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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跪半个时辰就怕了?这等大门大户的小姐实在娇养跋扈惯了,跟她一宫中混迹多年的人来斗心眼儿,还嫩得很呢!
安清悠不理她这副模样,二人见了礼,花嬷嬷则继续教她跪。
安清悠不反驳,言听计从,偶尔开口巴结两句,花嬷嬷也知适可而止,未再对她过多刁难。
夜晚时分,星空闪耀,一弯玄月散下银色的光芒,透过窗棂映照屋内,映出散落亮光,而此时的安清悠则起了身,穿好衣裳欲出门,青儿急忙阻拦,开口道:
“大小姐,您欲去何处?”
“你乖乖的在屋中候着,我去去就回。”
安清悠不愿带青儿,她一个人行动方便,青儿这小丫头一来胆小、二来未做过这等事,容易出麻烦。
青儿有意跟着,却又被安清悠摁在床上,仔仔细细叮嘱道:
“你要记着,你这一晚都在守着我,我因随花嬷嬷学跪拜之礼,劳累疲乏,熟睡未醒,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青儿似懂非懂的点了头,安清悠便簇簇的溜出小院,看着月光下的丁香树,她心中默道: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可都靠你了!
文章正文 第六章 被发现了?
安府的侧院本是二公子安子良的读书所在。
这位二公子倒真不愧是安德佑的种,与其一般文不成武不就,却偏偏自命风雅。
请来高手匠人在他的院子里置了不少长廊楼台,更在院中用土石堆弄起了一片高处,上面盖了一间亭子名叫“四方月亭”作为赏月之用。
安子良为了这些楼台亭榭而乱花银子败家先且不说,以安清悠如今在安家的地位,这也不是她能插上嘴的事情,可要命的是,偏偏安府里唯一的一片丁香树丛便在这“四方月亭”边上!
月不黑、风不高,这着实算不得什么深夜潜行的好天气……
安清悠一路躲着巡夜的小厮行来,几经周折才算溜进了安子良的院子,心里却紧张得碰碰直跳。
夜虽已深,安子良的房中却至今还亮着灯,时不时有一些谈笑声传了出来,这更是让安清悠头疼不已!
自个儿不过是想偷采一些丁香花粉罢了,没料想还有这许多麻烦。
月光下的丁香树丛看着是那么近,又像是那么远……
不过事到眼前又临阵退缩却不是安清悠的性格,庆嫔娘娘的召见迫在眉睫,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愿为徐氏的两个儿子做铺路牺牲品的。
看准了四下无人,安清悠微一咬牙,奋力便向“四方月亭”所在的高坡上爬了过去。
大梁国的女子衣饰繁复,安清悠虽然尽可能地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却依旧感到行动实在不便。
她一边靠近目标,一边无比怀念前世的牛仔裤与运动鞋,好容易来到花丛旁边,所幸却是无人发现。
暗呼一声侥幸,安清悠开始飞快地采集起丁香花粉,此刻无暇细想,多采些花粉,自己的拖延计划便多了几分把握。
忽然间“吱呀”一声,安子良的房门却是开了,一前一后走出两个男人来。
安清悠心里直叫得一声苦,眼看着采集丁香花粉的计划就要大功告成,怎么又来这么一出?
若是今天来这里取花粉的事情被徐氏知道,却不知又要怎么整治自己了。
心中虽然如此想,这当口却是半点迟疑不得,安清悠一闪身便躲在了一片灌木后面,只求这房中出来的两个男子不要往这边来,自己能瞅个空子溜了开去。
却听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道:
“安贤弟,我看你这四方月亭倒还真是修得颇为雅致,月朗风清之时独坐静思,真是再好不过了。”
安清悠心中大惊,不知这陌生男子是何人,听这话里话外的,竟似要往这四方月亭而来?
