因为它感到自卑,可是你说我很漂亮。我哭着说连我爹都嫌弃我,说以后不能指望我嫁个好人家了,然后你说……”
她虽然抿唇没有再往下说,但萧忘尘只是微微一忖,就猜了个大概:“我是不是说要是没人要你,我便娶了你?”
宋清徐脸上又红了些,点点头,然后将脑袋埋了下去。
只是因为这样一句话么?萧忘尘看着这颗垂地低低的脑袋,心头忽然泛起一阵柔软:“这样一句话,便算是我对你的恩了?”
“那时对我很重要的。”她蓦地抬起头,一脸认真,“因为你的这些话,我才开始重新对自己有了信心。一开始我是因为你的鼓励而重新振作,那时候还羞涩又期待地想着你会不会什么时候真的来提亲呢。后来么,后来长大了,晓得你是为了安慰我才这样说的,但那时也不重要了,因为我早已不觉得自卑。”她说到这儿,冲他弯起眉眼一笑,“因你而生的慰人清风,我自己留在了心上。所以我再也没有等过你了。”
萧忘尘看了她许久,再开口时,语调却轻柔地如同喃喃自语:“忘愁说得对,你其实一点也不柔弱。”有些人是外刚内柔;有些人是外刚内也刚,外柔内也柔;而还有些人,是外柔内刚。毫无疑问,宋清徐正是这样的人。
她不会武功,平日里个性温和又习惯了在人群中掩藏自己的身影,所以反而会让人产生她或许很柔软的错觉。
但这些又能代表什么?
萧忘尘觉得,他从前真的太不了解这个已经做了自己妻子的人。兰璃说他们缺乏沟通,的确,他一直说自己在适应,在习惯,但他其实一直在原地踱步等着“曾经”过去,而为“现在”做出的努力实在太少。
他甚至不晓得她喜欢吃什么,做什么。
视线偏转,不经意落在房中的书案上。
他起身走了过去,半晌后,问道:“清徐,你喜欢画画?”
已然喝百花酿喝地上了瘾的宋清徐闻言一愣,随即蓦地站起蹭蹭蹭跑过来就要收拾:“无聊画的,别看了。”
萧忘尘笑着拦住她的手:“怎么会,这丹青已然可以拿去画斋里卖钱了。”
宋清徐忽然脸上一红,整个人凝滞了一瞬。
“你真的拿去卖钱了?”萧忘尘微讶挑眉,“你这姑娘,倒真有意思。”说着又转头看了看手上的画,“我说以前怎么从没见过,原来你每回都收起来了是吧?”
她忽然轻轻打了个酒嗝。
空气中骤然浮起了一丝尴尬气息。
萧忘尘瞧见她涨得通红的脸,不由一笑。伸手锤了锤心口,舒了口气:“畅快多了。”又接着续道,“你还没回我呢,为什么不肯给我看?”
宋清徐脸上还带着一丝感激的微笑,闻言便道:“你的书画太好,我怎么好意思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萧忘尘笑道:“我的丹青可不如你。”
她立刻回道:“可是你的墨画已有大家风范。”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他莞尔:“原来你对我的评价这样高。那么,不如我们来以画为言交流一番吧。”他抬眸看着窗外的月下花树,“就以这方窗景为题,如何?”
似乎因酒兴上头而变得不再拘谨的宋清徐听着他的话,也顺着看向窗外,心中慢慢升起一阵雀跃。
“好啊!”她的表情和声音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快。
萧忘尘看着她一脸兴奋地腾桌子,还不让他插手,然后又跑去翻出了一方新砚台和一盏水洗。等到摆好了两人份的笔墨纸砚,又开始认真地研起墨来。
忽然之间,在那个同样月色清凉的晚上,与兰璃讨论百花酿的一番话在他脑海中便清晰起来。
***
翌日,兰璃倒是没有起的太早,睁开眼睛在床上听了会儿鸟叫才施施然起身穿好了衣服梳洗,还在院子里跳了两下摘了朵树上的春海棠把玩了会儿。最后扒拉了几口早饭之后才朝着清风轩去了。
刚走到月门外便遇上了绣云,她便先打听了一下:“他们起床了么?我还故意磨蹭了半天才来找他们玩的。”
绣云笑道:“侯爷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用饭。小姐还在睡呢。”说着话眉眼又笑的弯了些,压低了些声音又道,“昨晚他们睡得很晚,小姐还喝醉了,侯爷让我去准备些醒酒汤等她起来了喝。”
兰璃眼睛里满是惊讶,随即笑地有些诡异:“这个忘尘,我真是把他想的太翩翩君子了些。”言罢拍了拍绣云的肩,一脸了然地转进了院子。
“阿璃,”萧忘尘抬眸看见了她,“用过饭了么?”