安子良哈哈大笑,笑声里却尽是些显摆卖弄之意,放声道:
“沈兄夸奖了,小弟这院子虽然比不得那些王侯子弟般豪阔,布置上却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不止这四方月亭一处,前面那赏荷轩更是雅致,还有这风雨回廊,九曲十八弯,乃是小弟去年花了不少银子请人建成……”
先前说话这白衣男子名唤沈云衣,比安子良大了几岁。
他沈家与安家本是世交,父亲沈成越几年前更外放了一方知府,那是实打实的地方实缺。
此时科考临近,沈云衣赴京赶考便借宿在了安家,徐氏有心巴结,刻意安排沈云衣和儿子安子良住在了一个院子里,也是盼着给儿子能结交上这位沈家的公子的心思了。
安子良话一出口,沈云衣不禁微微皱眉。
这安家二公子虽然自命风雅,却只是个只喜欢卖弄显摆的料子,安家的另外一个儿子安子墨年方八岁,离成长起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难道安家长房真是没落了?
不过沈云衣自幼跟随其父历练,行事上倒是颇为老道,面上微微一笑道:
“今日与贤弟饮了不少酒,功课却是断不敢放下,不如你我再摆上一桌清茶,在这四方月亭饮茶谈文如何?”
安子良一听文章功课,登时觉得一个脑袋变成两个大,忙不迭的道:
“沈兄才高八斗,这次进京是要奔着大功名来的,小弟不过是一个小小童生,连个秀才功名都没能拿下,哪敢和沈兄谈文论道?您随意,您随意……啊!我这酒喝多了上头,先睡去了……”
说完,也不等沈云衣答话,安子良兀自奔着自己的屋子落荒而去。
沈云衣心知安子良就是个纨绔公子哥儿,对他这番仓皇离去倒也不放在心上,何况他本是个好静之人,独自一人赏月也不乏一风雅之事,故而此刻轻步慢行,便往这四方月亭上行来。
安清悠的心此时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沈云衣往这放走,她就只能拼命的往花丛后缩着身子,可是这丁香花树本来就不如何高大,距离四方月亭又近,哪里是说藏就能藏得住的?
沈云衣行上四方月亭,正准备独坐静思,好好考虑下这番上京赴考的一干事宜,忽然看到亭畔的丁香花丛一阵摇曳,树枝晃动之间隐隐约约的,竟是有个人影躲在了那里。
有人?!
沈云衣心中格外惊讶,莫不是进来了贼?刚要喝喊拿人,却忽然发现花丛下面露出了一片女子衣角来。
“是个女子?”沈云衣不禁微微一怔。
什么女子会在这半夜三更之时躲在安子良的院子里?思来想去,沈云衣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安府的三小姐安青云,今年刚刚十三岁,身形还没完全长开,心思却尽数放在了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上。
终日里不是关心着打扮穿戴能否出位,便是念叨哪家的少年郎容貌俊俏,端庄贤淑是算不上了,烟视媚行却已经很有那么几分。
大梁国盛行早婚,莫说像安青云这般春心早动,十三四岁的女子便是已经出嫁成家的也大有人在。
沈云衣住进安府之后,安青云便总是有意无意的找理由缠着他,当然,这里面固然有徐氏刻意安排的成分在,安青云最喜沈云衣这种儒雅俊朗的才俊男子,也是重要原因。
沈云衣本就是个聪明人,哪里还看不出来安青云这小丫头的一点心思!
可是他终究不喜那安家三小姐太过轻浮,更是缠人缠得令人生厌,此刻一想花丛后面的人很可能便是安青云时,忍不住怒气陡生。
“太没规矩了!这安家的家教竟然一至如斯!好歹是一家的小姐,竟然三更半夜跑到男人的院子里来缠着我么!”
沈云衣有心出声叱责,却又有些顾忌安沈两家的脸面。真要是惊动了四下,眼前这三小姐的名声却是毁定了。
更何况安德佑长房一直碌碌无为,近年来反倒一直在刻意巴结沈家,这事又岂是看不出来的?若是安家趁机会来个顺水推舟bi娶赖嫁的,他沈云衣还真未必说得清楚!
不过沈云衣家学渊源,毕竟不同于安子良那类纨绔,踌躇两步,心下已有了计较,索性朗声吟道:
“月明空自远,
影暗总有穿。
本该离别去,
当归淡漠前。”
这沈云衣随口吟的诗里暗示得倒是明白,意思便是今儿晚上月明星稀的,你躲啊躲啊的,躲在花丛里也被我看到了,咱俩没戏,您赶紧回去我也就淡漠一下,只当没遇到这回事了。
说起来,沈云衣还真是高看了安青云这位安家三小姐。
这么一首小五言莫说是隔着花丛暗示,便是当着那安青云的面前吟出来,她怕也只是个不明所以的瞪着双眼,只顾琢磨沈云衣够不够俊俏了。
可是阴差阳错,偏偏这花丛后面的恰恰不是安青云,而是安清悠!
文章正文 第七章 吓丢了魂
安清悠可不是安青云!沈云衣这首小五言她略一琢磨,随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明明发现了自己却又视而不见,但是这种机会稍纵即逝,若是亭中这个白衣男子下一刻改变了主意,那才是麻烦大了!
当机便要立断!
安清悠思及至此刻更无半分的犹豫,转过身来只奔坡下而去,自始至终竟没与沈云衣打上半个照面。
沈云衣原本背着花丛负手而立,听得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远,知道亭畔女子依然走了,心中微叹,终究忍不住回头瞥上了一眼,却只见到安清悠悄然远走的背影。
“这女子的身材是不是比安青云高挑了些?”
沈云衣心中一动,待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去说,唯见那女子的身影不多时就消逝在了这茫茫的夜色之中。
安清悠出得院来,总算喘出一大口长气,无论如何这丁香花粉是到了手中,拖延进宫去做铺路石的计划到底是有了一些把握。
丝毫不多再想,第一时间,安清悠便把那丁香花粉撒在了衣内,至于手臂脖子面颊这类裸露在外面的部分,还特地多拍抹了一些,自己前世便对此物有过敏起疹的先例,却不知这一世是否也一样!
洒完花粉,安清悠的心里只盼着身上发疹,此事落定心也放了肚子里,只是再欲回自己那偏僻小院时,不知如何竟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安府宅院占地颇大,未穿越之前的另一个“安清悠”更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女子,从小到大还真是没走全过几次安府的路径。
安清悠虽然得了这身子的记忆,却实在派不上什么用处。
“这时候做女人真是不易!”安清悠心中微微一声轻叹,却没有因此而惊惶失措。
耐下xing子来一边躲着巡夜的小厮,一边慢慢寻找回去的路。
折腾了大半夜总算寻路回到了自己那偏僻破落的小院,府中的道路倒被她记了不少。
却说安清悠趁夜去采丁香花粉,只留了丫鬟青儿一个人在房内,这一夜青儿心里七上八下,总是担心大小姐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如此辗转反侧了一夜,眼看着天将擦亮,青儿这焦急之心更盛,便在此时,忽然间几声“啵、啵”的敲门声响起。
青儿悬了一夜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立即从凳子上蹦起来一溜小跑着去开门,门一打开,青儿立时吓了个魂不附体!
安清悠站在青儿面前,脸上脖子上已经泛起了一片一片的小红疹子!
更兼此时明月已落,太阳未起,正是黎明之前最为黑暗的时分,漆黑的光线配合上安清悠此刻的造型,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恐怖女怪。
青儿两眼发直的傻了几秒钟,张嘴便要尖叫!
安清悠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了青儿的嘴,悄声道:“青儿!别叫!是我!”
如此僵持了一阵儿,青儿渐渐地缓了下来。安清悠把手慢慢松开,青儿这才拍着胸脯,眼睛瞪