她一脸高深地摆了摆手:“你不用管我。”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半晌不说话。
萧忘尘被看地有些不自在:“怎么?”
兰璃单手支颐,似有些感叹地摇了摇头:“听说清徐还没起床。”
他不明所以,微微颔首:“是啊,她昨晚喝多了。”然后伸筷子去夹盘子里的蜜汁百合。
“我以前真没看出来原来你也会做‘借酒行凶’这种事。”
“……”夹在竹筷间的百合悲惨地掉在了石桌上。
萧忘尘一愣之后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她似乎不信,一脸“我懂,你不用解释”的样子,他觉得无奈又好笑:“她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用得着这样么?”
“嗯,”兰璃忖道,“或许这是你特别的情趣?”
“……”萧忘尘险些岔气,“我只是有些事想问她,但是你也知道她对着我时总是不自在,所以我才给她喝了点酒。”
兰璃立刻双眼放光:“那喝了酒以后她就放得开了?”
“我知道你想歪了……”萧忘尘无奈扶额,“我们只是在一起作画,然后互相题字,然后……然后她大概酒兴上来了又趁着高兴多喝了两杯,就,就睡了。嗯,就是这样。”
兰璃一笑出声:“你这话嘛,我看也就说了八分。不过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好打听别人的闺房之乐,”她看着他,顿了顿,笑意中带出几分认真,“我只是为你们高兴。你刚才说起昨晚的事时样子有些不同,我看得出你们相处的很好。”
昨晚。
萧忘尘回想起昨晚当他们交换画作互相在上面题上了字,落下对方的名字时,那一刻她笑的温柔又满足。而他看着她的笑容,竟然又一次恍惚感觉到一抹暖意,这种感觉他已经多年不曾有过了。
即便是当初倾心爱着那个人的时候,他也从未有过被对方珍惜和需要的感觉,只是他向来习惯了承担,无论对家族还是亲人,所以也乐于多给予自己所爱的人。当然,后来事实也证明,那人确实并不需要他。
“我只是觉得,有些人其实是很值得自己去了解的。”他说着,转眸看向兰璃,温温一笑,“我想试一试。”
兰璃点点头:“你早该这样想。”又笑道,“清徐这个姑娘心性善良但有原则,温和却又有傲骨,比她那个妹子可是端庄大方多了。对了,似乎还有些经商的才华呢,老实说我真觉得你们特别般配。”
萧忘尘笑了笑:“何止有些才华,宋大小姐还是本地最大的书画斋幕后老板娘呢。”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摇摇头,说道,“昨晚喝醉了一高兴就被我给套出来了,酒量实在不怎么样。”
兰璃一脸悲愤:“你们两兄弟上辈子都和财神爷有交情吧,自己能赚钱也就罢了,找个媳妇儿也都是会赚钱的。”
话音刚落,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宋清徐站在门槛里,被迎面的阳光晃得闭了闭眼,半晌后才敲了敲脑袋,好像终于恢复了清明。
“清徐,”兰璃眼尖,立刻注意到了她额头上一块淡淡的淤青,“你头怎么了?忘尘打的啊?”
“咳……”萧忘尘终于一口气被岔了开来。
“啊?”宋清徐似乎有些没搞清楚状况,一脸茫然地伸手去碰了碰兰璃指的位置,结果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昨晚喝醉了酒掉下床了。”萧忘尘镇定地道,“还好我在房里,下次再不敢给你喝酒了。”
宋清徐脸红了红,“我觉得味道很好就多喝了两口,下次也不敢再喝那么多了。”
“放心放心,夫妻两在自己房里喝酒怕什么,忘尘会让人给你准备醒酒汤的。”兰璃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瞥了萧忘尘一样,“对了,你说‘幸好你在房里’,那你的意思是,清徐掉下床后是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